毒妇驯夫录-第3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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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秋扇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小姐会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出来:“奴婢……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款式挺好看的,绣花也不繁复,干净利索。要说缺点,也就颜色深了一些。”
唐韵看了她一眼,低低叹了口气:“你这眼力可还得再练练。”
秋扇闭了口,眼中满是疑惑,显然不明白小姐怎么突然对一个侍卫的衣服有了兴趣?她若是喜欢什么特别的好看的衣裳的话,国师大人那里分明哪哪都是。
“土魂和白羽也来说说看好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避讳着阿囡,阿囡便也闭着唇听着。难为的是竟然也没有半分要打断他们的意思。
“他今天的衣服上绣着一些松枝暗纹,鸦青色的衣服上绣线用的是海蓝色。原本这个颜色不应该显眼,但他左臂下方靠近腋窝的地方,有一处松枝上有极小的一朵暗红色的花苞。”土魂轻声说道。
唐韵点点头:“说明什么呢?”
白羽抬了抬头:“杀了人。”
秋扇嗯了一声,杀了人是什么鬼?好端端的说着绣花呢,怎么就……扯到杀人上去了?
土魂说道:“那暗红色的花苞不是绣花,而是人血。而且从那个色泽来看,喷溅在袖子上的时间应该不久。那个位置会被溅上鲜血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的。”
“不是一个人。”白羽说道:“很多。”
秋扇擦了擦额头,很多又是什么鬼?这位大爷您能说人话么?都是小姐的下人,怎么沟通起来就这么费劲呢?
白羽没有再解释什么,土魂也没有。该明白的人却已经都听明白了。
“阿囡姑娘不去帮帮你哥哥么?”唐韵看向了阿囡。
起先在听到杀了人的时候阿囡的神色有那么片刻的僵硬,却也只有片刻而已。极快的便恢复了正常。
“不必。”她说:“我相信兄长自然有能力处理好。”
“啧啧。”唐韵咂着嘴说道:“你对你哥哥还真是有信心呢。”
阿囡侧别过了头去,走在了台阶的正中间。眸色微微一闪朝着台阶下头的人群飞快扫了一眼。
“我来是替长公主传话来的。”她清了清嗓子:“长公主说,从现在起她要公开问诊。所以公主府禁制解除。所有医术高明者,可以即刻进府。”
“什么?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何止是可以进去,你没听说长公主要公开问诊么?这说明我们可以见到长公主了呢。”
“是呢,是呢。居然可以见到长公主,真是太好了。”
“听说……。”
阿囡这一声无疑便如在油锅里倒进了一票子凉水,立刻就炸了锅。四下里一片的议论纷纷。
因着长公主下令闭门而渐渐冷清下来的府门,经方才秋扇的闹腾已经聚起了一部分人。如今,长公主的命令一下,奇迹般的一下子就水泄不通了。
也不知这些人方才在哪里,突然间就冒了出来。
唐韵眨了眨眼,对阿囡带来的消息多少也觉出了几分意外。
“听说容公子是无相山庄庄主的高徒,医术高明的不得了呢。”阿囡声音突然拔高了上去。
唐韵一愣,无相山庄庄主什么的……不就是玉青书么?突然这么问是……
阿囡这句话说完,四下里便再度议论纷纷。虽然无相山庄在北齐,但名头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在远隔一片大海的东岚,照样是如雷贯耳。
所以阿囡这话说完,唐韵光荣的成了焦点。
“是么?”阿囡一改往日对唐韵的冰冷,唇畔含着微笑,水眸眨也不眨盯着她看。
唐韵只能点了点头。
“想来也不会错。”阿囡唇畔笑容更深,唇畔的笑容原本是极美的。但,唐韵却莫名的觉出了几分冷意。
“我们公主一向对能人异士非常尊重,听说容公子来到了东岚。便一早就吩咐了府里的人将从码头到东昌所有的店铺都疏通过了,但凡是容公子踏足的地方,无论您要做什么都是分文不取。所有的账单都由长公主府支付。”
唐韵看到阿囡眼底似乎带着些微的快意:“不知公子对这个安排可还满意? ”
她掩唇一笑:“我们长公主从没有如此厚带过任何人呢!”
这话一说完眼看着四下里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即便唐韵是个瞎子,这会子也能够感受到四下里如芒刺背的敌意。
正文 418 长公主的第一个考验
土魂眯了眯眼,唰啦一声将腰中的软剑给抽了出来。白羽仍旧站着没有动,但抱着的厚重黑刀分明更紧了几分。
“都挡着路做什么?”唐韵对四下里紧张的气氛似乎半丝未觉,手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把扇子出来,慢悠悠摇着。
“阿囡姑娘在这里与我说了这么大一会子的话,看来你们长公主的病情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严重呢。”
眼看着阿囡神色一滞抿了抿唇,唐韵脸上的笑容便越发明艳起来。
“我以为眼下什么事情都没有给长公主诊治来得重要,各位说……是么?”
“是是是,说的太有道理了。”
阿囡唇线抿的更紧了几分,唐韵眼中的笑意便越发的深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你想要用玉灵雪对我的厚待挑拨起所有人对我的嫉妒,我自然得好好提醒大家什么才是重要的。
毕竟此刻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梦想着有一日能成为东岚的东床驸马。那么,若是能够将长公主给治好了,可不就是在所有人面前露脸的最好机会么?
那么,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再有心思去关心旁的问题。
“请吧。”阿囡将身子侧了侧:“既然容公子这么得我们长公主的器重,那么便请你第一个给长公主看诊吧。”
唐韵眸光一闪:“好。”
“公子。”秋扇不动声色凑了上来:“这个女人对你分明没安好心,处处说瞎话想陷害你。你这会子跟她进去能行么?”
她声音本就极大,这会子说话又半分没有打算要收敛的意思。一嗓子过后,唐韵相信该听到的人已经都听到了。
阿囡便在她这一嗓子之后神色越发的僵硬了几分,唐韵唇畔便勾起了一丝笑容出来。
秋扇这丫头真真是个妙人,她这冷不丁的一嗓门可真不是犯傻。分明便是在告诉所有人阿囡方才说的都是假话。依着阿囡那个骄傲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为自己辩解半分的。
所以,这么一来便等于替她澄清了一些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所有人,她与长公主并不相识。
“请。”
这一次阿囡再没有停顿,扭过头朝着内院走了过去。她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始终与唐韵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阿囡走路的姿态很是优雅,仍旧抄着两只手,脊背挺得笔直。每一步的距离也都是相同的,甚至无论是抬脚还是落下的角度都没有半分的差别。
唐韵将一切都默默看在了眼里,眼看着清冷的眼底深处渐渐幽深了起来。
”到了。”阿囡突然停下了身子。
众人抬头看去,眼前是繁茂的一片花丛。
海边的鲜花与内陆的并不相同,大多唐韵都喊不出名字来,只觉得色彩并不鲜艳浓烈,却叫人看着莫名的舒服。
而在花海之中起了一座假山,假山顶上是小巧的一架凉亭。
此刻,凉亭四周都垂着雪白的纱帐。轻纱被下午的微风吹着徐徐飘动着,里面影影绰绰的能看出来有人,却什么都看不分明。
“长公主身子不好不能受风。”阿囡缓缓说道:“所以便在凉亭上挂了纱帐,还请大家见谅。”
众人恍然,原来凉亭里头的人便是长公主。谁都知道长公主病体沉重,那么在凉亭四周挂上帐子一点都不奇怪。
“姑娘说的是,就该挂上纱帐。”
“就是,就是。长公主金枝玉叶得好好养着。”
阿囡点了点头,仍旧是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说法得到了认同而表现出丝毫的骄傲出来。
“各位请随我上来吧。”她率先一步步踏上了台阶。
假山并不高,几乎是眨眼之间便上来了。众人展眼望去才发现凉亭之中居然内有乾坤。
这个亭子在下头看起来挺小的,哪里想到上来之后才发现居然这么的大。此刻在凉亭中的人至少也有十二三个之多,加上长公主府原有的宫人,怎么也得有二十来个了。却并不显得拥挤。
而且,在他们这一面的纱帐并没有直接挂在廊柱上,居然是挂在了凉亭四分之三的位置,这么一来便空出了极大一块的空地。
“公主,人都到了。”阿囡朝着纱帐里头低声说了一句。
立刻便看到有粉色宫装的宫女端着个绣墩出来,她先是朝着阿囡福了福身子,之后便将一个明黄色的小巧软枕放在的绣墩上。下一刻便看到从纱帐里头探出素白的一只女子玉手出来,女子的手指又细又长,露着雪白纤细的一截皓腕。在那雪白玉脘之上绑着鲜艳的一条红线,红线极长,另一头却叫小宫女拖在了手中。
众人瞧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请善医道的贵人们用这条红线来给长公主诊治吧。”
“……什么,这怎么可能?”
四下里先是一静,下一刻便如炸了锅一般群情激昂起来。
“所谓望闻问切,长公主没有露面便罢了。号脉怎么也得将脉搏露出来,就扯出这么一截子红线出来算怎么回事?”
阿囡仍旧是一脸的不喜不怒,眼看着四周的人要将她吃了一般。她却半分没有慌乱。
“长公主身份贵重自然不比常人,如今人多眼杂怎么都不适合抛头露面。而悬丝诊脉古已有之,也是我东岚后宫之中历来的规矩。”
“悬丝诊脉是什么?”众人显然不打算买账。
“阿囡姑娘说的不错,悬丝诊脉的确早已经存在。”唐韵摇着折扇慢悠悠说道:“将经过特殊处理的极细的丝线绑在手腕上,能够与脉搏跳动的速度完全相同。”
阿囡看了她一眼,多少有些好奇。唐韵便朝着她微微一笑,不要觉得意外,姐姐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
“容公子说的是。”阿囡低了头朝一侧退开了些:“请各位前来诊治吧,莫要耽搁了时辰。”
众人便闭了唇却有记性好的:“阿囡姑娘方才不是说了,要这位姓容的公子第一个给长公主诊治么?那么容步子便有请吧,我们不着急,权且等着便是。”
“也好。”唐韵微笑着说道:“我便献丑了。”
说着话她将扇子交给了秋扇,自己上前了几步走在了绣墩边。小宫女立刻为她又搬了一个绣墩过来,唐韵道了谢便将手指搭上了丝线。
眼看着她半眯了眼眸没了声音,神色间很有几分郑重。秋扇瞧的却是紧张万分,旁的人不知道,她哪里能够不知道?自己家小姐根本就不会诊脉!
虽然她平日里鼓捣个毒药丸子什么的挺厉害,但……看病什么的是真不会啊。
对面那个可是有求于人的东岚长公主呢,这么装模作样真的没有问题?
唐韵只将手指在红线上搭了那么一下便扯了回来,速度之快连阿囡都觉得意外。
“好了?”
唐韵点头:“自然。”
阿囡一时语滞,她以为诊病什么的该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怎么也得耗上大半天的时间。
居然……这么快?
“可是……瞧出什么来了?”阿囡轻声问着。
“当然。”唐韵再度点头:“长公主最近可是夜不能寐,心烦意乱又食不知味?”
这么说着的时候唐韵的眼睛是一直瞧着阿囡的,清丽的眼底深处分明带着薄薄的笑意。她自然不会看病,但她记性非常好。这一番说辞分明就是阿囡昨夜在玉青书别院中说过的话。
所以,有本事你就否认呐?只要不怕打脸。
“你等着。”阿囡并没有去看她,反倒进了纱帐里头。
功夫不大便看到她又再度出来了:“我们公主说了,她病体沉疴,你居然将病灶说的如此轻松。可见并不怎么用心。”
唐韵眨了眨眼说道:“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呢!这个么,阿囡姑娘该是比我更清楚的。”
阿囡居然还真的打自己脸么?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阿囡正色说道:“你是看病的医师,我不过是个宫女。我怎么就能知道了?”
她面色渐渐沉了下来:“想来你也不是个什么懂医术的人,那么便请容公子挪个位置吧。请真正懂的人来给长公主诊治,莫要耽搁了长公主玉体安康。”
“就是,就是,不懂的就快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