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贵金医-第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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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被召进来的大臣半句不吭地垂首站在那里,皇帝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就来气。
“朕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发愣,说话,”皇帝大声吼喝。
“皇上,七皇子已经无法动弹,太子殿下是皇上封的正统,接手鸣凰馆并没有什么不对。”
一名支持太子的军机大臣上前一步,替太子说话。
皇上一听,更是气得不行。
朝廷已经落入了太子的手里了,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大权可言。
“好个正统,看看他干的好事。”
皇帝除了发怒之外,竟什么也做不了。
如此窝囊。
这让炎国皇帝联想到了麟国皇帝,脸色阴郁得可怕,就在前一段时间他还拿这事说道,没想到今日就轮到了自己。
“去请太子的人呢?”
皇帝一口郁气憋在心口,大声呼喝。
之前去佛迦院请人的侍卫连忙滚出来,战战兢兢地报道:“回皇上,太子殿下说……不见。”
皇帝拧成川字的眉头皱得更紧,更深。
实际上,太子殿下什么话也没说就将人打发了回来。
“噗!”
皇帝一口郁气结在喉咙,气血上涌,口吐鲜血。
“皇上……皇上……”大臣们乱成一团。
“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孽子……”晕厥前的皇帝嘴里喃喃吐出两字,可谁也没有听到。
……
哄着陆璇睡着的李淮步出阁廊,蒋文高早就拿了一封信站在那里等着,见人出来,便将手里的信交上去。
“这是佛迦院过来的信笺。”
李淮展开一看,一目十行的阅下去,表情没任何变化。
只说:“不要让她知道,明日子时,你留下来替孤保护她。千万不要让她闯进佛迦院……”
“殿下,您这是。”蒋文高听他郑重的交待,忍不住提了心。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有人想要找孤去叙叙旧罢了,陈年旧事,一块儿算算清楚,”李淮突然的沉郁叫蒋文高更加的不安。
“殿下,麟国不能没有您。”
“老五就做得很好,缺了孤,麟国一样倒不下去,不是还有表兄吗。”
蒋文高垂下了眼,“殿下明知此事因我而起却还要说这样的话取笑,我蒋文高始终是个无用人,蒋家就不该留我。如果那个人换成姑姑,事情就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样子。”
李淮站在前面,始终不开口。
“蒋家欠了殿下的……”
“这个世道,谁欠谁的谁又说得清?表兄不要自谦,将来的边关需要表兄……”
蒋文高心中低叹,让他镇守边关还可,让他融入朝廷那个大染缸里,真的不成。
一进去,就分出谁傻谁聪明了。
蒋文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若是聪明人,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李淮迎着夜风站立,并不去管蒋文高的心思活动。
七皇子让柳琤琤过来向陆璇求药,刚起身的陆璇就看到跪在阁楼前的柳琤琤。
李淮对这个还企图勾引过自己妻子的女人一点好感也无,时机不对,否则还真一巴掌扇死。
“求药?七皇子肯活了。”
“不……”柳琤琤小心翼翼地瞄了身旁给陆璇剥酸果皮的李淮,颤声道:“是死药,殿下如今一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想死也死不了,想活也活不了,极致的痛苦让殿下无法承受,还请金医……麟国太子妃赐死药。”
“死药?我可不想被炎国控告谋杀,何不让七皇子拿根绳子自杀。”
柳琤琤嘴角一抽,还是忍着道:“殿下根本就使不出那力气,特让琤琤来求药。李太子妃放心,殿下已写了书信呈皇上案前,只求李太子妃赐死药。”
“安乐死到是没有痛苦,七皇子这回可有福了,正好在下调了这一味药。”
陆璇纤纤手一弹,用锦盒包装的东西就落在柳琤琤的面前。
“多谢李太子妃!”
柳琤琤拿着药就匆匆离开。
“为何帮他?”李淮不解。
“因为……他有点像你。”
“像我?哪里像?”李淮低下头,无奈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像你,”陆璇垂眸,视线落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李淮,你希望这里边是男是女……”
“公主,璇儿给为夫生个公主!”李淮揽着她的腰,将剥好的酸果送进她的嘴里,如是说。
“好!”
陆璇嘴角泛起一抹甜甜的笑,嘴里吃着他剥出来的酸果。
……
子时一刻。
佛迦院上空乌云翻涌,子时空云翻红芒,昭示着血光降临。
站在佛迦院的人似有感触,猛地抬头看着涌动的异云,深深吸气一口,“终于是来了。”
李淮一身黑色斗蓬,立在佛迦院对面的钟楼上,迎风,黑袍猎猎作响,如同要和这片黑暗融合在一起。
“主子,佛迦院四周布了不少的暗点和杀伤武器,只要我们敢越池一步,就会中计。”
一道黑影降落身后,沉沉道。
“嗯。”
李淮转过身,身影立在一片虚空中,如异云中投来的幻影,即使是霸道狠毒的人物见了也不由心怯。
“太子妃那里安排好了?”
“蒋将军已经带着太子妃出城门,佛迦院的人未见拦截。”
他当然不会拦,陆璇必须安全的离开这里,炎国的天,要变。
“嗯。”
不带情感的嗯字一出,身影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在黑幕里划开一道残影。
身后,密密麻麻的黑影紧随,一场昭示着血腥的战斗在这里上演。
佛迦院在外人的眼里是干净无尘的,而在他们的眼里,佛迦院早在很多年前,染满了脏污的鲜血。
再也洗不掉了……
既然洗不掉,那就让他染得更鲜艳一些,让它永远脏污下去。
李淮如鬼魅般避开暗中守位,如同一个决定所有生死的王者,进森严重重的佛迦院如进自家沙场,指点江山!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里边那个人,半旧僧袍当立在金殿前,背对金佛,面向幽暗如幽灵四处惊扰的黑幕……等待着下一刻两股力量的碰撞。
☆、269。护不住她
铺天的夜幕落入眼中,底下是咕噜转动的动静,颠簸的力度醒了神。
蒋文高眼疾手快的将她的动作按住,沉声说:“我们已经出了炎国皇城,从这里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陆璇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入夜前,难怪李淮会突然那样待自己,分明心里有事。
“他就这样将我丢下了?”
她的声音有些怨,有些愤。
蒋文高却觉得陆璇有些不知好歹,李淮那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按排了这么多人护送她回去,减少了他那边的人数,凶险程度自然也跟着加大。
“殿下也是为了太子妃好,还请太子妃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太子的苦心白费。”
“白费?”陆璇淡淡地一笑,“最没资格说这话的是你蒋文高,无能。”
“你……”蒋文高气得脸一白。
天边忽然飘来一片阴云,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打在车厢上噼里啪啦响,似映了这番夜里的愁闷。
啪!
长鞭接连甩同了鞭花,车一路往东,离西面越来越远。
雨雾中,一幢幢的幻影逐渐远离视野,直至消失不见。
陆璇拉上车窗,向后靠了靠。
蒋文高压下愠怒,取过旁边的披风递给陆璇。
陆璇拿过披在身上,说道:“蒋将军似乎不服气。”
“怎敢。”
“蒋老向来不同意我和李淮之间的婚事,一直找机会给李淮另娶,所以,我对蒋家也没甚好感。”陆璇直言自己对蒋家的看法,到是一点表面功夫也不做。
蒋文高沉默,因为这个是事实。
“李淮这一生只能有我陆璇一个,所以,蒋将军回去后劝一劝蒋老,不要老来了还费这种心思。”
蒋文高不爱听这话,皱眉:“他是太子,未来天子,后宫总不能空着。”
陆璇淡漠一笑,拢着披风清喝一声:“停车。”
驾车的人猛地拉紧缰绳,回头。
雨水始终未停,掀帘望去,茫茫夜色中,伸手不见五指。
雨水落在头顶,陆璇墨眸眯了眯,伸手拂去脸上的冰凉。
身后蒋文高反应快,将人拉了回来,疾言厉色道:“你想做什么,太子让末将将太子妃您送回麟国。”
陆璇被他拉得一屁股坐下来,眸子凉凉地扫过来,“回去,他们这时候打起来,李淮根本就没有胜算,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为了太子妃,太子已经做出了牺牲,难道太子妃不知道吗?”雨声中,蒋文高气得大喝。
“我当然知道,回去,”陆璇压根本就没想过要听他的。
“你怎么就不知道他的用心,陆璇,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就不用冒这个险,让你……”
“因为谁,蒋将军心里清楚,”她没时间在这里跟他争谁对谁错,李淮这么做,确实是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这不可否认。
正因为是这样,她才不能够独自离开。
她得回去。
“陆璇……”蒋文高还没有反应,就见陆璇不顾一切的往大雨里冲,吓得他魂都没了。
她还怀着身子,冒着这么危险的雨势回去,简直就是找死。
见她没有停的意思,蒋文高气得大声吼:“回来,我陪你回去就是。”
陆璇身形一回,轻快的落回马车内,身上衣服湿了大半,她却浑不在意:“早这样不就得了。”
蒋文高气得脸都绿了。
箭矢铺天盖地的射过来,李淮仰头,从万箭之中寻找到那道高高在上的影子,佛迦!
屏弃了佛迦院这些和尚实力,用他暗自培养起来的人,李淮早就预料到。
那群和尚还是不肯站在祁塍渊这边的,今日他们两人选择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佛迦院的人是默然同意的。
强大的气流震开空中飞来的密箭,仿佛有透明墙壁挡住了它们的冲力,铜质的箭头瞬间被冲散,前面的人反应过来,箭已飞向另一个方向,扎入障碍物。
而立在正前方的黑影毫发无伤,或许伤了,只是他的人已和黑夜融合在一起,看不清楚。
“你能闯进来,我并不意外。”
无视头顶落下的雨水,祁塍渊抬起一掌,击出。
如佛掌盖来,强大的力量在不断的催毁着四周的事物,连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噼里啪啦!”
不明物体的崩裂声,在压抑的雨夜里暴起。
看到这一幕,只觉手脚冰冷,这就是佛迦的力量。
被飓风吹打的斗蓬在视野下后翻,墨发一泄千里的飞舞,划出虚幻的线条,衬得他脸上冷面具诡异无常。
眸散出如鬼的异光,冷然注视着那道朝自己来的佛掌。
不避不让,直迎而上。
气流的强劲,连雨滴都不敢往下落。
李淮手中软剑忽地一横,自他身上飙出来磅礴力量,攫住冲来的那道佛掌。
祁塍渊清眉一扬,凌空跃起,利落的从上方疾飞下来。
李淮撤开剑,扫碎。
“砰!”
手和剑的相撞,震荡这天地。
靠近这两股力量的人,只觉耳朵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噗!”
有人吐了血,被同伴拖着后退。
旁人的狼狈对比中央两道对峙的身影,天差地别,他们身上连一片衣角都是完好无损的。
李淮冷峻的嘴唇一弯,祁塍渊暗道一声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李淮竟拉住他的手,带着往后一扯。
后面,是密院的入口,门前就是霸道的阵法。
只有李淮可以闯开的东西,也只有他可以改动,这么明显的举动,祁塍渊想不知道他的想法都难。
“你想干什么。”难得,冷静如祁塍渊竟然吼了出来。
“你不是很想知道里边的东西,孤,就带你进去看看。”李淮冷冷一笑,像一只作恶的鬼。
祁塍渊眉一蹙,倏然绷紧身体,拼尽力量将李淮带着往后回扯了出来。
两人的力量在出口的位置骤然分开,祁塍渊脸色沉沉冷视着笑容冷魅的男子。
黑发?
祁塍渊这才注意到李淮的发色是正常的,而不是白丝。
“她替你除了盅。”
“你的盅在她的手中,不过是雕虫小技。”
李淮嗜血的眼映着社祁塍渊皱眉的样子,直到雨水将两人的视线都模糊了,雾气渐渐将两人的距离隔远。
“你一直都知,”这就是祁塍渊为什么非要将李淮除了不可,实在让人看不透。
掌握不了的威胁,祁塍渊向来不喜欢留。
“一直都知东西出自你手,他们得逞,也是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佛迦院到底是被你一手毁了,佛门之地拿来做这种肮脏的事……不怕他死不瞑目吗。”
李淮的声音恢复正常,戏谑里带着一股嗜血的冷,嘲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