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医女-第1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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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息一声单手虚扶着薛世攀:“十三,你年纪小,不知道,人生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不管你父亲当年如何,后来他重新回到你母亲身边,对你呕心沥血教养,他就是个负责人的男人,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件事你不能再追究了,这是其一,你父亲已经改好了。”
“其二,长源若是毁了名声,你是他的儿子,也抬不起头,不能揭发他,周二听你说的他的态度也不会揭发你爹,这件事就让他烂到你们肚子里吧。”
薛世攀不置可否,哭声不停。
弟子自小就在棍棒下教育成才,本来就没感受到多少父爱,现在接受不了事实也是人之常情,真是可怜。
许文馨又道:“十三,男子汉大丈夫,别哭了,咱们要以大局为重,你想想,你爹是为了帮你开路,才肯把这段往事揭发出来,可是这也没用,周二不买账,这条路走不通了,咱们还得想别的办法。”
说完这话,就联想到薛大人的无能,自己的亲儿子,怎么会收拢不了,不然明明可以好好利用,私生子为嫡子让路,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薛世攀听了老师的话才回过神来,擦干眼泪道:“难道只能去牢里贿赂管家,让管家咬公主府的学子这一条路了。”
许文馨病态的眸子没有以往清明,但竖眉敛目的样子还是让人无法忽视他曾诲人无数的强大气场:“不是贿赂,犯人需要什么贿赂,是威胁,只有让人感到害怕,那些人才能听你的话,所以,先去打听一下这管家有什么家人,必要的时候……”
接下来的话许文馨不说薛世攀也能听懂,控制管家的家人。
这可就会被人抓到把柄。
薛世攀揭发过董其昌,找过林孝珏的替身,但他自认为坦荡,都不是恶行,可是绑架人,一个弄不好,被反咬一口,就是要被判入狱的罪行。
他摇头:“老师,不能这样做啊,会脏手……”
林孝珏从外面进到花厅过的时候,见周二一人坐在厅里,胸前欺负脸色潮红,既像兴奋,又像是气愤,脸色神色复杂。
但不管怎么样,可以得出结论。
不正常。
“二哥这是怎么了?”
周二悲伤之余又觉得骂完薛大人十分解恨,尤其是薛大人气得倒仰的样子。
让他兴奋莫名,他偏着头看向林孝珏:“他认我了,可是被我拒绝了,我现在心里五味陈杂。”他拍着胸脯:“又觉得好爽。”
第1149章 把柄
♂!
林孝珏坐下来听周二说完他和薛大人见面的整个过程。
薛大人的无情,让她这个局外人都举得恨的牙根直痒痒。
林孝珏抬头问道:“那么二哥,你的真实意图呢?还想认他吗?
周二之前还是心存希冀,薛大人能认下他们母子。
如今摇着头,眸光没有得不到就不甘心的怨恨,所以说的话都可以当真。
“我原本想认他,是希望他给我母亲一个说法,我母亲不是别人外室,她是正头娘子,我也不是私生子,我没有见不得的身世,显然,他不可能认识到错误,我是想让他认错,让他道歉,这是前提,没有前提,薛家从未养育过我,我认他们有什么用?”
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这样林孝珏就放心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那些曾经伤害过别人的人,在没有忏悔之前,轻易就被原谅。
她想了想道:“你们说话的时候没被人听见吧?这个时候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要是把你们的关系曝光,对咱们没什么好处。”
周二沉思道:“当时太激动,还真没注意,就知道薛世攀知道了。”
薛世攀的态度,之前周二在讲述的时候就说了。
林孝珏不认为他能刮起什么风浪。
她一笑道:“我也是随便想起来的,兴许不会那么巧。”
可是周二却莫名的烦躁不安起来。
两个人说话间,天慢慢黑下去。
下人来传话厨房要开饭了。
林孝珏今天跟周云锦约好,要一起吃饭,于是别了周二,回到自己的院子。
吃完饭,天就黑透了,乌云密布,一点星光都没有。
这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天气。
林孝珏在廊下消食,田管事突然来报:“再生来了。”
王再生人深沉机智,话又少,而且杀伐果决,林孝珏安排了他一件大事。
她忙的一挥手:“请进来。”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兴奋。
田管事也预感到了大事要发生,不敢怠慢,赶紧去叫王再生。
漆黑的夜,廊下的串串灯光也比往日暗淡多了。
自家公主站在灯笼下,微风摇曳着烛光,将她的样子闪的恍惚不明,本就捉摸不透的人物,更加增添了许多妖冶之感。
王再生站在台阶下低声道:“不出公主所料,行动的人是杨泽文,被李驸马戴个正着,管家的家人咱们都保护好了,谁也无法伤害半分。”
林孝珏声音冷中带笑:“我哪里是保护他们,是不想被人咬罢了。”又问道:“杨泽文可收监?”
王再生道:“是,看他的怂样,只需一吓唬,就得说出前因后果,他的幕后指使,这次跑不了了。”
拉薛世攀陈博彦一起下水,周二不肯给薛世攀让路,林孝珏早就料到,许文馨那伙人,狗急跳墙会想到栽赃她。
说实在的,许文馨和薛世攀到底是读书人,想的办法都太幼稚了,也相对干净,江湖上的人用起这种计谋,要狠多了。
许文馨的就很容易反制。
林孝珏抬头看着好似要吞噬一些的黑幕,眯眼笑了笑道:“二哥,咱们明天去刑部听审吧。”
夜晚黑的下人,却只下了一丁点雨,早上醒来,都看不见湿意。
若不是半夜睡不着,许温馨也不会知道下雨了。
他派杨泽文去威胁牢里王维钊的管家,杨泽文去而不回,这让他凌晨才忍不住睡了一下。
可是到底睡不踏实。
许文馨叫来贴身小厮:“杨泽文还没有来复命吗?”
小厮摇头,正说着,守门的下人说薛世攀来了。
许文馨病的下不来床,薛世攀这几日都是,用过早膳就来请安。
许文馨对小厮嘘了声:“莫让公子知道。”薛世攀是反对他威胁管家的,说会脏了手。
都到这个时候了,不拼一拼三元及第的名头就会失之交臂。
而且就算败露,谁就能证明是他指使的?
不赔的买卖,就是杨泽文失去消息令人心烦。
接着薛世攀就进来了,许文馨把小厮打发下去,薛世攀因父亲有私生子的事还没打气精神,并没有发现许文馨方才是在跟最信任的小厮说话,而那小厮,都不是在室内伺候的。
他精神不振走到老师床前,行了礼。
问老师今日可好。
许文馨一脸愁态道:“这怎么行啊?马上就要殿试了,你得打起精神做准备啊,皇上只会在前三名中点状元。”
通常点的都是第一名,也有例外,就是第一第二都有皇上都不喜欢的理由,那么第三就捡便宜了。
薛世攀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很差,低头道:“徒儿这就去温习。”
没等他出的门,守门的下人用匆匆忙忙进来,脸色煞白,说话声音变调;“老爷刑部来了两队衙役,要带您会衙门里问案。”
薛世攀回头,蹙眉看着自己的老师:“老师跟刑部有什么案子?”
许文馨心想难道是杨泽文败露了,那也不可能啊,杨泽文不会供出他,而且虽说威胁,只是跟管家说几句话,这还能惊动刑部的人?
许文馨让大家不要慌张,告诉下人:“我身体不适,问他们什么事。”
按理说,许文馨是大儒,士林中的导师级人物,可以见到皇上,门徒很多都是当官的,他身体不适,谁都得给面子。
可是来拿人的衙役却软硬不吃。
下人又哭丧着脸回到卧室:“老爷,那些蛮子说了,事关春闱泄题大案,满朝文武都看着呢,您要是不出去,他们就要进门亲自抓人。”
那样就一点面子都不留了。
薛世攀脸色越发沉重了:“先生,您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许文馨对刑部的人十分不满,但后果已经想的清楚,他怨气也没表现出来,有恃无恐道:“可能是传我作证之类的吧,你不要担心,我就跟他们走一趟。”
“可是您的腿。”薛世攀和下人都觉得这不是个明智之举,不过面对凶神恶煞的衙役,是秀才遇见兵,肯定是不会通融。
许文馨强忍着痛麻感下了床:“无妨,我也要去,不去,怎么能把永安公主那些小人踩死。”
第1150章 臭名要昭著
薛世攀陪同许文馨一起来到刑部大堂,作为强制被邀请过来的人,许文馨哪怕有很高的声望,也不得不站着,不得不等着传唤。
薛世攀见高堂之上林孝珏在刑部尚书之后的宾客席位上。
不管林孝珏来干什么,她坐着他却站着,都让薛世攀十分不舒服。
除了刑部尚书,还有东厂太监监审,金河作为御使,在一旁坐着笔录。
王维钊徐彪还有管家都是被审问之人。
王维钊形容有些憔悴,但目光很清明,说明没受到什么刑罚,就是受不了从辅臣变成阶下囚的过程。
徐彪也如此,他是在榜贡生,虽已招供,但还没有审判,读书人特有的权利就还在。
只管家有一些异样,跪着的时候左边手腕不停的颤抖,还有於痕,是刑具所致。
管家已经把徐彪和王维钊接触的经过全都招供出来,徐彪也承认了给了王维钊一万两,但是都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王维钊泄题给徐彪了。
所以这才是案子审问的关键。
薛世攀听了刑部尚书的几句问话之后,还是不明白,到底与老师何干?。
直到管家指认杨泽文威胁他,说是绑架了他的家人,让他指证永安公主帮自己的学生买考题。
他控诉的声泪俱下:“小的只知道公子孝敬了我家大人一万两银子,至于考题,小的从来都没见过,也没听大人说起过,永安公主更是从来没跟大人联络过,如何泄题,如何买卖考题?
有些人要故意栽赃,小人不肯,就性命相逼,大人,小人只是替人办事的奴才,可也知道礼义廉耻,没有的事,小人怎能说?他们去伤害小人家人,请大人做主。”
尚书大人自然要把杨泽文带出来。
许文馨已经确定,衙役传唤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可他不怕,杨泽文目光十分委屈的瞥向他,他看都不看。
杨泽文求助无望,绝望的跪在刑部尚书面前:“大人,都是许文馨逼迫下官这么做的,下官是受人指使。”他也是进士及第,可以免跪的,但是他站不起来。
看一眼记录的金河御使,将头低的更低了。
终于说到正主了,刑部尚书不出意外的,传唤许文馨到正下方来。
许文馨腿挪不动,薛世攀强架着他走到杨泽文身前。
薛世攀见老师已疼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气愤的看着堂上众人;“我老师怎么可能支使人做这种事,定人是杨主簿陷害再栽赃,他还是带病之身,大人不问清楚就把老师叫来,可知会给老师带来多大的伤害,这伤害还不仅是身体上的,老师声名远播,经此一事,谁敢保证世人眼睛都是雪亮的。”
学生替自己出头,许文馨没有制止他,不管是身份还是病痛,他都需要一个人为自己发声。
刑部尚书心想,这些读书人真是无耻之间,还总是先发制人说的理直气壮。
他沉声道:“想要证据,如果杨主簿的证词还不过的话,那么金河御使亲耳听到的话,应该不会有假吧。”
金河愤愤然站起来,指着杨泽文却看着许文馨:“本官亲耳听到杨主簿对王大人的管家说,你知道让你指证永安公主的人是谁吗?是大儒许文馨,人家弟子三千,遍布朝野,一个永安公主还想跟人家为敌?你不指证,你会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他还故意学着杨泽文的语气说话,惟妙惟肖,更像是亲耳听到的了。
许文馨差点让杨泽文气吐血了。
如果他分量真的比永安公主还重,用得着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不用,而且威胁人,话也不应该是这么说的。
许文馨无地自容,用止不住的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嗓子都快吐出来了。
之前许文馨就跟薛世攀提过这个话茬,说真的,到这个时候,薛世攀已经不信老师是无辜的了。
而且看指证的人是谁?金河,敢让皇上不痛快的御史,几乎他的话,所有人都会信。
老师不听劝阻,可他却不能让老师名声有损。
薛世攀双眉怒起,声音冰冷:“这不也是你们一面之词?最多,是金御史听了杨主簿的一面之词,谁又真的看见老师绑架了别人,谁又亲耳听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