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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节

战隋-第3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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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拒不离开伊阙;于是在急召韩世谔回东都军议的同时;又派了一个亲信部下去代替韩世谔镇戍伊阙;实际上就是想既成事实;强行把韩世谔调离。

结果可想而知;韩世谔当然勃然大怒;他和李浑本来就有派系之争;就有矛盾冲突;现在李浑用这种于情于理于法都不合的手段;要强行把他调离伊阙;这不仅是打击他;不信任他;更是对他的人格侮辱。韩世谔怒气冲天;直奔东都;要找李浑的“麻烦”。随着两人矛盾的公开;伊阙守军的士气骤然低落;尤其韩世谔的那些亲信部属;更是对新长官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背后“下刀子”。

恰在此刻;关外贼军发起了猛烈攻击;双方一个士气如虹;战意盎然;挡者披靡;一个满腹怨言;无心恋战;节节败退;于是伊阙就这样失陷了。

这是谁的责任?应该归罪于右骁卫将军李浑;还是把责任一股脑儿推给韩世谔?

不要看越王杨侗年幼;但人小鬼大;早成精了;他一看势头不对;马上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军方矛盾激化到如此地步;连东都的南大门都给丢了;这是谁的责任?当然是军方的责任;李浑、郑元寿、韩世谔;一个都跑不掉;但军方谁惹得起?十二卫府谁敢得罪?此刻不要说崔赜和樊子盖不敢“指手画脚”;就连越王杨侗也是“噤若寒蝉”;唯恐一不小心被军方做了“挡箭牌”;那可是无妄之灾啊。



第四百零六章谁打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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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留守樊子盖脸色阴沉;心中燃烧的怒火几乎可以把他焚化了;而越王府长史崔赜亦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抽李浑的大嘴巴子。

人可以无耻;可以为本集团利益无所不用其极;但不能置王国和中土的利益于不顾;不能无耻到丧失底线。你李浑在东都局势如此紧张时刻;在远征军将士浴血东征战场之际;竟然无耻到故意纵敌撕开京畿防线;阴谋借助叛贼的力量祸乱京畿;威胁东都;如此卑鄙的借刀杀人之计;你也使得出来?你这样**裸地打我们的脸;把我们打得鼻青脸肿;把东都和中央的权威打得“体无完肤”;对你关陇人有什么好处?你当我们是泥巴捏的?当圣主和中枢都是聋子瞎子;看不到听不见?眼前你关陇人从东都危机中趁火打劫;或许赚翻了;但危机之后呢?之后你关陇人在圣主、中枢和我们各方力量的联手反击下;还能安然无恙?

不过这些怨言只能放在心里;一个字也不能说。李浑手段了得;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虽然伊阙的丢失和他有一定的关联;但放到台面上那都是正大光明的举措;根本追究不了他的责任;更不能据此无端指责他蓄意引发了东都危机;指责他和他背后的关陇人阴谋借助这场危机来打击越王杨侗;打击中央权威。

越王杨侗、东都留守樊子盖和越王府长史崔赜面对眼前危局;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局势发展到这一步;越王杨侗和东都留守樊子盖就非常被动了;他们不得不依赖东都卫戍军来保护东都和中央;不得不依赖军方的力量来化解这场危机;所以;现在他们不敢得罪卫府;不敢得罪李浑和郑元寿;更不敢介入或者于涉军方内部事务;就算李浑、郑元寿和韩世谔大打出手;他们也只能视而不见、视若无睹;只能恳求三个军方大将暂时不要“打”了;暂时搁置矛盾;先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先把突破京畿防线威胁东都安全的叛贼杀了;然后军方内部怎么斗都与他们无关了。

崔赜出面做“和事佬”。他既代表了越王;又代表了博陵崔氏;身份地位份量都足以与郑元寿平起平坐;可以力压李浑和韩世谔一头;而樊子盖虽然官职高;权力大;奈何出身低等贵族;门第资历声望都不行;既压制不了郑元寿和李浑这两位军方大佬;也压制不了韩世谔这等出身显赫的军方少壮派;所以现在也只有崔赜有资格做“和事佬”。

崔赜先提醒韩世谔;你是伊阙守将;伊阙在你手上丢了是事实;虽然伊阙失陷的时候你正在东都参加军议;但当时戍守伊阙的都是你的部下;如果他们不能立即击败叛贼夺回伊阙;不能将功折罪;结果必然是人头落地;而你做为他们的长官;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受连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完蛋了。

韩世谔当然知道伊阙失陷的后果;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完蛋了;所以才要与“陷害”他的李浑拼命;但拼命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想方设法自救;而当前东都城中;能给予他实质性帮助;愿意帮助他解决问题的只有越王杨侗。

崔赜就是越王杨侗的“代言人”;崔赜的态度就是越王杨侗的态度;而崔赜与郑元寿同为山东五大超级豪门;都是山东贵族集团里的大佬级人物;即便有些矛盾和冲突;但都一心一意保护越王;保护东都;这关系到山东人的切身利益;所以面对关陇人的“攻击”;两人必然联手“反击”;如此一来;为抗衡李浑及其背后的关陇人;两人必然拉拢韩世谔;以此向河洛人传递出合作讯息。东都乱了;京畿烽火四起;受害的可不止越王杨侗和山东人;还有河洛人;京畿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是他们的势力范围;现在却被关陇人暗中“捅了一刀”;引发了东都危机;河洛人当然恨之入骨;实际上依附于河洛贵族集团的颖汝人已经被李风云“坑”了;损失惨重;如今关陇人再来趁火打劫;河洛人当然要奋力还击;当然有与山东人结盟对抗关陇人的意愿和动力。双方只要合作;韩世谔就必须会得到东都军政两界实权人物的支持和帮助;自救当然不成问题。

韩世谔感谢崔赜的提醒;当即示之以好;我马上就返回伊阙展开反攻;力争在最短时间内夺回关隘;确保京畿稳定东都安全;但前提是;东都必须给我援军;卫府必须增兵伊阙。

越王杨侗看到崔赜的暗示;一口就答应了;然后转目望向李浑和郑元寿;韩世谔已经妥协了;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应该表个态?京畿防线被一伙叛贼突破;卫府可是颜面无光;你们两个的声誉也大受影响;一旦事情闹大;不可收拾;必会影响到你们的前程。

郑元寿率先表态;倾尽全力支持和配合韩世谔击杀叛贼;夺回伊阙。考虑到贼帅韩相国太过猖獗;已经严重危及到京畿乃至东都的安全;郑元寿又建议;韩世谔夺回伊阙后;要乘胜追击;要顺势进入豫州境内剿贼;务必诛杀韩相国;全歼贼寇;此举不但可以稳定豫州局势;还能保护通济渠的安全;有利于圣主赢得的东征胜利。

郑元寿的建议得到了越王杨侗的认可。之前东都曾有决策;调遣部分东都卫戍军进入通济渠战场剿贼;结果被军方否决了;现在局势变了;军方的态度也变了;竟然要主动进入京畿外围地区戡乱剿贼;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东都陷入危机;军方陷入被动;不宜继续坚持消极防御;另一方面则因为关陇人的主动“进攻”激怒了山东人和河洛人;迫使双方不得不暂时合作;以便展开凌厉反击。

击退反贼夺回伊阙;与进入豫州境内戡乱剿贼;在军事上完全是两回事;一个还是据险而守;消极防御;东都只要给韩世谔以一定数量的军队支援即可;而另一个则是以攻代守;是积极防御;如此排兵布阵就不一样了;兵力部署上就要进行大的调整;东都就要专门派出一支军队南下剿贼;如此东都和京畿的防御力量就不足了;就必须进行补充

郑元寿的对策是;把由河南赞务裴弘策刚刚组建的京畿地方军交给卫府;由卫府来统一调度安排。

不待郑元寿把他的对策说完;东都留守樊子盖就“两眼冒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位右候卫将军。军方太无耻了;这就是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活抢啊。之前中央请军方派军队到通济渠一线剿贼;军方一口否决;越王和樊子盖没办法;只好自己解决;请河南赞务裴弘策紧急征召京畿地方乡团宗团和征募青壮;临时组建了一支他们能够控制和指挥的军队;以减少军方对中央的掣肘;哪料到军方恬不知耻;竟然看上了这块“肥肉”;关键时刻以东都和京畿安全为要挟;讹诈中央;直接动手抢。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樊子盖终于忍不住了;也来了个一口否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他总算明白了;怪不得崔赜一直以来都坚持以不变应万变;坚持消极防御死守东都;原来东都这潭水实在是太浑了;浑得发黑发臭了。依照目前这种恶劣形式发展下去;东都迟早要出事;保守势力极有可能乘着圣主远征高句丽之际;在东都制造事端;而他们的目标便是摧毁二次东征;只要二次东征失利;保守势力必能在政治上再次击败圣主和改革派;从而获得难以估量的丰厚利益。

郑元寿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在樊子盖反对之后;马上闭紧了嘴巴;沉默不语了。

李浑表态了;他也愿意倾尽全力帮助韩世谔夺回伊阙;毕竟伊阙丢失与军方内部的激烈矛盾有直接关系;圣主追究下来;他肯定要承担一部分连带责任;但他的“倾尽全力”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要亲自率军赶赴伊阙支援韩世谔;要亲手砍下韩相国的头颅将功折罪。

李浑想于什么?目的何在?他如此“兴师动众”;目标到底是韩相国;还是颖汝贵族集团?

就在众人猜疑不定的时候;李浑拿出了东都和京畿防御部署的调整方案。

东都卫戍军分为五个镇戍区;一部守东都外郭;其余四部守京畿四方;因为通济渠危机日益严重;镇戍京畿东部的卫戍军大部分已进入荥阳境内严阵以待;这就造成京畿东部的虎牢、洛口、黑石和偃师四道要隘的防守力量过于单薄;不得不从京畿的南、北两个镇戍区调兵支援。现在李浑要把京畿南部镇戍区的所有兵力投到伊阙战场;并在夺回伊阙要隘后再遣主力南下豫州剿贼;那就必然要从其他地方抽调军队支援京畿东、南两个镇戍区;于是问题就来了;支援的军队从何而来?

目前能够调动的军队只有裴弘策所统的京畿地方军;所以说来说去;军方还是盯上了这支军队;还是要想方设法把它抢到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樊子盖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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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主动跳坑

前几日军方坚持消极防御;不愿出京剿贼;不愿在军事上配合越王和东都留守府所作出的出京剿贼之决策;但事实证明他们的坚持是错误的;现在伊阙丢了;军方为自己的消极防御付出了代价;为此他们马上改消极防御为积极防御;要以攻代守;要出京剿贼。

此举对军方来说不过是改变了一下防御策略;在兵力部署上做出一些调整而已;但对越王和东都留守府来说;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为了配合军方出京剿贼;他们必须给予军方以全方位的支持;然而危机当前;东都各方势力都已焦头烂额;越王和樊子盖更是手忙脚乱、疲于奔命;此刻他们巴不得军方积极配合自己应对危机;哪里还有精力支持军方去京剿贼?

形势变了;应对之策也要变;此刻叛贼韩相国已经突破了京畿防线;已经威胁到东都安全了;所以军方的首要之务是马上夺回伊阙口;迅速稳固京畿防线;然后再看形势发展;若形势允许就出京剿贼;而现在郑元寿和李浑却在防御策略上改弦易辙了;要积极防御了;要出京剿贼了;这纯属添乱;军方自己做错了事;不想着积极补救;亡羊补牢;却忙于推卸责任;不择手段地要把越王和樊子盖“拖下水”;这实在是令人愤怒到了极致。

樊子盖忍无可忍;也就不忍了;毫不客气;一丝情面不留;当场揭开了军方的“老底”;揭露了他们无耻的行径;把他们丑恶的嘴脸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之前越王和樊子盖要出京剿贼;军方拒绝;现在形势变了;越王和樊子盖要坚守东都和京畿了;军方却要出京剿贼;如此肆无忌惮的“唱反调”;目的无非就是维护军方之私利。之前出京剿贼军方生怕自己吃了亏;落不到好处;现在出事了;要承担责任了;军方马上又转变立场;要积极出京剿贼。但越王和樊子盖迫于当前东都危机之严重;不会同意军方这一决策;如此一来;将来圣主追究下来;军方就有理由“倒打一耙”了;不是我们不配合;是他们蓄意挑起矛盾激化冲突。圣主为平息事端;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于是军方就把丢掉伊阙的责任推掉了一半。

此事看上去是军方要从越王和樊子盖手里抢走那支刚刚组建的地方军;实际上是军方以此为要挟;逼迫越王和樊子盖与他们一起承担丢失伊阙的责任;而越王和樊子盖一旦退让;首先就要失去京畿地方军的控制权;接着就再一次陷入被动;不得不被军方牵着鼻子走;处处受制于军方;如此下去;很快他们手上的东都控制权就名存实亡了;他们将变成军方的“傀儡”。这对越王和樊子盖来说太可怕了;如果他们失去了东都控制权;失去了可不仅是自己的前程;还极有可能葬送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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