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隋-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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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王杨喃为何愿意与白发贼秘密合作了。如此一来;董纯也就知道兵变为何会失败了。李平原是于什么的?他知道这些秘密;那么必然也有其他人知道这些秘密;而秘密之所以至今没有泄露出来;很明显就是知情者正在等待兵变的爆发;以便在混乱中牟取最大利益。
现在;齐王就是知情者之一;就是浑水摸鱼者之一;他不会阻止兵变的爆发;相反他正在急切等待着兵变的爆发;以便在兵变中上下其手;赚个盆满盂满。
同理;如果改革派中的某些人也是知情者;想必更急于推动兵变的爆发;以便利用这场兵变给朝堂上的保守派以致命一击;从而彻底扭转因第一次东征大败而造成的政治颓势;重新牢固掌控朝政;为东征结束后加快大一统改革速度而铺平道路、扫清障碍。
所以;兵变必败;并且不可挽救。
董纯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了。他如果留在彭城;等到齐王利用兵变牟利了;圣主和齐王矛盾加深了;圣主恼羞成怒之下;必然要打击报复;而齐王散布在各地的手下就遭殃了;董纯做为手握重兵坐镇一方的彭城留守;必然首当其冲;不死也要脱层皮;甚至万劫不复。
“计将何出?”董纯问道。
“利用有限的时间;利用这场历城大战;从彭城调拨出大量的钱粮武器;力争在最短时间内壮大自己;否则黄雀在后;齐王和我们极有可能死在京畿战场上。”
董纯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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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皇族异类
三月二十一;义军和官军继续在匡山一线激烈交战;但战场已经延伸到了历城;董纯指挥徐州诸鹰扬向历城南城门发动了攻击。
董纯遣使疾驰彭城;命令卫府官员紧急调拨军队和粮草支援齐郡战场;又急书彭城郡丞崔德本以及下邳、东海两郡行政长官;请他们竭尽全力给予支援
徐州人口多;经济富裕;虽然一些郡县曾遭到联盟军队的劫掠;徐州诸鹰扬也曾被李风云打得全军覆没;但动摇不了根本。董纯到任后;奉旨募兵;短短时间内便重建了诸鹰扬;但在齐王杨喃的授意下;董纯募兵的人数多达两万;除了补足诸鹰扬的缺额外;余者都做为地方乡团集中到彭城训练;以备不时之需;结果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目前齐王杨喃有两万大军;鲁郡太守李珉有近五千人马;董纯带来三千卫士;单纯从人数上来说;官军处于劣势;再加上张须陀不知所踪;水师又迟迟不上岸;仅靠齐王的力量显然无法夺回历城;所以董纯匆忙从徐州调兵来援合情合理。董纯也很果断;一次性从徐州调兵一万两千人;其目的不仅是增加齐王的实力;还要利用眼前这个机会实战操练刚刚征募不久的新兵。
董纯要练兵;李风云更要练兵。现在历城战场上与官军交战的都是各路豪帅的军队;不但联盟里的豪帅们亲自操刀上阵;河北豪帅们也是轮番出击。没办法;李风云太强势了;历城是他打下来的;河北人又要依赖于他的帮助;谁敢公开与李风云对抗?李风云把他的嫡系人马一分为二;一部分组织数万民夫正在搬空历城;一部分则部署在战场后方;不但肩负备军之责;随时支援前线各军;还承担了监军重任;只要有消极怠战或临阵退缩者;皆严惩不贷;杀无赦。
李风云的血腥手段;极大震慑了豪帅们;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与李风云正面冲突。此刻是生死关头;必须不惜代价奋勇杀敌;此刻出工不出力;浑水摸鱼;纯粹就是自寻死路;就是置义军存亡于不顾。李风云占据了大义;站在公理之上;籍此杀人;谁都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死了也是白死;因此豪帅们只能把不满放在心里;指挥手下将士们浴血奋战;拼死阻御官军。
这一天;李子雄召见了杨潜。
李子雄与观德王杨雄同殿为臣;彼此政见不同;又分属不同的政治集团;虽不能算是你死我活的政敌;但也说不上有多好的交情;所以当李珉禀报;说观德王杨雄的孙子;观国公杨恭仁的儿子;在历城鹰扬府出任司马;主动求见时;李子雄当即便估猜到杨潜求见的目的;只是他有些诧异;如此豪门世子;为何在一个小小的鹰扬府屈就司马?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李子雄颇感疑惑;正好公务繁忙;便没有马上答应。
今天杨潜再次求见;李子雄考虑到其家世显赫;再加上齐郡局势渐趋明朗;也就召见了。
李子雄不认识杨潜;但李珉认识;经其介绍之后;李子雄倒还客气;延请入座。李子雄的“客气”不是给杨潜的;是给杨潜背后的杨氏豪门的。做为皇族的旁支世子;杨潜的身份虽然非常尊贵;自有其矜傲之处;但面对李子雄这等赫赫有名的大权贵;他亦不敢失礼;表现得温恭而谦和。
李子雄为解心中疑惑;直接询问;你为何在历城鹰扬府出任司马?谁的安排?
杨潜的父亲杨恭仁在丁忧之前是吏部侍郎;吏部的副长官;主掌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事宜;其权力之大可想而知;正常安排一下自己的儿子在中央府署工作很正常;再说以杨潜的身份;即便不到中央府署任职;也可以到禁卫军的核心部队三卫五府里做个军官;近距离接近圣主和中枢;完全没必要放在地方鹰扬府进行锻炼。
杨潜无意隐瞒;直言不讳地告诉李子雄;自己在家族中是个异类;不支持激进的改革思路;与祖父观德王的政见迥然不同;与父亲观国公杨恭仁的执政理念也有很大差异;结果很显然;如此一个会惹来祸端的异类;当然不容于家族。祖父观德王不喜欢他;父亲杨恭仁也不给他的仕途铺路;而是把他安排在历城鹰扬府做了个低级军官;把他逐出了东都;逼迫他改正错误。但杨潜很执着;很倔犟;宁愿被家族“发配”;也不愿改变自己的政治理念。
李子雄恍然大悟。这种事在豪门世家很普遍;因政见不同而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有;甚至因此而灭族的都有。观德王杨雄和儿子杨恭仁为了避免杨潜“惹祸”;将其赶出东都并禁锢在军队的中下层;不给他闯祸的机会;不仅是对家族的保护;也是对他个人的保护。
然而;杨潜的解释却让李子雄灵光一闪;蓦然产生了把杨潜拉上自己这条“船”;继而挟持杨恭仁和杨氏豪门的念头。
杨潜看到李子雄心情较好;当即说出了自己求见的目的;恳请李子雄赦免贾务本的罪责;毕竟反贼太多;实力太强;而贾务本已经尽力了;他根本就挡不住反贼的攻击;所以历城失守的罪责不应该由贾务本一个人承担;不应该全部推到贾务本的头上。
李子雄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多虑了;某并无追究贾都尉的想法。在历城大战中;贾都尉和他的乡团将士都有功劳;应予以嘉赏。”
杨潜大喜;连声道谢。他没想到李子雄如此好说话;如此给面子;高兴之余;忍不住又提了一个要求;“听闻张郡丞正在长白山以东与齐鲁诸贼激战;战事非常紧张;贾都尉有意前往支援;不知明公能否……”
李子雄抚须而笑;“贾都尉与张郡丞联系上了?”
杨潜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李子雄给足了面子;自己如果继续隐瞒实在有些不敬;于是便把张须陀决意逃离齐郡;到鲁东剿贼一事做了详细解说。
此次水师背信弃诺;摆了张须陀一道;逼着张须陀与齐王对抗;成心置张须陀于死地;这哪里是支援?这是借刀杀人啊。张须陀面对复杂的齐郡局势;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留下来他怎么做都是死;逃走反而有一线生机;于是张须陀逃了;但之前张须陀去章丘剿贼时所带的粮草武器数量有限;此去鲁东;张须陀只能以战养战;根本不敢指望水师的支援。贾务本想去支援张须陀;实际上是想给张须陀带去一些粮草武器;以解张须陀的燃眉之急;然而现在历城丢了;贾务本若想获得粮草武器;就只有求助于李子雄。
“张郡丞逃之夭夭了?”李子雄眉头紧皱;语气十分不善。
“明公;长白山和北海诸贼正在向鲁东逃窜;此刻正是乘势追杀;将他们一举歼灭的最佳机会;反之;若任由反贼逃进鲁东;祸乱鲁东;则必然威胁到水师渡海远征。”杨潜急忙辩解道;“历城战场上;贼势虽然猖獗;但齐王实力强大;而水师主力亦在大河之上;两军联手;南北夹击;必能给反贼以重创。明公应该很清楚;张郡丞实力不济;即便留在历城战场上;所起的作用也十分有限;而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他留在历城战场上;不但会阻碍齐王剿贼;反而会进一步恶化齐郡局势;这显然为齐王所不喜。”
李子雄意味深长地望着杨潜;脸上渐渐露出会心笑容;“也罢;如你所愿
杨潜心花怒放;躬身再谢。
“贾都尉可以走;某也可以调拨一批粮草武器给他;但你不能走。”李子雄指着杨潜说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继续留在张郡丞身边;必然给张郡丞带来很大麻烦;给不了他任何实质性帮助;反之;你留在齐王这里;与张须陀保持联系;反倒可以给他以支援。”
杨潜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某愿留在明公身边;为明公冲锋陷阵。”
杨潜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身份暴露后;继续留在张须陀身边的确不妥;但他也不想留在齐王身边。以他的身份;当然知道齐王实质上是一个被废黜的嫡皇子;已经失去了争夺皇统的可能;今日的齐王不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李子雄笑了起来;问道;“你对齐王的未来很悲观?”
杨潜笑而不语;但笑容很苦涩;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这位叔父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某倒是认为;齐王的未来;远没有你想像的那般悲观。”李子雄笑道;“若你坚持几个月;坚持留在齐王身边;或许便能看到一些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对齐王的未来必将产生积极的影响。”
杨潜疑惑了;他从李子雄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让他心生寒意;甚至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不祥之感;难道;东都的谣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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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各怀心思
历城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双方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伤亡也越来越大;但游戈在大河水道上的水师;依旧没有登岸作战的迹象;任由齐王杨喃在血肉横飞中的激战中一点点的消耗。
这天武贲郎将费青奴和来整实在忍不住了;主动跑到周法尚的帅船上;旁敲侧击;打探登岸作战的时间。
费青奴对白发贼恨之入骨;他的儿子费淮就死在白发贼的手上;这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他当然急于登岸;急于杀到历城了;而来整则基于大局考虑;虽然周法尚摆明了就是利用白发贼消耗齐王杨喃;有借刀杀人的意思;但凡事都有个限度;过犹不及。
张须陀显然已经识破了周法尚的计谋;于是假借追敌;远离了历城战场;直接把水师推进了尴尬之地。现在水师若迟迟不给齐王以支援;则齐王一旦战败;齐郡局势就会迅速恶化;那时水师便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齐王本人固然会因为剿贼失败而受到圣主的惩罚;但水师也难逃于系;周法尚也难逃惩处。而尤为严重的是;水师若在齐王战败之后登岸;极有可能陷在戡乱战场上难以抽身;如此则势必影响到渡海远征;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来整委婉地表述了自己的担忧;虽然没有明确建议周法尚马上下令登岸;但意思已经很直白了。来整说完之后;转目望向费青奴;希望费青奴也能帮帮腔。费青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他已经说得够多了;一而再、再而三恳求周法尚给他报仇雪恨的机会;但周法尚不予理睬;这让费青奴非常失望;甚至有些怨恨。然而他是虏姓贵族;与江左人有着与生俱来的矛盾和隔阂;根本就走不到一块;所以为自身利益考虑;费青奴没必要与周法尚发生正面冲突。再说;如果周法尚有登岸的打算;那他肯定在等待最佳出击机会;也不急在这一刻;反之;若他没有登岸的打算;你怎么说都没用;他是统帅;他说了算。
“斥候是否找到了张须陀?”周法尚慢条斯理地问道。
来整点点头;“斥候找到张郡丞的时候;他的军队已经渡过泷水;估计此刻已经进入北海境内。”
周法尚眉头微皱;眼里掠过一丝怒意。
来整暗自叹息。今天自己之所以下定决定来劝说周法尚;就是因为找到了张须陀的下落。张须陀显然被周法尚逼急了;一怒之下;于脆逃离了齐郡;到鲁东避难去了;结果齐郡形势骤然改变;本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大好局面;现在则变成“两虎相争”的不利局面。张须陀这一招用得好;“以退为进”;把自己变成了旁观者;而把本来是旁观者的周法尚;一下子推到了被动的位置上。来整不禁佩服张须陀;胆子够大的;不敢与齐王对着于;却敢算计周法尚;而周法尚雷霆大怒的后果;张须陀恐怕承受不了。
周法尚思考良久;忽然问道;“若我们支援历城;能否抢在齐王之间夺回城池?”
费青奴眼前一亮;不假思索地说道;“若我们支援历城;可以在济水北岸重创反贼;却无法抢在齐王之前夺回城池;毕竟我们与历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