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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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直至第二日天明,才尽起大军直扑长沙。长沙北城门外。太阳缓缓高升,开始驱散走弥漫在天地之间的寒气。看着缓缓拉开的长沙北门,早已醒来的霍峻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过笑容一闪即逝,霍峻随即又变得木讷起来。看守城门的士卒对昨天这批吵闹半天,几乎引来一场杀伐的流民自是没有好脸色,尤其一想到昨天送进城中那个脸色惨白,口吐白沫的家伙就直感觉到晦气,生怕这些人身上也带着什么怪病,也不检查,直接就放他们进城去了。日头高照,已经赋闲于家的老将黄忠,难得清闲一下,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此刻立于自家院中练了几手,活动一下筋骨,感觉神清气爽。昨日下午,韩玄便借北门之事,削其职权,夺其统军之职,黄忠毫不在意,事实上,他早已料到会是如此情形,与其做个有名无实的,长沙五千士卒只能指挥二百亲卫的长沙尉,还不如彻底一点,干脆连空帽子也交出去。黄忠虽然已经革职,但韩玄也不敢过份,昨晚特地登门,送上钱帛米粮,并允诺黄忠并其二百亲卫依旧编在守城军中,俸禄依旧。想着韩玄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庞,黄忠就感到一阵厌恶,罢了罢了,如今赋闲在家,从此不闻政事,任由韩玄那厮折腾去吧。这时,一个面相清秀的俊朗青年走过来说道:“爹,霍叔叔来了?”黄忠惊讶无比,转身问道:“叙儿,是哪个霍叔叔?”这个俊朗青年正是黄忠之独子黄叙,闻言忙靠近黄忠,轻声说道:“爹,是霍峻霍叔叔。”黄叙的声音虽小,但却吓了黄忠一跳。对于自己的老兄弟,黄忠又怎能不知,当年两人同随刘表大人进剿宗贼,自己身负重伤,可是霍峻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那种生死系于一发之间建立的友情,那种过命之交,怎能不铭记于心。黄忠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平时言语不多,但为人极尚忠义,值此关键时刻不在夏口助刘琦公子固守江夏,却跑来长沙肯定是发生了大事,难道江夏已被曹兵攻下?黄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也不敢深想下去,立即就往外迎去。霍峻此刻已被亲兵迎进门内,身着一套破烂的衣衫,蓬头垢面,比从襄樊一带逃难过来的流民还要流民,以致于黄忠看到霍峻的时候几乎没有认出来。而被脚步声吸引转过头来的霍峻看到黄忠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须眉皆白的黄忠此刻看起来苍老老比。不过黄忠那坚毅的神彩,那结实的身躯依旧,让定下神来的霍峻终于认清,这正是自己要找的好兄弟。这时黄忠也同样认出了霍峻,两人蓦的相视大笑,黄忠也不嫌霍峻满身的泥土,三步并成二步冲过去,一把将霍峻紧紧抱住,连声叫道:“好兄弟,好兄弟。”霍峻虽然有些感慨,但能见到黄忠也极为兴奋,这个平时略显木讷的讨虏校尉此刻更是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是一旁的黄叙较为清醒,轻声说道:“爹,你还是让霍叔叔先进去歇息一下吧!”兴奋至极的黄忠顿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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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黄忠所住宅院颇大,作为长沙城内最高军职之人,虽然他的权力大都被韩玄所侵占,但住处还是极为气派的。而那二百名忠心耿耿与黄忠一起征战四方的悍卒便在黄忠府内密布,作着周密的防护。别看这批士卒年纪大都在四五十岁左右,已经稍有点大,但是百战余生的丰富经验,朝夕相处的默契配合,让他们依旧保持着极高的战斗力,更兼黄忠箭术超绝、悍勇异常,毫无藏私之念,更让这些士卒练就一身精纯箭术,如虎添翼一般。就凭这二百士卒,就让掌控着整个长沙城形势的长沙相韩玄奈何不了黄忠分毫。长沙虽有五千守军,但要想一举将这批悍卒击杀,还是颇费气力,如今荆州形势越发微妙,韩玄更需仰仗黄忠之武力,越发不敢轻动,已至于如今虽已夺回黄忠统兵之权,但待遇依旧,即便是这府邸,也不管不问,任由黄忠支配。书房之内,冲洗一净的霍峻正细细品味着一杯茶,霍峻质朴平淡的外表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双深邃而满带沧桑的眼睛紧紧盯在地面的砖石之上,浑然不觉,那杯中的茶水早已被他喝完,只留下干涸的茶叶。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在见到黄忠已后便无法说出口,激动之下,他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不知从哪起头,尤其是看到黄忠皓白的长发,那满是丘壑的脸庞,更让霍峻的心里充斥着一份伤感,时间流逝,转眼之间他们都已经渐渐老去。黄忠停下了轻踱的脚步,凝神看着像是愣在那里的霍峻。似乎不愿打破眼前的安宁,黄忠微张的嘴巴又闭了起来,话到口中又吞回了肚里。霍峻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要将这种愣神进行到底。黄忠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耐性极佳,平常也都不大言语,如果自己不开口,估计两人就能这样座上一天。黄忠年纪虽大,但却不改火爆脾气,此刻这种气氛让他感觉极为难受,轻叹一口气,瞪了一旁发愣的霍峻一眼,黄忠还是首先开口问道:“夏口紧要之地,乃江夏之咽喉,仲邈身为统军校尉,不固守夏口以辅佐刘琦公子,何以赶来长沙?”黄忠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一直愣在那里的霍峻终于有所反应,闻言放下手中茶杯,霍峻缓缓答道:“兄长有所不知,弟此时已被刘琦公子划归刘封大人帐下,夏口之地已归他人统领。”黄忠先是一愣,随即一惊,轻抚了一下皓白的胡须,惊疑着问道:“可是传闻之中于樊城领千余士卒阻击曹兵五万前军之刘封?”霍峻肯定的点点头,认真说道:“正是”!黄忠喃喃说道:“难道传闻是真?刘备帐子真有这等猛将?”霍峻木讷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轻声说道:“可能比兄长想象之中还要勇猛。”随即黄忠惊讶说道:“先前只以为传闻过度夸大,所谓千余士卒阻敌五万不过谣传而已,如今看来刘备此人能屡败屡战,果然颇有其独到之处,手下猛将如云,抛开关张赵三人不谈,随便出来一个义子便能有如此战绩,确是惊人。”霍峻闻言点头,又紧接着黄忠话语说道:“兄长不知,不仅刘封本人武艺甚是高绝,便是手下众人也非寻常之辈可比。远的不说,只论兄长熟悉之人便知!”“还有相熟之人在刘封帐下效力?”霍峻肯定说道:“如今叔义、文长皆与弟一般于刘封大人帐下效力。”黄忠惊讶说道:“有传言道叔义护送刘表大人幼子前往青州任职,于途中遭遇流寇袭击,惨死当场,何以会在刘封帐下?且前番文长传信于我,说襄阳已不能容,欲来长沙暂息,何故又齐齐投在刘封帐下?”霍峻在夏口之时多与王威、魏延等人混在一处,对于此事倒是颇为清楚,见黄忠疑问,便将王威等人遭遇曹兵铁骑冲杀,幸得刘封救助之事缓缓说来,曹军骑兵极为骁勇,王威与魏延虽然也极为了得,但方寸已乱,几乎惨死当场,幸得刘封之助才留得一条性命。黄忠闻言惊出一声冷汗,他与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虽不像霍峻那般深厚,但同为荆州将领,也相处颇深,更何况几人性情相投更是增添了几分好感,以致于当魏延提出要来长沙之时,黄忠当即允诺,没有半分迟疑。听霍峻娓娓道来,黄忠惊叹道:“叔义与文长皆忠肝义胆之辈,如今刘封于二人有救命之恩,必是生死相随。”霍峻闻言叹说道:“吾观刘封大人不仅武艺惊人,更是智谋超绝,将来必非等闲之辈,如今手下更是奇能异士颇多,能随此人冲杀于乱世之中,也不枉此生了。”黄忠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峻,这可不像是他平时的口气啊。看着老哥不太相信的眼光,霍峻轻笑起来问道:“兄长以为弟之武艺如何?”黄忠与其相处日久自是清楚无比,闻言亦轻笑道:“仲邈武艺粗看平淡无奇,实则稳重厚实,攻虽无出奇制胜之策,然守则毫无破绽,与敌对阵之机,即便敌人武艺再高,分出胜负也当在一个时辰以后。恕兄托大,五十招后,贤弟则挡不住为兄手中战刀。”对于黄忠的评价,霍峻自认极为公允,不过脸上随即现出愧色说道:“兄长所言甚是,不过日前弟曾与刘封公子帐下斥侯队长一试身手,只挡住其三招便已落败。”“只三招?”黄忠惊问道。“三招”。黄忠坐不住了,自己的老兄弟,他当然知之颇深,要说霍峻连对手三招都挡不住,那人的武艺确是惊人了,便是自己能否敌住都成问题了。略微沉吟片刻黄忠问道:“此人所用何种兵刃。”“朴刀”霍峻肯定答道,随即想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比普通的朴兵要略微短上寸许。”“一寸短,一寸险,如此用刀之人,必是刀势轻盈快捷,以奇制胜。”黄忠喃喃说道。“兄长所言甚是,突遇其快捷狠辣之刀势,弟应变不及,只三招便让战刀架住脖子动弹不得”霍峻略显羞愧说道。黄忠闻言轻松起来,轻笑着说道:“偏激之战法而已,虽有独到之处,但一旦被识破便失去了反抗之力,若是贤弟再次与之交手,必可稳胜。”霍峻叹道:“战场瞬息万变,哪来再次之机,若是与之对决于沙场之上,弟已身首异处,能将刀势练成如此轻盈之境界,倒也让人输的心服口服,不过据叔义说道,刘封之武艺还在他与文长之上,倒是令人神往了。”黄忠不由听呆了。“真有如此人物,倒令人悠然神往了。”霍峻窃笑道:“兄长莫非想见?”黄忠认真点头说道:“弟一番言语加上近日漫天之传闻,确实让人欲先见而后快。”“兄长若是要见,也不难,如不出所料,刘封公子申时便能抵达长沙城外。”及至霍峻话语至此,黄忠才霍然惊醒,两道凌厉的眼神紧盯住霍峻,久久不愿移动。“仲邈此来可是劝兄背主而降?”霍峻神色如常,淡然说道:“不知兄长所忠何主?所守何义?”“吾所忠者汉室江山,所守着大汉之土。仲邈与吾虽亲若兄弟一般,但若劝吾背主而降,却是休想。”黄忠声若雷霆,自有一股浩瀚磅礴之气。霍峻不怒反轻笑起来,道:“昔镇南将军在世,确是保荆州一片安宁,十余年间,宗贼绝迹,百姓富足,在乱世之中荆州犹如世外桃园一般成为天下人所向往之地,我等随刘表大人浴血奋战,即便战死也不足惜,但兄长看看今天的荆州可还是镇南将军在世之时之荆州?”渐渐的,霍峻的脸上神情严肃起来,“曹操之凶残弟不必再论,如今襄樊一地百姓四散逃难,朝夕不保乃是事实,刘琦公子于江夏收容难民已达数万,若非江夏屯兵极多,钱粮丰足,恐怕早已饿孚遍野。”“刘琦公子乃镇南将军大人长子,为人豪爽颇有镇南将军之风,若非蔡瑁与蔡氏弄权,镇南将军之位又怎会让刘琮所领,如今兄长口口声声忠于汉室江山,弟倒不知兄长所忠何人。”黄忠不料一向木讷的霍峻口舌如此之利,一时之间被驳的不知当如何应对,只得苦笑一声说道:“弟之所言虽有道理,但为兄确是不愿背负背主之骂名,如今长沙尉一职已卸,吾只愿默默了此残生。”霍峻被黄忠这种冥顽不化的态度所激怒,腾的一声站起来,便准备怒骂。还末等霍峻开口,黄忠之子黄叙便惊慌失措的撞进书房之中,惊声说道:“爹,数千守卒正团团围住府邸,声言捉拿细作。”黄忠顿时一惊。而一旁正怒火中烧的霍峻闻言不急反喜,脸上升起一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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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韩玄个头不高,下额留着如同山羊一般胡须,消瘦的脸庞,平凡的外表,初看起来有些不起眼,与平常百姓无异,但若是细心观察便会发现,他的眸子之中在双眼闭合之间流光闪动,闪现着一丝智慧的光茫,绝非寻常之人所有。韩玄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权势之热衷,而他就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美妙,而韩玄更喜欢任人唯亲,以致于长沙各级官吏之中,大都是韩玄之宗亲好友,对于其他官吏更是极尽打压之能。就是这样一个官吏,背后不但没有人百般辱骂,反而被长沙之民敬若神明一般,即便是新被韩玄夺取兵权之老将黄忠,也只惺惺然骂上一句,擅权小人,并无更深层之怨恨。究其原因就在于韩玄极为爱民,诸事皆以民为本。长沙一地轻税薄赋,百姓负担极轻。对于本地富豪,韩玄以强硬手腕严格控制,不多赚,不少赚,通过商税来控制其财富,稳定长沙物价。更招募青壮开拓荒地,无偿租给贫困百姓使用而增加其收入。至于水产等附加收入,更是大力提倡。只三五年,便让长沙郡变成荆州南面诸郡之中最富足之地,成为荆州之南面粮仓。单以政绩而论,荆州诸郡县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即便是在长沙民众之间威望极高的长沙上任太守张机先生也对韩玄赞口不绝,其裴然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