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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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璟姑姑也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艳来:“主子就该穿颜色鲜艳的衣裳才好。”平日穿得素淡,妖娆不够妖娆,可要说温婉……眉眼长在那儿,本身就没有多少温婉的味道,如此一来倒是冲淡了本身的气质和特色。
可是穿鲜艳的颜色又不同了。本来杨云溪便是皮肤白皙,浓烈的颜色便是越能衬托得她肤色凝白如脂膏,眉眼更是鲜艳宛然。
人家富贵解语花。这句话倒是能形容一二,可是又总觉得不尽然如此。
平日的杨云溪虽然看着也美貌,可是毕竟也算不得太出彩。而今日……璟姑姑则是觉得,这样的容貌气质,只怕看了第一眼就已经是再忘不掉了。
“可惜殿下却是没能瞧见。”璟姑姑啧啧的叹了一声,颇有些遗憾。
杨云溪扯了扯身上的彩衣,灿然一笑:“就是他不在才这样穿呢。他在这样穿,那岂不是就要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璟姑姑又看呆了两分,越发摇头:“主子这样笑,别说男人了,就是我看着都有些受不住。”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杨云溪怎么就能自信满满的说出那番话来。的确是有这样的资本,的确也会是这样的效果。
这样出去走一圈,回头只怕别人暗地里就该编排杨云溪媚上惑主了。
白日里其实还不是最有趣的。等到天色暗下来,杨云溪叫人点了灯笼挂在树上。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倒是有了一种恍然仙境之感。浮光玲珑,彩帛舞风,婆娑玉树。若不是没有仙人穿梭其中,便俨然就是个神光仙境了。
杨云溪坐在廊下,看着眼前这一幕,倒是自己忍不住惊叹了一句:“真好看。”
璟姑姑笑着道:“若是全换成了各色形状的花灯,就更好看了。”
正说着话,冷不丁的外头倒是传来了敲门声。
杨云溪只当自己是听错了,侧头看璟姑姑,才发现原来璟姑姑也是听见了。
不过璟姑姑也是有些不确定:“这是有人敲门?”
青釉倒是确定:“是有人在敲咱们的大门。去看看是谁。”
杨云溪心头微微纳闷——“这个时候,谁会过来?而且我还在禁足呢——”
璟姑姑也是糊涂:“可不是?”
按理说,杨云溪在禁足期间,不仅不能外出,旁人也是不许和她有接触的。不然,那禁足岂不是就成了一个幌子了?
这头正想着,那头青釉已经是到了门前。青釉只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便是忙不迭的打开了门将人放了进来。只是却也是来不及去通知杨云溪了。
门外的人进了院子,一时之间杨云溪倒是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待到看清楚的时候,她却是整个人都是惊住了,甚至忍不住的站起身来。
来的是朱礼。朱礼身边只跟着个提灯笼的刘恩。
朱礼闲庭信步走来,一时之间杨云溪倒是忍不住有点儿看呆住了。若说之前的景色便像是个寂寥无人的仙境,那么此时朱礼就是那个走在仙境之中的仙人。
杨云溪忍不住的又有点儿嫉妒:朱礼毕竟是个男子,气度好也就罢了,可是容貌却也是这般……倒是有点儿浪费了。
朱礼显然也是看到了她。微微一笑后,便是再也没挪开目光。若是仔细看,倒是也不难看出朱礼眼底的微微惊艳之色。
☆、192。第192章 喁喁
杨云溪看着朱礼,朱礼同样也在看杨云溪。
两人遥遥相望,这一幕竟然是意外的没有半点奇怪之感,反而两人心里都是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似曾相识。
最终还是杨云溪回过神来迎了下去:“殿下。您来了?”却是不敢在看朱礼一眼——因为理智回来了,所以难免的又想起“怀孕”那件事情,自然觉得尴尬和不自在。
虽说知道朱礼大约也不会怪她,可是这般叫朱礼空欢喜一场,杨云溪却是只觉得愧疚歉然。
“怎么弄这么灯?”朱礼伸出手来自然而然的托了她一把,杨云溪便是顺势站起身来。而朱礼的语气声音,更是一如既往的自然,甚至带着点点笑意。
朱礼这般,倒是让杨云溪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那件尴尬的假孕事件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场梦,而实际上却是并未曾发生过的。
“今儿是花朝节。”杨云溪笑着答道,忽而心中一动便是故意又玩笑起来:“不是说花神会在夜里降临?我怕花神看不见,所以故意点着灯给她照亮。”
朱礼低笑出声。
一时之间气氛便是活络过来,杨云溪只觉得自在了不少。
“花神会来的。”朱礼笑罢,却是忽然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然而杨云溪却是没听清,迷惑的看向朱礼,朱礼却是又不说话了。
“身子可好了?”朱礼在廊下刚才杨云溪坐着的位置上,随后摆了摆手。
璟姑姑看见这个动作,当即连忙就示意其他人退下了。虽说还是要留着人服侍,不过却是可以干脆去小耳房里关上门留神听着主子们的差遣就是。否则若是坏了主子的心情那可就不好了。
杨云溪倒是没多想,只当是朱礼要静一静,不愿意太多人在跟前杵着。当即便是自己替朱礼倒了一杯茶:“只有这个了,殿下且将就着喝吧。”
刚将茶杯放稳当了,却没想到朱礼却是伸手蓦然拉了她一把。
杨云溪微微一个闪神,随后便是顺势歪了过去。正好坐在了朱礼的腿上。朱礼半躺在贵妃榻上,微微眯着眼睛唇角一勾:“如此良辰美景,自当该有佳人在怀,方才不辜负。”
换一个人说这话,就该是下流猥琐了,不过奈何朱礼气势和容貌都在那儿摆着,倒是丝毫不见下流,只让人觉得风流。
杨云溪有点儿呆怔的看着朱礼,只觉得仿佛忽然就有什么微醺的东西在为四周环绕流淌起来,连带着将她整个人都有点儿熏熏然了。
“那日本想来看你,可是青羽说你怕是觉得难为情,所以便是没来。”朱礼低声言道,不知是因为靠得近,还是因为不愿意这些话叫不相干的人听见,所以倒是成了喁喁私语一般。更是又靠近了杨云溪几分。
朱礼说完这话,顺手又在杨云溪腰间软肉上轻轻捏了一把,感觉杨云溪实在是有些太过紧绷了,便是又低声笑道:“倒下来陪我赏景罢。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你我之间还陌生不成?”
杨云溪想想也是,便是干脆也放松下来,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没将整个人都压在朱礼身上。不过贵妃榻就那么大,纵然再怎么调整两人也是靠得极其近,可谓是呼吸相闻。
不过这会子杨云溪倒是没想别的,只是低声说起假孕那事儿来:“我却是真没脸见殿下。”
朱礼一声轻笑:“这有什么没脸的?又不是你的错。倒是你因了这事儿受了不少委屈——”
“青羽才是真委屈。”杨云溪叹了一口气。
朱礼倒是没说话。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是杨云溪却是意识到朱礼大约并不想说这个,便是也不再提起。只是又岔开话题:“殿下怎么过来了?我毕竟还在禁足——”
朱礼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竟是又轻轻捏了杨云溪一把,不甚明显的揉了揉,似乎觉得手感不错:“嗯,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倒是全然不在意的架势。
杨云溪被朱礼这般语气弄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末了只能无奈笑笑——是了,朱礼又哪里需要在意这些?
“老三和老四的亲事马上就要定下了。他们成亲之前,我要去一趟军中。少说三四个月不能回来。”朱礼一面说着,一面手指却是灵活的从衣裳缝隙中钻了进去。
在接触到杨云溪温热的肌肤时,朱礼几乎是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随后便是在杨云溪退缩之前就将杨云溪压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上。
双唇相触那一瞬间,杨云溪第一个反应倒不是别的,而是下意识就想:不会叫人看见罢?
似乎是觉察到了杨云溪的心思,朱礼微微停顿了一下动作,低声言道:“放心,没人敢看。纵然看了,他们也是没看见。”
前一句话还好,刚让杨云溪放心了些。可是后一句话,却是直接就让杨云溪刚落下去的心有重新升了上来,更是让她忍不住的就想向四周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藏在暗处……
朱礼轻笑一声,却是不许杨云溪乱动,径直又将杨云溪的脑袋按了下去。这一次却是再没放开。
双唇缠绵良久,杨云溪已经完全是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脑子里更是懵懂一片。直到感觉衣襟被挑开,还有些冰冷的夜风吹在肌肤上,她顿时才是猛然惊醒过来。
又羞又恼的压住衣襟和朱礼的手,杨云溪出声却只剩下祈求:“去屋里。”若是就在院子里,在这张贵妃榻上……她还要不要见人了?而且光是想想还有人在不远处听候差遣,说不定刚才她和朱礼的动静都被人看了去听了去,杨云溪就只觉得整个人都是要烧起来了。
朱礼显然也有些难耐,更不大情愿挪动。
杨云溪又催促了一声。
朱礼这才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却是不给杨云溪整理的机会,直接便是将她打横抱起,自己用手按着她的衣裳,便是大步流星的直接进了屋。
朱礼这头抱着杨云溪进了屋子,璟姑姑又等了一会才悄无声息的从耳房里出来,微微含笑的悄悄去替两人将房门关上了。又压低声音吩咐小黄门:“去准备热水,主子一会儿肯定要叫水的。”
☆、193。第193章 坐不住
杨云溪第二日醒来几乎是一动就只觉得是浑身都要散架了似的疼。勉强服侍好了朱礼穿戴齐整,又送了朱礼出门,她便是又躺了回去。
璟姑姑倒是笑盈盈的,似乎今儿心情也是特别的好。更不提醒杨云溪也别懒散,反而言道:“主子多歇一歇才好。”
一听这话,杨云溪登时就知道自己和朱礼昨儿晚上的荒唐事儿璟姑姑肯定是知道了。当即就羞了个满脸涨红,几乎不好意思看璟姑姑。
倒是璟姑姑察觉到了杨云溪的不自在,笑道:“行了,主子也别觉得不自在。殿下这般宠爱主子,这可是好事儿。再说了,主子进太孙宫殿,不也就是为了服侍殿下么?”
璟姑姑这番话倒是让杨云溪忽然就冷静了下来——甚至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舒服起来。是了,她进了长孙宫,说白了唯一的职责就是服侍好朱礼罢了。至于这个服侍……其实说白也就是床第之间的事儿而已。这个想法,怕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就是朱礼,说不定也是……
原本的高兴在此时散去大半。
不过杨云溪很快又忍不住笑了笑:想这么多做什么呢?没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朱礼没过两日便是果然出宫往军中去了。只听说是打了胜仗,要去慰问三军。
朱礼走后,长孙宫便是干脆闭了门,只古青羽每日还去给涂太后和李皇后请安出入,别人一律是不许出入。自然对杨云溪横竖是没什么影响的。
那日朱礼晚上过来的事儿杨云溪自然也是瞒着,除了当日在场的那几个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律没告诉。只是饶是如此,却也不知道怎么的消息竟是走漏了出去。
一时之间,倒是在幽闭的长孙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下便是有人坐不住了。秦沁和胡萼直接到了古青羽跟前追究起这件事情来。
古青羽起初不欲理会,胡萼两人却是不依不饶,就是吴文玉也在一旁起哄。古青羽不愿将事情闹出去让别人知道,所以最后便是冷声道:“你们这般闹腾又是为何?殿下的起居注上没留这笔,那自然是没有。”
秦沁的神色依旧是冷傲的:“既然是有人看见了,那说不得便是真有这事儿了。不如叫上杨贵人出来问一问,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古青羽蹙眉:“纵然真去了又如何?”
秦沁一怔,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作何解答。
倒是胡萼不依不饶的:“若是真去了,便是她魅主,不守规矩。理应重罚。”
“她已经被禁足了,还要怎么罚?”古青羽看也不看胡萼,语气加重了几分:“胡贵人还是不要生事得好。不管是与不是,等到大郎回来问一声也就是了。现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胡萼冷笑:“她不守规矩,岂止是禁足那么简单?宫规上说——”
“够了,胡贵人还是回去养胎罢。这事儿到此为止!”
秦沁此时又开了口:“长孙妃,您这般偏袒杨贵人却是有失公允了。”
徐熏想了想,也是开了口:“这事儿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怪得了杨贵人?难道殿下在门外,她还能不开门?若换成胡贵人和秦贵人,不知你们是开还是不开?”
胡萼断然言道:“自然是不开。规矩在那儿摆着呢。”
“原来胡贵人也知道规矩。”徐熏一声轻笑:“既然胡贵人知道规矩,那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