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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节

冠盖六宫-第5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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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沁一愣,转身过来再度朝着杨云溪深深一拜,最后才又轻叹了一声:“多谢皇后娘娘开恩。”
    这一声“秦妃”,算是给了秦沁脸面。也将秦沁的地位重新提了一提,至少让秦沁离开这皇宫的时候,没再有那么的难堪。
    等到胡蔓拜别的时候,杨云溪同样是提了胡蔓的位份。虽没有封号,可却也是成了妃位。胡蔓心头一松,抬头想看一眼杨云溪,抬起来一半的时候,却是到底又生生的止住了,只是盯着杨云溪裙子上的凤纹心头一阵复杂。
    她却是没法不复杂——她以为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没想到临了被贬出宫去了,反倒是还升了位份了。
    送走了胡蔓和秦沁,杨云溪便是又看一眼徐熏。然后便是下了逐客令:“我也乏了,你们也都是散了罢。”
    徐熏抿了抿唇,到底也是一句话也没多说,只是告退出去了。不过她心头却也是明白,她的选择时间是真不多了。
    而这头,朝中不少人都看着宫中动静呢。原本想着人出了宫之后倒是可以借题发挥一番,可是没想到……皇后竟是在出宫之际又将二人分位都提了一下。虽说秦沁反倒是比不上以前,可是到底比起被贬责之后强多了。
    关键是杨云溪这么一个举动,倒是显得十分的仁厚宽容了。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就是护送的队伍,也是让朱礼调的精锐,务求一行人平平安安的到达行宫。
    所以,纵然觉得不痛快不甘心,朝中到底也没冒出来别的什么声音来。
    杨云溪也是微微松了一口——如今倒像是两军对垒,一个不留神就要吃亏。她这一次倒算是度过了一劫,又平安的往前走了一步。而下一步,则就是徐熏那里了。
    徐熏其实已经退无可退。只是她自己还不肯承认,所以兀自挣扎不休罢了。只是就好像是已经跌在了蜘蛛网上的蝴蝶,越是挣扎就越是挣扎不脱,也越是将自己裹得紧,伤得深。
    徐熏回了自己宫中的时候,却是发现墩儿已是回来了。
    墩儿看了徐熏一眼,见徐熏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最后他便是低声问了这么一句:“母妃是瞧见阿媛她们,所以难过么?”
    徐熏看着墩儿沉静得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目光,倒是忽然不想再瞒下去了:“是啊。怎能不难过呢?唇亡齿寒——她们都走了,下一个也就该是我了。”
    墩儿伸手攥住了徐熏的手,低声道:“母妃不用怕。纵然你出了宫去,我也必是会去看母妃的。我也不会忘了母妃的。”
    徐熏张了张口,只是还未曾发出声音,就先落下泪来。滚烫的泪水砸在了墩儿的手上,墩儿微微一颤,眼圈儿也慢慢红了:“母妃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徐熏蓦然哭出声来:“母妃怎么能放心?我若出宫去,就只剩下你一个人——”
    “我还有父皇。”墩儿几乎是有些迟疑的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后又道:“就是母后,为了名声也不会刁难我的。阿石身子不好,父皇不会考虑他。而阿木……到底还小。”
    墩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徐熏有些意外,同时也忍不住皱眉:“这些话是谁与你说的?”
    “我自己想明白的。”墩儿自是不愿意再生出事端,最后便是如此说了一句。
    徐熏却是只有些不信,只是却也是没表现出来了,最后便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墩儿的头道:“墩儿长大了。倒是都会说这些话了。”
    “所以,母妃只管放心出宫嫁人罢。”墩儿对着徐熏的眼睛,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有些局促不安,仿若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说出来这话。
    事实上,本来也就是这样的。
    徐熏微有些诧异,最后便是叹了一口气:“墩儿你这般说,可想过结果?且不说这事儿可行不可行——”
    “母妃却是糊涂了。”墩儿摇头,眼底亮得惊人:“父皇既是说出了口,那么必是能做到的。母妃不可质疑父皇。”
    墩儿对朱礼的维护和信任崇拜却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徐熏一噎,反驳和劝说提点的话便是生生的噎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最终她只能苦笑了一声——她又该如何对着这样崇拜信任父皇的墩儿说,你只有这么一个父皇,可你父皇却是不只你一个儿子,而你父皇从小便是不曾多喜爱过你。只不过如今你成了太子,他才开始看重你罢了?
    她说不出口。

  ☆、1171。第1171章 无措

徐熏说不出口。
    所以最后索性她只能放弃,苦笑一声道:“却是我想得太多了。罢了,罢了。”
    看着徐熏一脸失落,墩儿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攥着徐熏的袖子巴巴的看着徐熏。
    徐熏到底还是心软下来,将那些情绪都压下去了,揉了揉墩儿的脸颊:“你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吗?”
    “我知道。”墩儿急切的回答,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我也仔细的问过了老师!就是老师也说,母妃若是出宫去,还是嫁人才是最好的。”
    墩儿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似乎是被徐熏的神色烫伤了,也不敢再盯着徐熏看了,头也是低了下去。那副样子,分明就是个做了错事儿又不知该如何弥补的孩子。
    自然,墩儿本来也就是个孩子。只是如今太过早熟,所以倒是让人有些不自觉的忽略这个问题。而墩儿也鲜少在旁人面前做出什么太过孩子气的样子。
    徐熏心里如同被狠狠的扎了一下,然后也更为心疼起来。不过与此同时,更多的还是震惊:“你说你还问了齐悬?”
    墩儿被徐熏这般一惊一乍的样子也是弄得有些糊涂,更是吓了一跳:“是啊,怎么了?母妃不是说,什么事儿都可以与老师说么?我若是不懂的,也都可以问老师——”
    徐熏被这么一噎,倒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脸上有些热辣辣的,又有些发蒙:连齐悬也这样说,难道真的是她想岔了吗?还是……
    千百种思绪都翻滚起来,徐熏只觉得自己像是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怎么也是维持不住平稳。
    墩儿看着徐熏发愣,便是整个儿的越发慌乱了,攥着徐熏的袖子,抿着唇角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是看着徐熏。
    徐熏呆怔了好一阵子,忽然听见外头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传来的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她便是被惊了一下,猛然就回过神来,看着墩儿叹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便是如此罢。我也累了。墩儿……以后你却是要好好的。我却是再不能护着你了。”
    徐熏最后在自己眼泪落下来之前,猛然的起身走了出去。墩儿攥着她的袖子,几乎被扯得一个趔趄,最后却是只能松开了手。
    手心里蓦然空下来,墩儿只觉得有些不适应,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阵子,这才扁了扁嘴,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了。
    宫人进来,看着墩儿这般,倒是有点儿心虚,有些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墩儿抬起头来,在那一刹那的神色竟是有些凶狠:“走开!”
    宫人被他这样的态度一蛰,一个个也都不敢再留下来,只是慌忙退了出去。只任由墩儿一个人呆着。
    徐熏夜里忽然发起烧来,一烧倒是厉害得很,吓得宫人也不敢等,连夜便是来回禀,拿了牌子去请太医。
    徐熏病得这样厉害,杨云溪自然也是吓了一跳,也睡不着了,想了想便是道:“不然我还是去看看罢。”
    朱礼看了一眼杨云溪,最后便是叹了一口气:“去看看也好。”
    杨云溪知道朱礼的意思——这一去,倒不是为了徐熏,而是为了名声。若是徐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儿,那外头只怕是要闹翻天了。
    朱礼没提说自己去,倒也是十分合适。毕竟一个妃子,还是即将准备送出去的妃子,远远还不到这个资格。
    杨云溪去了徐熏宫里,还没说什么,便是瞧见了墩儿。
    墩儿耷拉着脑袋坐在那儿,看着说不出来的失魂落魄。杨云溪看着墩儿这般,她便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墩儿的意思:只怕墩儿这是觉得是他导致的。墩儿心里正自责呢。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低声去唤:“墩儿。”
    墩儿被这么一喊,微微一怔之后便是猛然抬起头来。那一瞬间,杨云溪只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一头狼崽子。那眼底的光,阴狠毒辣得简直是让人冷不丁背脊有些发寒。
    墩儿似也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像是一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一下子就撞在了杨云溪的腿上:“都是你的错!”
    杨云溪被撞了一个趔趄,兰笙忙扶了一把,随后兰笙也是恼了,也顾不上身份便是出声斥责道:“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墩儿却似乎已经是崩溃了,根本就忘了什么规矩什么敬重,只是哭出声来,一句句的指责:“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杨云溪站在那儿看着墩儿,浑身却是一阵阵的发寒发冷。这才是墩儿心头的真实想法罢?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因为她罢了。这才是墩儿心里最真的心思。
    墩儿只怕是恨她的。
    杨云溪深吸了一口气,只当是没有看见墩儿,侧头问徐熏宫里的宫人:“太医还没来?”
    “太医应是还在路上。”宫人看着这一幕,自也是吓得厉害,抖抖索索的话都带着颤抖了。头更是抬也不敢抬起来,死死的埋在胸前,只怕是恨不得杨云溪都瞧不见她才好。
    这个时候,只怕所有宫人都是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不然万一被迁怒了,倒是连喊委屈的地儿都没了。别说委屈了,就是被迁怒之下拖出去打死了,也都没人敢劝一句的。
    杨云溪看着宫人这般,心中倒是有些好笑——虽说看着有些难堪,可是她又哪里至于要迁怒宫人了?她杨云溪又什么时候需要做这些发火了?
    “去路口守着,看见太医过来,让他跑快些。我先进去看看。”说完这话,杨云溪也不理哭得撕心裂肺的墩儿,最后便是径直往里屋走去。
    说实话,她倒是更喜欢这样的墩儿些——至少看着倒是有了孩子的模样儿。只是对于这个孩子心头这般深沉的恨意,她却是有些无可奈何以及震惊罢了。
    而震惊之下,她甚至是有些慌乱的,几乎不知该怎么来面对此事儿,又该如何处置此事儿。所以她便是才这般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又避开了墩儿。

  ☆、1172。第1172章 逆子

徐熏发热得的确是十分厉害,浑身滚烫发红不说,甚至都微微有些战栗抽搐之感。
    杨云溪看着这样也是心惊,不免又有些恼了:“怎的人都成了这样了,才命人请太医?之前有些征兆的时候就该请太医才是。”
    “之前主子不许我们进屋,也就是后来主子叫水,这才发现主子已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若芸此时面上写满了悔恨,一面自责一面又担忧害怕。
    杨云溪看着若芸如此,倒是也不好发作了。再则这是徐熏的人,她也不想再生出什么麻烦来。最后只是提醒道:“用热帕子替惠妃擦擦身子,好歹让她好受些才是。”
    若芸这才想起这件事情,当下便是忙去忙活了。
    杨云溪坐在床边,看着徐熏如此,便是伸手去摸了摸徐熏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滚烫,只觉得仿佛是摸在了火炭上。
    她的手凉,许是让徐熏觉得舒服,徐熏不自觉的在她手上蹭了蹭。除开别的不说,这会子徐熏这般乖巧的样子,倒像是一直小小的猫咪似的惹人怜爱。
    杨云溪手指动了动,替徐熏整理了一下额上的碎发,而后她叹了一口气,低声唤了一声:“徐熏。”
    徐熏睁开眼睛,眼底却还是迷茫和空洞,仿佛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又是个什么情况。最后眨了眨眼睛,而后才又反应过来。只是神色一下子就冷了几分:“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杨云溪叹了一声,也懒得和徐熏计较什么,只是笑了一笑:“都病成了这个样子了,你难道不难受?“
    徐熏摇头,明明都成了那样了,却还是摇了摇头:“臣妾无事,娘娘不必挂怀。”
    “都这般了,还要和我计较什么?”杨云溪摸了摸徐熏的脸颊,倒是也真无奈了:“先养好身子再说罢。”
    徐熏毕竟还病着,人也是十分难受,最后便是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不多时太医过来,看着徐熏这般架势自然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诊了脉之后,倒是又松了一口气,只道是并无什么大碍。就是心中太过忧虑,又气恼愤懑,所以才导致急火攻心,忽然就发起高热来。
    接着太医又说了几个降热的法子。
    杨云溪听着太医这般说,倒是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才退了出去。只让宫人好好照顾着徐熏。有将兰笙留在此处照看。
    出去之后,少不得又看见了墩儿。
    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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