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5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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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的看住了胡蔓:“不过,我记得当初也曾提醒过你。但是你最好却是叫我失望了。有些事情,可一,却不可再有。宫里人已经够少了,我倒是也愿意你们都好好的,胜过了再让新的花朵进来夺了风头。不过,就是因为横竖已经够少了,我却也不介意再少些。”
这话意味深长的,不过想来胡蔓却是能够听明白的。
胡蔓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显然也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况。最后胡蔓还是站起身来,朝着杨云溪行了个大礼:“多谢娘娘提点。”
从翔鸾宫出来,胡蔓便是去了秦沁那儿。
秦沁看着胡蔓脸色不大好看,便是笑了笑:“怎么,她拒绝你了?这不是正常的事儿么?”
胡蔓将杨云溪的话细细的说了一遍。
秦沁听完了,倒是挑了挑眉:“她倒是心善。不过,也的确是占了这么个道理,若不是她不想选新人进宫来,你倒是肯定不会被留着了。毕竟你做的那些事儿……”
秦沁一面说,一面摇摇头:“若是你当初没得陇望蜀,太子养母如今就是你,四妃的位置肯定也有你一个。只可惜……”
所以这就是太过贪心的后果。
顿了顿,秦沁又笃定道:“不过这个法子,倒是最好的法子。她乐得你给徐熏压力,乐得我们互相争斗,既是她想,那咱们就给她看就是。唯有如此,才是最安全的。横竖皇上的宠爱,你我都别想了。我有阿媛,这辈子倒是也不奢求什么了。不过了,为了阿媛以后,我却也不能就这般算了……”
不受宠的公主,再没个有能力的母妃,那就是被人欺负到死也是无可奈何。她怎么舍得阿媛吃亏受苦?
“况且皇上的身子……”秦沁将茶杯推开,脸色多少有些阴郁:“皇上的解药如今还没动静,在朝中更是早早选好了辅政大臣,我担心的是,将来太子早早登基。你以为皇上为何让太子搬出去?那是在为皇后铺路罢了。他怕他早早没了,到时候皇后一个人被人欺压。”
“皇上都如此重视太子,你我更该如此。这也是为何我让你去接近太子的缘故。”秦沁叹了一口气,话倒是说得直白:“若不是胡家拜托,若不是你是太子的亲姨妈,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
宫里悄无声息悲惨死去的嫔妃,从来就不在少数。
胡蔓苦笑一声,最后便是有了决断:“我今日便是开始。”
秦沁颔首:“早该如此了。”
胡蔓回去做甜汤,秦沁则是笑了一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却也不知什么时候,徐熏才会狠下心来。”等到那个时候,倒是精彩了。谁说后宫一定是为了宠爱争斗?
为了皇帝争斗才是真的。不管谁是皇帝,赢得他们的关注,那便是赢了。所以现在,墩儿才显得那么至关重要。
秦沁唇角无声的露出一个冷笑来,微微眯起的眼里,有冷芒闪烁。却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这头,杨云溪下午听了回禀,说说胡蔓去给墩儿送甜汤了,当下便是一笑:“那惠妃是什么反应?”
☆、1067。第1067章 全力以赴
杨云溪便是又问一句:“那惠妃知道这事儿之后,是什么反应?”
“说起这个事情倒是也巧。太子殿下刚用了祥嫔娘娘的甜汤,那头惠妃娘娘派人也送来了甜汤。太子殿下不忍心叫惠妃娘娘失望,便是又硬撑着吃了两口,还是福井看着实在是不合适,便是只说汤里落了灰,不让太子殿下吃了,这才作罢。”来禀告的宫人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觉得不大落忍。
毕竟,墩儿虽是太子,可是才多大一个人?
杨云溪也是皱眉片刻,最后才叹了一声:“墩儿这是太过性子温柔孝顺了。只是他这般纯善,倒是叫咱们这些大人羞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事儿真要怪,倒是怪她给胡蔓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不过事情本就是如此,她何尝又是故意?到底也不过是形势所逼罢了。
“告诉墩儿,下次若是他两边都不好拒绝,便是都喝几口意思意思就行了。”杨云溪最后只能如此说了一句。随后又问起嚼舌头的事儿:“福井那头,可说了是什么人在墩儿跟前嚼舌头了不曾?”
福井倒是真有消息,前来禀告的宫人压低了声音:“福井说是织湘身边的领着做事儿的一个小宫女。但是那小宫女屋里多了一对镯子和一只珍珠簪。”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倒是已经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了。仿佛事情已经是再明显不过——这要么就是织湘的意思,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买通了那小宫女。为的也不过是让墩儿相信?或者也想让人觉得这是徐熏的意思?
“可能知道那些东西是谁给小宫女的?”杨云溪自然不可能只凭着这个就算了,而后又添上一句:“那福井打算如何?”
这个福井却是没查出来,不过打算却是有了——既是织湘的人,那么就可以闹大这个事儿,顺带将织湘也挪出去。东宫的管事儿自然是只能一个,一直这般两人管着这个事儿,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福井不是个软和的,所以自然是想先下手为强。
杨云溪准了此事儿。
第二日,果然就得了禀告,说说福井将这事儿告诉了朱礼。朱礼自是勃然大怒,随后就将好几个宫女都是撵出去,自己另外拨了几个。
朱礼选的人自然都是妥当的,首先便是品行都是规规矩矩的,绝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另外有一点,就是和福井也多少是相熟的——如此一来,东宫,便是彻底的成了福井的天下。
墩儿到底还小,对于这样的事情,倒是也不大在意。只是微微有些奇怪为何突然换了人。不过此事儿朱礼却是亲自与墩儿解释了几句,墩儿便是也没再做出什么反应,乖巧的接受了。
倒是徐熏是直接过来求见杨云溪了。
杨云溪却是没见:“我既然是在静养,那便是不见了罢。”
兰笙便是出去笑盈盈的与徐熏歉然道:“主子刚躺着了,身上懒得很,却是不想起来,所以就不见惠妃娘娘了。若是惠妃娘娘有什么事儿,便是告诉奴婢,奴婢再去转告主子一声。”
徐熏攥了攥手指,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神色来,仿若不怎么在意:“不过是来问问织湘得事儿罢了。织湘在太子宫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惩罚了?“
兰笙轻笑了一声,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而后又对着徐熏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个事儿倒是不必问皇后娘娘,奴婢却是知道缘故的。若是惠妃娘娘想听,不如让奴婢跟您说说?”
徐熏看着兰笙,唇角几乎都是绷直成了一条线。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她过来,本来就不是为了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是希望杨云溪给她一个交代——毕竟这么一声不响的就将织湘换下去了,总应该给她一个交代的。
可是现在这个架势,是什么意思?只用一个宫人就想打发她了?还是说,打发都懒得打发,根本也就是一种示威?
“织湘虽是不好在太子跟前服侍了,不过到底是我宫里的人,她也不曾犯什么大错,我自然是想将人带回去的。织湘有错,我自是知道管教。”徐熏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十分强势,她紧紧的盯着兰笙,不怒自威。
兰笙有些诧异于徐熏原来竟也是有如此强势的时候,不过,徐熏强势又如何?这事儿……又不是她做主。所以她便是看着徐熏,而后笑了一笑:“惠妃娘娘这般看着奴婢,倒是叫奴婢有些无所适从了。只是,惠妃娘娘您说的这件事情,却也是叫奴婢着实为难了。毕竟,人是皇上换的,咱们翔鸾宫这里,也只是知道而已,织湘也不归皇后娘娘管。”
兰笙这意思,也算是委婉的提醒了徐熏找错人了,以及这个事情,着实也是不可能。其实若是让杨云溪来,倒是可以更直白些,不过现在么……兰笙自然也只能委婉一些。
徐熏走的时候,面上却是多少有些不好看。即便是她拉下来了架子说:“就算本宫求一求皇后娘娘,娘娘也不能给本宫这个脸面么?”
兰笙只回了一句:“娘娘要调养身子,已是闭门不出,这种事情却也是不好管的。”
徐熏走后,兰笙进屋将话原封不动的与杨云溪描述了一遍。
杨云溪沉吟片刻:“今儿晚上皇上未必过来用膳,便是不用准备他的了。”
果不其然,朱礼刚往后宫这边走,就叫人拦去了东宫——自然是徐熏做的这事儿。
徐熏倒是也挺看重织湘,竟是亲自去截人了。当着墩儿的面,朱礼倒是不大好不给徐熏这个脸面,所以到底还是去了。
得了这个消息,兰笙倒是一脸惊叹的看住了杨云溪,眼底全是钦佩的光:“主子竟是这般料事如神?”
“不过是了解徐熏的脾性罢了。”杨云溪笑了笑,而后又摇摇头:“徐熏如今是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徐熏了,对于这些,她也在意着呢。为了在宫中有威信些,她必是会全力以赴。”
☆、1068。第1068章 人心可怖
杨云溪心知肚明,徐熏这是在和她别苗头。
不过……她却不这样认为。徐熏若是用这个和她别苗头,必是不会有胜算。
果不其然,最终朱礼却是什么也没答应徐熏。用了晚膳之后,便是回了翔鸾宫。走之前又嘱咐福井盯着墩儿做功课。如此一来,徐熏自然也是没有了理由留下来,只得离开。
这一场博弈,却是徐熏输了。只是输给的却不是杨云溪,而是她自己。织湘的确是有错的,身边的人做了那样的事儿半点也不知,偏生徐熏还要护着。朱礼只要是在意墩儿这个太子,必然就是不会给徐熏这个脸面。
不过,随后朱礼却是又赏给了徐熏两匹料子。这料子却是一共只不过十匹罢了。连杨云溪也是没留,其他的全都是赏赐给了大臣。
徐熏看着那光华流转,仿若仙人用的料子时,却是讥诮的笑了笑:“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只是一转头,到底还是用那料子给自己做了条裙子,又给墩儿做了件小褂子。打算在除夕的时候母子两个穿。
一转眼过了七八日,这日安经再给杨云溪诊脉,却是忽然发现脉象竟是变了。之前若说只是内里空虚需要调养,如今倒更像是病入膏肓似的。
可是看着杨云溪那脸色,哪里又像是病入膏肓?
安经将情况与杨云溪说了,杨云溪沉默片刻才问:“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身体的情况,她自己总归是多少也有感觉的。是不是病了,她比谁都清楚。而且调养这么久,哪里能半点的效果都没有,反倒是恶化了?
安经之前也多有猜测,如今倒是也不管是不是,先将猜测说了出来:“要么是中毒了,要么就是别人在调养的药里动了手脚。”
“可是我却是并不曾吃过什么药。”杨云溪叹了一口气:“那些药膳,都是小厨房亲自熬煮的,谁熬的便是谁端来,药渣子都是留着的,并不曾有人换过什么。自然不可能是动了手脚。”
所以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了。
中毒……这个可能性乍然看来不可信,可是却也并非是真的不可能。
杨云溪沉吟片刻,最后便是叹了一口气:“你在这等着,回头太子下学了,你便是给太子诊一诊脉。”
安经一愣,却也是没多问一个字。只是心头却是惊涛骇浪。
杨云溪则是合上眼睛,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养神。
墩儿如往常一般仍是下学之后过来请安。
杨云溪亦是如同往常一般的与墩儿说了几句家常,问了几句功课。不过随后在墩儿该告退的时候,她却是笑道:“叫安经给墩儿也把个平安脉罢。大冬天的,最是容易闷出什么小毛病来,如今又烤着火,更是容易上火,早些发现了,也不至于难受。”
墩儿倒是对这个安排没什么异议,只是和小虫儿阿石分吃点心,玩得倒是高兴。不过,却也是不难看出,到底还是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规矩了许多。
小虫儿或许是觉察出来了,又或许是没觉察,只是想拉着两个人去看小鹿。如今倒是已经不能用小鹿来形容了,不过性格倒仍是温顺。
安经便是挨个儿的给几个孩子都诊了一遍脉。
诊脉完之后,安经也不曾多说,倒是提醒了云姑姑一句:“二皇子殿下有些火燥,回头喝些降火汤罢。”
云姑姑应了一声记在心上并不敢马虎半点。
天色不早了,杨云溪随后便是打发了墩儿回去做功课。待到墩儿走后,杨云溪便是叫人将几个孩子都打发了,随后才看向安经。
安经只说了四个字:“的确是太子。”
杨云溪狠狠的闭了闭眼睛,而后再睁开的时候,便是道:“你看气色,太子身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