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5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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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难熬。
待到这些繁文缛节都过了,便是也就只剩下饮宴了。这时候少不得他们二人便是要分开。
杨云溪倒是先回去换了一件衣裳。毕竟,若是一直穿着这一身袆衣,带着凤冠,她可撑不住。饶是这般,换下那行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满足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是觉得松快了不少。
换过衣裳,杨云溪便是这才去饮宴。
命妇们早已是候着了。其中徐熏和秦沁各自领了一边,分别坐在她的左右手下方,待到她落座后,便是领着众人一起向她参拜。杨云溪看着众人低着头乌压压的伏在地上,笑了一笑,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勉励训诫了几句,这才叫众人都起来了。
饮宴开始,众人自是少不得又说了许多贺喜的话来。
不过杨云溪身子还没好,又折腾了这么半天,所以到底还是有些撑不住,等到差不多了,便是先行离去了。
朱礼回来的时候,杨云溪倒是已经眯了一觉了。
闻着朱礼身上的酒气,她便是忍不住皱眉,以免让昂人赶快去端醒酒汤来,一面忍不住的埋怨:“你身子还没养回来,又喝这般多,真真是叫人不放心。不过是少嘱咐一句罢了。”
朱礼轻笑:“不过是高兴罢了,所以多喝了两杯。”
杨云溪看着朱礼笑得这般,叹了一口气,倒是不舍得再说什么了。她也是高兴的,若不是身上不舒服,她倒是也想好好的乐呵乐呵。
朱礼喝过了醒酒汤,又拉着杨云溪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这才睡下了。
翌日,杨云溪仍是起了个大早,毕竟是当皇后的第二日,后宫的诸位妃嫔必然都是要过来请安的。就是墩儿等皇子皇女们,也是一并要来请安,毕竟从今以后,她便是他们的嫡母,他们自然是要十分尊敬才好。
不过到底身子不大舒服,脸色便是不十分好看,多用了些粉才算是看得过去。
徐熏等人倒是也都按时辰来了。秦沁带着阿媛,倒是比旁人都要更早些,阿媛还没怎么睡醒的样子,趴在秦沁怀里,看着倒是叫人觉得可怜。
杨云溪笑道:“以后可别这么早来了,小孩子家家的,睡不够可长不好。”
秦沁也是跟着笑:“可不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拉起来。好在以后基本也都是下午过来,倒是不打紧。”
秦沁如今跟杨云溪说话越发的随意,倒像是关系十分融洽。反观徐熏,木头似的坐在旁边,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魂儿都飞走了。
胡蔓笑吟吟的开了口,看着徐熏:“臣妾得空给墩儿做了一身衣裳,却也不知合身不合身,回头臣妾便是给墩儿送过去。若是做得不好,惠妃娘娘可别见笑。“
徐熏的手指紧了紧,随后却是微微一笑:“这怎么会?多个人疼爱墩儿,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回头你去我宫里,我将墩儿的尺寸给你。再与你说说墩儿的喜好。毕竟你也是墩儿的亲姨妈,你还能害他不成?“
徐熏这话一出,倒是让杨云溪和众人都是愣了一下神。杨云溪更是忍不住的想:徐熏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徐熏竟是又想和胡蔓和解了?徐家和胡家……还有再合作的可能吗?
杨云溪仔细又认真的思量了一下这个问题,而后便是觉得这个事情基本上是没可能。
就是墩儿,如今也不和胡蔓亲近的。
正想着,墩儿却是也过来了。因他现在住在东宫,所以难免来得晚一些,毕竟路途更远。
墩儿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头,一句“母后“却是喊得有些磕磕巴巴的。不甚自然,倒不如阿媛的。阿媛应该是秦沁专门教导过的。从这一点,似乎就不难看出秦沁和徐熏各自用的心思。
杨云溪虽不在意这些细微末节的东西,可是如今站得高了,便似乎看得更远了。这些东西纵不在意,却也是都想了个明白透彻。
“来母后跟前来。”杨云溪招了招手,待到墩儿过来之后,便是将墩儿搂在了怀里,柔声笑着问他:“来得这样早,可用了早膳了?”
墩儿看了一眼徐熏,有些心不在焉:“已是用过了。只是太傅还等着,儿臣却是不好久留。”
杨云溪便是松开手,笑道:“那既是这样,母后也不留你,你便是去上学吧。下了学先过来,母后给你留点心。”
墩儿应了,随后恭敬告退。倒是也没和徐熏说上话。
徐熏也是没和墩儿说话,虽然面上还笑着,但是袖子里拢着的手,却是攥紧了。她发现,当墩儿叫杨云溪母后的时候,她的心底除了酸涩之外,更有些嫉妒。是的,嫉妒。
杨云溪又说了几句,便是也叫众人散了。
秦沁却是留了下来:“叫阿媛和小虫儿多玩玩,阿媛不爱说话,倒是性格太沉闷了。”
杨云溪心知肚明,秦沁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呢。当下便是笑着应了:“她们姊妹本来就该多在一处玩,你该常带阿媛过来的。”
小虫儿不大喜欢阿媛,阿媛又娇气又不爱说话,但是杨云溪都这样说了,小虫儿只好去拉阿媛的手:“妹妹,我带你去玩。”
秦沁看着小虫儿如此,倒是羡慕得厉害:“也不知皇后娘娘您是怎么教的,小虫儿倒是真真儿乖巧。”
☆、1061。第1061章 坐山观虎斗
闲话两三句后,便是正式的步入了正题。
秦沁神色有些复杂:“如今惠妃的样子皇后娘娘也瞧见了,惠妃怕是会觉得您是想要抢太子殿下。”
杨云溪听了这话便是笑了一笑,今日她故意在徐熏跟前露出对墩儿的看重和亲近,便也是想要试探一二的意思。她想看看,徐熏能做什么又会做什么。
“墩儿是我太子,而我是他的嫡母,不管是谁抚养他,他叫母后的,必然也只有我一个。”杨云溪揉了揉指尖,叹了一口气:“只是我却是不明白。墩儿能叫她一声母妃,已是造化了。毕竟那不是她亲生的,她又何必非要如此计较这些?”
若是墩儿不曾给徐熏养着,徐熏连亲近墩儿的资格都没有,谈何再来计较这些?
果真是日子久了,就忘记初心了?
“人都是如此的,总想着得寸进尺罢了。”秦沁笑了一笑,似深有感悟的样子:“就像是我也是同样。若是此时谁跟我抢阿媛,我必然也是不乐意。”
不过阿媛和墩儿不同。墩儿给徐熏的时候其实已经大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了。而且不管是性格什么的,都已经不再是白纸一张。可是阿媛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阿媛不知道秦沁其实并不是她的亲娘的。
可是墩儿,大约是知道的。
所以越是墩儿自己心里明白,其实徐熏便是越该知足才是——毕竟墩儿对她还是多有亲近的。
杨云溪并不曾经历过秦沁说的那些,所以倒是也不能体会。当下只是摇摇头:“可是不管如何,人总该也记得知足才是。否则,也不过是退增烦恼罢了。“
有些东西,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纵然你再想要,再去强求,可是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今日德妃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几句话?”收回思绪,杨云溪似笑非笑的看了秦沁一眼。
秦沁也跟着一笑,摸了摸自己手指上鲜红的蔻丹:“我是听说了一件事情,所以特意来跟娘娘说一说。”
“你说。”杨云溪看着秦沁,忽然发现秦沁似乎是有些……老了?下意识的,她便是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脸,不过最终又生生忍住。心里却难免的是喟叹了一声。
秦沁倒是不知杨云溪的念头,只是压低了声音,轻声言道:“我听说,熙和的死却是别有蹊跷。之前惠妃本就与熙和接触过,后头惠妃又去过几次。”
杨云溪倒是知道这个事儿的,不过此时却是只当是不知道:“所以呢?”
秦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似为杨云溪不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而着急。不过还是压低声音道:“熙和闹出那样大的事儿来,难保她手里没点什么东西。惠妃去了几次,会不会——”
杨云溪明白了秦沁的意思:会不会熙和将某些东西,交给了徐熏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最大的问题,则是:那么到底熙和给了徐熏什么?而徐熏,又打算怎么用呢?
杨云溪看着秦沁,倒是突然这般问了一句:“你提醒我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德妃,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你想得到什么呢?”
秦沁动作一僵,面上神情也是十分的僵硬。半晌才尴尬的笑了笑:“娘娘这话却是叫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秦沁站起身来,抚了抚裙上的褶皱,目光微微垂下看不清楚神色:“其实臣妾也就是提醒一句罢了,既是如今已是做到了,那臣妾便是告辞了。娘娘身子不适,臣妾也不应多扰。”
杨云溪点头允了,让秦沁离去了。不过她却也是注意到,秦沁的步态到底还是有些轻微的凝滞。
秦沁这头一走,杨云溪便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呼出一口气,继而便是靠到了背后的软枕上。她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岁梅:“岁梅,我头疼得紧,你来替我揉一揉。”
岁梅倒是有些担心:“要不请太医来看看?”一面说着一面搓热了指尖去替杨云溪揉捏。
“幸好皇上也不选秀,后宫里也没几个人。不然这般勾心斗角的,我可真受不住。”杨云溪闭着眼睛,轻哼一声如此抱怨了一句:“德妃这般不遗余力的挑拨我和惠妃,真当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无非是怕我再像是以前那样护着惠妃,给惠妃各种好处,到时候难免便是冷落亏待了她罢了。”
岁梅声音放得更轻柔些,“主子既然心里都明白,那就千万别计较了。没得气坏了身子。”
“我倒不是生气,只是无奈罢了。”杨云溪唇角勾了勾,似乎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来:“为了这个生气,不值当。况且,站在利益得角度来说,她们两人互相看不对眼,我倒是乐得轻松。“
坐山观虎斗,总比自己面对群狼更容易更轻松一些。虽然说这么说话可能有些不厚道,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今日她说徐熏不知足的话,其实也未尝不是在提醒和敲打秦沁?
“主子这病症一直不好,要不换个太医看看罢?”岁梅看着杨云溪这般样子,到底还是担心,便是又这般的说了一句。“安太医纵然再厉害,可是不都说,山外山,楼外楼?而且总也有安太医不擅长的地方。”
杨云溪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之前不过是不想麻烦罢了,此时却也是真觉得有必要了:这样一直拖着不好,难受不说,更是叫人觉得有些受不住了。
“下午叫太医过来看看罢。”这般想着,她便是也没再推辞。
只是心头却是一直忍不住的想秦沁说的那话——到底熙和有没有给徐熏东西呢?若是给了,那么又到底是给了什么呢?
不得不说,纵然心里明白秦沁的打算,可是到底还是有作用的。这个事情一被提出来,她便是像魔怔了一样,忍不住的去想。怎么也是克制不住。
“说起来,马上就要岁末了,宫中事情也多了起来。以往也就罢了,今年主子刚统领后宫,是否也该热闹热闹?”岁梅想了想,倒是如此的提议一句。
☆、1062。第1062章 亏损
杨云溪知道岁梅怎么好好的提了这么一句。
前头几年要么是在丧期,要么就是国库空虚,自然也就不好大肆庆贺热闹,虽说不至于冷清,可是总归也比不上再前头几年的光景。这件事情,她纵是觉得无所谓,可是拿出去说,难免叫人觉得是寒酸了。若是今年还这样,那么旁人连她这个皇后也要跟着一起议论了。
所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倒是该精心的热闹一回才好。
“今年在后宫里也搭一座鳌山灯,比外头那个略小些就行,咱们后宫的人也没法子去看外头的鳌山灯,便是在后宫里看看。另外,往年那些树上都要披挂绸绢,今年却是不必那样铺张浪费,命人用薄纱做成花朵,挂在树枝上便是得了。虽说麻烦些,可是各个宫里宫人也是都能做,倒是只费些人工,可是东西却是能省下来不少。还有那些素日不戴的绢花,也能这般用上。”杨云溪笑着将心底的打算说了,而后看了一眼岁梅:“这事儿你和王顺留心着。兰笙脾性急躁些,却是不适合做这些事儿,就怕她得罪了人。”
岁梅笑着应了。倒是心头有些欢喜——其实提出这个事儿来,也不过是想得主子高看一眼罢了。
“底下的丫头们有合适的,你们也挑出来,放在身边带着。如今不比从前,跟前还是得人多些才好。只靠着你和兰笙,却是太多事儿了。累坏了你们我又靠谁去?“杨云溪笑看岁梅一眼,又添了这么一句。
如今岁梅和兰笙,好比是她的左右手一般。重要程度自然是不必说,可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