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2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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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觉得该说,那便是自然会告诉我。再不济,我也可以去问问殿下。”
熙和轻笑一声:“若是殿下想说,又如何会瞒住你这般久?”
熙和这分明就是拿定了主意是要吊胃口,以及拿着这个事儿拿捏杨云溪了。
杨云溪心知肚明,故而最终强撑着一笑:“既殿下不想说,那说明我便是没有必要知晓。那就更不必多说了。”
熙和见杨云溪如此的不肯上当,心头有些不痛快,脸上笑容也就收敛了。看着杨云溪好半晌才又开口:“想不到杨侧妃竟是如此心狠。连陈陈将军获罪,恐怕要危及性命也不在意。”
获罪,危及性命。这几个字眼真真是让杨云溪有点儿心惊肉跳之感。
她之前以为熙和这般提起陈归尘,无非是陈归尘受伤了或是要娶亲了,却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字眼来。
获罪,危及性命。什么样的罪过,竟是会让陈归尘危急到了性命?陈归尘到底是做了什么?而朱礼为什么又不肯告诉她?
到了这一步,要说她还能维持住姿态,压下好奇不去理会熙和的圈套,杨云溪却是做不到了。
最终杨云溪挣扎了许久,到底还是问了出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熙和便是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来。
☆、588。第588章 防备
熙和便是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来。
杨云溪心头憋屈,却也是无可奈何:在开口的时候她便是想到了会如此。所以此时任凭熙和这般,她也只当是没瞧见,只是默默等着熙和接下来的话。
熙和又看了一眼徐熏,笑盈盈道:“徐贵人不妨出去吃吃茶?我这里的点心虽比不得杨侧妃那儿的,可是也算是不错了。”
这明摆着就是要支开徐熏。
徐熏有些迟疑,看了一眼杨云溪。
杨云溪微微颔首。有些话,熙和不愿让徐熏听见,她也是如此的。徐熏没必要卷进这样的事情里来蹚浑水:熙和好好的提起这件事情,她可不觉得熙和接下来会没有动作。
所以,干脆此时就不让徐熏参合进来。
熙和将其他宫人也是支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熙和和杨云溪。
熙和老神在在的靠在软枕上,倒是看不出病弱的样子,反而分明是有点儿看戏的味道。
杨云溪则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沉默的看着熙和。
两人倒是谁也没先开口——熙和显然是在等着杨云溪开口,不过杨云溪心里憋着火气,却也不愿意让熙和这般轻易得逞。
最后还是熙和轻笑了一声:“杨侧妃不想知道?既想知道,怎么就拿这幅态度来应付我?”
杨云溪看着熙和,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算是将心头的火气按捺下去,最终道:“还请李良娣告诉我一声才是。”
熙和看着杨云溪,笑容无声的拉大了:“杨侧妃怎么的当初就没答应我呢?你既是这般在意陈将军,当初怎么就能一口回绝了我呢?”
杨云溪知道熙和的意思是什么,无非是想要让她承认她对陈归尘余情未了罢了。当即哂笑了一下:“李良娣这话说得,倒像是我和陈将军怎么着了似的。陈将军与我有恩情,我关心几分,想来也无不妥罢?”
熙和依旧是笑:“也无什么不妥的。”不过却是又分明意味深长。
杨云溪挑眉,也懒得绕圈子了:“既是如此,李良娣到底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看来杨侧妃这是急了。”熙和的笑容越发的明媚,倒是看不出半点病弱的样子了。“不过现在都急了,之后倒是该怎么办?陈将军这次吃了败仗,丢了两座城池,皇上恼怒得很,已是放出话来,说拿了陈归尘的命来填也是不够!”
杨云溪听了这话倒是有点儿不知该如何反应了——陈归尘吃了败仗,连丢两座城池,这如何是他的过错?再说了,真要追究,又如何是只追究陈归尘?
还有朱礼,听着熙和这个意思,倒像是不肯替陈归尘求情?为什么?陈归尘是朱礼的左膀右臂才是,怎么的竟会是这般?
就在杨云溪心乱如麻的时候,熙和却是又开了口:“杨侧妃更想不到,这次陈将军到底是为什么会吃了败仗。”
几乎是下意识的,杨云溪便是追问了一句:“为何?”
“因为一个女人。”熙和笑盈盈的:“陈将军这次吃败仗,是因为被一个女人绊住了脚。又耽误了情报,所以才会如此。”
杨云溪第一个反应便是不相信:“怎么可能——”陈归尘不像是个会为了女人就连国家大事都不顾的人。
“说起来,那女人也是奇了——她和杨侧妃你听说长得十分相似呢。”熙和笑逐颜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所以,杨侧妃你说,算不算是你害了陈将军?”
杨云溪却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此时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是成了一团浆糊。
而后杨云溪静下心来:“李良娣这话却是有些好笑了。这些想来也不过是李良娣的道听途说罢了,如何能当真?就算是真的,怎的就扯上了我呢?”
熙和也不强说什么,只道:“杨贵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罢,我却也是不勉强杨贵人了。不过陈归尘将军倒是个好,就这般获罪真真也是可惜了。”
熙和嘴里说着惋惜的话,面上却是半点惋惜的神色也没有,更是一双眼睛如同剖析一般直看着杨云溪。
杨云溪定了定神,面对熙和如此目光也只当是没看见,只是笑道:“既是没什么事儿,那我便是先告辞了。李良娣身子还没好,还是好好休养着吧。其他事情倒是也别太操心了,否则只怕是过度劳心,让身子吃不消。”
这话算是带了些讥讽。
不过熙和却是明显的不在意,只是轻笑一声:“多谢杨侧妃关心了。”
杨云溪也没多停留,转身便是走了。
只是到底脸色却是有些不对,徐熏只看了一眼,便是有些惊疑不定:“这是怎么了?”
杨云溪摇摇头:“没怎么,咱们这就回去罢。”
徐熏听了这话,只得按捺下心头的狐疑,跟着杨云溪往外走。
杨云溪却是一路都有些心思恍惚,好几次倒是都忘记转弯了。看得徐熏越发的心急如焚,最终到了蔷薇院,便是一把按住了杨云溪:“到底是怎么了?熙和她说什么了?”
杨云溪如何能跟徐熏说?自是只摇头:“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些不大痛快的事儿罢了。”
徐熏见杨云溪还是不肯说,便是气鼓鼓的悻悻摔了手:“你就闷着吧。我也懒得问了。”
杨云溪动了动嘴唇,到底是一个字没说出口,只是笑得勉强:“嗯,就这样罢。我想歇一会,徐熏你呢?”
徐熏如何不知道这是支着她走?可是杨云溪都这样说了,她能如何?自是只能闷闷不乐的看了一眼杨云溪,扭头就走。
岁梅见徐熏如此气恼,看着杨云溪也是欲言又止。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等我回头再去跟她赔礼道歉罢。如今——现在岁梅你去叫王顺来。”
只是顿了一顿,却是又忙摇头叫住岁梅:“不,岁梅,别去。我再琢磨琢磨这件事情。”
王顺她不知道到底会不会跟朱礼说,所以她此时不敢冒这个险。倒不是她此时心中乱糟糟的还记挂着这些,而是熙和这般说起这件事情,下意识的杨云溪就觉得应该防备。
☆、589。第589章 第五百把 陷阱
杨云溪仔仔细细的将这件事情又琢磨了一遍。
不过这件事情关系甚大,好不容易杨云溪才算是静下心来。再仔细的一想熙和的态度,倒是有点细思极恐:她和陈归尘纵没什么,可是她这般在意此事儿,若是让朱礼知道,朱礼会如何作想?
就算嘴上说不在意,只怕心里也是有些膈应的。
而她若是因为这事儿乱了阵脚,熙和自然就更可以大做文章了。
杨云溪思量着这些,只觉得熙和心思太过深沉。
只是这个局,却偏偏是个死局。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觉得熙和真真是十分了解她的。不然熙和也不至于会设出了这么一个局来逼着她按照熙和设定好的路线去走。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不管她怎么选,这事儿只怕朱礼都会知道。而朱礼一知道这件事情,又会是怎么样一个效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要说不让知道朱礼也行,除非她只当是没听说过这件事情罢了。可是这事儿有法子当做没听见么?她自然是做不到的。
陈归尘为了她做了那样多的事情,她却是要在此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也是瞧不起自己的。
所以,她还得去求情,该帮还得帮。
这是没有半点转圜余地的事情。此时此刻,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是只能够硬着头皮往前冲的。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
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然后便是不期然的想起了当时陈归尘着急的神态来。即便是她对陈归尘没有任何的想法,可是那种担心大约却也都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心中焦灼,如同被烈火煎烤。那种滋味,几乎是恨不得自己是万能的,什么事情只要自己动一动手指就能做到。因为只有如此,他们才能是能够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帮上对方的忙。
可是很显然,他们却是都没有那种本事。所以他们只能焦灼。
左手依旧是合不拢,依旧是半点力都用不上。
杨云溪闭上眼,当时的情形便是历历在目。若不是当时陈归尘及时赶到,她如今只怕是连命都没了。说起来,陈归尘倒是几次三番的与她有救命之恩了。
别的不说,只冲着这份救命之恩,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只是怎么做,她却是要好好的仔细的筹谋一番。即便是要跌入熙和一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她却也是不能让自己跌得太狼狈,跌得太重。
算是明知道那不是好事儿,可是总归能避免一些就避免一些。纵然不能将此事儿和平过去,可是大事化小也不是不可能的。
岁梅在一旁看着杨云溪眉头松开又皱紧的样子,心里自然也是着急得不行。不过眼下着急也没法子,只能是耐心地等着。
最终杨云溪倒是有了主意:“去叫王顺来罢。”
杨云溪有召,王顺自是来得飞快。
王顺只当是如同往常一般,应是杨云溪有什么事儿让他去打听。然而这一次却是出了王顺的意料。只听得杨云溪吩咐道:“你去一趟殿下那边,就说晚上我等着殿下用膳。”
王顺一怔,倒是也没多想,当即便是应了一声乖乖传话去了。
朱礼听了这话也没多想,只当是杨云溪不乐意他去熙和那儿,当下失笑,却也是纵容的应了下来:“知道了,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菜色。”
自然接着少不得朱礼又是问了几句关于熙和的,听说杨云溪一日连着两次过去守着熙和用药,朱礼便是又笑了:“真是。”
不过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王顺回了蔷薇院,少不得自然也是将朱礼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词都是汇报给了杨云溪的。
杨云溪倒是不大在意这个,只是笑了笑,亲自吩咐了厨房做什么菜色过来。
待到傍晚朱礼回来,杨云溪也是绝口不提陈归尘,只是陪着朱礼用了膳坐着喝茶的时候,这才开口道:“我有一事儿,想问问大郎,却也不知大郎愿意不愿意跟我说。”
朱礼一怔,正了正神色却是也没立刻答应:“什么事儿?”
而岁梅则是已经猜到了几分,一时之间倒是心悬得很:她虽不知具体情况,却也是知道这事儿必是和熙和有关系的。
而熙和是谁?熙和是想方设法的要算计杨云溪之人。
杨云溪这般,不会有问题罢?
这便是岁梅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了。
相比起岁梅的担心,杨云溪倒是有点儿平静过头了的样子。她甚至连语气都是十分平淡的就这么开了口:“陈归尘将军,听说是获罪了?”
这话问得实在是直白,连半点委婉都没有。
于是杨云溪便是看见朱礼脸上的神色一点点收敛了,最终只剩下了冷淡和肃穆:“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杨云溪只看朱礼这神色,便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当即叹了一口气:“大郎你也先别问我是哪里听来的,只说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面对杨云溪显得甚至有些执拗的问话,朱礼沉默了许久,这才微微一颔首,“的确是真的。你既是知道归尘他获罪,想来也知道这次罪过不小。”
朱礼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却是盯着杨云溪看着。
朱礼的目光不似往日平和,甚至带了那么一点灼灼的锐利之感,仿佛是恨不得破开杨云溪的皮肉,看到她心底去,从而知晓她的心思到底是如何。
两人俱是平静,不过这份平静之下,却又分明是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