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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冠盖六宫-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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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萼倒是被杨云溪这般表现惊了一下——她以为杨云溪必定是会情绪波动极大的,却没想到反而临了却是这么一副冷静的样子,甚至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喜怒。
    杨云溪淡淡的看了一眼胡萼:“既然小胡贵人将话都说完了,那便是可以走了罢?我这头还有些事儿呢。至于小胡贵人,回去之后也可以收拾东西了。既然要一起走,还是早做准备得好。”
    这就是逐客令了,不过杨云溪还算是客气的。只是平静得有些过了头而已。
    胡蔓看了一眼杨云溪,便是收敛了还想再说几句话的心思,当即带着墩儿告辞了。就在那么一会儿,她忽然觉得杨云溪是有些可怕的。而且她心里清楚,只怕杨云溪已是猜到了到底是谁跟陈夫人说了那句话的。
    可偏偏应该愤怒得甚至暴跳如雷的杨云溪,却是平静得如同暴风雨中巍然不动的巨大山石。沉默,平静,却又让人觉得只能仰视。
    胡蔓这头一走,杨云溪便是抿紧了嘴唇。再三克制之后,她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愤怒,到底还是陡然的握住茶盅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一声清晰又突兀的瓷器碎裂声响起,只让人心头陡然都是一跳。
    然而杨云溪却是分明感受到了一股肆虐的快意,仿佛心中的那些无从突围的情绪,也随着这一声清晰的瓷器碎裂声彻底的崩溃出了一道缺口,有一种慢慢平复流失之感。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杨云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静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彻底的缓过劲儿来。只是虽然人平静了不少,可是心中那些情绪却也不见得就真的消散了。
    睁开眼睛,杨云溪出声叫人:“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叫人进来收拾了罢。”
    说完这话,杨云溪便是径直起身去了内室。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这么一副平静的表面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绪。
    事实上,她的手指的到了现在都还微微的带着一些颤。她想控制住自己,可是却悲哀的发现根本止不住。
    若不是竭力克制,她是真想一口气将屋里这些东西都全砸了的。
    进了内室之后,杨云溪将门紧紧的关上,随后便是猛然捂住了嘴。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有烫又咸。杨云溪就这么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的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不是不甘心,也不是怨恨,也不是愤怒。她只是失望,巨大的失望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让她有一种被关在了笼子里的错觉。而偏偏,她想要挣扎出去甚至都不能。
    更甚至,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掉进了水里慢慢窒息一样,那种滋味……
    除了这般嚎啕大哭一场,她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发泄。砸东西是不能的,她这头砸了,不出半个时辰,整个太子宫的人都会知道。
    所以,只能这般拼命克制和隐忍。只是她却是不明白,更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454。第454章 凉薄

兰笙等人收拾了地上的一片狼藉后,自然难免还是有一番猜测的。不过倒是也没多想,只当是胡蔓说了什么话,惹了杨云溪生气。
    所以等到杨云溪开了门一脸憔悴,眼眶红肿的样子叫岁梅和兰笙看见了,倒是将她们两个吓了一大跳。
    杨云溪勉强一笑:“去大打盆水来我洗洗脸。”
    岁梅便是忙去了,毕竟这样的事儿也不好让更多人知道。人多嘴杂传出去了也不好。
    兰笙多嘴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小胡贵人说了什么,惹得主子这般?主子您也不必往心上去,不管小胡贵人说了什么,您只当她是放了个屁就是了。”
    杨云溪被兰笙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话逗得笑了一笑:“嗯。我知道了。倒不是小胡贵人说了什么,只是我想起了一些事儿,心里难受罢了。”
    兰笙想了想,试探问了一句:“是不是想起夫人了?”
    杨云溪一怔,随后便是敷衍点了点头:“嗯。想起我娘了。”若是薛月青还在,此时她倒是有人可以说一说这些事情,诉苦撒娇也有人听。可惜……
    “去问问太子妃在做什么。”杨云溪出声吩咐了一句,只是随后又后悔起来:“不,还是别去了。”
    这种事情,她是想问的,可是问之后呢?若不是,虽然尴尬可还是能有转圜的余地。可若是呢?
    就在刚才,她仔仔细细的将那时候的情况回想了一遍之后,便是已经很清楚,十有八九她的猜测是对的。而胡蔓嘴里的那个人,也的确是她猜的那个人。
    只是,她还是固执的不肯去相信罢了。她不相信那人会做那样的事情:纵然胡蔓那样说了,可是万一胡蔓撒谎呢?万一胡蔓就是故意那样说就是为了离间呢?
    杨云溪一遍遍的在心里找各种的理由来开脱。却是让自己更加煎熬:一方面她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另一方面,她又害怕最终的答案让她承受不住。
    两相之下,自然是只觉得十分煎熬痛苦。
    对于杨云溪这样的吩咐,兰笙自然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看着杨云溪情绪不对,倒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怕越发惹了杨云溪烦躁。
    不多时岁梅打了水进来,杨云溪梳洗一番后确定自己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这才又走了出去。
    不过出去之后,杨云溪却是叫来了王顺。只是叫来了王顺却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王顺看。
    饶是王顺沉稳,也是被渐渐的看得有些发毛了。最后索性便是跪了下去:“主子有事儿尽管吩咐。奴婢就是豁出命去也会替主子办到。”
    杨云溪被这么一叫,倒是一下子就回过神来。看着王顺,她又沉默片刻,才出声:“王顺。”
    “奴婢在。”王顺的头低着,姿态很是恭敬。
    “你效忠的,到底是殿下呢,还是我呢?”杨云溪讥讽一笑,丢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道破罢了。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效忠朱礼不也等于效忠了杨云溪吗?
    杨云溪自然也知道这个问题到底多突兀,不过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越发的尖锐起来:“殿下让你过来,其实也是想更好的掌控我罢?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每天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如实的禀告给殿下呢?”
    王顺愕然抬起头来,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额上渐渐沁出汗来。
    杨云溪目光凌厉如刀,逼得王顺渐渐垂下头去。
    “是吧,我猜对了。”杨云溪哂笑,唇角的弧度凉薄。
    王顺俯下身去,不明白为什么今儿杨云溪却是这般的情绪古怪。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殿下并无那样的意思。更从来没问过贵人的事儿。”
    “日常小事儿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可若是一旦出了什么大事儿,那便是不一样了罢?”杨云溪凉笑,盯着王顺的背脊:“我却是不喜欢这样。王顺你说怎么办?”
    王顺便是一下子明白了杨云溪的意思。随后便是磕头道:“主子放心,不该说的奴婢必是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的。殿下那儿也是一样。奴婢身是蔷薇院的人,死是蔷薇院的鬼。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奴婢自然是肯定向着主子您的。”
    “王顺。”杨云溪开口唤了一声。而后才淡淡道:“今日你这话我便是记住了。若是你但凡违背今日之话……”
    “若奴婢违背今日之言,奴婢便是以命相抵。”王顺倒是也下了狠心,便是如此接了一句。
    杨云溪这才满意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尖刻了。只是她心里清楚,不这般却也是逼不出来王顺这样的话。而若是没有这番话,接下来的事儿,她也是不敢吩咐的。
    “你去替我打听打听,陈将军家里人是否也跟着一同南下。”杨云溪沉声吩咐,“尤其是陈夫人。其他人倒是不必管。”
    王顺突然得了这么一个吩咐,自然是很纳闷。不过却也是没问,只说:“这事儿只怕要费点儿功夫,毕竟是宫外的消息。”
    杨云溪点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让王顺去打听,是因为她想见陈夫人一面。她想问问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知道,胡蔓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纵然事情过去这么些年了,纵然也不可能再挽回什么,可是她是想要弄清楚的。不为陈归尘,不为别的,就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否则这件事情就会如同鱼刺哽喉,始终都卡在那儿,让她整个人都是安定不下来。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低头苦笑一声,只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倒是王顺还在等着。
    杨云溪摆摆手:“好了,你退下去罢。尽快打听出来。”
    王顺便是退了下去。杨云溪压下心中的烦躁,又去看了一阵子小虫儿,这才觉得心中那些纷杂的情绪都是渐渐的平复下来。好受了许多。

  ☆、455。第455章 天方夜谭

王顺那头还没消息,倒是曾贵妃忽然就发动了。说起来曾贵妃这一胎倒是平安,如今也算是瓜熟蒂落。除却本身怀孕的风险之外,曾贵妃倒是一帆风顺的走了过来。
    曾贵妃发动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可是杨云溪没想到的是,曾贵妃却是会派人叫她过去帮忙。听了岁梅的禀告时,杨云溪本是下意识的就想回绝的。不过想了想曾贵妃的提醒,她却还是起了身道:“过去瞧瞧罢。”
    一路到了曾贵妃的宫里,才发现倒是没有半点兵荒马乱的架势,反而是一切井井有条,人人都是沉着无比。
    当下杨云溪便是不由得感慨了一声:曾贵妃的手段果然厉害。
    杨云溪直接被领到了曾贵妃跟前。
    大约是阵痛得厉害,曾贵妃额上全是汗,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沾在了脸颊上。
    不过见了杨云溪,曾贵妃却是露出了一丝丝的浅笑来:“你来了。”
    杨云溪便是越发的佩服起了曾贵妃——一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气度犹存,依旧从容温雅,如何能叫人不佩服?大约是男人的话,都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吧?若她是皇帝,必然也是会忍不住宠爱这样一个女人。
    “贵妃娘娘感觉如何?”杨云溪却是不着调该说些什么,便是只能没话找话说的言道。
    曾贵妃笑了笑:“也不是没经历过,也就是那样罢了。倒是你,难为你跑一趟了。”
    杨云溪摇摇头:“不打紧的。若是能帮上忙,贵妃娘娘只管吩咐我一声就是。”
    曾贵妃刚要开口说话,却是又痛得咬紧了牙。好一阵子阵痛过去之后,她才喘着气出声道:“其他人都退出去,我又几句话想单独跟杨贵人说。”
    杨云溪顿时心生纳闷:曾贵妃想和她说什么?还是这个关头……
    不过其他人随后都是退了出去,曾贵妃示意杨云溪靠近些。
    杨云溪凑上去,还没等她开口问。曾贵妃便是道:“太子他身上,后腰处有一块胎记。像是一片花瓣似的。”
    这个杨云溪倒是真从未注意过。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朱礼身上有没有这么一块胎记。而且,她更是纳闷:怎的曾贵妃好好的说起这个做什么?
    曾贵妃轻笑一声,似是看出了杨云溪的疑惑,便是淡淡道:“昔年皇后替皇上生下嫡长子,不出一个月,我就生下了二皇子。二皇子当时是早产了一个月的。他们都告诉我,说是二皇子因了早产,所以没能活。”
    杨云溪心头“突突”的跳起来。她自然是知道这么一个早夭的二皇子的,只是她却是不知道,二皇子和朱礼之间时间隔了那么近。更不知道。二皇子竟是曾贵妃生下来的。
    而这个时候曾贵妃突然提起了这么一个二皇子,又说了朱礼身上的胎记,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其中的暗示仿佛已是十分明显,可是这样的一个猜测却是又叫人不敢往深了想。
    杨云溪只觉得自己心跳得飞快,心中有个猜测呼之欲出,却是又根本不敢出口。只能是看着曾贵妃。
    曾贵妃微微一笑:“你猜到了。”
    杨云溪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是摇头:“这怎么可能?”
    曾贵妃皱眉忍下一波阵痛,却是又笑起来:“为什么不可能?”
    “可是这……”杨云溪抿了抿唇,只觉得不可置信:“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一无所觉?皇上他又怎么可能……”
    “我也一直以为是我的儿子死了。”曾贵妃惨淡一笑:“可是就在前两个月前,我才知道,原来当年太子小的时候,也是重病了一场。而后我又找了当时服侍过太子的奶娘打听过,太子身上有这么一个胎记。”
    “太子小时候是换过一次奶娘的。就是重病那一次。可是重病之前的奶娘我也问过,都说太子身上没有这么一块胎记。”曾贵妃扶着肚子喘气,疼得眉心都蹙成了一团。
    杨云溪此时心里完全就是乱糟糟的,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曾贵妃的话。
    倒是曾贵妃很是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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