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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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礼一把抱起了小虫儿,另一只手却是揽住杨云溪,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言道:“自从你生了小虫儿,倒是也喜欢撒娇了。这般勾人,你自己真不知道?”
朱礼喷出来的热气几乎是让杨云溪身上的寒毛便是瞬间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便是想躲。偏偏被朱礼这般,便是一下子软了身子。
杨云溪有点儿呆,伸手去推朱礼,面上却都是染上了一层薄红:“做什么?!也不怕小虫儿看见了?”
朱礼被这么一说,倒是真有点儿心虚起来。忙低头看向了小虫儿,小虫儿却是正好也看向了朱礼。
四目相对。小虫儿的眼睛黑黝黝的,像是最灵动的墨玉一般。明明是单纯懵懂的眼神,却是看得朱礼心虚得不行。
杨云溪被父女两人这般举动逗得乐不可支,“哈哈”的笑出声来。
小虫儿不明就里,却也不知为什么特别高兴,也跟着笑。
朱礼无奈了半晌,自后却也是摸着鼻子笑了。点了点小虫儿的鼻尖:“小东西,一点点儿大倒是挺能唬人。”
杨云溪拍了拍朱礼的手,不让他老去点:“王嬷嬷说不能老压,不然将来鼻子也就不挺了。到时候不好看。”
朱礼倒是有些惊奇:“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看着倒是不大信。
“不管是不是真的,且当是真的罢了。”杨云溪抿唇笑,又看了看朱礼:“既是说回来看墩儿的,你也好歹过去看看。别叫人说你偏心。”
朱礼犹豫了一番,便还是去了。不过也没多大一会儿就回来了,瞧着脸色不大好看。
杨云溪便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墩儿性子太胆怯了。”朱礼拢着眉头,一脸的不痛快:“小胡氏到底是怎么教养的?见了我倒是哭了!我竟是不知,我那般可怕!”
这下,杨云溪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朱礼虽然不大喜欢墩儿,可是在墩儿跟前也没冷着脸做出厌恶的样子,反而还是很温和的。所以,墩儿要说被朱礼吓哭了,她却是不信的。那这么一来,唯一的解释也的确是墩儿太过胆小了。
不过……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墩儿见你的次数太少了。怕也是有的。”
“墩儿如今都还不会叫人。”朱礼叹了一口气,眉心越发紧了几分;“小胡氏不是很用心么?怎么的却是这般?连普通孩子都不如了。”
杨云溪有些无奈:“开口晚一些罢了。有开口早的,也有开口晚的。耐心教导就是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朱礼倒是忽然想起了吴晴蕊来:“小吴氏是怎么回事儿?”
杨云溪摇摇头:“我也不知。”这事儿她如何好说?也没个证据,倒像是空口白牙诬赖人一般。
“真不知?”朱礼挑眉,似是不信。
杨云溪犹豫一下,叹了一口气:“我叫人跟着吴晴蕊,发现她回了太子宫后,第一时间却是去找了秦沁。只是光凭着这个也不好确定什么。”
朱礼点点头:“我知道了。经过这一次,小吴氏应该也吃了教训,先不去管她。倒是杨家那头,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小吴氏这般作态,我想着杨家也未必没参合。”
杨云溪轻笑,笑意却是不曾到了眼底:“我了解杨家人,这事儿他们是做得出来的。无非就是想逼着我求情罢了。不过,他们却是不了解我。”若是了解她,就该知道这样的威胁她从来都不会顺从,只会挣扎反抗得越发剧烈罢了,哪怕是两败俱伤!
朱礼挑眉,倒是也没劝杨云溪,反而问道:“所以,你想怎么以牙还牙?”语气里分明带着几许纵容和宠溺。
☆、408。第408章 成怒
朱礼的语气里分明带着几许纵容和宠溺。
杨云溪被朱礼这种语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还是道出了心中的想法:“我私心想着,杨家既是出了这样的事儿,怕是坏了名声了。朝廷素来就有惯例,是不用这样的人做官的。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连内宅都管不好,还指望做官能做得好?
杨云溪这话却是没错的。
朱礼闻言一笑:“你倒是连理由都想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如此也好,这样的人,我也是不想留的。只可惜你那弟弟,我听老师说,才华倒是真的好。”
朱礼说的是杨景辉。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却是硬起心肠道:“可是谁叫他偏偏就生在了杨家呢?不过好在他还年轻,日后过两年事情淡了,再替他找出路就是。”
朱礼便是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日杨敬亭就被撤了职。
对于这个结果,杨敬亭自然是不甘心的,求到了吴家那儿,吴家却也是没好气。不过吴大人还是见了杨敬亭,只说了一句话:“你那女儿倒是真真能耐。本来昨日你姨妹本是替你们求情的。不过三言两语的叫你那女儿一说,非但没求情成功,反倒是连你姨妹都被训斥了一顿。”
杨敬亭愕然了一下。
吴大人便是又沉声道:“太子既然这般说了,那么你将来就算能再为官,只怕也是不可能再往上升了。说不得也只能调任出京,依我看,你倒不如好好培养景辉——”
杨敬亭从吴家出来的时候,整个脸都是黑的。回了杨家之后,杨敬亭便是摔了东西。
这个消息传到了二太太姜氏的耳朵里,姜氏冷笑了一声,随后便是决定:“既是这样,那咱们还是早些分家的好,省得将来东西都被砸完了,咱们能分的东西越发少了。”
可想而知,二房在此时提出了分家这事儿,又将杨敬亭气成了什么样。最关键的是,老夫人沈氏如今还没回来呢。
于是杨家为了分家这个事儿又闹了个沸沸扬扬。
薛家更是在此时做出了一个举动:薛家要求拿回当年薛月青的嫁妆。
要知道,薛家作为富甲一方的商户,又是想着扶持杨家,当年薛月青的嫁妆可谓的让人咂舌的。就是后头分头留给杨云溪两姐妹的,也不过是这么些年被杨家挪用之后还剩下的部分。
可想而知,薛家要回数目,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这个嫁妆单子直接被薛家送进了衙门,衙门自然也不会偏袒着杨家,自是按照律法要求杨家偿还。
当然,留给了杨云溪两姐妹的,薛家是剔出来的。不过饶是如此,剩下的一部分却依旧是叫人咂舌。
至少,吴氏在看见这个单子的时候,便是直接砸了杯子。随后叫了杨敬亭过来,直接就将单子拍到了杨敬亭的胸口上,阴沉道:“我竟是不知,薛氏那贱人带来了这么多的嫁妆。更不知,杨家一大半的家财,竟都是靠着死了的媳妇才能有的。杨敬亭,这日子,我却是过不下去了!这钱你自己想法子,家里却是没有的!”
杨敬亭的脸色本就不好,此时被吴氏这般再训了一顿,登时就是彻底的怒了,直接一挥手推开了吴氏:“吴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妇德?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贤惠?”
吴氏被推了一下,又惊又怒,伶牙俐齿的反驳:“我竟是不知道,你还要求我有妇德?你自己说,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以前你好歹还是个官身,人还叫你一声官老爷。现在呢?你还敢在我跟前摆架子?”
官职一事儿对杨敬亭来说,分明就是逆鳞。此时吴氏触到了这片逆鳞,杨敬亭便是彻底的暴怒起来。
杨敬亭举起手来,直接给了吴氏一巴掌,双目赤红仿佛什么远古凶兽一般;“贱人,你敢再说一遍?!”
吴氏尖叫起来:“你敢打我?!”也是不甘示弱的抓挠起杨敬亭来。忽然不顾自己根本打不过杨敬亭这个事实。
两人最终打做了一团,谁也没有丝毫昔日的情谊,倒更像是仇人一般。
这一打,最终还是惊动了杨景辉才罢休。
杨景辉木然的站在门口看了半晌,直到险些被一个飞过来的花瓶砸到,这才出了声低喝道:“够了!”
两人俱是微微一怔,随后各自停手。不过却都是形容狼狈,简直抬不起头来。
吴氏“呜”的哭出声来,“杨敬亭你这个混账!你伪君子!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杨敬亭却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怎么的就是我的错了?若不是你自己——”
“够了。”杨景辉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这样看着,也不怕叫人笑话?”
吴氏一言不发,只是哭得肝肠寸断,心中懊悔不已:她怎么就嫁给了杨敬亭这样的人?
杨敬亭抹了一把脸,也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摸样。
最后还是杨景辉出了声音;“二房既然要分家,早日分了也好。至于这些银子,凑着还给了薛家也就罢了。大姐也好,二姐也罢,总也不会真看着我们饿死。再说了,咱们乡下不还有田?如今京里闹成了这样,咱们先搬去乡下避避风头也好。不然,搬回了南京也是好的。”
杨景辉有条不紊的说着,显然却也不是什么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想得通透明白了。只是他想得明白,杨敬亭和吴氏却是没能想明白,只是不肯就这样答应了,杨敬亭更是道:“你别提杨云溪那孽障!她若真有杨家,如何会那样威胁?又如何会这般让太子殿下撤了我的官职?”
“当年的事情,孰对孰错,我不想评论。只是父亲也该知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杨景辉难得的冷了脸:“二姐也是人,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们伤了二姐的心,二姐如何还能对你们没有怨言?当年的事儿,父亲敢说丁点不知?还有母亲,您让小姨妈去求情,本身就是错的!这分明是在合了外人要给二姐难堪!二姐如何还会不恼怒?”
☆、409。第409章 不听
只从杨景辉这一番话看来,便是不难看出,杨景辉是杨家难得的明白人。
不过明白却也没有用。
吴氏不肯,杨敬亭也不愿意。
杨景辉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这一幕杨云溪纵在深宫里,也是丝毫不漏的知道了。在得知杨敬亭和吴氏竟是打起来了的时候,她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所谓本性难移,这句话果是没错。吴氏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梦,如今倒是也该被狠狠的打醒了罢?”
在杨敬亭眼里,吴氏和薛月青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一个却只是个商户之女,出门随他赴宴都是有点儿让他抬不起脸来罢了。
至于什么相敬如宾,什么恩爱有加,都不过是杨敬亭伪装出来的罢了。
说起来,吴氏也是可怜——遇到了杨敬亭这么一个人,能不可怜么?
这件事情自然也没传出去,更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真正掀起风浪的,是昭平公主怀孕的消息和李皇后忽然病倒了的消息。
如同昭平公主怀孕的消息来得突然一样,李皇后的病也是来得突然。一下子便是倒了,别说管事儿了,就是起床走动都是艰难。
李皇后中了风。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李皇后的身子看似不错,可是却也有不少富贵病症。这次突然中风虽说没留下太大的后患,可是短期之内李皇后却也是别想再把持住后宫的权力了。
后宫两个管事儿的一个病了一个怀了孕要养胎,事情凑在了一起,倒是让后宫的事宜一下子就被架了起来。
其实若是古青羽好好的,古青羽还能出面管管事儿。可是古青羽的身子——
涂太后将杨云溪也叫了过去。
昭平公主孕相不好,太医嘱咐了要好好安胎。不过杨云溪去了的时候,昭平公主却是也在的。
杨云溪关切的看了一眼,见昭平公主的情况还好,便是又将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末了才向涂太后请安。
涂太后一改平日的从容恬淡,今日只是眉头紧锁。
杨云溪也不急着问涂太后叫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只是看向云姑姑:“太后今儿可有好好用膳?药可曾吃了?虽说是小病症,可也不能拖着。”
云姑姑也是一板一眼的答道:“用膳也不过是用了一小碗粥,药也不肯喝。贵人快去告诉殿下,让殿下来训训太后罢。”
杨云溪便是看向涂太后,颇有些无奈:“太后怎么的还怕吃药不曾?”
涂太后瞪了一眼云姑姑,又看了一眼杨云溪,便是缓缓开了口:“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如今宫里的情况已经这样了,你们看该如何?”
昭平公主无奈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却是我不争气——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杨云溪看了昭平公主一眼:“可别乱说。孩子能来,便是没什么不是时候的。不过是其他事儿赶巧凑在了一起罢了。”
涂太后点点头:“昭平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是想让你拿主意的。”
昭平公主却是不肯立刻说出自己的主意,只是侧头看向杨云溪:“你说呢?”
杨云溪微微一犹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