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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大唐探幽录-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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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护吧。”她冷笑了声,迈步往外奔去。
  杨尚追到门口,贺兰氏却头也不回,去的远了。
  杨尚回头道:“殿下是怎么了,就算天大的事,也不值得对妹妹动手。”
  敏之后退一步,跌坐榻上:“她是疯了,是疯了!这样迟早是要出事的。”目光掠过地上贺兰氏方才丢下的团扇,莫名一阵心惊肉跳,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卢烟年进宫的时候,正见魏国夫人低着头,手中捏着一方帕子,疾步往蓬莱宫的方向而去。
  烟年才瞥了一眼,就听前方太平的声音叫道:“师娘,这边儿。”
  原来今日也仍是太平召烟年进宫说话,她又是个闲不住的急性子,早一刻钟前就不住地出来打量,见烟年来到,便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太平道:“怎地才来?我等了半晌了。”说话间举手挽着烟年的手臂。
  不料才勾着手,烟年猛地一抖,手臂随着一缩。
  太平吓了一跳:“怎么了?”
  烟年的脸色有些泛白,却仍笑说:“没什么。这些日子大概是天热的缘故,总是犯困,宫里去了人后赶忙起来梳洗打扮,所以迟了。还请殿下莫怪。”
  太平认真打量着她:“果然近来天热了,看着师娘都有些清减了,不过我有好东西给师娘,又生怕你不来,白瞎了我的心意。”
  两人进了殿内,彼此落座,底下侍女揭开冰鉴,端出早就准备好的物件儿来。
  卢烟年垂眸看时,却见是两个晶莹剔透的玉碗,她本以为盛的是吃食,可看着又不大像——看似是雪白酥酪之上,插着一朵半开的白玫瑰,美妙绝伦。
  烟年好奇打量中,太平笑道:“我母后说,崔府虽也是大家,但恐怕不会费力耗财地弄这种东西,所以我特请师娘进来尝尝。”
  烟年这才知道果然是吃食:“果然不曾见过这个?不知何物?”
  太平道:“这是冰酥山,你尝尝看就知道,比寻常的冰镇汤水好吃多了。”
  这种东西是时新兴起的祛暑之物,夏日冰极难得,长安城里几乎价值千金,是以只有一些富豪之家才舍得做这些。
  太平将自己面前那盏的花儿摘下,用银勺轻轻拨弄。
  烟年随她而为,却见上面酥酪底下原来另有乾坤,竟是一层细细的冰屑——原来名字是这个意思。
  此时,对面太平将酥酪跟冰屑搅了搅,舀了一勺便吃了。
  烟年照样也吃了一勺,酥酪入口即化,却夹杂着碎冰的冰凉清爽之感,果然是从未吃过的滋味。
  烟年不由赞道:“果然是新奇上品。”
  太平笑道:“我尝着好,才敢给师娘吃的。”
  顷刻,已经吃了半碗,烟年又吃了几口,便停下来,只是不忍拂太平的兴头,便仍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她。
  太平忽然说道:“师娘,近来梁侯跟大理寺的纠葛,崔师傅可告诉过你不曾?”
  烟年摇头:“这些朝堂之事,他从不在家里说。”
  太平若有所思道:“其实那天袁少卿去梁侯府上的时候,我也在场。幸好在场,不然都不知道会有那么惊险。”
  烟年不由好奇:“公主在说什么?”
  太平便将那日在武三思府中看有趣的玩意儿,阿弦不知为何撞破了头,崔晔跟李贤忽然来到……大家正要走,袁恕己又登门要搜查侯府之事,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遍。
  太平又低低道:“贤哥哥一再叮嘱我,不要将下地牢之事透露出去,怕母后知道了不高兴。”
  太平亲身经历了这般惊险刺激之事,却偏无人告诉,心里蠢蠢欲动,好歹盼了烟年来到,正好炫耀。
  烟年温声道:“娘娘不是不高兴,只是怕您有什么意外而已,就连我在这里听着,也忍不住担心着呢。”
  “怕什么?当时那么多人在。”太平并不在乎,又道:“可惜当时崔师傅已经带小弦子走了……”
  她又挖了一勺酥山,思忖着说道:“师娘,崔师傅对小弦子可是不错呀,也不计较小弦子粗鲁无礼,连袁少卿跟梁侯对峙这样精彩的场景也不看,只管带他疗伤去……”
  烟年道:“那位叫十八子的少年,我也是见过的。看着甚是腼腆的孩子,如何粗鲁无礼了?”
  太平道:“他看见贤哥哥跟崔师傅来到,也不上前行礼,转身就要走开。你说是不是大不敬?”
  烟年虽有些诧异,却不肯背地说人,便道:“大概毕竟年纪还小,且又是新来京都的人,有些礼数不大熟悉也是有的。”
  “叮叮!”是太平兴起,情不自禁用银勺敲着玉碗,她咯咯笑道:“可不正是如此么?当初我跟表哥去他家里找阿黑,他还要打我呢,这个放肆大胆的臭小子。”
  烟年听得有趣,正要问,忽然觉着心头突突地疼,她举手在肋下悄悄地按了按,强忍无事,仍微微含笑。
  谁知正这会儿,外头有人道:“是谁要打你呢?”
  烟年听了这声音,即刻起身,太平也跳了起来:“母后!”
  原来来的正是武后,她含笑进殿,走到太平跟前儿:“我怎么听着……谁敢打你?”
  太平支吾:“没、没有谁!我跟师娘说瞎话呢。”
  此时烟年垂头见礼,武后看向她,笑问:“我可打扰了你们说话么?”
  烟年道:“并不曾。”
  武后听她声音透着虚弱,忽地凝神细看了会儿:“你怎么了,脸色怎地如此之差?”
  烟年只觉着胸口那股痛楚散开,连肚子也开始疼:“并没……”她本想强忍,却着实忍不住,额头冷汗涔涔。
  太平也察觉不对,忙抢上前将她扶住,捧住烟年手的瞬间,才发现她的手十分冰凉。
  太平不由慌了神:“师娘你怎么了?”
  武后却并不慌乱,传令道:“叫御医速来。”
  宦官飞快地奔去传命,武后又叫宫女扶着烟年,到里头榻上歇息。
  武后在旁端详,回头又看看桌上的酥山,太平那份已经吃了大半儿,烟年这边儿却还剩了大半儿。
  双眼中透出狐疑之色,武后的身子显而易见地绷紧,她神色冷肃走了过去,端起太平的那盏先闻了闻,放下,又去看烟年的那杯。
  太平被烟年的模样吓坏了,叫道:“母后,师娘突然怎么了?”
  烟年忍痛道:“娘娘恕罪,殿下……勿惊,只是忽然腹痛,并没什么大碍。”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太平忙将她手臂抱住,“脸都白成这样了,不要动。”
  又叫:“御医怎么还不来!”
  武后正转身,却见在太平摁住烟年的时候。
  卢烟年本能地一抽手臂,似想制止太平,太平却并未察觉。
  武后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又扫过面前的两盏酥山。
  她的疑心自然最重,反应亦快,见烟年如此,立即就觉着是食物出了问题,但方才比对了两盏玉碗中的酥山,却并没什么异样。
  就算如此,武后仍未放心,走过来抓住太平:“太平,你觉着身上如何?”
  太平懵懂道:“什么如何?”
  武后道:“可有哪里不适?”
  太平忙摇头:“没,我很好啊。”
  烟年虽疼痛难忍,却明白了武后的意思,正要解释,却苦于腹痛难禁,只好死死咬牙。
  幸而御医终于赶到。
  御医替烟年诊了脉,起身对武后行礼,道:“夫人是因为体质虚弱,又突然服食寒凉之物,一时身子不耐,便犯了腹绞痛。”
  武后略松了口气:“速速医治。”御医用银针刺穴,为烟年缓解疼痛,又取两枚药,叫温水服下。
  一番忙乱后,烟年的腹痛果然纾解好些。
  太平关切道:“这是怎么了,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武后道:“御医的话你方才都听见了,纵然喜欢吃冰,也不能多贪口腹之欲,你瞧,差点儿把崔夫人害了。”
  太平流露愧疚之色,烟年忙道:“殿下本是一片美意,只怪臣妇身子不争气,辜负了殿下之心了。”
  武后笑道:“你不必自责,我原本就担心她贪嘴害凉,正好儿借此给她一个教训罢了,不然我说千句她也未必肯听呢。”
  说着便对太平道:“方才有人说,魏国夫人进宫来了,她是个极燥怕热的体质,你既然有这好东西,为什么不给她送去?”
  太平毕竟是孩子,便道:“那母后先陪师娘,我回来再说话。”起身带了宫女去送酥山。
  殿内顿时剩下了烟年跟武后,烟年莫名忐忑:“为我,竟闹了如此一场,臣妇实在于心不安。”
  武后笑道:“那些不算什么,最要紧的是你无事,不然的话,你若在宫内有个什么,我可难以向崔卿交代。”
  烟年正要求退,武后忽然徐步走到她的身旁,道:“怪不得太平向来愿意亲近你,这般的仙姿玉骨,连我看着也甚是怜爱,天官能得此妇,实在神仙眷侣,不羡鸳鸯。”
  她口中说着,竟缓缓握住烟年的左手,似若无其事般将她的袖口轻轻撩起。
  袖子底下的手腕上,裹着一方丝帕,但是此刻帕子上却隐隐地透出殷红之色。
  烟年再想不到武后竟如此,脸色又变。
  正欲抽手,武后抬眸看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武后是个心思深沉眼光毒辣之人,早察觉烟年举止有异,如今虽隔着丝帕,却也早看出她臂上的伤非同一般。
  烟年毕竟是崔府少夫人,出入皆有许多侍女跟随,绝不会不留神到害她受伤,所以这伤是为何而来,便值得玩味了。
  烟年脸色更白,却强自镇定,轻声道:“回娘娘,这、是我不小心,被树枝刮伤,并无大碍。”
  武后默默地看着她,并不相信这话。
  但是……
  她只是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袖子替烟年拉下:“怎么府里这许多伺候的人,还会伤的如此,必然是下人不用心,也该好生管束管束了。”
  烟年松了口气:“其实府中众人都很好,实在是我自个儿一时失却谨慎。”
  “嗯,”武后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意味深长道:“就是怕若给别人看见了,以为是天官虐待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唐朝的‘冰淇淋’叫做酥山,另外先前武三思给太平的劝酒美人,也的确有这种东西,而且比这个更高级。
  写这本查过不知多少资料,力争所有地方都做到契合贴切,尽量严谨少些错误,但所知的越多,对古人的智慧越是肃然起敬。
  

第135章 口谕
  “娘娘!”烟年不由失声。
  对上她惊惶微露的眼神; 武后笑道:“不必在意; 我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可夫人以后务必也要留意谨慎; 免得授人以柄,对天官声名有损。”
  烟年徐徐屈膝:“是。”
  武后将她扶起:“你是个蕙质兰心聪敏之人; 又是名头在外极出色的才女,只怕平日伤春悲秋多了些; 故而身体才这般虚弱,以后不如且少些愁闷,放开心怀,好生将养身子才是正理。”
  烟年低头答道:“娘娘教诲,谨记在心。”
  武后笑看她:“你从来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我早知道; 有你开解陪伴太平,我也甚是放心; 天官又是贤儿的师傅; 你们夫妻二人,对我的儿女们皆是不可或缺的,只是有句俗话‘医人者不能自医’,你可不要医好了别人; 自己却心疾难医才是。”
  这看似关怀深情的几句话,却说的烟年陡然惊心,竟似置身寒风之中,飒飒寒彻。
  烟年出宫之时; 未免有些心神恍惚。
  她总觉着武后像是知道了什么,故而话语中处处机锋。
  对于这位皇后的城府,烟年从来未干轻估半分,甚至上次太平劫后余生召她进宫,那时候烟年所见屏风后的绛红衣带,便是武后。
  武后为何要于屏风后偷听,是不放心她跟太平的相处,还是另有顾虑?
  烟年并未将此事对任何人提起过,但她暗自揣摩……隐约从太平的口吻里猜得几分端倪。
  ——必然是太平那几日举止反常,且劫走她的又非寻常之人,武后有所“担心”,在情理之中。
  御医果非同一般,再服了药后,腹中的疼痛已尽数消散。
  但送烟年出宫的宦官仍特意叮嘱崔府车驾,叫车慢慢而行,免得颠簸了她,又再不适,可见是武后关怀垂悯之意。
  烟年靠在车壁上,右手握在左臂的伤处。
  先前被太平无意中碰到,疼得她浑身颤抖,但是回想起来,在她手握利器慢慢在臂上划出伤口的那瞬间,她却明明不觉着疼,看着伤口渗出鲜血,心里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痛快之感。
  马车沿街而行,闹市的喧嚣声不时传了进来。
  烟年身不由己听着那些尘世中再寻常不过的热闹鼓噪,虽然只是一层车帘之隔,却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忽然有个声音跃入她的耳中:“陈大哥莫不是哄我们?你当真认得那个‘十八子’?”
  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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