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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南宫北梦-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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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南枝盯着眼前的冬瓜汤,只觉得一阵异味,她凑上前去,那股异味愈发明显,她随手摘下头上的银簪,尽量避免旁人,小心插进自己的碗里。
  看着那立刻变黑的簪子,宫南枝嗖的站了起来,“都别吃了!饭里有毒!”
  风桐刚到嘴边的汤勺被夜月笙一把打落,众人皆是一片慌乱,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到她身上。
  “怎么回事?”白峥压低声音问道,“这汤里有毒。”宫南枝将银簪递给他看。
  白峥脸色也是难看,他接过银簪,脸上先是一冷,随即将银簪递给夜月笙。
  “查一下,从饭菜采买,到经手小厨房,最后端到这里,经了多少人之手,如果查出来,务必问出幕后主使,如果没有查出来,所有经手的人,全部收押。”夜月笙像平常一样,说到最后眼皮抬了起来。
  不怒而威,大约就是这种状况了。
  这就开始动手了,大哥。
  夜月笙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当我还是十几年前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一碗粥就想害死我,哼,未免太轻敌了吧。
  一顿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风桐最后还处于恐惧之中,要知道,那碗粥,差一点,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宫南枝晚饭算是吃得不尽兴,半夜里肚子饿的咕咕叫,那两个婢女也是略带犹疑的看着她。
  “是我肚子在叫,不是我,你帮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吗?要不然,这肚子吵着你们睡不好觉,可不赖我。”宫南枝揉揉肚子,毫无形象的斜靠在床上。
  一个婢女起身,刚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宫南枝盯着帐篷门口,一个高挑的影子晃了进来。
  他吩咐了几声,两个婢女都施了礼去了帐篷外面守着。
  宫南枝看着他,鼻子冷哼一声,狠狠地缩进棉被里,只露出头顶发丝。
  白峥走上前去,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柔声道,“跟我怄气也不用拿自己开玩笑,憋死怎么办。”
  “死了也不用你管!”宫南枝没好气说道。
  “你这孩子脾气,是该改改了,要不然以后有苦头吃。”白峥伸出手去,刚想替她捋顺头发,宫南枝小脸噌的从棉被里钻了出来。
  “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我也犯不着流落至此。别跟我说这些自以为亲近的话,你是谁啊,一个仇人,以卑劣手段要挟,若不是你,我也不用跟我爹娘千里相隔,若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宫家小姐,若不是你,我和莫三。。。。。。”宫南枝说到最后,没了底气,也不知道莫三现在到哪了,有没有气得火冒三丈。
  他那脾气,兴许听到自己远嫁南国的时候就去磨刀霍霍了。
  白峥脸色越发冷淡,听到最后,他起了身,将一碗粥搁在床边,暗哑的嗓音此时显得分外冰凉,“知道你晚饭没怎么吃,这粥是我找人做的,里面放了些补气血的东西,方才还觉得你应该水土不服,现下看你骂人骂的还是铿锵有力,大概我是多心了,宫小姐果然勇猛。”
  宫南枝鼻子不断的冷哼阵阵,眼珠子却是滴溜溜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粥,手也是遵从了内心的想法,顺其自然的端了起来,三两口就进了肚。
  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宫南枝完全无视房中那人,躺下接着蒙住了脑袋。
  白峥转过身来,那床被子绣着七彩的花朵,华丽无比,案上的蜡烛吐着红蕊,宫南枝头顶留出乌黑的头发,柔顺无比。
  “我送你的银簪呢?”冷不防的一句话,白峥问的突兀。
  “扔了!”宫南枝闷闷的说,心想这人真不识趣,还不快些离开,这被子里面着实憋闷。
  “你!你真是!”白峥像被气到了一般,狠狠跺了下脚,最后还是无可奈何般幽幽叹了口气,“暴殄天物。”
  “什么破玩意,不过是庙会上面的俗物,还真当宝贝一样送给我,何况,你可别忘了,咱俩有仇,大大的仇恨!”宫南枝想着莫春风,心里只觉得更加委屈。
  “我们没仇,有仇有怨的只是北朝和南国,政治立场不同,很多事情无法沟通,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权宜之策,我必须要保证南国太子的安全,就像你,不会看着北朝人民陷于水火一样。”白峥自认为冷静自持,他跟宫南枝,有必要解释一下。
  “家国大事我不懂,我只知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却忘了,小人年年有,今年到我家这一说法,小羊还知道跪哺,你呢?”宫南枝伸出头来,凌乱的发丝绕了一脸,毫无形象可言。
  “你不是我娘,我跪哺何用?”白峥悠悠吐出这句话,背手离开了。
  “白峥,你无耻!”宫南枝嗖的坐了起来,却只看到他悠然淡定,无比从容的身影,冷静,必须冷静。
  

  ☆、质子终归南国

  白峥出了她的营帐,方才记起自己过去的目的,被她那般一扰,倒是什么都忘了。
  他摸着怀里的执子佩,心想,再送她一程吧,等过了这段时间,或许就不再有所亏欠了,那时的自己,也该随师父回宗□□,该干嘛干嘛去了。
  天气今日格外好,云淡风轻,湛蓝的天空偶尔飘着丝丝银线,成片的白云层层累积,树木都已是郁郁葱葱,南国的气候比起北朝暖和了不少,路上的行人都开始着起丝绸单衣。
  城中的百姓比肩接踵,城墙上面挂着各种红色绸带,前来接应的军队威严屹立在城墙前方,夜月笙撩起车帘,多么熟悉却陌生的场景,宛若梦中。
  当年走的时候,也是满城百姓,有讥笑的,也有惋惜的,可怜小小南国太子,却要沦为北朝质子,这皇帝,委实偏心。
  那时的自己,懦弱无力,手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是自以为坚实的宗□□。
  堂堂南国皇后,自己的亲生母亲,却是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哪怕远远的望着他,他看遍了城墙内外,终于死了心。
  如今,他回来了,带着北朝的公主殿下,自己的太子妃,带着太多从未奢望拥有的东西,他,终于,正大光明的回来了。
  夜月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车帘随着他的手落了下来,段飞轻声道,“殿下,是大皇子,还有皇上的贴身侍从,王德庸王公公。”
  车马已来到面前,夜中庭仍旧坐在马上,遥遥看着同样不下马车的那人,隔着帘子,只能隐约看见若有若无的黑影。
  右腿打跨,夜中庭轻松跃下马来。
  “二弟,好久不见。”
  夜月笙面上森冷,一言未发。
  王德勇凑上前来,爽声喊道,“奴才恭迎太子殿下回朝!”
  后面士兵齐刷刷跪了下去,“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声势浩大,响彻云霄。
  半晌,夜中庭看着那车帘,依旧没有掀开的意思,“都起来吧。”低沉凝重,庄严肃穆。
  “太子殿下,皇上有旨意要宣读,还请下车恭听。”王德勇不卑不亢,双手捧着金黄卷轴。
  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碰上那车帘,随即,百姓们议论纷纷,惊叹不已。
  这南国太子殿下,真是画中人一般,面若冠玉,雄姿英发,一身红色喜服,更是衬托得温润如玉,宛若天人。
  “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南国太子夜月笙,上得天佑,下有地护,清明睿智,材优干济,朕心甚慰,北朝公主风桐,端庄典雅,国色天姿,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得上天庇佑,特赐太子府居,于金日行礼,结百年好合,翌日上朝觐见,钦此!”
  “儿臣,儿臣叩谢皇恩。”夜月笙携风桐,跪拜三次,接过圣旨。
  宫南枝跟在后面的车马上,并未出来,陌生,一切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异乡人的感觉。
  她握紧手中的帕子,这是莫三上次为自己擦汗留下的。
  就这一两天吧,准备妥当,仔细算算,冬青和子夏也该回到北朝了,如果不出意外,莫三肯定已经看到自己留下的书信,他一定会去东胡的。
  一定。
  太子府是新建成的,门口立着两尊硕大的狮子,双目威严,仿佛也在审视着来人。朱门大敞,侧门也是双双开了,婢女小厮都跪了一地,从门外望去,院内极其宽阔,植了两棵桂树,叶子很是浓密,院中隐隐传来一股好闻的气息,说不出的清新脱俗。
  宫南枝就着两个婢女的手下了车,白峥站在她身旁。
  一对佳人,路边的百姓或是微笑,或是相互间交头接耳,对这二人不明身份,同样的红色喜服,女子精灵剔透,玉色可人,男子气韵高洁,超凡脱俗。
  只是,这气氛着实怪了一些,这二人站在那里,女子仿佛极不情愿,黛眉紧蹙,半点不看那男子。
  夜月笙牵了风桐的手从正门进入,白峥领着宫南枝走了侧门。
  生平第一次,宫南枝从人家侧门进入,简直是奇耻大辱,若是被爹娘知道了,估计老脸都得变绿。
  待走进去,宫南枝才察觉出这好闻的香气来自哪里,院子的角落里,一大片山茶花开得着实美丽,红的像火,白的像雪,那样霸道的占满了一隅,径自开放。
  北朝极少见到山茶花,大多都是罕见从外地移植的,像这种大片开放的那更是闻所未闻。
  是以,宫南枝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透彻肺腑的清甜,心情也好了不少。
  白峥见她欣喜,忍不住多说几句,“你喜欢这山茶花,多数人都会中意那吉祥如意的桂树。”宫南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桂树开花的时候,自己也是喜欢,谁让它现在满树绿枝呢。
  “白色山茶花倒是像你,纯真烂漫,洁白无瑕。”白峥的好话信手拈来,不带一丝含糊。
  “你少在这恶心我,不就是说我傻吗?傻子才会被你要挟,被你骗,别自作多情了,你才是那白傻子!”宫南枝转过头去,此时夜月笙和风桐正进行着繁琐的各种仪式。
  夜皇虽然未能前来,却是派了礼部郑重打点了,单是这气势,这磅礴,想当年大皇子婚娶的时候,也不过是寥寥而已。
  夜中庭面上还是挂着笑意,心里却好像有千把利刃,如果可以,这礼堂上的人,早已被自己扎了个千疮百孔。
  鸾贵妃,也就是自己的母妃,为了这事情跟夜皇闹腾了不少日子,可是最后,夜皇还是给了夜月笙这样一个盛大,这样空前绝后的婚礼。
  自己的脸,就像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伴驾十几年,还比不过流落在外的质子太子,真是可笑。
  礼毕的时候,宫南枝只觉得口干舌燥,宫廷礼仪本就花样繁多,偏偏今日太阳极好,晒得脸上又疼又油。
  忽然头顶挪过一阵树荫,宫南枝抬头,白峥将折扇打开来遮在上方,也不看她,自顾自站着,看上去无比自然。
  “他们二人这样看来倒是无比般配。”悠悠吐出话来,隔着微热的空气,穿破那薄薄的耳朵,刺进一行人心里。
  白音在一旁站着,面色恬淡,微蹙的眉透漏出一股倔强和隐忍。
  宫南枝看到那个人,曾经年少,无数次天真的认为自己将来会成为夜月笙的新娘,此时,他身边也有了自己的妻,而自己也已经放下十几年的执念。
  正是应了那句话,沧海桑田,一切磨不过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热,竟然越看越不清晰,“热,南国太热了。。。。。。”说完,宫南枝只记得自己伸手扯住了什么,一阵清香,便再没了知觉。
  仿佛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又不像是梦。
  莫春风说,既然你嫁去了南国,也好,从此你我再不相欠,你看,这是我新娶的妻子,宫南枝,你看她是谁。
  宫南枝使劲睁大眼睛,那人却是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待她盈盈转身,莞尔一笑,宫小姐,别来无恙。
  宫南枝脑子嗡的炸了,不是这样的,不对,这是在梦里,一定不是这样的。
  她使劲摇头,绝对不能被迷惑,这是在做梦。
  莫三,这不是真的,莫三,你听我说,你看信了吗?子夏冬青把信交给你了吗?你不能娶她,不能对不起我。
  为什么不是真的,宫南枝,你看看,我新娶的妻子,还是我们两人的好友呢,真是缘分。
  不行,这梦太可怕了,宫南枝想跑,可是双腿却是怎么也迈不开来,绵软无力,就像踏在厚厚的棉花堆里。
  还有呢,宫南枝,你看,我一下子娶了俩呢。娥皇女英,天下的美事都让我一人占了。
  你看,是我们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倾城。
  莫三,不,这不是真的,莫三。。。。。。
  看着床上的人拼命地摇头,面上一片惊恐慌乱,确是好久都未曾醒转。白峥愈发焦躁,免不得在房中来回踱步,走到桌前,突然伸脚对着那凳子,一个飞踢,骨碌碌滚了个满地。
  床上那人像突然被惊醒一般,猛地坐了起来。
  莫三!
  这声尖叫房中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却没人来问这莫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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