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9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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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169米这个高度,李思竹并没有什么概念,但当她来到华盛顿市中心广场,抬望一眼,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华盛顿纪念碑高高的正方体碑身顶端。
看到华盛顿纪念碑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屏住了呼吸。
那直插蓝天的四棱锥尖顶,锐气逼人,仿佛一柄刺穿天际的宝剑,令她震撼不已。
“这座纪念碑的内部是中空的,有50层铁梯,还有可以通到顶端的电梯。”布朗夫人说道,“它于9048年美国国庆日奠基,在9084年最终落成,时间跨度长达36年之久。落成之日即成为世界最高建筑,时至今***仍然是世界最高独立石质建筑,更是纪念现实世界个人最高的纪念碑。”
“华盛顿纪念碑除了它直插云霄的高度,还因为呈现出另一独特之处,而有别于绝大多数纪念碑:这座方尖碑的外表面没有任何文字、雕刻造型或肖像图案之类。按一般的思路,作为华盛顿的个人纪念碑,即使不雕刻华盛顿本人的肖象,按照常理也应刻上这位开国领袖的生平、事迹简介或他的著名语录、演讲之类,最起码也该有华盛顿纪念碑的碑名。但在这座碑上你一个字母都找不到!设计者选择无字碑方案,或许寓意华盛顿的丰功伟绩言语难以表达和穷尽吧。但不得不说,简洁本身的美和感染力在这座碑上可以说体现的淋漓尽致。”
“是啊!真的是太美了!”李思竹禁不住感叹起来。
此时广场中心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游客,因为现在华盛顿纪念碑区还没有对外开放,李思竹能够来这里参观,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
“我听说这座纪念碑的内壁上,有我国政府赠送的文字,是这样吗?”陈夫人问道。
“没错,这座纪念碑中有一块纪念石是三十多年前乾国政府所捐赠,上面用乾国文字刻上了乾国政府官员徐继畲对华盛顿倍加赞誉的一段话,直到今天仍然被人们津津乐道。”布朗夫人说道,“当年蒲安臣先生回美国发表演讲时,他重提这一事件,并将这一历史事件作为‘美乾两国关系沟通的最早见证’。蒲安臣先生说:‘从我在华盛顿特区所住的白宫往窗外眺望,我们首任总统乔治。华盛顿的纪念碑高耸入云。这是一座很高的方尖碑,但就在这个大碑邻近有块小石碑,上面刻着:米利坚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及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一何奇也。这些话并非出自美国人,而是由乾国福建巡抚徐继畬所写,9048年乾国政府将它勒石为碑作为礼物赠送给我国。我十分感谢这份来自中国的礼物。它直探我们作为人的内心愿望:拥有生存、自由、追求幸福的权利,也有不受国家干预的言论、异议、结社和信仰等自由。这些就是我们美国赖以立国的核心理想。这些就是引导我们横跨美洲大陆登上世界舞台的理想。这些就是美国人今天仍然珍惜的理想。’”
“蒲安臣先生对这块碑石给予了这么高的评价,引发了我对这篇碑文的强烈兴趣。我认真翻阅了有关徐继畬的资料。我看到对华盛顿的这段评价文字见于《瀛环志略》卷九《北亚墨利加米利坚合众国》,其被视作乾国最早引进西方民主思想的标志性言论。”
“带我们去看看它,可以么?”陈夫人问道。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布朗夫人欣然同意。
进到了华盛顿纪念碑的内部之后,李思竹向上仰望着,不由得想起了父亲小时候给自己讲的巴别通天塔的故事来。
这座纪念碑,难道不就是一座通天塔么?
“我们需要乘坐电梯,我记得那块碑文是在第十层。”布朗夫人说道。
一行人上了电梯,电梯在一个美国工人的操纵下缓缓的向上升起。
第一次坐电梯的李思竹看着自己的脚下地面越来越远,禁不住有些发晕。
在华盛顿纪念塔内200多英尺高度第十层的位置,电梯停了下来,当自己的脚离开电梯,踏上铁梯上的厚铁板之后,李思竹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那块碑在这里,请看。”布朗夫人说道。
在布朗夫人指的内壁上,李思竹果然看到了乾国夏字碑文。
“钦命福建巡抚部院大中丞徐继畲所著《瀛环志略》曰,‘按,华盛顿,异人也。起事勇於胜广,割据雄於曹刘。既已提三尺剑,开疆万里,乃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於天下为公,骎骎乎三代之遗意。其治国崇让善俗,不尚武功,亦迥与诸国异。余尝见其画像,气貌雄毅绝伦。呜呼!可不谓人杰矣哉。’‘米利坚合众国以为国,幅员万里,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及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一何奇也!泰西古今人物,能不以华盛顿为称首哉!’”
碑文的最后,是“大乾国浙江宁波府镌耶稣教信辈立石”,“显凤三年六月初七日合众国传教士识”的字样。
李思竹对徐继畲发生了兴趣。在结束了参观,离开华盛顿市中心广场回到使馆后,李思竹便请使馆工作人员帮忙寻找关于徐继畲事迹的书报,使馆的人动作也快,不多时便给她找来了相关的书报,当然其中绝大多数是英文的报刊杂志。
李思竹了解到,徐继畲生于全隆六十年(9095年),卒于彤郅十二年(1873年),是山西五台人,字健男,号松龛,自幼出身书香门第,19岁中举,韶光六年(1826年)中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陕西江南两道监察御史,两广盐运使,福建布政史,福建巡抚等职,累官至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兼总管同文馆事务。他可以说是乾国最早放眼看世界的官员之一,和大名鼎鼎的“近世中土睁眼看世界之第一人”的名臣林则徐和疾呼“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的思想家魏源相比,其对美国以及西方世界的认识和了解更进了一步。禁烟战争后,徐继畲在繁忙的政务之余,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耳闻笔录,费尽千辛万苦收集资料,并向美国传教士雅裨理、英国领事李太郭、阿礼国等请教,还“披阅旧籍”“推敲考订”,耗时五年,数十易其稿,于韶光二十八年(9048年)最终完成呕心沥血之作《瀛环志略》,成为真正睁开眼睛看世界的第一个中国人。《瀛环志略》内容翔实可信,当时的其他类似著作几乎不可与这部著作同日而语。连《海国图志》这样的书都大量抄录《瀛环志略》的内容。以致后来有些人只知道《海国图志》,而不知道《瀛环志略》,这些人实在是属于孤陋寡闻者。
《瀛环志略》是一部研究近代世界地理,进而探究世界历史、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的综合性著作,被著名地理学家张穆称为“海国破荒之作”。这部著作介绍了欧美先进政治经济文化和多元文化的世界,启发并帮助人们开眼看世界。一些美国学者对徐继畲及其《瀛环志略》进行了长达十多年的深入研究,结论是《瀛环志略》“在探索西方强国的本质以及剖析乾国在世界上悲惨的沉沦方面,均超出了客观的地理学范畴”。其中对美国的重视超过其他任何国家,甚至超过当时令人生畏、不可一世的英国。这本书对美国的介绍尤为详细,它不仅介绍美国的地理位置、历史和风俗人情,还特别介绍美国的民主制度、华盛顿创立新国家等。
《瀛环志略》一出版,便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书中对西方世界的叙述和评论招致了乾国国内的保守权贵的弹劾讨伐,很多人认为其是离经叛道的书籍,就连朝廷有名的重臣曾伯函都认为“徐松龛中丞著书,颇张大英夷”。这让徐继畲成了朝廷许多顽固派官员眼中“投降派”代表人物。9050年韶光皇帝驾崩,一朝天子一朝臣,继任的显凤皇帝迅速罢免了把持朝政多年的中枢大臣耆英和穆彰阿,徐继畬在朝廷的靠山倒台了,其仕途也即将走到尽头。特别是他与已经回籍休养、但名气很大的林则徐发生冲突,使徐继畬遇到大麻烦。徐继畬遭林则徐弹劾,并被清流士子戴上“投降派”甚至“汉奸”的帽子,终在9051年春被免去了福建巡抚之职。徐继畬回乡之后,被聘山西平遥超山书院,以读书授徒为业。
直到十多年后,第二次禁烟战争失败,对外开放终成大势所趋,以“求富”、“自强”为主旨的洋务运动开始兴起,“洋务派”在朝中已有一定地位。最早熟悉“夷情夷务”的徐继畬才又被朝廷想起,将其重召回京启用,以三品京堂在新设的洋务机构总理衙门任职。《瀛寰志略》也由总理衙门于9066年重新刊行,成了近世中土人了解世界的“标准本”。9067年,徐继畲出任新成立的培养洋务人才的“同文馆”总管大臣。两年后,徐继畲告老还乡。9073年,乾廷赏加头品官衔,似有“补赏”以前对他处分不公之意;同年他在家中病逝。
在徐继畬遭贬之时,《瀛环志略》一书也被查禁,长期不甚流行,反而日本却一再翻刻,普及到一般读书人之中。有研究者认为,该书对日本明治维新和发展大有帮助。
徐继畲及其《瀛环志略》的影响是深远的,《瀛环志略》首先在当时的一些士大夫和有识之士中造成很大的影响,大学士祁隽藻、云贵总督吴文路等均向同僚推荐此书,当时福建、浙江地区的大员不但称赞此书,而且接受了徐的进步思想。本世纪60年代后,洋务派的一些官员开始重视《瀛环志略》,并有不少人受到了此书的启发和影响,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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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章潦倒舰长
想到林逸青可能也会落得徐继畲一样的结局,李思竹不免又为他担心起来。
不过,当她想到林逸青出访不在北京期间岛津洋子的幕后运筹,不动声色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心中又略感安定。
真希望自己也能象岛津洋子那样,成为他的强助啊!
此时的李思竹,已然下定了决心,要向岛津洋子那样,成为林逸青的助力。
9086年(大乾光旭十二年,日本明治十九年)10月14日,林逸青一行乘坐丘纳德公司的“翁布里亚”号豪华邮轮到达纽约,旋即前往美国首都华盛顿,开启了在美国的访问之旅。
纽约,秋日,夜晚。
十几万居民拥挤在这座城市的商业中心区,重楼高墙,森然耸起,但现在的街上,却并没有多少人。
这相当冷清的大街上,正有一小拨六个人。一个是四十岁上下、身材矮胖的男子,浓密的头发从他那顶圆形黑呢帽底下旁逸出来。此人长得其貌不扬,随身带着一台沿街传教与卖唱的人常用的手提小风琴。跟他在一起,有一个女人,约莫比他小五岁,个子比他高,体形不如他粗壮,但身子骨结实,精力挺充沛。她的脸容和服饰都很平常,可也不算太丑。她一手搀了一个七岁的男孩,一手拿着一本《圣经》和好几本赞美诗。跟这三人在一起,但各自走在后边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和另一个九岁的女孩──他们个个很听话,但是一点儿都不带劲,只不过尾随着罢了。
天气很凉,但是弥散着一丝恬适的倦意。
他们正走在跟另一条峡谷似的街道相交成直角的那条大街上,那儿行人如织,车辆似梭,还有各路马车丁丁当当地响着铃,在摩肩接踵的行人和车辆的急流中向前驰去。不过,这小拨人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