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7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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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林逸青从越南回来,立了大功,我问他要什么赏,他却偏偏要我给他画一幅画。”仁曦太后笑道。
“林逸青也喜好书画?”敬亲王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林逸青竟然会向仁曦太后讨这样的赏赐,不知是什么用意?
“是啊,我以前也不知道,是看了他的密奏里的一幅画之后,才知道的。”仁曦太后笑着答道。
此次林逸青前往越南公干,朝廷不但授予其“相机行事”之权,还准许他“专折奏事”,也就是林逸青关于越南的奏报可以直接送达到皇太后的桌上,内阁和军机处都无权拆看,是以林逸青在密奏当中夹了张画,敬亲王身为议政王大臣,竟然并不知道。
敬亲王正自猜测林逸青给仁曦太后的是一幅什么样的画,却听仁曦太后吩咐道:“李锦泰,去把林逸青画的那张画儿取来,给六爷瞧瞧。”
李锦泰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他便捧着一幅镶在木框之中的小画走了回来。
李锦泰将画呈给敬亲王,敬亲王接过来一看,发现这竟然是一幅美人图。
只是这张美人图,和敬亲王以前见到的所有美人图完全不同。
画上是一位容貌端丽的年轻女子,身着越南服饰,凝睇微笑。整幅画全用墨线勾勒,不见一点彩色,但却画得异常逼真,令敬亲王有满室生辉之感(看惯了水墨写意画,冷不丁见着素描,感觉自然不一样)。
“想不到林逸青之画功,竟然精绝如斯。”敬亲王忍不住赞叹起来。
“六爷可知,这画上的是谁么?”仁曦太后笑着问道。
“听说他自越南回来。又纳一美女入室,莫非就是此女?”敬亲王想了一想,说道。
“六爷猜着了,正是此女。”仁曦太后点了点头。“此女名潘清娴,是越南义臣潘清简之孙女,自幼入宫为诸贵人伴读女,才貌双全,越王因林逸青崇尚潘清简之忠义。便将她许给了林逸青。”
“原来如此。”敬亲王恍然大悟。
“林逸青得了此女之后,宠爱有加,知她喜好丹青,所以才求我画一幅画,作为他给此女之定情信物。”仁曦太后想起林逸青和她讲述的求画理由,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此时她已然画完,正欲给这幅画题字,但却没想好词儿。
“这林逸青当真是个多情种子。”敬亲王感叹道,“只是希望他日后不要溺于美色,误了国事才好。”
“那我可得在这幅画上好好的提醒他一下了。”仁曦太后笑道。“六爷学问大,能帮我想个词儿给他题上吗?”
敬亲王凝神看着画上的牡丹,又看了看手中林逸青的素描潘清娴小像,张口吟道:“国相台衡重,色逐断霞空,天地犹惊否,香辇禁中游。”
仁曦太后立刻听出了这是一首藏头诗,字头连起为“国色天香”四字,一指牡丹花,二指潘清娴有国色。诗中暗含对潘清娴容貌的称赞和对林逸青的期许,又有提醒林逸青莫要因“逐色”而毁了前程之意,不由得抚掌称妙。
“我看这字儿,就由六爷来题写吧!”仁曦太后高兴的说道。
敬亲王欣然提笔。先写了“国色天香”四个大字,然后在一旁将这首诗写在了上面。
敬亲王写完之后,放下了毛笔,凝神细观,突然面色微变,发出了一声叹息。
“六爷的赵体字写的好。我是比不上的。”仁曦太后在一旁赞道。
敬亲王叹道:“字是写得不错,只可惜用赵孟府的字体,未免有些不相称了。也不知他能否看得出来”
“这……却是为何?赵孟府的字题于此画,有何不妥?”仁曦太后扬了扬凤眉,好奇的问道。
“潘清简祖上本是前眀遗民,眀亡后不肯臣服我大乾,是以逃去越南,而赵孟府当年却是投降了邧朝,此画既是林逸青给潘氏后人的,用赵体字,未免有些不妥。”
“原来六爷是想到了这一层。我学问浅,根本就没想到。”仁曦太后心中颇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那刚才六爷怎么想着用起了赵体字呢?”
“回皇太后的话,臣学字时,正是赵体字盛行之时,当年高宗皇帝可是喜欢赵体字啊!所以当时流行赵体。再往前,圣祖皇帝雍正皇帝喜欢董其昌,所以那时又流行董其昌的字。一切都是上行下效,这是我大乾的特色。这也说明了,咱们大乾的许多事情,要办,都得从上面来。”敬亲王答道。
“如此说来,象高宗皇帝喜欢赵孟府的字,喜欢以外,大概也有另外的深意吧?”仁曦太后问道。
“皇太后说的是。邧朝是蒙古人,在中原夏人眼里是胡人。赵孟府不但是夏人,而且是梥朝的皇族,邧朝统治中原,有这么一个人来捧场,当然是很好的号召。高宗皇帝是渤海人,在夏人眼里也是胡人,是以高宗皇帝想到了援例利用赵孟府怀柔夏人,更何况,高宗皇帝是真心的喜欢赵孟府的字呢。”
“那照六爷的说法,赵孟府是中原人口中的奸佞之人了?”
“回皇太后,奸不奸的问题要看用哪一种标准,如果用的是渤夏蒙藏回等各族都是大乾之民的标准,对大乾境内各族来说,并无所谓奸不奸。并且,忠奸问题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那么黑白立刻分明。在一个人阅历较多一点以后,他有时难免会发现,人间许多对立的问题,如是非、正邪、善恶、好坏等等,并不都是很草率就能断定的。同时对立的情况,往往并不如想像中那样明显,对立的双方,可能有混同的成分、相似的成分,甚至还有完全相反的尴尬场面发生。历朝正史中,有所谓‘奸臣'传,于是忠奸之分,在历史上和观念上,也就愈发显明。正史以外,民间小说戏剧,对忠奸的判决,影响极大,然忠奸之辨,并不像史书上和民间传说上所说那么简单。例如曹操。曹操不是奸臣,还属容易翻案的。像冯道,就复杂得多了。冯道在五代乱世里,他不斤斤于狭义的忠奸观念上,不管是哪朝哪代、不管是谁做皇帝,只要有利于老百姓,他都打交道。王安石认为冯道能委屈自己,‘屈身以安人’,这种行为,‘如诸佛菩萨行’,欧阳修写《新五代史》虽然对冯道殊乏好评,但也不得不承认‘人皆以谓契丹不夷灭中土之人者,赖道一言之善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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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限制使用
“那照这么说,六爷觉得,林逸青是忠是奸呢?”仁曦太后笑了笑,问道。
“林逸青此次平定越南,以和约阻法人北进之野心,保西南之安宁,又平匪通商,中越百姓皆得实利,可谓功莫大焉。”敬亲王说道,“其如乃兄一般,为国为民,自是忠臣,而贪恋美色,乃是末节,不足为虑,只是其才干未免太过突出,行事操切与乃兄极似,长此以往,若不加收束,只怕会成为第二个……”敬亲王看着仁曦太后,没有说出“承威”两个字。
“六爷的话有些重了吧?”仁曦太后笑道,“我知道六爷想说的那个人是谁,那人是有才干,但野心太大,操弄权柄,有不臣之心,故而不得不除之。这林逸青,我看他的心思啊,都在女人身上,没有那个人那样的野心,对权柄多少也并不在意,成不了那个人的。”
“皇太后圣明,此次林逸青虽立下大功,却并未如左季皋一般居功自傲,索要权柄,这一点比起平定长毛教匪之乱后兴起的内外诸臣要强得多。”敬亲王恭声答道,“所以臣的意思,如能对其谨任慎用,尽其才用而不使其陷于权欲之中(限制使用?),对国家和他本人来说,都是幸事。”
“我明白六爷的意思,六爷这是在给我提醒儿呢。”仁曦太后笑道,“我会时时记着的,六爷放心好了。”
仁曦太后说着,目光又落到已经题好字的画上,“六爷的字写的蛮好的,我看就不必再改了,咱们俩都省些事儿吧。我估摸着,就是林逸青看出了是赵孟府的字体,也不会多想的。”
“皇太后圣明。”敬亲王答道。
“李锦泰,去取我的宝玺来。”仁曦太后转头吩咐道。
李锦泰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另一间静室,取出装有仁曦太后玺印的锦盒。拿到画桌前打开,仁曦太后亲手取出了一大一小两方玺印,在画上空白处钤盖,大的一方为“仁曦皇太后之宝”。小的一方则为“大雅斋”。
盖印完毕后,仁曦太后便命李锦泰差人将画送到林逸青的住处去,然后便和敬亲王闲谈起来,话题却仍然没有离开林逸青。
“听说这一阵子日本公使总是去总理衙门说林逸青的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六爷可知道吗?”
“回皇太后的话。日本公使柳原前光多次前来总理衙门交涉,说林逸青指使萨摩军民前往北海道暗中生事,使该地祸乱不断,要求朝廷制止林逸青如此妄行。”敬亲王说道。
“这日本人就是胡搅蛮缠,他凭什么说林逸青祸乱北海道,有什么证据吗?”仁曦太后哼了一声,问道。
“证据他倒是没拿出来,只是一遍一遍的来总理衙门罗唣,令人不胜其烦。”敬亲王说道。
“咱们自己人说话,六爷觉得。林逸青能做出这事儿来吗?”仁曦太后问道。
“这倒也不好说,因为林逸青当年挑动日本岛南之役,目的便是执行乃兄林文襄之乱日计谋,削弱日本国力,使其不成为我大乾之患。而今萨人战败,退居琉球,林逸青定然心有不甘,仍希望能继续牵制日本,利用萨人急切复仇之心,使萨人军民暗中潜入北海道作乱。便是牵制之计。”敬亲王答道,“所以说这事儿是可能有的。”
“这样,那日本公使再来罗嗦,便要他拿出证据来。空口白话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他说北海道出事和林逸青有关就是有关吗?我还说越南这一次出事和他们日本人有关呢!要是这么的攀咬起来,还有完没完?”仁曦太后不满的说道。
“皇太后圣明,前据林逸青奏报,越南的事儿,还真和日本人有些关系。被桂军击毙之黑旗军匪徒当中,便有日本人,总署曾诘问柳原,柳原称绝无日人在越,是假冒的,咱们手头没有切实证据,后来便也就作罢了。”敬亲王说道。
“这事儿啊,我估摸着假不了!只是他们日本人向来狡诈,做事不留痕迹,咱们明知道是他们干的,也无可奈何。要我看林逸青在北海道的事儿要是真有的话,还真是反制的好办法呢。”仁曦太后说道,“日本人再来罗嗦,六爷不用给他们好脸色看。还有,他们在越南生事未成,要防着他们在朝鲜生事,毕竟朝鲜临近我大乾东北龙兴之地,疏忽不得。”
“臣遵旨。”敬亲王赶紧答道。
又谈了一会儿之后,敬亲王起身告退,等他出了“永庆长春”,来到火车站前时,微风一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出了一身的细汗,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自己是越来越怕这个渤族女人了。
想到今天他关于林逸青的一番说辞可能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玉泉山,芙蓉溪。
前一日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一晚上的淅淅沥沥,到了近午时分廊下还在滴滴答答。按说雨势算不上暴烈,却是绵密不绝,只一夜的功夫,芙蓉溪水就涨了起来,百尺外的登步桥都没在了水里。
这所酒馆就建在溪边。从通敞的水榭里望出去,是拥着芙蓉溪的玉泉山。宽阔的官道从山峡里蜿蜒而出,借着登步桥跃过溪水,正好从门前经过。只是被突然涨起的溪水淹没了石桥,看上去好像被截断了一般。
被雨水洗了一夜,溪边的垂柳突然精神了许多,尖锐的叶梢逼出来的是水灵灵的翠绿。这绿色是那么生动,把水榭都染得活泼了起来。然而倚着栏的卖酒女郎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眉梢眼角都是困倦。她把下巴搁在栏杆上,盯着浑浊的流水发呆。好一阵子,才抬起手来遮住嘴打了一个哈欠,嘴里轻轻嘀咕:“这么闲,真是无聊死了。”
听见这一句,满头大汗的两个店伙几乎一跤跌倒:昨夜风雨交加,空敞的水榭厅堂满是落叶飞花,地面上也湿漉漉的到处积水,一副狼藉的模样。可是一清早贝勒爷承翔就奔了健锐营而去。这位大小姐也就是承翔的姐姐鄂尔瑾也只是坐在栏边发呆,酒馆里就只有两个店伙和厨子打理,眼看正厅里已经坐下了两位客人,可这地面桌椅都还没有清理干净。可怎么待客?
胆子大点的刘伯头也不抬,大声抱怨道:“哪里清闲了,做都做不完的活儿,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那女郎“嗤”的一声轻笑,扭过头来说:“刘叔。我这当家的都不着急,你可急得什么?”
这对渤人兄妹虽说是酒馆的老板,可从来没有把伙计当作下人,说话做事都是一起的,刘伯可不怕她。他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重重一摔,黑着脸道:“开门就得见客,小姐您要说今天不开张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