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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节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7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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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逸青确有本事,越南这个烂摊子,给他料理得井井有条,越北多年的匪患,也都一一平定,和约上写的是五年之内全平,照现在这个样子,根本用不了五年,也许两年之内就成了。”敬亲王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报纸上的头版大幅铜版画,颇为自得的说道,“这一回算是用对人了。”

“越南的事儿是解决了,但王爷不要忘了,抓起来的西南督抚们,还在大牢里等候发落呢。”齐布琛提醒了敬亲王一句。

“他们这些人,和左季皋一样,仗着以前的功劳,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回让他们在大牢里醒醒脑子也好。”敬亲王不动声色的说道。

“擅启边衅,欺君罔上。可是大罪,皇太后震怒之下,说不定便会下旨处死,他们这些人要是为了保命。胡乱攀咬,牵扯到王爷您身上,可就……”齐布琛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看着敬亲王的脸色。

“那你的意思呢?老齐?”敬亲王当然明白齐布琛的那句“胡乱攀咬”是什么意思,但仍不动声色的问道。

“王爷可知。皇太后当年本欲要追查左季皋胡雨霖贪墨西征军饷,可是左胡后来俱死,便查不着了,只能作罢。”齐布琛看着敬亲王说道,“如今西南之事,也是一理,岑聿瑛行事泼辣,不计后果,唐炯素有‘唐拼命’之称,所以还请王爷早做决断……”

“我明白你的意思。老齐。”敬亲王忽然笑了起来,“不过,咱们做事可不能学左季皋,做得太绝,我敢和你打赌,就是刀砍到头上,他岑聿瑛和唐炯,也是不敢乱说一个字到本王头上的,倒是徐延旭这个老软骨头是个麻烦……”

“王爷如此说,我便放心了。”齐布琛故作轻松状的说道。“王爷如果担心徐延旭管不住嘴巴,那便交给我好了。”

“嗯,岑唐二人你就不用管了,看园子那边儿如何发落好了。徐延旭这个老朽,这一路折腾过来,到了京里竟然还有气儿,真是难得。”敬亲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你就帮帮他,让他了无牵挂的上路好了。”

“在下明白。马上便去办。”齐布琛应道。

“西南倒了一大片,这空出来的位置,王爷可有了谱儿没有?”齐布琛问道,“这一次机会难得,可莫要再出现‘枝强干弱’的局面了。”

“那是自然,我已经定好了,潘鼎新任云贵总督,张凯嵩任云南巡抚,倪文蔚由广东回任广西巡抚,两广总督由张芝栋来当。”敬亲王说道。

“两广总督由张芝栋来当?”齐布琛微微一愣,“我以前听说,王爷不是打算让曾九帅出任两广总督吗?”

“曾九是要来京任兵部尚书的。”敬亲王的回答更是出乎齐布琛的意料。

“那彭雪帅?……”齐布琛问道。

“彭玉林不满和约,正闹着辞官呢,林逸青不日回京,我还怕他们两个继续掐架,这样一来,正好把他们俩分开,省得整天在我眼皮底下斗来斗去的。”敬亲王笑道,“曾九来当这个兵部尚书的话,凭曾文正当年和林文襄的关系,应该能和林逸青相安无事。训练健锐营和昆明湖水操,都要指望着林逸青呢。”

敬亲王心里明白,彭玉林请辞兵部尚书一职,原因绝不仅仅是“心愤和议”!

彭玉林以兵部尚书的身份奉命督师广东之后,积极“备战”,获得了清流健将们的一致赞许,张芝栋曾经致书张霈伦有云:“雪帅一到五羊,民心顿定,士气顿雄,广东省城俨若有长城之可恃。”因为彭玉林到任后,整顿海防之余,竟然还制定了一个“以侨首联络暹罗国掌枢机者及南洋军民,动以乡谊之情,春秋大义,直袭西贡,先覆法之老巢”的作战计划,称之为“假虞伐虢之谋,行围魏救赵之举”,但林逸青迅速稳定了越南的混乱局势,和法国人达成了一致,这个计划便流产了。彭玉林对此极为不满,接连上书反对和议,“锐意主战”,指责林逸青“一旦休兵骄敌气,千秋误国恨庸臣”。但当他听到“西南大换血”的消息后,吓了一跳,意识到继续和林逸青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以自己岁数大了身体不好为由,主动上书要求辞去兵部尚书一职。

彭玉林的奏书是这样写的:“伏维古者大司马之职,实司九伐,征讨不庭,今兹逆夷跳梁,驿骚属邦,臣忝任斯职,既未能宣播天威,弭隐患于未作,复不能大伸挞伐,摧凶焰于已张。数月纷纭,迄无成绩,致使国家屈从和议,转藉款局以为绥边御侮之方,是臣不能称其职也。服官不职,理宜罢斥。……臣耄矣,无能为也。伏恳圣明鉴臣愚悃,饬开臣兵部尚书实缺,俾仍领一军,备防粤东。庶臣得循愚分,勉图寸效,而隐微之负疚,寤寐藉可稍宽,斯沉痼之余生。调治或期渐起。”

虽然是请求开缺的折子,但是字里行间却满是怨愤之气,皇太后和敬亲王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

敬亲王接到彭玉林的这个折子之后,自然愿意顺水推舟,而皇太后那里显然也不想让他回来和林逸青相斗,也就“准其所请”了。

而将本是两江总督的曾九调来京城当兵部尚书,也可以说是“明升暗降”,进一步削弱地方督抚的力量,达到“收权于中枢”的目的。

“林逸青这一次在越南。轻易的便把滇军和桂军整顿起来,南拒法人,北平盗匪,练兵的确是有一套的,等他回来,好好的把健锐营练起来,地方疆臣便再不敢轻视中枢了。”敬亲王说道。

“听说他这一次人虽然离了京师,但留下的练兵教程还在,费扬塔珲一直按他留下的教程训练兵卒,现下已有起色。”齐布琛说道。“王爷有空不妨去看看。”

“要是林逸青没有对费扬塔珲有所保留,那确是一心为了大乾社稷,不愧为文文忠的门生,得好好的赏他才是。”敬亲王点了点头。

北京城郊。健锐营操练大营。

费扬塔珲又梦到了小时候。

天空仿佛是一张神祇的脸,空白,但深不可测。而他正与那张脸面面相觑。

铅云沉重地翻滚着,遮蔽万里。一点白色从云端飘旋而下,不紧不慢,仿佛在思量着舞步似的。朝着他的瞳心落下。

不能睡,不能睡。睡着了就会冻死。

费扬塔珲依稀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对自己说道。

于是他竭力睁大两眼,看着那片六棱雪花在视野中越来越大,终于像一只白色的小手,轻若无物地掩住了他的左眼。雪花总会被体温融解,然后如泪滴般淌下眼角,他安静地等待着。但它竟就停留在那儿,不肯融化了。

男孩有点惊慌,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看身边躺着的恩特恒。玄武部的年轻萨满仍然望着天穹,如同他每天晚上所做的那样,然而乌黑的眼珠已经凝冻,再也无法观察星辰的运行。雪片开始在恩特恒的金色胡子上堆积,他死了有好几个时辰了。费扬塔珲自己的身体并不比恩特恒暖和多少,他明白,很快这仅存的体温也会散失。这是兴安北地最为寒冷的二月,四日五夜的鏖战过后,死人与活人都一样安静,不是结冰了,就是睡着了。

一匹马倒在地上,牢牢地压住了费扬塔珲的大腿和靴子,那是一匹六百斤左右的壮年母马,即使最强健的武士也难以搬动。他猜想至少有一条腿被压断了,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在那匹马冻上之前,甚至还是挺暖和的。

恩特恒还活着的时候,曾试图帮他把那匹马推开,好让他爬出来,可是一用力,血和滑腻粉红的东西就从恩特恒腹部的伤口涌出来,这一下就要了恩特恒的命。

“费扬塔珲,你要躺着,像个死人一样。”恩特恒在他最后的时刻喘息着说,声音细微,却清晰迅速,“罗刹人会来收拾战场,但他们很快就会走的。我们的人一定会回来找你,在那之前,绝不能睡着,也不要被罗刹人发现。”

恩特恒费力地从身下抽出自己的狼皮斗篷,包裹在费扬塔珲身上,然后才重新平躺下去,头枕在一个死去的罗刹人的腿上,“如果落到罗刹人手里,千万别让他们看见你手上的银链,别让他们折辱你……”

费扬塔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然而他就此沉默了。过了一会,男孩才明白,恩特恒唇边散出的白气只是余温。很快,狼皮斗篷上恩特恒的鲜血冻成了褐色的冰晶。

日落前还有好几个人活着。有的尝试爬行,有的低声哭泣,呼唤他们的保护神和母亲。但光线很快消失,如同被巨大的棺材盖子遮蔽,雪原之夜降临了。在那个漫长的夜里,人们的声音一个个消失,太阳再次升起时,原野上只剩下一个细微的呻吟声,喃喃地说着陌生的语言。然后那个声音被剧烈的咳嗽撕碎,风箱似的吐出最后一口气。周围终于完全沉寂下来了。

骨与血,枪与戟,全都相互冰结。形成一片广阔崎岖的冻土尸床,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不论是灰发灰眼的罗刹族,或是金发碧眸的哥萨克。还是黑发黑眼的渤族。费扬塔珲自己也将成为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不可拆分。

睡着了,就再也别想醒了。小小的声音在他耳边絮语。

我知道。费扬塔珲默默回答。

睁大双眼不再是件艰难的事,眨眼反而需要竭尽全力。除了那些覆盖在眼珠上的雪片之外,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奇怪的是。寒冷与疼痛都消失了,血管里流淌的仿佛是温热的蜜酒,而不是即将结冻的血液。

这让他想起三个月前,父亲为他举行的十岁成人礼。

他的生辰在十一月,已下过几场雪,日出之前分外寒冷。他光着身子哆哆嗦嗦地站在草地上,让大萨满剃去他的头发。恩特恒充当大萨满的助手,用一桶烈酒掺着新鲜的羊血,从费扬塔珲新剃的头顶淋下去,使他瘦小的身体上每一寸皮肤都觉得灼热。

大萨满敲击着两柄短刀。合着单调的节奏,用老骆驼般的高亢声音吟唱:“吾祖玄武,吾母天马,匍匐于脚下的是您谦卑的孩子费扬塔珲。他是富乐珲与富苏里宜尔哈的儿子,玄武部的利剑,左帐的命定之主,吉勒玛尔真未来的高贵丈夫……”

费扬塔珲仿佛嗅到成人礼仪式上焚烧羊骨的气味。对,接下来就该起誓了……他竭力张开缀满冰碴的嘴唇,念出记忆中玄武部族的战誓。

“祖宗在上,诸天在上。求您赐予不折之刃,不倦之马。为颂扬您的意旨与荣耀,吾将流血至命脉涸枯,战斗至永不再起。握剑至双腕成骨。驰骋至苍穹尽极。”

可是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又或许其实他根本没能发出声音。甜美的睡意不容拒绝地拥抱了他。

千里浩雪寂寂而降。

黑暗中,灼热的鞭子抽打着他的脸,毫无怜悯地、迅猛地落下,躲闪不开。伤痕从血肉里迸裂出火焰,噼啪燃烧。

孩子尖叫着醒来。一匹马受了惊吓,嘶鸣着从他头顶跳开。疼痛一路割开皮肤,直流到眼里,一股温热的臊气钻进鼻腔。

费扬塔珲眨去眼里的液体。几张灰发灰眼的脸俯视着他,以异族的语言相互交谈,似乎很惊诧他还活着。他们是罗刹士兵。

有人拔出刀,向他走了两步,又被同伴阻止了。敌军三三两两地散去,牵着他们的马,伤兵胡乱绑在马背上,像一包包货物,半断的肢体摇晃着垂落下来。

费扬塔珲逐渐明白,刚才是那匹马的一泡热尿把他浇醒了。

有个罗刹士兵半途折返,跛着脚朝他跑来。费扬塔珲咬紧牙关,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士兵,身体依然僵硬无法移动。他试着弯曲斗篷下的手指,却触不到手腕上贴肉捆着的匕首与带着玄武坠饰的银链。

罗刹人在费扬塔珲面前蹲下,用冻胡萝卜一样红紫粗大的手麻利地把恩特恒给他的狼皮斗篷剥了下来,抓了把雪,擦去白狼毫毛上结冻的血和马尿,然后把战利品搭在肩上,在满地獠牙般竖立的断枪之间小心地跳跃着,走了。

费扬塔珲松了口气。脸上那些令人刺痛的液体渐渐冷却,不那么疼了。他想睡。不用多久,一切就会再度结冻,给他带来平静,抚慰,然后是死亡。

只有愤怒,微小而清晰的愤怒,像根刺,牢牢地梗在浓重的睡意中。在罗刹人看来,他是一个根本无需对付、也不必费心去处理的小东西。他们把廉价的安宁施予他,异常慷慨。

那是因为他们也知道我快死了。

玄武之血,战神之血,祖宗之血,赐予我力量……他竭力抵抗着睡眠的诱惑,默默在脑海中温习。在这四日五夜的厮杀中,这句话他不知听过多少次。每一次听见,就会有一名玄武部战士的骄傲灵魂随着血从腔子里喷薄出来,化为风翼雷蹄的天马,奔腾而去。若活着不能像那些勇士一样作战,至少也要死得与他们一样光荣干脆。

如果再有一个罗刹人胆敢靠近的话,他一定能大声地说出来:杀了我!给予我战士之荣耀!

雪小了,北风送来零星蹄声。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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