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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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阿爹!”她嘶声呼喊着,张开双臂。扑向了林逸青。
林逸青看到飞奔过来的女孩子,先是一愣,他立刻明白了过来,停下了脚步。身子微蹲,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女孩子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阿爹!……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我好想你……”女孩子哭道,林逸青感觉到她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知道她思父心切。竟然错将自己当成已经故去了的父亲,心中满是爱怜之意,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抱住了她,用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
“曦儿!这不是你阿爹,是你四叔!”陈轼威严又不失慈爱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女孩子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但仍紧紧的抱着林逸青,不肯放手。
“曦儿!快给你四叔问好!”陈轼看着这一幕,声音也禁不住的有些哽咽。他转头偷望了一眼女儿,发现女儿的眼中也满是晶莹的泪光。
林语曦对外公的话充耳不闻,仍然紧抱着林逸青不放手,林逸青明白她心里的感受,没有立刻起身,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语曦这时才明白了过来,她的手臂慢慢的放松了,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林逸青,林逸青看到她眼圈儿红红的,温柔的用手指揩去了她脸上的泪珠。握住了她的小手。
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反握住了他的手。
林逸青拉着林语曦来到了陈轼父女面前,鞠躬行礼道,“见过伯父大人。见过嫂子。”
听到林逸青叫自己嫂子,陈婉方才回过神来,强忍着泪水,向林逸青福了一福。
陈轼打量着林逸青,一时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拉住了林逸青的手。这时他才注意到,林逸青的手上皮肤粗厚,布满了已然愈合的伤疤,和自己的女婿林义哲的手全然不同。
但哪怕如此,他也生出了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爱婿林义哲的感觉。
“瀚鹏……这阵子……还好么?我听说,日本人那里派来了刺客……”陈轼想起前些日子接到的信报,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都收拾了,伯父放心便是。”林逸青微笑着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陈轼又打量了林逸青一番,这才分辨出了林逸青和林义哲的不同。
二人相貌虽说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林逸青眉宇间英气勃勃,和文人气十足的林义哲完全不同。
“外间日头毒,还请进屋说话吧!”营官在一旁陪着笑说道。
当下营官带着众人进了屋子,分别落座,营官着人奉上茶点果品后,便退了出去,让他们一家人自在叙话。
“曦儿,别这么缠着你四叔,象什么话?”看到林语曦象块牛皮糖似的粘在林逸青身边,陈轼说道,“快,过来,给你四叔见礼。”
林语曦不太情愿的放开了林逸青的手,来到林逸青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这时陈婉说道,“臣儿,婷儿,俊儿,也过来给你们四叔见礼。”
三个孩子依次来到林逸青的面前行礼,林逸青赶紧上前,将他们全都扶起,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语曦今年十二岁了,她是家中长女,和她父亲最是亲密,是以刚才误将小叔认成了……亡夫,还请小叔见谅……”陈婉看着四个孩子站在林逸青面前望着他,有如望向他们的父亲,心中悲伤,泪珠便在眼眶中打转。
“嫂子莫要如此说,都是一家人,他们是兄长的骨肉,也是我的骨肉。”林逸青挨个孩子看着,声音也有些哽咽。
“冠臣今年九岁,性格最象他父亲,学业也还不错……”陈婉提到孩子们的父亲,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小林冠臣转过头,望着母亲,眼中满是关切之色,陈婉觉察到了儿子的目光,用手帕轻轻的拭去脸上的泪水。
“毓婷今年七岁,劭俊今年也四岁了……那日接到小叔的信。便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噢……”林逸青听着陈婉的述说,想起了那一次的回国经历。
“那一日婉儿接到瀚鹏的来信,我那会儿恰好在家,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想要借机行骗。但婉儿却说,俊儿的名字,只有她和鲲宇知道,应该不是骗子,想不到……唉!对了。瀚鹏,那会儿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家里看看呢?”陈轼想起往事,长叹一声,问道。
“四叔那天回来过的,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没等林逸青回答,小林冠臣回答道,“我当时望见过四叔,回去还跟娘说我见着阿爹了,娘还不信呢。”
“你看到过我?”林逸青听了孩子的话。不由得很是惊奇。
“是啊,我当时在海边玩,看到四叔是在孤拔将军的‘海洋’号上呢。”林冠臣答道,“当时我以为是阿爹……”
“这么说,孤拔将军也知道瀚鹏的身份了,怪不得法兰西国这一次会帮着咱们大乾对付俄国人……”陈轼想起最近发生的事,不由得恍然大悟。
“朝廷封赏的旨意,我已经接到了,不日便要离开琉球,进京陛见。”林逸青看着陈轼和陈婉道。“本想在进京之后,便去看望伯父和嫂子,但没想到伯父和嫂子先来探望我……真真过意不去。”
“自己家人,客气甚么。”陈轼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得知你来到了琉球,我早就想过来了,那会儿刚听说鲲宇有个双生兄弟,我还不敢相信,现给两江督署发了加急电报,向亲家翁问询。亲家翁回电称确有其事,我真是……那叫一个高兴啊!听说你在日本做下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陈婉看着林逸青,父亲在和林逸青说的什么,她已经不在意了,此时的她,心愿得偿,但不知怎么,却有一种难言的惆怅。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和亡夫林义哲初在一起时的情景……
那也是个晴天儿,天是那样的蓝,阳光分外的温暖,照射在自己身上,让人心情分外的欢畅。
自己走在他的身后,他转身冲她开心地一笑,象个孩子一样的牵过了她的手,自己的脸上立时飞起了红霞。
“鲲宇……”
“嗯?婉儿?”
“嗯。”
大厅里,看着手牵手亲亲热热走在一起的他们小夫妻俩,沈佑郸和林普晴也禁不住相视一笑,目光中满含温暖之意。
“姑爷可是要写字?我去叫书僮来。”
“不用了,彩玥,你们几个去歇着吧。我来给鲲宇研墨好了。”
那时的自己,上前亲手为他取过宣纸展开在桌上,又为他注满笔洗,润好了毛笔,接着又取过砚台和砚滴,将水一滴滴的滴到了砚池内,然后拿过一方乌墨,轻轻的研磨起来。
那温馨祥和的气氛,让自己至今都难以忘怀……
“好了,鲲宇。”自己将笔蘸得墨饱,递给了他。
他点了点头,接过了毛笔,深吸了一口气,提笔写下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十六大字。
他写这几个字,是他的祖父林文忠公题于书室的十六字书联。
“鲲宇的字体是仿效颜体,端正健美,气势雄浑,和姑父的书风很象。”那时的自己看着他的书法,眼中满是崇敬爱慕之色,“鲲宇日后定当能和姑父一样,成就一番功业。”
“常言字如其人,鲲宇的字透着雄正刚健之气,是堂堂男儿的字,看了令人心境舒畅。”自己当时想起了胡雨霖,才说的这样一番话,“象那些渔利好色之徒,阴谲狡赖之辈,连写的字都透着俚俗之气,令人闷损。”
那时他还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看到自己的眼中闪过一丝郁郁之色,显得很是惊讶。
看到他望着自己,惊奇的目光中透着关切,自己心里不由得一甜,眼中抑郁之色顿去。他看着自己那灿烂可爱的笑容,也不由得有些痴了……
“婉儿才疏学浅,妄加评议,鲲宇莫要见怪才是。”
“哪里哪里。”那时的他呵呵一笑,向着自己深深一揖,“夫人字字金玉,小生受教了。”
“受教二字。婉儿可是万万当不起的。”自己掩口吃吃笑着。向旁边躲了躲,不肯受他这一礼。
那时的自己,只觉得这个郎君不但学问好,而且幽默风趣。和那些迂腐死板动不动就爱摆酸架子的书呆子完全不同。
当然,比之那个让自己一想起来就气恨难消的伪君子,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而想到洞房花烛夜里他和自己的颠倒疯狂,自己便觉得全身都是热辣辣的感觉……
那一次,整整一天。自己都在陪着他。在他写字的时候,自己则在一旁给他磨墨,或者亲手为他砌着香茶,在他疲乏的时候送到他的手中。他能感觉到自己时不时温柔地瞥一眼正专注地写字的他,他有时也会情不自禁的转头去看自己,每一次,他看到的总是自己那双甜甜地看着他的眼睛,每每与他双眼一经对视,却又立即慌乱地闪了开去。
自己那时才十五岁,被他由青春少女变成温婉俏丽的小妇人。他每一次望向自己,自己都是禁不住心中一荡,这种温馨的感觉,是自已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生活的节奏缓慢悠闲,这岂不正是自已梦寐以求的生活么?岂不正是自已苦苦追寻、想要永远珍惜的温情么?
那时在自己的内心,便隐隐的生出了这样的渴望:最好每一天,都是这样的生活。
到了晚上,当他再次拥着自己,爱得那样疯狂、深沉和热烈。是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鲲宇……”
“什么?婉儿……”
“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嗯!我们生生世世,永远也不分开……”
每天都是几度欢愉之后,象洞房花烛夜一样,他总是看着蜷缩在他怀里的自己带着幸福的笑意睡去之后。才会闭上了眼睛。
但那一夜,自己却哭了……
透过窗外洒进来的皎洁月光,他看到坐在身边的自己,那双让他如痴如狂的剪水双瞳中,满是晶莹的泪光。
“怎么了?婉儿?”他吃了一惊,立刻坐了起来。将自己揽进了怀里。
自己的柔美双臂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自己的泪珠滴落在了他的心窝处……
“婉儿,你怎么了?”他轻抚着自己赤裸的肩膀和柔腻的小臂,柔声问道,“是不是我刚才……太用力了……弄疼你了?”
“没有……婉儿快活得很……”
尽管自己的声音里满含幸福和满足,但他还是听出了当中隐藏的那一丝莫名的凄楚之意。
“婉儿?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啊!可千万别闷在心里!”他摇了摇自己的肩膀,有些着急的说道。
“不……没什么……都是婉儿不好……让鲲宇担心了……”自己轻声的说道。
“不对!你心里肯定藏着什么事儿,没有对我言明!”他故作威严的板起了脸,一只手已经袭上了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伸到了自己的腋下,“快说!否则,家法伺候!”
“呀!不要……”自己的身子如同触电般的颤抖了起来,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不住的扭动着身子,试图躲避他的攻击。
“快说!”他笑着说道,轻轻在自己耳边一吻。
自己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双臂绕到自己的腰际,抱住自己。自己将双臂搭在了他的肩上,定定地看着他。
“鲲宇可知道,你醒过来的时候,婉儿有多么高兴吗?”
“我知道,多亏了婉儿,我才能醒过来。”
“鲲宇喜欢婉儿,爱惜婉儿,对婉儿好,婉儿从心里高兴……”自己说着,双眸再次有晶莹闪动,“婉儿刚才就在想,鲲宇这么疼婉儿,婉儿终身有靠,此前受的那些委屈,都值当了……”
自己说到这里,将额头伏在了他的颈下,再次抽泣起来。
“婉儿受了什么委屈?快快说与我知道。”他听到自己这么说,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赶忙追问道。
“鲲宇难道不觉得,这一次醉得这么厉害,当真有些蹊跷么?”
“婉儿为什么这么说?”
“鲲宇可知,若是鲲宇醒不过来,婉儿这辈子就不得清白了。”自己说着,又哭泣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不该在席间贪杯。”他让自己哭得愧疚起来,连声安慰自己道,“我自今日起,再不理那杯中之物!我若是此后再有酒醉之事,辜负婉儿的情意,当天打五雷轰!”
“鲲宇休要如此说!”自己看到他竟然发起了毒誓,又是感动又是着急,自己一边摇着头,一边伸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
“鲲宇理会错了,婉儿不是怪鲲宇贪杯。”自己看着他,温柔的眼波中突然闪过一丝愤恨之色,“婉儿是恨有人从中使坏,故意害得鲲宇酒醉不醒。”
“有人从中使坏?”他又是一惊。
“满堂宾客,仅有鲲宇一人醉倒不醒。鲲宇可曾想过,这当中的关节?”自己伸手拭了拭脸上的泪痕,仰着脸看着他,正色说道。
“我还真是没有想过。”他让自己说得脸上一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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