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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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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君是不是已经有破敌之法了?”松本十郎看到黑田清隆自信满满的样子,立刻追问道。

“我看过相关的战报,叛军攻城之法,多用穴地爆破,毁坏城墙,破城而入。我专门研究了下欧美各国相关战例,已有心得,此次正好要同叛军较量一番。”黑田清隆答道。

听到黑田清隆已有破敌之法,松本十郎很是高兴,和黑田清隆谈论起进兵事宜来,却根本没有发觉,一场大祸即将临头。

寒冷的冬日中的一个黄昏,一艘运兵船悄悄的驶入了东京湾,已经是陆军少将的大山岩站在船甲板上,久久地望着东京城。

现在的东京城,好象壁炉里一堆快要熄灭的柴火,渐渐暗了下去。过了一阵子,便只见黑黑细细的一线陆地,依然横隔在海水和那愈来愈浓的满天暮色之间。海浪,冷冷地拍打着船身。

他和他麾下的部队。此时正奉命调入东京。

风有些冷,大山岩躲进一个舱口,点上了一支烟,心里想着自己目前的处境。他过去一向把“为天皇献身”当作自己的格言,看似伟大得很。实在并没有多大道理。人生在世到底为何,这个问题是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答案的。

现在,一头是已经成为了敌人的曾经待自己有如父亲一般的兄长西乡隆盛,另一头则是自己效忠的政府。

他曾经想到要逃避这场战争,但命运偏偏不让他如愿,就在不久前,陆军省将自己的军衔提升为少将,他当然明白,这一次的提升,意味着什么。

真的要和亲爱的兄长还有昔日的战友们。拔刀相向么?

大山岩叹了口气,又来到甲板上,凭栏而立,向远方眺望着。

远处海岸的坝上,一座用巨木搭建的铁路桥清晰可见。

看见这座外貌显得有些简陋的大桥,大山岩又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当年工部省决定修建通往东京的铁路时,曾遭到了民间的激烈反对,工部省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绕开农田,在海边筑坝修桥。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座巨大的木桥。

据说这座木桥建成之后,很多外国人质疑它的坚固性和日本工程的可靠性,认为火车一上去就会坍塌,但事实却是。这座大桥直到今日,仍然巍然屹立,而且因为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了一体而变得更美丽了。

大山岩也曾坐火车经过这座木质的铁路桥,火车在桥上开过时,大山岩记得风大的时候,车身和桥身都会有微微的晃动。加上凌空绝壁,别有一番惊险,很多人这时会发出阵阵惊呼,以为火车会从大桥上掉下去,但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

大山岩用热切的目光望着这座桥,尽管它显得很原始和粗陋,但却是日本工业化的开端的象征,代表了这个时代的日本发展的成就。也许有一天,这座木桥会被石桥或铁桥代替,但大山岩不会忘记这座木桥的历史功绩。

正当大山岩凝望着大桥时,伴随着汽笛的声响,远处海岸上,一列火车正疾速驶来。

火车快速驶近,上了大桥,此时运兵船也驶到了离大桥不远的地方,大山岩看到了火车头上插着的日本军旗,知道这应该是一列被军方征用的火车,上面应该搭载着兵员或是重要的军事物资,而且它现在的目的地应该也是东京。

大山岩正在想着自己所在的运兵船和这列火车上的兵员将会被派往哪里时,一道红光突然从桥中间闪过,接着便是一声炸雷般的巨响。

此时火车已经驶上了大桥,机车头已然开过大桥三分之二的位置,而就在这一刻,桥身中间处突然爆炸了,大山岩看到大桥瞬间从中间断裂开来。

急驶中的列车也被炸成了两截,有三节车厢在机车头的牵引下继续向前猛驶,试图冲向对岸,但就在此时,桥身又有两处发生了较小的爆炸,断桥承受不住这样的爆炸和机车头及车厢的重量,坍塌了下来。

车厢在半空中便已然碎裂,大山岩看到无数人手舞足蹈惨叫着从空中向海面跌落,不由得惊恐万状。

先是车厢重重的砸进了海里,接着沉重的机车头坠落下来,砸在了车厢上爆炸了,瞬间升腾起巨大的带着火焰的烟团,紧接着是碎裂的锅炉喷出的白色蒸汽,滚热的蒸汽瞬间将落水的人们包围了,被烫伤的人们发出了凄厉的呼号。

另一侧的桥身也垮了,更多的车厢坠落下来,激起了巨浪,涌动的巨浪拍击着运兵船的船身,几乎要将运兵船掀翻。

巨浪冲击之下,大山岩险些摔倒,好在他反应灵敏,紧紧的抓住了舷旁的拦杆,才没有让自己掉进海里。

直到所有的车厢全都掉进了海中,大山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样的惨剧。

“赶快救人!”看到完全被黑烟笼罩着的列车残骸和海面上漂浮着的尸体,大山岩心胆俱裂,嘶声大吼道。

运兵船在一阵慌乱之后,缓缓的向出事海面驶去,在距离出事海面不远处停船,放下了小艇,前去救助遇难者,大山岩也跳上了一条小艇,和部下们一道前去搭救遇难者。

小艇很快驶近了出事地点,大山岩看着海面上漂浮着的残骸碎片和一具具尸体,心里阵阵紧缩。

突然,一个伏在断裂的木板上的身穿军服的熟悉背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忙下令小艇向这个人驶去。

小艇接近了木板,没有等士兵们动手,大山岩便迫不及待的探出身子,将伏在木板上的人拉了过来。

当他看清楚这个人是谁时,浑身的血一下子凝固了。

“是黑田将军!……”有人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惊呼起来。

大山岩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黑田清隆,此时黑田清隆的颅顶已然塌陷了下去,他双目暴瞪,口鼻流血,一颗粗大的钉子从他的左边太阳穴深深的插了进去,只露出短短的一截,他的身体也被木板刺穿,显然已经死去了。

看到和自己同是萨摩籍的极受尊敬的黑田清隆将军竟然就这样的死去了,大山岩一时间悲伤难禁,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在运兵船的及时救助下,火车上有日本陆军官兵62人被成功救起,转移到了最近的一所军队建立的临时医院当中,上崎辰次郎便是这些幸运的人当中的一个。

上崎辰次郎负伤以后被送到的这所临时医院小得很,不过是八顶大营帐,每顶可容十二人。帐篷搭在林子里的一方小空地上,靠近海边,四顶一排,分作两排,每顶帐篷的周围都堆起了四英尺高的沙袋。医院的本部就是这些,另外在空地的一头还有几座帐篷,那是炊事房、军医宿舍,派在医院执勤的士兵也住在那儿。医院里经常是一片宁静。到下午三四点钟空气已极闷,帐篷里还算暖和。伤病员多半昏昏欲睡而又睡不安生,有的说着梦话,有的伤口痛得直打哼哼。他们实在也无事可做。伤势轻的,还可以聊聊天,看看书报杂志,当然还有每天三顿饭,早上查一次病房,那都是少不了的。上崎辰次郎起初觉得倒也快活,他的伤其实只能说是擦破了点皮:大腿上拉开了两三寸长一个口子,木片不在肉里,流血也不算很多。受伤后不过一个小时,就已经能够行走了,只是脚稍有点跛。一到医院,就安排他在一张帆布床上歇下,给了他几条毯子,他躺在床上倒也舒坦,看看杂志,不久天就黑了。有个医生来给他草草检查了一下,在伤口上救了消炎粉,包扎一下,当天就没再来过问他。上崎辰次郎觉得虽然浑身疲软,倒也自在,但他想起从桥上掉落海中的那一刻,还不免心有余悸,打不起一点精神,也无心去品味落水的当时是如何惊惶,疼得有多厉害。几个星期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安安稳稳睡了一夜,夜里没有人来唤他换岗,帆布床也毕竟软和,比起打地铺来真是绝大的享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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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厌战者

对比同伴的遭遇,上崎辰次郎认为,自己绝对应该是算幸运儿了。

自己作为少年兵,参加过苔湾之役,但却不幸被乾军俘虏,后来两国签定和约后被释放回国,却因为是俘虏的关系,不被人所容,不但失去了军人的地位,连工作也找不到,幸亏后来西乡隆盛上书天皇,为他们这些败兵辩诬,他才有了重新入伍的机会。

但入伍之后,他被派去镇守熊本,竟然和他们这些征苔败兵的恩人西乡隆盛刀兵相见了。

熊本城陷落,他侥幸逃脱,和大家一道渡海退到了山口县,又一次当了败兵。

可能是觉得他们这些败兵士气已然低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先是被调去镇守下关,后来又乘船去了北海道。

因为大阪失陷,前线战事吃紧,他们这一次又随着北海道开拓使黑田清隆将军前往东京,却没想到了东京的郊外,竟然碰上了这样可怕的事。

这一次的火车坠海事件中,他光是听说黑田清隆将军和札晃厅长松本十郎及多名原北海道军政官员遇难,具体死了多少人,现在还不清楚。

上崎辰次郎合上了眼,他的头脑一开始还算清醒,想起了自己幸存下来是怎么回事,胸膛里顿时涌起一阵激动而又不知所措的感觉。他咽了几口唾沫。快意、恐惧、自豪,一齐在心头翻腾。

九点钟医生来查病房,上崎辰次郎朝天躺着纹丝不动。医生对他扫了一眼,一言不发地替他换过了药,就又去检查别人了。上崎辰次郎的心情一方面是宽慰,一方面却又是气愤。心里想道:他们哪会管你的死活呢?只要你还能上战场就行。他闭上了眼,想他的心思。

他胡思乱想,想起现在一旦回到家乡又该是怎样的情景。胸前佩起了平叛作战纪念章,走在老家附近的大街上,遇见熟人少不得要攀谈几句。

“怎么样,很艰苦吧?”人们总会这样问。

他应该回答:“没什么。没什么,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你骗不了我,准是很艰苦的。”

他还是把头摇摇,“过得去!我还算轻松和幸运。”

上崎辰次郎想得在肚子里暗暗好笑。乡亲们一定会到处说;“那上崎辰次郎真是个好样的小子。不能不佩服他!想想他熬过了多少苦呵,可你看他,一点也不居功自傲!”

上崎辰次郎愈想愈觉得有理:对,回家第一。回到了家乡,谁家的宴会舞会都得请他。他有得可以出出风头了。姑娘家爱的是大兵,他可不能轻易俯就。他回去以后,要想法找轻松的日子过。弄个累活背在身上,把大半条性命都赔上,那是傻瓜。干活干活,干得出什么好名堂?

一动不动地躺了那么久,他渐渐有些心神不宁,脑瓜子禁不住在女人身上想人非非了。帐篷里又给太阳烤得热起来了,腾腾的热气温着汗气,身处其间倒也有趣。他不厌其烦地细细玩味着向那个叫顺子的姑娘节节进攻的情景。想起她自腰肢而上那曲线有多柔和。肌肤有多饱满,他顿时象触了电似的一阵阵欲火难禁。他心想:她是个好姑娘。将来我就娶了她。他想起了她身上的香水味,想起了她那一排晶亮动人的睫毛。她的睫毛一定是擦凡士林的,不过姑娘家鬼点子多也不一定有什么不好嘛。

他迷迷糊糊的,又陶醉在男欢女爱的幻梦中了,可是渐渐地他却觉得有些不是味儿了。

第二天醒来他昏昏沉沉,只觉得脑袋发痛,四肢麻木。医生走过连正眼也没有瞧他一下,上崎辰次郎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想想似乎感到一切无不可恨。敢情这花花世界什么都是骗人的,没有地位的话就永远只有叫人欺侮的份儿。谁都要跟你作对。他想起自己受伤的当儿。一些同袍过来看了看伤势,居然还笑了呢。这些个家伙,心眼儿里从来就没有别人,他们巴不得我们都死了才好呢。他依稀似乎又感受到了叫子弹打中时的那种痛苦和惊惶。他内心这才真叫害怕了。再回去尝那种滋味?我不干!宁可给枪毙也不干!他的嘴唇动了动。早上保不住晚上。今天保不住明天,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他闷闷地又想了一个下午。两天来他由高兴而厌烦、而怨恨,现在渐渐有点横下心来了。

已经快好的大腿上又突突地痛起来了。他睡不着了,躺又躺不住,他折腾来折腾去,老远以外打了几炮。可能是在演习,但听到炮声他又抖个不停了。肚子里有一种空空然的感觉,可能是饿了。有个新来的伤员哼哼起来了,哼到后来变成了不断的咳嗽。上崎辰次郎心里想:这人听声音不妙,怕活不了呢。看这情形,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他吓得连气也不敢透,好象空气都受到了污染似的。黑暗里似乎怪影憧憧,都在他身边打转。他吓坏了:多怕人的夜晚!他的心在狂跳。天哪,天哪,让我出去了吧!只要能出去就行!他觉得腹中嘈杂,难过得很,还打过一两次恶心,我可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啊。猜忌的心理开始来折磨他了。于是上崎辰次郎就沉浸在绵绵不尽的幻想之中,给他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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