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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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这四艘慢吞吞的商船,是说什么也逃不掉的了。
“放警告炮!命令他们停船!”东乡平八郎下令道。
“富士山”号和“电流丸”号分别施放了一响警告炮,并打出了“立即停航,否则开炮”的信旗,四艘美国商船中的三艘见到信号后全都乖乖的停止了前进,而最大的那一艘名叫“珀西”号的美国商船却仍然在继续前进,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富士山”号和“电流丸”号一样。
东乡平八郎心头火起,立刻指挥“富士山”号追了上去。
“富士山”号直冲到了“珀西”号的左舷,升起了即将攻击的红旗,所有的右舷火炮都对准了不远处的目标。而那个被萨摩人的舰炮牢牢锁定的猎物“珀西”号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和恐慌,桅杆上依然骄傲地飘扬着美利坚合众国的国旗。
看到迎着海风飘扬仿佛在向自己挑战的美国国旗,东乡平八郎的眼中放射出愤怒的火焰,但却并没有下令发起攻击。
已经很久了,除了交战国和冒失的海盗之外,还没有任何船只敢于在太平洋上拦截美利坚合众国的船只──即使是像“珀西”号这样的毫无武装的商船。任何加诸于美国国旗的炮火,都有可能遭到“强大”的美国海军(现在的美国海军实力很差,但比起日本来,还是强得多)的残酷报复。
自从“黑船来航”以来,美国人的炮舰,已经在一代又一代日本人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这就是东乡平八郎犹豫的原因。
此时的东乡平八郎并不知道,在那面美利坚合众国国旗下,由美国船员驾驶的“珀西”号却装载了近两千名全副武装的政府军陆军部队和大量的辎重,在他们当中,有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西征大总督”有栖川宫炽仁亲王。
虽然他这个最高指挥官是名义上的,但并不妨碍他的部下以他为荣,并且骄傲地拒绝了萨摩人的投降命令,并将吓得试图弃船的美国船员们牢牢地看管了起来。
这是9078年(日本明治十一年,大乾光旭四年)12月23日,一个即将引爆历史的日子,尽管海面平静得波澜不惊,甚至没有一点风。从东方升起来的太阳已经爬到了最高点,在这片属于日本的天空中,照耀着来自同一国家的敌对双方的两条舰船。
“再发信号,让他们停船或者跟随我们走!不然开炮!”东乡平八郎沉声命令道。
“富士山”号又一次向“珀西”号升起了“立刻停船,或者随我前进,否则击沉你们”的信号,但东乡平八朗不会想到,这个信号却让聚集在“珀西”号甲板上的政府军官兵怒不可遏。
“为什么停船?”
有栖川宫炽仁亲王大步冲进了船长室,向“珀西”号的船长美国人桑普顿大声质问道。
“亲王殿下,我提醒您这样一个事实:我们的敌人只用一颗炮弹,就会让这条船在很短的时间里沉没。”
“我们宁死不当这些叛贼的俘虏!”没等炽仁说话,他身边的一名少佐大声的吼叫起来。
炽仁转头看了一眼这名年轻的名叫乃木希典的少佐,眼中闪过赞赏之色。
这位名叫乃木希典的青涩军官,曾是第一个在博多湾登陆的政府军军官,当时他指挥着一支100人的小部队当先上陆侦察,而在发现佐贺福冈都已经被士族军夺取之后,率先奔回向后续部队发出了警告,使全军得以快速重新上船退走保全。
那一次政府军的登陆行动虽然因兵力过于单薄,以失败而告终,但没有任何损失,得以全军退回,这当中乃木希典可以说功不可没。炽仁因此对乃木希典印象深刻。但乃木希典对于这次未遇敌而仓惶撤退却耿耿于怀,这一次政府军集结了10000多人马,重新展开登陆行动,乃木希典又主动请缨参战,就是想要洗雪上一次的耻辱。
第二百八十九章“珀西”号的沉没
“请你们再考虑一下!”身为美国人,桑普顿实在难以理解日本人的这种观念,他再次规劝起来,“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护航舰队已经被敌人消灭了!没有人能够拯救我们!只有听从他们的命令才能够保全大家的生命!”
虽然桑普顿了解这些日本人的脾气,没有用“投降”这个词,而是用了委婉的说法,但还是更进一步的点燃了日本人的怒火。
炽仁突然拔出了佩刀,戟指桑普顿船长,大吼起来:“敢有降萨贼者,小心污了我的宝刀!”
“我们是自愿请命,前来诛杀萨贼,岂会贪生畏死?我等世世代代受天皇陛下隆恩,今日之事,有死而已!”乃木希典受了炽仁亲王的感染,也拔出了佩刀,大声喊叫道。
见到炽仁和乃木希典狂暴的样子,随同他们前来的日本陆军官兵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绝不服从萨贼之命!”
“我们情愿与萨贼决一死战,绝不投降!”
桑普顿给日本人突然之间叽哩咕噜的喊叫声弄得一头雾水(他不懂日语),通过身边的翻译,桑普顿才得知了这些日本人的心声:“宁愿死,决不服从萨摩人的命令!”
“假如你们决心要打的话,那么船上的全体外国船员必须离船。”桑普顿对炽仁说道。
美国船长的要求遭到炽仁亲王的断然拒绝,旋即“珀西”号上的美籍船员皆被政府军士兵看管起来,桑普顿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请求炽仁以自己的名义向“富士山”号发去信号,称有紧急要事,请萨摩海军派人来谈,但这个要求也被炽仁断然的拒绝了。
“他们在干什么?”东乡平八郎从望远镜里看到对面“珀西”号上,两名想要升信号旗的美国船员给几名政府军士兵粗暴的用枪托打倒,信号旗也给扯落,不由得变了脸色。
“似乎是外国船员想要向我们发信号,被敌军士兵阻止了。”一位萨摩军官答道。
“也许船上的外国人是想向我们发出投降的信号,但敌军不同意。”另一位军官说道。
东乡平八郎继续观察着,他看到那两名给打得满脸是血的美国船员给政府军士兵象拖死狗一样的拖了下去之后,沉着脸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这条船已经被敌军控制了。”林逸青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说道。
东乡平八郎眉头紧皱,紧盯着对面的“珀西”号,然而就在就时,远处又出现了几道烟柱,似是有军舰前来,但距离尚远,一时间敌友难辨。
“西北方向发现军舰!三艘以上!”了望员大声喊道。
东乡平八郎心中一凛,他不自觉的转头看了林逸青一眼,林逸青微微点了点头。
“开炮!击沉敌船!”东乡平八郎沉声命令道。
“富士山”舰上早已上膛的120毫米克虏伯大炮的炮弹被发射出膛,右舷75毫米副炮也迅即开始轰鸣,毫无抵抗能力的“珀西”号立时被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
一发120毫米炮弹直接命中了“珀西”号的中央煤库并爆炸,霎时煤粒和各种碎片随着烟雾一起四散飞扬,到处弥漫。“珀西”号的美国籍轮机长威廉姆斯面部中弹当场身亡。接着几发75毫米炮弹击中了轮机舱,“珀西”号的锅炉爆炸了,舱内不少人被释放出的高热蒸汽直接烫死。
一发炮弹击中了船长室,在外墙处爆炸,将守卫美国人的政府军士兵尽数炸死,美国船长桑普顿赶紧借此机会跑出了船长室,拿到了甲板上的最后一个救生圈,就从船边直接跳下。在他坠入海中的时候,听到“可怕的爆发声”,当他浮出水面时,天空中漆黑一片,全是被炸上天的炉灰和煤粉。
正在当班的美国籍大副里维特跑离驾驶台,抓住一条备用的救生带从“珀西”号的船头处跳海,带下一条铁链,许多美国船员就是从这条铁链拥挤而下,好容易逃得了性命。
美国籍舵手奥兰特看见萨摩军舰开火了,就伏在船桅下以躲避子弹。当他觉得“珀西”号在慢慢地沉下去的时候,便立刻爬到船最前的桅上。另一名美国籍舵手艾德林则抱着甲板上的消防水桶跳入水中。就在这时,陆军中佐儿玉源太郎一直在船舱里,所在的舱房被炮弹命中后,他只好跑出来,但又不会游泳,当“珀西”号在下沉时,他抓到船上的绳索,也跟着美国人爬到了船桅上。而时年31岁的奥保巩中佐也从舱中逃出,在船将沉下去的时候,他抓到一个漂浮的梯子,借着它爬到了船桅上。
而炽仁亲王和乃木希典几乎一同被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浪掀飞,坠入海中,炽仁亲王被震得昏迷不醒,眼看便要沉下,乃木希典抓到了一条绳索,将炽仁亲王捆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奋力向一条断裂的救生艇游去……
此时的东乡平八郎,神情冷漠的注视着半截船身已经没入海中的“珀西”号和满海漂浮着的日本陆军士兵,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东乡平八郎的日记表明,在“富士山”号开炮轰击仅几分钟后,“珀西”号就迅速沉没了。日本政府官方的《西南战争实记》后来这样记载道:“轮船已经沉没,陆军官兵全部葬身鱼腹,海面上只留下长时间的凄惨的喊叫声……”
“我们的煤和炮弹应该都不多了。”林逸青对东乡平作文郎说道,“应该返航了。”
东乡平八郎看了看远处渐渐变大的黑点,那明显是军舰的轮廓,但现在还无法看清是政府军的军舰还是外国军舰。可他明白林逸青这句话的意思,点了点头,正要下达返航的命令,只听“砰!”一声枪响,东乡平八郎转头循声望去,看到一名抱着桅杆的政府军士兵,正举着步枪,向“富士山”号射来一枪。
接着,一名伏在船板上的政府军军官也举起手枪,向“富士山”号打来一枪。
第二百九十章洋之利剑
很快,在海面上漂浮的政府军士兵有更多的人开始用步枪和手枪向“富士山”号射击起来。
一颗子弹从东乡平八郎的头顶飞过,打在他身后的舱壁上,因为距离过远,子弹打来时已经失去了力道,撞在舱壁上之后,便弹了回来,落在了东乡平八郎的脚边。
东乡平八郎俯下身子,捡起了那颗还很烫手的枪弹看了看,面色一时间变得铁青。
没等他下命令,“富士山”号上的机关炮手便按捺不住的开火了,一连串40毫米口径的哈乞开斯机关炮弹“咚咚咚”的飞射出膛,落入海中的政府军士兵当中爆炸,激起条条水柱,一时间政府军的枪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东乡平八郎看到一枚机关炮弹直接击中了那名伏在破碎船板上的政府军军官,伴随着爆炸,那名军官连同船板一同给炸成了碎块,以至升腾起的水柱竟然变成了淡红色。
“停止射击!”东乡平八郎握紧了手中的子弹,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刺痛,沉声命令道。
尽管听到了东乡平八郎的命令,但愤怒的萨摩海军机关炮手们还是在打光了一个弹匣之后才停止了射击,透过淡淡的硝烟,东乡平八郎看到海面上布满了数条血红色的条带这里已然成了海上屠宰场。
“返航吧!”东乡平八郎深吸了一口带有硝烟的海风,命令道。
此时的东乡平八郎并不知道,这条被他击沉的美国商船上,不但有炽仁亲王这样的大人物,还有他未来的好多“战友”:乃木希典、儿玉源太郎、奥保巩……
在“珀西”号事件这场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战斗”中,船上的日本政府军以步枪还击萨摩军舰的勇敢形象,后来通过报纸而被广为流传。
生还的美国船长桑普顿的证词对此进行了证实:“那些可怜的人知道没有机会游水求生,勇敢地还击。”而美国驻长崎领事豪森格在他的报告中说:“我只能表示我对那些日本政府军士兵的钦佩,他们宁死也不屈辱地为他们卑怯的攻击者俘虏……”
虽然后来有学者质疑这样的无谓抵抗,但在那种特殊的时刻,逃生无路的政府军官兵们射击敌人军舰,亦不是没有可能,但这只是自发的本能的个体行为,不可能是有组织的抵抗。何况,这样的抵抗毫无作用。
“珀西”号惨案的伤亡是惊人的:船上共计1950名政府军官兵,幸存者一部分攀爬上了“珀西”号的残骸和桅杆,后来被乾国军舰“开济”号救起225人,“镜清”号救起124人,法国军舰“里昂”号救起142人;另一部分或泅水或乘救生艇,漂流到了附近的小岛上,后被俄国军舰“阿穆尔河”号救回112名,英国军舰“阿尔伯特亲王”号送回87人;另有漂流获救72人,一共只有762人逃生。
而在76名外国船员中,一共只有22人得救,其中乾国军舰“开济”号救起13人,法国军舰“里昂”号救起9人。
“珀西”号上日本政府军遇难人数共计1188人,比首次在博多湾登陆的政府军兵力(1000人)总数还要多。而被俘虏的三艘运兵船上,载有近3000人的陆军和相应的军火辎重,而且考虑到这些部队多为山县有朋经年训练的精锐陆军,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