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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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这个人很坏,他处处想法子和爷爷做对,是爷爷的敌人。”左季皋接着对孙女说道,“爷爷有生之年,一定要杀了这个人。”
虽然听到左季皋的话里带有“杀”这样的凶厉字眼,但左平湖并没有象一般的同龄女孩子那样现出畏惧之意,而是点了点头。
“月满,你要记住,爷爷恨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你长大了,要帮爷爷,把爷爷的敌人全杀光!”左季皋说道,“要记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爷爷的敌人,就是月满的敌人。”左平湖的眼中闪过异样的光亮,她使劲地点了点头,重复道,“顺爷爷者昌,逆爷爷者亡!只要是爷爷的敌人,月满就要把他们都杀光!”
左平湖的声音清脆稚嫩,但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秀气的小脸上却散发出一丝乖戾的气息,竟然让外面候着的孔德洪和徐占彪同时感到不寒而栗。
“只要是爷爷的敌人,老天都不让他们不长命,”左平湖看着“丁雨生”三个字,象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小脸,对左季皋说道,“上次爷爷说,林义哲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人,林义哲不久就死了,这一次,这个丁雨生也活不了多久。”
听了这个孩子的话,连自号“杀人如麻”的曾伯恒,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听到孙女说林义哲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人,左季皋很是开心,呵呵笑了起来,他将孙女轻轻的放到了地上,抚了抚她的头:“月满说的好!月满乖!自己玩去吧!”
左平湖点了点头,紧抱着布老虎,迈步走了出去。曾伯恒注意到这个孩子走路的方式不似别的同龄孩子那样的蹦蹦跳跳,而是周身散发着阴气儿,不由得大感惊异。
第二百五十四章见者有份
而这一次左季皋听到林义哲的名字,竟然没有破口大骂,也令曾伯恒暗自称奇。
林义哲因为主持船政期间屏弃左季皋“兵商两用”的造船思想,而后又直言左季皋给船厂选址不当,深深得罪了左季皋,苔湾逐倭之役期间林义哲又将临阵脱逃的曾是左季皋的亲信部下的苔湾知府刘敖斩首正法,以及林义哲因保苔驱倭的大功,得以“赐进士出身”,更是惹得“赐同进士出身”左季皋切齿深恨。只要提到林义哲,左季皋必然痛骂不已。
而今天的左季皋,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骂这个他要孙女牢记的“天底下最坏最坏的人”。
“林文襄已然去世经年,想不到老亮还是念念不忘啊!”曾伯恒笑着揶揄了左季皋一句。
“此人虽令人痛恨,然确有才干,所经办之事,少有人能及。”左季皋叹道,“他这一没了,借洋债的事儿也吹了,西征饷源大受影响。外人都道我恨此人,谁知此人故去,最为痛惜者,亦有我左某人在内啊!”
听到左季皋的这一番“肺腑之言”,曾伯恒登时恍然大悟。
在中日甲戌战争结束后,大乾朝廷痛感海防之不足,国家积弱日久,决心“大兴洋务”,以“起振积弊”,“求富自强”。并下“定国是诏”,将兴办洋务作为国家发展的重要方针政策。而国家财力不足,林义哲提出效仿西国之制,“举借洋债”兴办洋务,并利用自己个人的关系,和欧洲著名的金融巨头罗特希尔德家族达成了500万英镑的巨额无息贷款意向。消息传出之后,洋务派官员们都振奋不已,而保守派官员也少见的没有太多人反对(当然弹劾此事的清流言官仍有不少),因为哪怕是林义哲的政敌,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左季皋自然也不例外。
左季皋想当然的认为,既然林义哲是以大乾帝国的国家信誉为担保来办理的这笔巨额贷款,这当中自然便应该有他西征饷银的份儿!
而“借洋债”这种事,有胡雨霖这个生财高手在,他左季皋是不会陌生的。
曾伯恒想起左季皋和胡雨霖之间的往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息。
彤郅十三年,胡雨霖创建杭州胡庆余堂,这是胡雨霖从金融涉足实业的第一步。那时胡雨霖已经很富有了。他当时拥有的土地可能不下万亩,他的“阜康钱庄”在京城仅列东四牌楼“四大恒”的“恒利”、“恒和”、“恒兴”、“恒源”四家钱庄之后,分支机构达到20多处,资产在2000万两以上。这一年胡雨霖给左季皋办的最重要的一笔差,不仅给他带来了丰厚的收益,也让他与左季皋的结盟更为牢靠。二人在随后的岁月里持续着这样互惠而有效率的合作。4年之后的光旭四年春天,左季皋的西征战事一结束,他被晋升二等侯,紧接着就向光旭皇帝要求给他的盟友以政治奖赏了。
这其实是左季皋第三次为胡雨霖请赏,前两次分别是在彤郅五年十一月和彤郅十二年四月,胡光墉的官衔由认识左季皋之前的“运使衔江西补用道”,提为“福建补用道,赏加按察使衔”(彤郅三年)、“从二品布政使衔”(彤郅五年)。光旭四年4月14日,左季皋会陕西巡抚谭钟麟,联衔出奏“破格奖叙道员胡雨霖”,历数他的功劳,计9款之多。
彤郅十三这一年,对左胡二人确实都至关重要。
阿古柏在新疆建立所谓“哲德沙尔汗国”,投靠俄国后,俄军占领伊犁,大乾西北边疆出现了严重的领土危机。彤郅十三年左季皋攻占肃州,最终镇压了回民的造反,他建议清政府乘胜出兵西北,收复新疆。但日本继两年前宣布琉球为其“内藩”之后于该年5月直接出兵登陆台湾,又直接引起另一个同样重要的防御问题:“海防”。这一年,朝廷内部出现了“塞防”和“海防”两派观点的激烈交锋,两种观点的代表人物是左季皋和李绍泉。
左季皋于当年11月上奏朝廷,直接道出了海防对于西征协饷的影响:“甘饷日形支细,出关各军待用孔殷”,而“自福建筹办台防,沿海各省均以洋防为急,纷议停缓协饷”。翌年3月6日左季皋又致信总理衙门:“现在用兵乏饷,指沿海各省协济为大宗,甘肃尤甚,若沿海各省因筹办海防,急于自顾,纷请停缓协济,则西北有必用之兵,东南无可指之饷,大局何以能支?”左季皋进一步指出,如果沙俄不能逞志西北,那么其他各国就不至于构衅东南,东则海防、西则塞防,二者应当并重,而收复新疆则有燃眉之急。
左季皋的论点显然更迎合当时朝廷的期望,但国库空虚的财政状况决定了清政府不可能同时打两场战争,塞防、海防之争的背后是大乾帝国政府有限的财政资源优先分配给朝中哪一方政治势力的问题。西征军人数2万余,万里行军,费用浩大,西征军饷由西征粮台统筹外,还有伊犁军饷、塔里巴哈台军饷、乌鲁木齐军饷。张曜的嵩武军14营,每月应支净粮料43。695万斤,正杂饷银3。728万余两;宋庆的毅军马步队及长夫共9136余名,月需净粮料49。31万余斤,正杂饷银4。1万至4。2万余两;金顺一军马步20营,人数达1万以上,月饷、粮料又不知凡几。随着西征战事的展开,兵员不断增加。粮料的运输更是一笔极大的开支,每百斤自肃州至安西的运价高达11。7两,此外还有大量军衣、军械的添置以及欠饷的补发等等。另外,内战刚刚平息后的险象环生的内地局势,也是朝廷上下十分关注的一个问题,一个是大量遣撤部队、失败的起义士兵的安置难以解决,社会治安问题日益突出,内地异常窘困的形式下保证西征大军前线粮饷极为艰难。财政上能否保证就成为全盘关键。
左季皋充满煽动性的政治观点能否兑现更需要现实可行性的支持,他显然必须自筹到相当大一部分西征军费。彤郅十四年5月,左季皋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这已经反映出这场论争中朝廷的倾向。
第二百五十五章被人当枪翁侍郎
尽管这场左、李之争的表面始终没有浮现出胡雨霖的身影,但左季皋之所以敢于如此打保票,因为他在十余年的交往里对胡雨霖的能力已经深信不疑,他把筹钱之事信任地交给了胡雨霖。
甘肃新疆协饷历来是大乾朝财政支出的一个大头,在韶光年间,甘新协饷每年达404万或415万两,几乎占国家财政支出的十分之一,除留抵外,每年实拨银300多万两。而镇压长毛教匪和赔款耗费了政府大量库银,左季皋西征前,协饷制度几乎名存实亡了。到显凤年间,甘新协饷屡次裁减核扣,大幅度下降,减至302万两。彤郅初年,每年实拨到新疆的经费仅44万两,而且常常拖欠。在每年应拨甘新协饷中,两江60万两,浙江144万两,广东84万两,由于年年拖欠,成了一大笔空有其名的财源。光旭元年年底,各省关积欠协饷已达2740万两,相当于3年的应协款额。
左季皋在胡雨霖的提醒下,弄出的办法是举借外债,这当中的灰色地带是巨大的,谁也无法知道胡雨霖在外国银行和政府间来回操办此事的具体细节,即便他严格秉公办事,作为胡雨霖政治投资的回报,左季皋也会主动在每笔业务里留出相应的好处给他的这位盟友。
在胡雨霖的多方活动下,光旭元年到三年,借款340万两,四年至六年406万两,七年至八年100万两,总计达846万两。在左季皋西征所借的全部债务里,外债占18。38%,内债占14。85%,内外债共占左季皋所掌管的西征军费收入32。85%。
即便如此,左季皋所倾情出演的这幕“西征新疆,恢复故土”的大戏,因为“饷绌”的关系,还是有唱不动的危险。
想到左季皋竟然把筹饷的主意打到了对手林义哲的头上,曾伯恒可以说既惊且佩。
这样的事,也只有他左季皋想得出来,干得出来!
曾伯恒至此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在林义哲去世后,左季皋竟然还千里迢迢的送来了一副情真意切的哀悼挽联,对林义哲的英年早逝痛惜不已。
原来是因为这钱的关系!
在左季皋看来,现在接手船政的丁雨生,很可能也接手了林义哲留下的同海外殷商及欧洲钱商的关系,因此在户部积欠船款多年的情况下,丁雨生还有银子造舰!
丁雨生不肯将船政的余银助协西征军饷,明显是要接着和林义哲一样,不卖他左季皋的帐,左季皋怎能忍受呢?
“老亮稍安勿躁。”曾伯恒想了想,说道,“你要是上折子参劾丁雨生,便是明说是你老亮在背后向船政要银子了,恐怕不妥。”
“那元符你说怎么办?”左季皋愣了愣,立刻问道。
“这事儿,只怕还要着落在户部身上……”曾伯恒上前凑到左季皋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元符所言极是,户部去和海署交涉,要比我这里上折子好得多!”左季皋连连点头,和曾伯恒相视一笑。
京城,总理海军事务衙门。
翁叔平一大早便乘了轿,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海军衙门。
那天在收到了船政大臣丁雨生的复电之后,翁叔平一连数日气恨难消,正没奈何处,却接到了陕甘总督左季皋发来的电报。
左季皋这一次的电报里破天荒的没有谈“西征饷事”,只是在汇报了各地缴款情况之后,加了一句“西征事急,船政当缓,如何撙节,可商之海署”的话。
这句话虽然不长,但翁叔平一下子便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明白,这是左季皋在点醒自己。
想到自从海军衙门成立以来,大量的款项进出都不经过户部,翁叔平禁不住心中怒气暗生。
“早知如此,便不该让这个事儿成了!”想到当初成立海军衙门时清流言官们一片弹劾之声,而自己因为怕触怒太后而没有极力反对,翁叔平后悔不已。
但他也知道,自己那时就是拼了老命反对,只怕也无法阻止海军衙门的成立。
一想到林义哲把“园工”和“海军”、“洋务”捆绑在一起,每每使清流言官投鼠忌器,翁叔平便痛恨已极。
光旭元年3月10日,受日本入侵苔湾的刺激,仁曦皇太后发布懿旨:“海防海军事宜关系重大,著派纯亲王宜瑄总理海军事务,所有沿海水师,悉归节制调遣,并派大学士文博川、宝钧、直隶总督李绍泉、两江总督沈佑郸、筹办海军事务大臣林义哲会同办理。船政大臣丁雨生、福州将军文玉帮同办理。现当北洋练军伊始,即责成李绍泉专司其事。其应行创设筹议各事宜,统由该王大臣等详慎规画,拟立章程,奏明次第兴办”。根据这道任命,纯亲王宜瑄等一改以往推诿、观望之态,仅用6天即筹划就绪,奏请设立“总理海军事务衙门”,同日懿旨允准。其速度之快,实属罕见。从此,大乾帝国近代化的海防力量由中央政府直接运筹。
海军衙门的设立是大乾帝国统治集团日益感受到列强来自海上的威胁,抵御外侮、加强海防的重大举措。尽管大乾朝廷从一开始就比较重视海军建设,但与乾国漫长的海岸线和面临的险恶的国际形势相比,大乾朝廷对海军的重视显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