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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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往深了想,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裴元修这一次病来得这么急,这么重,难免会有人有一些想法,比如说——
若他短期内好不了怎么办?甚至于,若他病重不治怎么办?
毕竟,前方就是京城,所有的人离龙椅都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原本该坐上去的人不能坐了,那么打下京城之后,谁来坐这个龙椅?
甚至于,有人可能会想,是不是谁去打下了这个京城,谁就有机会坐上那个龙椅?
这个天下若不乱,哪怕有野心的人也多少会顾忌;可一旦天下大乱,有野心的人会蠢蠢欲动,原本没有野心的人也会勾起野心来。
人的欲望,原本就是一头睡着的老虎。
不过,我想的这一切,可能都想多了,毕竟算起来他下午才病倒,现在不过晚上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现在就下任何断言都是为时尚早。可能大夫再灌几剂药,或者扎两针就能好起来,那这些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想到这里,我让自己松了口气,然后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花竹眼疾手快,先拿了那杯子一摸,说道:“颜小姐,这茶都已经凉了,我帮你倒杯热茶,你喝了暖和点再睡吧。”
我笑了笑:“好啊。”
花竹的一杯热茶倒是将我身上最后一点寒气都驱尽了,我躺上床上,时梦时醒的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倒是被窗外透进来的雪亮的光给弄醒的,披上衣服推开窗一看,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下雪了,一夜过去,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个晶莹洁白的世界。
寒风阵阵,吹着窗台上的积雪飞到我的身上和脸上,花竹正好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一看见我站在窗前,立刻走进来说道:“颜小姐,你不要站在窗口吹风,会着凉的。”
若是在其他的府邸,当然会有当地的豪强士绅家中派丫鬟来照顾服侍我,但在这宇文府,宇文亢和宇文英已经把他们家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只剩下一个门房的老人,只怕现在为了安全起见也看起来了,况且裴元修又病倒,他们的精力自然全都放到那边去,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这里了。
倒是难得,花竹还这么心细。
我用她端来的热水洗漱了一番,云山就送早饭过来了。
我很久没有见到她,还跟她打了声招呼,笑道:“这一回,就要麻烦你们两个了。”
云山摇摇头:“颜小姐不要客气,子桐小姐也说了,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照顾好颜小姐的。”
“哦?是子桐小姐让你过来的?”
“是的。”
我心里默念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坐下来,桌上的饭菜自然比起之前在淮安,在沧州的时候要简单许多,但我反倒有了点胃口,吃了半碗粥之后,我擦了擦嘴,才问道:“裴元修的病,好了吗?”
花竹和云山对望了一眼,没说话。
我眨了眨眼睛:“好了?”
花竹摇了摇头。
我说道:“坏了?”
两个人又摇了摇头。
云山说道:“一点起色都没有。”
我说道:“不是让大夫在看着吗?”
云山道:“大夫一直在想办法,子桐小姐和夫人也在那边守了一个晚上,但公子一直昏昏沉沉的,还是烧得很厉害。”
我说道:“既然这个大夫不行,那为何不索性换个大夫瞧瞧?”
花竹又摇头:“子桐小姐也这么说了,派人出去找,可整个天津城留下来的人家都不过百来户,什么医馆、药铺,全都人去楼空了,不要说一个大夫,连个赤脚郎中都找不回来。”
“……哦。”
我不由的微微蹙眉,沉思了起来。
天津城到底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迎来裴元修的大军,连一点抵抗都不做,军民几乎都离城了,这个情形,有点像沧州城,只不过沧州城是因为崔家和宋家先动手,被围困了起来,所以没有办法将人全部撤走,后来城门开启之后,官衙被焚烧,人非死即走,也几乎是等于让裴元修他们扑了个空。
现在,又是这样。
而且天津城的情况要更好一些,这里十室九空,能走的,几乎都走了。
这样一来,粮草也没有了,人也没有了,连一个可以给他们看病的大夫都不剩下。
倒是走得干净。
看来,裴元修的病情,要麻烦了。
不仅他的病情麻烦,只怕接下来,还有更麻烦的事。
我昨夜胡思乱想的那些事情……
这时,花竹奉给了我一杯热茶,轻轻的说道:“颜小姐,你要过去看看吗?”
“我?”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摇了摇头:“既然你师父,还有那么多人都在那边想办法,我就不用过去了,况且照顾他也有夫人和子桐小姐,我这个样子过去,是给他们添麻烦的。”
花竹和云山对望了一眼,轻轻的点点头。
大概他们也觉得,如果我这样过去,不是去帮忙,肯定是去添乱的,所以这话也就没有再说,但我心里却明白,裴元修一病倒,有一些人就会开始蠢蠢欲动,我哪怕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早饭吃过没多久,我正坐在屋子中央无聊,大门就被人砰地一声踢开了。
韩若诗带着她的那个丫头小莲,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1762。第1761章 你说这些,可以骗我吗?
刚刚原本像潮水一样袭来的困意被那一声踢门的巨响震得烟消云散,我眨了眨眼睛,扶着桌沿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夫人来了。”
我还算是热情的笑脸相迎,但韩若诗显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她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阴沉,进门之后直接走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坐下,也丝毫没有要跟我打招呼的意思,连她背后的那个丫头小莲也是趾高气扬的,用眼角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冷哼了一声。
不用猜也知道,来者不善。
但我还是微笑着站在这一边,看着他们。
这些日子,我和她见面的机会不多,自从在沧州她想要通过“诬陷”宋家来打倒我的事情败露之后,她在对我的事情上就比较收敛,两个人基本上也不会主动碰面。而我也知道韩子桐来了以后,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但不管怎么不好过,夫人到底是夫人,身怀让她那么看重的胎儿,她当然拼死都要好好的保养。
所以这些日子,她看起来更加珠圆玉润了一些,虽然胎儿的月份比我的更晚,可肚子却好像比我的更大一点。
不只是我注意到了,她自己一坐下,目光也立刻看向了我的小腹,这样对比下来,我立刻看到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不过那得意也只是一闪而过,她的脸色立刻又阴沉下来,冷冷的看着我。
“颜小姐,你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吗?”
我还算温和的笑了笑:“我觉得,应该不是过来问候我的。”
“问候?”她冷笑一声:“你的美梦还没醒?”
“……”
“我是来问罪的!”
“问罪?”
我挑了一下眉毛,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裴元修的病——”
“你知道就好!”
她冷冷的打断了我的话,目光中更透出了一分狠戾来,像是要把我的身体看穿,看出个大窟窿似得,冷冷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来问罪的,那就老实一点,把你做的都说清楚,也许,你老实一点,我就宽容一点,不会跟你计较那么多。”
我笑了笑:“那,我就先谢过夫人的宽容了。”
这个时候就算傻子也能听出我这句话里的讥诮之意,她的脸色一沉,还没开口,她身后那个丫鬟小莲立刻指着我道:“夫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誰让你那么多话的!”
我被她吼得微微睁大眼睛:“我……没有啊。”
“我告诉你,现在可没有人给你撑腰了,你如果再在夫人面前最多说闲话,按照我们的家规,可是要掌嘴的!”
“哦……”
我挑着眉毛,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哼!”
我说道:“不过,夫人要问我做了什么,可我真的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值得夫人过来兴师问罪?”
韩若诗瞪着我道:“你还要装傻?元修在这之前一直好好的,没病没痛,为什么一来这里就生病,而且病得那么急,病得那么重?”
“人吃五谷杂粮,当然是要生病,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才会无病无痛。”
她抬眼看着我。
我一摊手:“死人,就什么病痛都不会有。”
她一听这话,就像被人扎了一针似得,猛地一拍桌子,就听“砰”地一声,桌上的茶杯都蹦了起来,她怒发冲冠的道:“颜轻盈,你还敢在我面前狡辩!”
这倒是她第一次,这么不客气的在我面前怒吼,不过我想,可能在她自己的意识里,打我骂我都不止一两次了,只是过去,因为有裴元修在,她就始终有顾忌,也要做出一个大方大度的妻子的形象来,可现在,裴元修病重,自然就给了人一些可以放松,甚至放下面具的机会。
更何况,我的肚子——大概一直都是她的噩梦。
这是难得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夫人不要生气,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罢了。”
她阴狠的说道:“我要是的实话,可不是这句废话。颜轻盈,你不要以为现在还有人给你撑腰,还有人由着你在这里横行霸道。我告诉你,你做的那些事,可以足够你死十个来回还有余,我可不会像别人的那样,顾忌你颜家大小姐的身份,还对你怜香惜玉!”
狠话放到这个份上,脸皮是早就撕破了。
于是,我也慢慢的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来:“夫人到底要我说什么呢?”
她冷冷的看着我:“说,你是怎么害得他生病的!”
“我?”
我哭笑不得:“我这个样子,能害得他生病?”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问过他的侍卫了,昨天你们两在府里单独说话说了半天,别的人都没有靠近过他。他送你回这里之后也是一个人回房的,然后就病了起来。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脸色稍正,说道:“夫人也说了,他的侍卫一直在看着我们,那就应该看得很清楚,我们两除了说话,什么都没做。难道,夫人认为,说话也会害人生病吗?”
“侍卫看到的,只是他看到的,”韩若诗冷冷道:“颜轻盈,你的手段我也已经清楚得很了,你要加害一个人,怕是连自己出面都不用。元修那么相信你,毫无防备的靠近你,你要害他,只是举手之劳!”
我更是只能苦笑:“夫人要这么说,我简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
“有这样的本事,我何苦还在这里受夫人审问呢?”
“……”
“若我跟他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他病倒,那我跟着你们这一路从南到北,说了那么多的话,岂不是在军中都该流行瘟疫了?”
韩若诗被我说得一顿。
倒是她身后那个小莲恶狠狠的道:“你就是个瘟神!”
我冷笑了一声,连看都懒得看她。
倒是韩若诗微微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说道:“那你不妨老实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
看来,她不止是来找我的麻烦,还有一点其他的意思。
仔细一想到也明白过来,眼前就是京城了,不止裴元修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心乱,连同这两个姓韩的女人,只怕心境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平静。
毕竟,有一些位置,随着裴元修登上宝座之后,也会随之而来。
韩若诗可能想要知道的,就是她的将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反倒有些失神。
回想起昨天跟裴元修说的那些话,倒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似乎也是他说话说得最多的时候,但再回头想想,我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好像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告诉我,什么事做到绝对,就不会痛苦;只要忘情,就能解脱的时候,那漆黑的眼睛。
有这样的领悟的人,走到今天,我一点都不奇怪。
说他会放弃,才会觉得奇怪。
只是现在这个局面,他突然病倒,到底局势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大概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昏倒一刻,局面就会乱一刻,他病倒一天,局面就会乱一天;若他真的病倒的时间再长一点,只怕再醒来的时候,局面就不是他想象的了。
不过——
为什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呢?
我自顾自的想着,但对面前这两个人而言,我就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韩若诗和小莲看着我这样,一下子被激怒了,那个小莲冲上前来指着我骂道:“我们家小姐让你说话,你聋啦!”
我被吓了一跳,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