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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锦绣花缘(甜宠)-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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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尖在陆锦肩头滑过,麻布被撕拉一声割破,里头的棉絮跑出来,被狂风一吹,刮到了半空中。
  “——绵绵!”花绫子大骇,却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哈哈!小贱人,最好乖乖听话,今儿你们谁也别想跑,通通办了!”为首的洋洋得意,狞笑道,“兄弟们,赶紧爬起来去把你们花家奶奶绑喽!扒了捆在树上让哥儿几个先尝尝——哎哟!!!”
  话还没说完,冷不防被陆锦挣脱一只手,反过来一拳捣在眼睛上,无赖吃痛,不由得松了手,陆锦趁机又是一拳,捣在他另一只眼睛上,于是无赖捂着他的两只眼睛,猛不丁又被陆锦一拳狠狠捣在了肚子上,捣得无赖弯腰翻滚。
  陆锦爆发了,热血冲上头,腾地翻起身来,对着那人拳打脚踢,“妈的!你敢打我姐的主意!你还敢动老子!活腻歪了是吧!!!”
  几个无赖看见老大被打得惨不忍睹,纷纷亮出利器,摸爬滚打上前帮忙,花绫子见状,奔过来一把拽住陆锦,“别打了,人家有刀,快撤!”
  花绫子拉着陆锦撒腿就跑,输赢现在不好定,她倒不是怕他们,动了真家伙,非死即伤,到时候事情闹大,即便赢了,招来一身麻烦,也不划算。
  两人跑了一路,大汗淋漓,见后面再没人追来,花绫子身子一歪,仰躺在路旁的枯草垛子上,望着彤云密布的天空,可劲儿喘气,“累死了累死了,歇会儿。”
  “姐姐,我们好像走错路了……。”陆锦还好,坐在花绫子身旁,擦了把汗,东张西望,越发不确定是否沿着这条叉路继续走下去,就能回到包子铺。
  “糟了,…。是走错方向了。”花绫子好不容易放松,又坐起来,朝两边看看,心道不好,“抓紧时间赶路吧!天黑可就看不清楚了,朝前走出去再往回绕准能到家。”
  她贴着枯草垛子慢慢站起来,紧紧抿了唇,脸上露出些许痛楚。
  “你怎么了?”陆锦见状,忙起来扶她。
  “崴了脚,倒霉催的。”花绫子咬着牙根,暗恼自己不当心。
  “姐姐,那我背你回去吧。”陆锦见她蹙眉忍痛,感觉比自己崴了脚还让人心疼。
  “别逗了,就你这小身板。”花绫子噗嗤一笑,看着温柔轻盈的陆绵绵,根本无法想象要是真让绵绵背着她,指不定把这孩子压成一张饼。
  “人不可貌相,姐姐你这是小瞧我。”陆锦不顾花绫子反对,蹲下/身子,将花绫子背在背上,大踏步向前走去。
  这番举动让花绫子着实吃惊,没想到他看着瘦,劲儿还挺大。今天的陆绵绵给了她太多的意外,能通诗词还会吹笛子的千金大小姐,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内里强悍的大小姐,温柔似水却对着无赖出手狠辣的大小姐,…。。对了,她今天居然飚脏话,实在太让人吃惊了。这…这肯定不是她认识的陆绵绵。
  “绵绵,你今天说粗话了,还有你打人的时候,…那举动。。,跟个…。爷们儿似的。”花绫子伏在陆锦背上连连感叹。
  陆锦眼角一抽,没敢吭气,心想:我本来就是个爷们儿啊。
  “哎…都怪我…。。,跟我待一块儿,什么粗鄙的习惯都传给你了,你刚来那会儿,多有礼貌啊,说话多…。。斯文,有教养……,果然就是近墨者那什么赤啊…。”
  花绫子开始自责,不停地絮叨,弄得陆锦苦笑不得:那种情况下,说两句粗话不会影响本公子温文尔雅的形象好吗?再说他好歹做过七天叫花子,人情冰冷,世态炎凉,什么样儿的语言和举止做出不来啊。
  花绫子趴在陆锦的背上,内疚了一路,总觉得是她将陆绵绵从大家闺秀一点点将变成了乡野妇人,就跟上了贼船似的,再也无法回头了。
  天上又飘起来细碎的雪,如盐粒般迎风扑面,路边立着一株红梅,幽香扑鼻,在夜里静静绽放,陆锦看见了,走过去腾出手折下一枝,递给还在不停反省自责的花绫子,“姐姐,花都开了,你就别再唠叨啦…。,绵绵受不了啊。”
  …
  花绫子伤得不是太严重,回到包子铺,削根粗枝做拐棍,蹦蹦跳跳继续做包子,她一点儿都不想停下日渐红火的生意。偏偏陆锦劝也劝了,拦也拦了,拿她没辙,只好卖力打下手,又偷空跑了趟生药铺子,用自己仅有的几个铜板给花绫子买了点跌打损伤的膏药,到晚上按照郎中的叮嘱给花绫子暖脚化瘀。
  他是大家公子,不会照顾人,更别说给大姑娘泡脚。一盆热水撒的到处都是,捏手不知轻重,疼得花绫子呲牙咧嘴,恨不能给他脑门上一棍子,“别捏啦喂——!,你是看姐姐不顺眼,暗地里下黑手呢吧!”
  陆锦低了头,讪讪的,托着花绫子圆润白嫩的右脚不知所措,最要命的是,他居然对那双脚有了点龌龊的小心思,他就想这样握在双手中,托在掌心里,而且…。还想放在怀里……
  这是……。,什么毛病啊这是…。。
  “绵绵你怎么了…。傻了吗?”花绫子见他托着脚半天没反应,伸出五指在陆绵绵眼前晃了晃,才将人晃回神来。
  “姐姐…。,我…”陆锦为自己龌龊的心思感到十分羞愧,小心翼翼替她穿了袜子,套上绣鞋,“我不会照顾人…,我…。做的不好,你别怨我…,我会努力学的…。”
  “多大的事儿啊,至于吗?”花绫子切了一声,坐在床沿上,就着小油灯,将自己的棉衣脱下来扔给陆锦,“把你那件换下来,我给你补补。就冲你这德行,估计缝补你也不拿手吧?”
  “……。”陆锦:“…嘿嘿…。。”
  陆锦穿了花绫子的棉衣,衣服上还留着她的温度和一点淡淡的清香。他坐在花绫子身旁,见她将被子裹在身上,低了头在开了缝的衣服上飞针走线。她补好了肩头上撕裂的那道大口子,又填了棉絮,补长了棉衣的两个袖子,比划了一番,轻声叹道:“这衣裳也太旧了,穿不了多久。绵绵啊,下回咱们一起去赶集吧,买些结实的布料,姐姐重新给你做一件。”
  “…。。姐姐,……。你对我真好。”只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棉衣,竟叫陆锦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那是!咱俩有缘,见头一面那会儿,我就觉着吧,上辈子肯定在哪儿见过你。”花绫子打趣他。
  陆锦一时无话,灯火昏黄,映着花绫子认真的侧脸,柔和且安详,他心生触动,思量这世上最温暖安然的情景,莫过于此了。随手拿起放在床头上的竹笛,搭在唇边,吹了一曲《凤求凰》。
  笛声清雅悠然,如溪流潺潺,越过一室温暖,散落无数幽香,在寂冷的雪夜里,翩然萦绕,轻舞飞扬。
作者有话要说:  哎,说个啥好呢?珂安的第一篇正常向古言,数据这么渣,那就继续求收藏吧,不然咱家小绵羊的公狗腰大长腿人鱼线腹肌什么的还是裹严实点好了。。。。。。

  ☆、第七章

  花家包子铺的生意最近很红火,一般不到下午,包子就全部卖光了。花绫子的钱挣得很顺利,只是大半个月过去了,脚还没好彻底,成天拄着拐杖,一跳一跳的先卖包子后数铜板。今儿中午一过,又摊了一大堆在桌子上,开始一枚一枚的数,陆锦趁她数钱的空当儿,跑去后面茅房解决急需。
  茅房的门板让风刮坏了,关不住。今儿不知道是汤水喝多还是怎么着,陆锦一趟趟地往这儿跑,因为花家就这么一间茅房,所以陆锦时时刻刻都得提防。好在最近花绫子脚不方便,要是走过来,他老远就能听见拐杖敲地的声音,偏此刻有些大意,防着花绫子,却防不了神出鬼没的花老七。
  花老七出现在茅房门口的时候,陆锦已经掀开裙子,背着他,站直了身躯正准备嘘嘘 。
  花老七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陆锦觉得背后阴森森的,没尿出来,转头一看,花老七就站在茅房外不远处,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对着他,眼珠子都快掉地下了。
  陆锦愣了片刻,解开套在棉裙子里的裤子,背着花老七异常镇静地蹲在茅坑上,水声哗啦啦响个透亮,之后很镇静地站起身,穿好衣服,翘着兰花指,轻轻抚了抚胸口,袅袅婷婷出了茅房,娇滴滴看着元神出窍的花老七,恶狠狠剜他一眼,“你居然偷看女人撒尿,…。。我要告诉姐姐去…”
  花老七也不自觉地翘起了兰花指,抖抖索索指着他,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你…。你…刚刚…刚刚…。不是…。。不是……站着站着…。站。。站…”
  “你想说我站着撒是么?”陆锦挑了挑眉,唇角上扬,做出一个极其妩媚的姿态,言语间却极为不快,“七叔!站着怎么了?只许男人站?还不许女人站?这是什么歪理?!实话告诉你,本姑娘想站着撒,就站着撒!想蹲着撒,就蹲着撒!你!……。管得着吗?!”
  花老七:“……。”
  “怎么着?这么喜欢偷看姑娘上茅房啊?你要不要脸呐!?嗯??”陆锦步步紧逼,直逼得花老七节节败退,“走,咱们上姐姐那儿说理去,本姑娘的名节让人坏啦!本姑娘不想活啦!”
  这要搁在以前,花老七指不定多高兴呢,他会借坡下驴,趁机把陆绵绵搂在怀里,甜言蜜语哄着她,“乖啦,好绵绵,嫁给七叔不就得了?七叔会负责一辈子的。”
  可是现在呢?这么俊俏的姑娘,这么温柔可人、伶牙俐齿的姑娘,就因为颠覆了他自以为是的常识,让他一下子就没了兴趣。…。这…这…。,他现在又找不到人生的目标了,…如何是好啊…。。
  陆锦不搭理他,转身朝前头走去,嘴里还委屈地喊着,“姐姐姐姐,七叔他——”
  花老七一个激灵,嗖的一下堵堵在陆锦前面,“小姑奶奶喂,七叔错啦!什么也别说行不?七叔不是故意的,七叔这就给咱们把门板儿修好!”
  “哼,以后离本姑娘远一点!”陆锦大大方方翻个白眼,从花老七身边走过去,捂着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连连感慨:好险,好险……。
  幸亏花老七是个傻子。陆锦刚擦掉手心里的汗,又开始纳闷,…好端端的,他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
  …
  花绫子数好了钱,比昨天又多赚了两百文,刚好陆锦从后门进来,帮她把铜板装进匣子里,放到柜头顶上,道:“姐姐,要不换成银两,或者兑成银票吧,这样一堆一堆的,很占地方。”
  花绫子才要搭话,又见花老七从后边钻进来打招呼,“绫子啊,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咦?七叔你怎么来了?”花老七不走寻常路,大白天居然出现在铺子里,让花绫子着实有些意外。
  “最近能死的差不多都死了,没生意做,可不就回来了么?”花老七嘿嘿两声,偷偷看一眼陆绵绵,发现她和从前一样对他都是爱搭不理,心头百般滋味,竟是无从梳理。
  “那正好,给你派个活,”花绫子交代,“街头吴木匠也是你的老熟人,大前天来吃包子的时候,我托他做了个物件儿,你帮忙取回来吧,我走不开,一会儿还要和绵绵准备明天的馅儿呢。”
  花老七应了声,出门的时候,又转头看了陆绵绵一眼,发现他笑嘻嘻地热情地扶着花绫子往厨房走,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花老七出了门,陆锦在厨房里给花绫子打下手,他现在剁馅儿切丝都还能应付,手底下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和面的花绫子聊着,
  “姐姐,你叫吴木匠做了什么?”
  “床板呐,”花绫子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活没停,继续说道:“我瞧你每晚和我挤在一处睡的不自在,就托他做了一张床板,支在咱屋里,你睡的也踏实些。”
  “我…。,”陆锦愣了一下,开始辩解,声音却越来越小,“我…。没有不自在,我…我觉得挺好的,姐姐何必…浪费钱…”
  说实在话,两个人挤一张床睡着肯定不如一人的时候宽敞,尤其他还胆战心惊害怕露馅,可是当花绫子真的替他着想,单另支了床给他,他又有些不乐意了。
  花绫子不解其意,深深看了陆锦一眼,看的陆锦有些心虚,只低下头剁馅儿,差点又剁到自己的手指头。
  这孩子,真让人操心。花绫子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两个人睡在一起一个多月,绵绵总是侧着身子,紧紧贴着墙壁,背对着她,看得出来她很谨慎,也有戒心,可是贴着墙睡,连姿势都不换,真叫人不忍心呐。她要是不对绵绵好点,对得起人家每日辛勤的劳作吗?
  …
  吴木匠家离包子铺并不远,不过花老七回来的晚,吴木匠拉着他喝了几杯,这才把人给放了回来。
  是夜,花老七将备给陆锦的床板支好,本就狭窄的西屋如今就留下一个小小的走道。花老七就站在这个又小又短的走道里,对着花绫子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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