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时光-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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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心中一惊,他冒充云寒兄弟时,是易容过的,这个犯人竟然能看出有几分相似?
“你就别做梦了。”旁边一个犯人取笑道,“你关进来好几个月了,有人来看过你么?”
“做个梦都不行么?”犯人摸了摸脖子上的珠子,冷哼,“你们都给我客气点,我祖上是阔过的。”
众人都哄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取笑,还是觉得犯人这句话可笑。
阿大看着犯人脖子上的玉珠,皱了皱眉。
正在这时,他看到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知道这些人跟狱卒说了什么,他们便直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你,出来。”这些人指了指他,打开了门。
好机会!
阿大想也不想,就准备逃走,哪知道这几个人看似懒散,实际上有备而来,当下便把他捆了起来。
“果然是个练家子,逃跑的本领不错。”捆他的人嗤笑一声,把他拖了出去。
这些人都是高手!
阿大心中大惊,这些人是有备而来,难道他的身份被暴露了?
东走西走,七弯八拐以后,阿大被带到一间摆设精致,甚至还点着淡淡熏香的屋子里。
他吸了吸鼻子,这种熏香他在家主书房里闻到过,据说非常珍贵。
屋子四周潜伏着无数护卫,屋子里应该有一个身份十分尊贵的人。
他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男人,没有说话。
太子抬了抬下巴,示意陈老五认人:“你看看,可是此人?”
“对,就是他,就是他大晚上的从公主府侧门出来,神神秘秘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正经男人。”陈老五激动道,“大晚上的,都已经到了宵禁时间了,正经人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出门?”
“好,赏。”太子摩挲着手串,斜靠在椅子上,让大理寺把卖笋小贩跟陈老五带回去,然后懒洋洋地看着阿大,“说吧,你是公主府的什么人?”
阿大沉默不语,他看了眼陈老五,眼中有杀意。
“看别人做什么?”太子眼神一冷,“昨天晚上刺客混入大理寺的事,你可知道?”
阿大仍旧不语。
“孤喜欢有脾气的人。”太子也不动怒,扭头对裴济怀道,“来,替这个人写口供。”
裴济怀拿出了纸笔。
太子:“你可是谢驸马的人?”
阿大沉默。
太子:“谢驸马是不是派你杀谢瑶?”
阿大不为所动。
太子又问了一些问题,阿大都没有出声。
“都记清楚了?”太子把手串戴好,偏头看裴济怀。
“回太子殿下,都已经记录好了。”裴济怀吹干纸上的墨迹,把它交到太子手里。
太子看完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孤就知道,谢驸马包藏祸心,对皇室不忠。”
“我什么都没有说!”阿大愤怒吼道,“你在颠倒是非。”
“什么?”太子诧异地挑眉,“原来你会说话?”
阿大心头闷了一口血。
“俗话说,沉默就等于默认,孤刚才说的那些你没有反驳,就说明孤的猜测没有问题。”太子把口供记录交还给裴济怀,“封存到大理寺档案馆,留作证据备用。”
“你们诬陷好人!”阿大咆哮。
“孤诬陷谢驸马,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气什么?”太子恍然大悟,“孤又忘了,你是他的属下,自然要替他鸣不平。”
“我与公主府没有关系。”
“你当然跟公主府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你跟谢家有关系。”太子重重一拍椅子扶手,“孤不管你们想干什么,但是在京城这个地方,不是你们玩阴谋诡计的地方!”
阿大冷哼:“你们诬陷忠良。”
“孤是太子。”太子站起身,“孤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谢驸马是忠良,谁承认了?”
“孤说谢驸马包藏祸心,那他肯定就有问题。”
“太子殿下说得对!”东宫随侍太监甲道,“谢驸马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有问题。”
太监乙:“为了脱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真是恶毒,虎毒不食子呢,连畜生都不如。”
太监丙:“私养杀手,他这是想造反!”
“瞧瞧,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太子啧了一声,“可见孤并没有冤枉他。”
阿大:“……”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事情已经问清楚,孤也懒得在这里耗费时间。”太子对裴济怀道,“把这个人好生关押起来,如果他不小心死了,那肯定就是谢驸马想杀人灭口,那他的罪名又能多一条。”
“是!”裴济怀毫不犹豫应下,似乎对太子的行为,没有半点意见。
“太子,你如此草率办案,不怕得到报应吗?”阿大恨恨地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恨不得从太子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孤在伸张正义,问心无愧,就算是有报应,也该落在谢驸马身上,与孤何干?”太子笑了笑,“不要着急,孤整治过那么多人,有谁是被冤枉的?”
阿大心头一震,他虽常年在南方,但是关于太子的流言也听说过。
据说太子脾气非常怪,有时候发起脾气来,不会给人留半分面子。更邪门的是,但凡被他刁难过的人,最后都被查出有重大的问题。
“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孤决定早点把谢驸马关进来,好一圆你们的主仆情谊。”太子挑眉,“不要太感谢孤。”
阿大:“……”
怎么不来一道雷劈死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孤向来贴心。
阿大:滚!
第105章 绝配
京城近几天流传着一个十分奇怪的谣言。
茶铺子里; 一些游手好闲的汉子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你们听说没有,今天一早公主府去了好几个大夫; 据说是谢驸马身体出了问题。”
“难道是不太行?难怪公主宁可养一个其貌不扬的面首; 都不要他呢。”
“你们这些消息已经落后了。”一个汉子满脸神秘道,“听说那个谢驸马; 疯了。”
“什么; 被绿帽子气疯了?”茶客们顿时来了兴致,“真的还是假的?”
“那还能有假?”汉子把胸膛拍得啪啪响; “我家里的亲戚,是开药房的; 听说公主府这两日四处求医问药; 就是为了治谢驸马的疯病。”
“被戴绿帽子; 气疯了?”一时间,众人不知道该看笑话,还是同情这位驸马了。
“谁知道呢。”汉子摇头; “反正人已经疯了,听说那位公主还在哭呢。”
“不对啊; 若是公主不喜欢他,他疯了不是更好?”
“那倒也是,难道不是因为绿帽疯的?”
事实证明; 普通百姓最感兴趣的还是绿帽,至于谢驸马身份如何,才华如何,他们并不在乎。
他们甚至有些可惜; 无法看到这位驸马爷发疯的样子。
“什么,谢驸马疯了?”花琉璃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有些奇怪,前两天这位驸马才去东宫门口跪着装可怜,明明是个擅于隐忍的人,怎么一言不合就疯了?
“为什么疯?”花琉璃惊讶得连早饭都没心思吃了:“总不能因为太子让他跪了,他就开始装疯卖傻吧?”
现在只要这些人闹幺蛾子,花琉璃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人又想暗算太子?
“在皇家,疯不疯不重要,真疯还是假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疯了后想干什么。”卫明月看了眼花琉璃碗里没有动多少的食物,“好好吃饭,我看你是被太子惯坏了,吃个东西越来越挑嘴。”
“女儿只是有些好奇。”花琉璃赶紧扒了两口饭,试图在父母这里打听点消息:“爹爹,娘亲,你们说谢驸马想干什么?”
“谢聘心思十分复杂,是个深藏不漏的人。”卫明月淡淡道,“就算是乐阳公主疯了,他都不会疯。”
“他就是个表里不一,好色之徒。”花应庭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哪里比得上你爹的一半?”
“爹爹,你不要说笑了。”花琉璃被花应庭逗笑,故作严肃道,“在女儿看来,他根本不配跟爹爹对比。”
“听到没有。”花应庭用小眼神看卫明月,“咱们闺女多有眼光。”
花长空看腻了亲爹争风吃醋的场面,放下筷子道:“父亲,母亲,我吃完了。”他进了翰林院当值,每天都要准时去。
“路上小心。”卫明月起身替儿子整理了一下衣襟,“翰林院可有人欺负你?”
“您放心吧。”花长空偷偷看了眼花应庭,在卫明月耳边小声道,“翰林院有几个老翰林,提到你就赞不绝口,对儿子好得很。”
卫明月笑着拍他的肩:“促狭!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家里。”
“是。”花长空作了一个揖,笑着看了眼向花琉璃,“小妹,今天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出去惹事。”
自从跟太子定亲以后,他发现妹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带着太子一起……捣乱了。
恐怕陛下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儿子被琉璃带坏了。
“我今天有事要办。”花琉璃放下筷子,一脸神秘。
“何事?”
“正事。”花琉璃眨了眨眼,“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她要去办的事,还真与乐阳公主府有关。
等家里人都出了门,她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坐上了去大理寺的马车。
现在整个京城都流传着谢驸马被戴绿帽子的故事,花琉璃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一两句流言蜚语,也不知道谢驸马现在是什么感受?
到了大理寺,花琉璃刚走下马车就听到了争吵声,她抬头看到了神情焦急的谢世子。
谢世子只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没有长开的婴儿肥,虽然相貌普通了一点,但白白净净并不让人讨厌。
就是身上那股纯真劲儿,一点都不像谢驸马与乐阳公主的孩子。
看现场的情形,应该是谢世子想进去探望谢瑶,但是被大理寺的人拦下了。
“福寿郡主。”谢世子察觉到身后的异样,扭头一看,见来人是花琉璃,面上一喜:“福寿郡主,请你帮我向这几位大人求求情,让我看一眼二姐。”
“世子,你可知谢二小姐要杀的是太子,当日我差点死在刺客剑下?”花琉璃捂着受伤的手臂,“直到现在,我的手臂还不能用力。世子让我这个受害者,来帮你求情,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谢世子顿时面色通红,低着头吱吱呜呜地向花琉璃道歉。
“世子请回吧,虽然陛下没有禁了你的足,但你此刻在京城里走来走去也不妥。”花琉璃道,“听闻谢驸马病了,可用了药?”
“多谢郡主关心,家父已经请医用药,大夫说需要到他熟悉的地方静养,不能再受刺激。”想到神智失常的父亲,谢世子面色惨白。他实在没有想到,优雅的父亲,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既然如此,驸马就在京中好好修养,京城里的御医医术高强,定会让驸马痊愈的。”花琉璃福了福身,“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郡主慢走。”谢世子想拜托花琉璃帮家里求求情,希望她能帮着说服陛下,让父亲回南方治病。可是想到二姐曾想杀了这位郡主,他就开不了这个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婢女的簇拥下,走进大理寺。
“这两日有恶人潜入大牢,为了这些犯人的安全,这两日没有安排他们出去做劳役。”狱卒一边引着花琉璃往里走,一边解释今天牢房里为什么人满为患。
花琉璃跟着狱卒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十分隐蔽的角落,看到了被关押的谢瑶。现在的谢瑶,看起来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憔悴很多。
失去了华服美食与胭脂水粉,谢瑶原本有七分的美色只剩下两分。
看到花琉璃出现,她竟然没有露出更多的表情,只是隔着围栏冷冷看着她,眼里是冰凉的恨意。
“谢二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花琉璃笑了笑,“好几日没见,你想我了吗?”
谢瑶:“贱人!”
“裴大人。”一个属下匆匆跑到裴济怀面前,“福寿郡主去见谢瑶了,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想起上次福寿郡主与太子把谢瑶气得晕了过去,裴济怀拿笔的手一顿,只考虑了三息时间,放下手中的笔:“本官过去看看。”
“谢二姑娘,令尊怎么说也是南方有名的才子,你怎么一出口就说粗鲁之言?”花琉璃诧异地看着谢瑶,“谢二姑娘虽然没怎么想我,我却很想你呢。”
谢瑶冷眼看着装模作样的花琉璃,忽然道:“你以为太子喜欢的是你吗?”
花琉璃笑:“殿下说了,此生只爱我一人,再看不见其他女子。”
“你若是见过我的姐姐,就不会说这种话了。”谢瑶恶意笑道,“她比你更柔弱,比你更美,你以为你是太子表哥的心上人,实际上只是我姐姐的影子罢了。”
跟在花琉璃身后的鸢尾与玉蓉微微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