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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权奸投喂指南-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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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听惠听见这话,来了兴致:“自然是……纶表哥那样的。”
  几人面面相觑。
  陆听芝道:“我怎生听着二姐这话的意思,竟是有把握与纶表哥议亲?”
  陆听惠掠视一圈,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莫要说出去——舅母那日跟我透了个信儿,说会为我与纶表哥牵线,这事儿啊,十拿九稳。”
  实则任氏并未说什么十拿九稳之类的话,不过是给她透了些许牵线的意思。
  陆听芝惊呼:“胡说!纶表哥得多瞎才会看上你!”
  陆听惠不服:“你嚎什么嚎,那可是我亲表哥,我们亲上加亲也是常事。再者说,你们难道没发觉贞表姐近来与我颇为亲近?母亲出事后,纶表哥还这般尽心尽力地奔走,你们难道没瞧出点什么来?”
  陆听芝听得毛骨悚然:“你不会是想说他对你有意吧?我反正是不信,那永定侯世子脑子又没毛病。”
  陆听惠轻哼:“等我回头成了永定侯府的世子夫人,你可不要来巴着我。”
  侯爵可是超品二等爵,她若嫁了孔纶,将来就是侯夫人,不论朝会还是庆典,她都能穿着超品二等爵夫人的礼服,立在命妇前列,力压一众比她年长许多的命妇。
  那是何等荣光,何等快意!
  陆家先前跟孙家无甚交情,祖父出事后走动倒多了起来。陆听溪跟孙家几位姑娘不太熟,到了地方后,起先有些拘谨,后头渐渐就熟络起来。
  在座的都是一群年岁相当的小姑娘,聊到兴起,便没了拘束。
  孙懿德的孙女名唤孙滢,跟陆听溪聊得很是投机。她见陆听溪并不尽兴,知她揣着心事,拉了她道:“我听祖父说,有位贵人要往通州去一趟,保障令祖安然回京,你且安心便是。”
  贵人?
  陆听溪心中一动,忙问:“不知可否细细说来?”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孙滢惊觉走口, 却是言出难收。
      踟蹰少顷,她小声道;“你莫说出去,我也是偶然间听来的,祖父不知被我听了去的……我瞧祖父那架势,是唯恐外传的。”
      陆听溪点头道知晓。
      “我也没听见多少,只知通州官场似乎出了些麻烦,祖父说会有位贵人亲去料理, 还说令祖一事眼看着就要有眉目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许是因此, 那位贵人才要亲自去一趟。”
      孙滢见陆听溪半晌不语, 正待问她可是有何不妥,就听陆听溪问:“令祖此番肯出面斡旋陆家之事, 也是因着这位贵人的授意,可对?”
      孙滢摇头;“这我便不知了。不过, 祖父似确实是临时决定出面的。那几日,祖父还找了好几位大人密谈。”
      陆听溪轻轻吁气。
      看来孙大人的确把这背后之人捂得严实。上回这人授意孙大人出面时,应是暗中传的密信, 于她而言线索太少。
      这回却是亲自出马。
      既然现身, 就好办一些了。
      看来她今日不虚此行。
      谢宗临得知儿子要出一趟门时,并未多做过问。
      他虽对儿子要求严苛,但儿子办事他自来是放心的, 既是要出门, 那想来确有紧要事去办。只是此番出门, 有件事又要被耽搁, 他心下极是不豫。
      “你出门为父不拦着,但你回来之后,得将那件事办了。”
      谢思言知父亲指的是去相看保国公家的姑娘,父亲前前后后已不知因着这件事催促过他多少回。
      他没有答话,作辞回了鹭起居。
      “我此番出门约莫耗时半月,你不必跟去,”他看向杨顺,“若是陆府那边来了什么消息,你就着人传递于我。倘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他顿了顿,一面飞快收拾行装一面道:“你知会我后,自家先见机行事,等我回来料理。”
      他已将这边安排停当,按理说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杨顺心中感喟,世子为陆家之事忙前忙后不说,如今特特出门为陆老爷子保驾护航,也还得操心着京中这边,真是又当爹来又当娘,这简直一门心思都在陆姑娘身上。
      谢思言凝思一回,望定杨顺:“若父亲问起我出京缘由,你只说个大概便是,不必细讲。”
      杨顺躬身:“是。”
      当日晚间,谢思言打点妥当,趁着夜色离京。
      几日后,陆听溪去找叶氏时,听闻通州那处庄子去岁租子收得太少,她打算着人前去看看。
      通州那处庄子是母亲的陪嫁,那边的庄头、管事也都是母亲亲自提上来的,很是信靠。
      陆听溪本就惦记着去通州的事,正巧谢思言那边这几日也没什么动静,大抵是没甚差事派给她,她比较清闲,遂当即表示自己也想去看看。
      通州位于京城东南,与京城相去不远,若是行得快,两日就能打一个来回。
      叶氏直蹙眉,让她莫要胡闹,陆听溪再三恳请,叶氏仍是不允。
      陆听溪不便道出实情,只能另想他法。
      总闷在府内也憋不出什么法子,她听闻京郊有庙会,便带着一众仆妇出了门。
      京畿的庙会是常有的,她从前也逛得有滋有味,但今次心里揣着事,总有些意兴阑珊。天色渐晚,她预备回城时,城门口却起了纷争,骚乱遽起。
      她见乱子一时难平,索性转去自家的庄子——便是上回请孙大人前来和江廓对质的那处。她打算暂在庄上歇一晚,翌日回府。
      到了庄子门口,迎头就见一辆马车紧随而至。
      马车上跳下一行色匆匆的少女。少女惶然,自称遇了麻烦,请求庇护。陆听溪身旁的吴妈妈见少女面生,直皱眉,挥手命丫鬟将人赶走。
      正此刻,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浩浩荡荡追至,不由分说上来抢人,三路人马乱成一锅粥。少女不肯离去,混乱中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甩到了陆听溪身上。
      等那伙家丁呼啸而去,吴妈妈惊愕发觉那个面生的少女还在,自家小姐却不见了。
      那伙悍匪似的家丁将掳来的少女投入马车时,有人忽而道:“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怎瞧着那美人不是冯家小姐?”
      内中头领皱眉,他方才抢人匆忙,也没细看,不过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他上前查看了被迷晕的少女面容,一惊,眉头拧成了疙瘩,须臾,又道:“管他呢,将错就错。我看这美人儿不知比那冯家小姐美多少,左右是去伺候人,咱们带回去交差,说不得还能得冯老爷厚赏。”
      陆听溪再度醒来时,发觉自己在一辆马车里,手脚被缚,口亦被封。
      对面坐了一婆子,年约四旬,见她醒转,皮笑肉不笑:“我说小姐,您还是认命吧,冯大人也是为您好。让您去伺候贵人,有甚不好的?您竟还跑了,一口气从通州跑到京城,也是能耐。”
      “您瞧,这可不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左右是躲不过的,”婆子絮絮道,“您要去伺候的那位贵人来头可是了不得的,据闻是京中头一份的贵重,连知州大人到他跟前都得哈着腰说话。自打这贵人到了咱们通州,哪个得了信儿的乡绅老爷不想上前露个脸儿?可贵人事忙,哪里是好见的。”
      “冯大人可是您的亲生父亲,哪能害您呢?您若是此番得了贵人青眼,后头不知有多少泼天富贵等着您!您再想想您父亲,您父亲熬了大半辈子也就是个从六品的州同知,若您攀了高枝儿,您父亲、您全家那都能跟着发达!那是多少人艳羡不来的事!”
      婆子缓了口气,继续道:“您也莫听旁人乱说,虽则我也不知那位贵人年纪模样,但想来也不会太差。贵人家财万贯,纵真是个上了年岁的,气度也是在的,您尽心伺候便是,少不了您的好处。”
      陆听溪听了半晌,终于渐渐明白了眼前处境。
      这帮人抓错了人,把她当成了逃遁京城的通州同知冯大人的女儿,那帮家丁不知是将错就错还是怎样,横竖这来监视她的婆子不认得那冯家小姐。如今她已在通州的地界上,要被送去伺候一位京中来的贵人。
      只是,从京城来到通州的贵人……会不会刚巧就是她要找的那人?
      “今晚可要打起精神,听闻那贵人脾气大,休惹贵人厌烦。”
      婆子见对面的少女神色紧绷,笑着打量她:“小姐生得月宫仙娥一样,这身段也是顶好的,只要换身衣裳好生打整打整……但凡是个男人瞧见了都走不动路。”
      陆听溪被那婆子端量得直起寒粟子。她觉得那婆子笑得别有深意,说话时顿那一下,颇有些暧昧意味,不知是怎样个打整法。
      她不由往车厢门挪动身子。
      那婆子瞧见她举动,一把按住:“您可莫乱动,您跑了,我如何跟冯大人交代?告诉您,外头几十双眼睛盯着呢,您这回是插翅难逃的!”
      晚来华灯初点,陆听溪被几个婆子押着出了城,来到北郊一处别庄。
      这别庄建得极是别巧雅致。
      陆听溪在一片密林前下了马车,被几人前后簇着往前行去。林中黑魆魆的,但行了一段,就见前方豁然开阔,别有洞天。
      林子对面竟有一片湖,湖心一岛,有通路与岸相缀。岛上院墙四围,荧煌灯火之中,隐隐可见华屋数楹,斗拱飞檐,丹柱花窗,精丽非常。
      陆听溪眸光暗转。
      这帮男人可真会享受。却是不知那贵人是哪位,京师一些勋门权贵她都是认得的,届时只能见机行事。
      这别庄是通州知州蒋仁的产业,寻常不轻用,今晚却是热闹非凡。
      蒋仁今日一早便来布置,待一切妥当,亲往门口迎候。
      他万没想到那位贵人会为着陆家之事亲临,委实受宠若惊。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见一众属官簇拥着一个高拔身影自水中通路远远而来。
      他躬身上前叙礼,一头寒暄一头在前面带路。
      几乎都是他在说话,身侧的人极少开言。夜风习习,分明凉爽宜人,蒋仁却出了满额的汗,只觉压迫感深重。
      这少年人真是天生的上位者,即便一语不发,也令人倍觉威压。眼下尚未入仕便如此,回头若坐上高位,还不晓得是怎样的威仪。
      众人入内落座后,蒋仁拍拍手召来一众舞姬,却见坐在上首的少年人冷了脸,一时不解,心里揣度约莫是贵人眼光高,这等姿色的舞姬入不得贵人的眼,又忙将人赶了下去,转头给通州同知冯光远打眼色。
      冯光远会意,吩咐身边侍从几句。
      陆听溪正被一群丫鬟按着梳妆,就见个婆子急匆匆进来催促,说冯大人那头让快着些,贵人已到了。
      那群丫鬟一时惶急,又添了两三人上来搭把手。待终于拾掇好,陆听溪被一路连推带搡塞进了一处厢房。
      适逢入夜,这别庄建得迷宫一样,又一路行得匆匆,但她仍是凭着过人的记忆记了个大致路线。
      她如今所处的厢房位于最里侧,临着水次,即便她会水,也不能跳窗,这岛屿静谧,她这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招来注意,何况门口有人守着。
      她抬眸扫向屋内。
      鸳枕鸾衾,烛火晻昧,浅茜色的纱幔随了窗外夜风款摆,在锦绣地衣上投下一片暗影,仿若妖冶舞女舒腰展臂,荡拂水袖。
      鼻端异香弥散,屋内气暖如春,也不知熏的什么香,陆听溪仅是坐了少刻就觉有些头晕,起身去窗边透气。路过穿衣镜时,她顿了步子。
      镜中人仍是她的眉眼,但无论穿着还是妆容,都与往日迥异。
      绣水波兰草的抹胸紧紧约束,绑缚着一对喷薄欲出的花房,两团软肉被紧迫着挤出一道深壑,玉肌莹白腻细,映了红烛幽光,泛起玉器一样的柔润光泽,愈显锁骨纤匀精致。上头丰盈,下头的细腰却是弱柳一样纤柔。
      上襦竟是用薄如蝉翼的纱做的,纤柔如兰的双肩与细瘦白嫩的手臂依稀可见,似隐非隐,半遮半掩,惹人遐思。
      下面的裙子并非寻常的湘裙,而是上紧下收,正突显出她浑圆挺翘的双臀与修长的纤腿,偏又将下头包裹得严丝合缝,颇有些欲说还休的暧昧意味。
      妆容极妖极冶,香脂覆唇,红得热烈,眉心一点芍药花钿,衬了她玉骨冰肌,顾盼之间,竟显出十足的撩人媚态。
      陆听溪倒抽一口气,满面赧然。
      她这胸似乎长得太快了些,她从前确实双峰丰盈,但这才过去多少时日,就又丰腴了一圈。她先前还曾因为自己的胸比同龄人丰满,觉着难为情,走路忍不住含胸,后头被母亲教训了一顿,说仪态难看,这才改了。
      再往后,她就索性抛开此事,由着它长。先前倒还不觉,如今被这抹胸一勒,她才发觉尺寸竟又大了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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