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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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才不知……。 ”安德海跪在下面,连连叩首道。
慈禧冷哼了一声,沉咛片刻后对安德海说道:“行了,这事也怪不了你,起来吧……。 ”
“谢太后……老佛爷……。 ”安德海诚惶诚恐地爬了起来,垂手而立。
“今个的事,谁敢在外面乱嚼舌头。 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 慈禧冷冰冰地说道。 目光向周围缓缓一扫。
那几个忐忑不安的小宫女闻声连忙都跪了下来,又惊又喜地带着颤音答应。 等她们起来后。慈禧才让安德海把候在门外的奕訢喊进来。
瞧着神色尴尬,重新走进殿内地奕訢,慈禧端坐着让安德海给他搬了把椅子,随后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平静地问道:“恭王爷,这么晚来找哀家,是否国家出了什么大事?”
“这个……。 ”奕訢来此前是理直气壮,可谁知道会碰上这种尴尬事,直到现在脑袋里还不时地闪过刚才地一幕。 面对慈禧,他如今失去了平时的镇静,心里七上八下地就想解释刚才并非是有意闯宫。 可慈禧却不再提刚才之事,反而问起他的来意,让他在屋外盘算半日的话一时间说不出来。
定了定心,奕訢这才回道:“太后,前些时候本王奉旨整顿旗务,没想到这旗务之事棘手的很,主要还是八旗内部腐朽不堪,相互关系盘根错杂,甚至有些旗人还在朝内外散布谣言,抵制此策,本王……。 ”
“恭王爷,你半夜三更的来见哀家,不会只为这事来的吧?”听到这,慈禧暗暗着恼,本以为奕訢这么急着赶来是国家出了什么大事呢,如果这样的话那刚才的事还算是情由可原,没想到奕訢竟然是为了整顿旗务地鸡毛小事,这种事当然有阻力,还用你奕訢来说?八旗溃烂已久,几朝皇帝都为之头痛,当初慈禧决定让奕訢负责此事时就考虑过这些,也从没想过短时间内就解决这个问题。 既然有阻力,那就慢慢来吧,急什么呢?这又不是火烧眉毛,还犯得着如此急着进宫不成?
反问了一句,见奕訢点头称是,慈禧心里更是生气。 不等他往下解释,就挥手道:“这个事哀家早就交给王爷了,还来问哀家干什么?王爷贵为议政王,难道办些小事还得哀家出面不成?要没什么事王爷就早些回府歇息得了,哀家今个也困了,你就跪安吧……。 ”
“本王……。 ” 奕訢张嘴结舌还想分辨几句,可见慈禧已经站了起来,一副送客的样子,无奈之能跪安离开。
等奕訢离开后,慈禧忍不住骂道:“老六今天究竟想干什么?这么不懂规矩,为了如此小事就擅闯哀家寝宫,简直……欺人太甚!”
“太后……老佛爷说的是……。 ”安德海早就在一旁侯着了,顺着慈禧的话连忙应道:“恭王爷以前可不这样啊!奴才觉得可能是这些年他议政王当得昏了头,不知道谁是谁的主子了?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以本朝算起来,除了当年的摄政王多尔衮之外,恐怕就没第二个人有如此所为了……。 ”
“怎么?他奕訢难道还想当多尔衮不成?”安德海这句话让慈禧顿时警惕起来,皱起了眉头。
安德海站在后面帮着慈禧敲背,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个奴才就不知了,不过以奴才所见,就算恭王有这个心,可老佛爷您可不是当年地孝庄太后。 就算他有这个想头,也绝对当不成多尔衮……。 ”
“哼!哀家看,他恐怕已经有这个心了!” 慈禧一想到刚才的事,再对应安德海说的这些话,心里越琢磨越有可能。 现在她的地位和当年的孝庄何其想象,也是孤儿寡母,皇叔掌权。
本来,当阐灭肃顺一党后,外面就有了谣言说是她慈禧和奕訢之间有着什么瓜葛,这才会相互联手,内外发动政变。 而今又出现了奕訢夜闯寝宫的事,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一下,难道不又是一个太后下嫁摄政王的结果么?
如果奕訢不是有这个心,故意在这种时候,用这种借口进宫,难道还会有其它念头么?在皇宫里这么多年,经历了丈夫死,儿子即位的政治斗争,慈禧已经不再是当年只懂得幻想的少女,她已经变得多疑多心起来。
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为了自己地名声,为了地位和江山,她不能容忍朝中再出现一个多尔衮。 这时候,慈禧开始觉得奕訢对她地威胁,盘算着怎么消除他手中过多的权利,把局面重新控制到自己手中。
“议政王……哼哼,再下去恐怕就成了摄政王了……。 ” 慈禧心里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一翘,而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敲背地安德海同时也偷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之意。
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七十七章 老狐狸以退为进
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七十七章 老狐狸以退为进
第二天,安德海以给小皇帝寻书的理由跑了一次翰林院,等他从翰林院回宫没几天,翰林院编修蔡寿祺就扬扬洒洒地上了一个折子,弹劾奕訢揽权纳贿,徇私骄盈之罪。
慈禧见到折子后,也没交与朝中众人商议,就明发上谕,以“妄自尊大,诸多狂傲,倚仗爵高权重,目无君上”等罪名,罢去恭亲王奕訢的议政王、军机大臣、总理大臣、内大臣、统领等职。
此谕一下,朝中顿时涌起波浪,上上下下为奕訢叫屈的人数不胜数,尤其是惇亲王奕誴、醇亲王奕譞领头上疏为奕訢辩白,言道:“奕訢自议政以来,办理事务,未闻有昭著劣迹,被参各款查办又无实据,若将奕訢遽行罢斥,于用人行政,似有关系,殊非浅鲜。 奕訢事烦任重,其勉图报效之心,为臣民所共见。 至其往往有失检点之处,乃小节之亏,似非敢有心骄傲……。 ”恳求慈禧一秉至公,放奕訢一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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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越是这么说,却越是引起了慈禧的不安。 奕訢不比常人,他可是先帝的兄弟,手握重权的皇叔。 想当年,更是差一点儿就取代咸丰登上皇位的皇子,虽然最后拜于咸丰之手。 成了恭亲王,和如今皇帝年幼,亲王议政,又加上前几天发生地夜闯寝宫之事,让慈禧不能不提防在心。
如今,刚下罢免他的上谕,朝中就有这么多人为他说话。 显而易见这奕訢的实力与威望是如何之大?君幼臣强,社稷如何能稳?更让慈禧认定了奕訢完全有可能做多尔衮的猜测。
慈禧可不是当年的孝庄。 她和奕訢没有孝庄与多尔衮之间的那种情份,而奕訢也不是为情所困,为了儿女情长,情愿甘居人下的多尔衮,现在如不夺了他地权,假如有一天他羽翼丰满,难保不会废帝自立。 登上皇位。
“小安子,朝中还有多少人在为老六说话的?” 慈禧冷冷瞧着面前堆着地一堆奏折,翻也不去翻它,自顾自地转过头去,向侯在一旁的安德海问道。
“回太后老佛爷,奴才那边还有上百份奏折,全是在京官员为恭王爷鸣不平的。 奴才怕老佛爷瞧着心烦,这才没敢拿过来……。 ”
“好家伙。 居然有上百个臣子……。 ” 慈禧淡淡一笑,抬起手来摆弄着精致的指套,幽幽又问道:“那么京外边呢?还有多少人?”
“这个……奴才……奴才……。 ”安德海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瞧了慈禧一眼,这才忐忑不安地回道:“听说直隶附近的折子也到了,约摸着有五十多份。 路远的估计还在路上,以奴才计算,恐怕不会少于上百份……。 ”
“厉害……呵呵……好厉害!” 慈禧秀眉轻轻一跳,不怒反笑了起来:“没想到只下了一道上谕,就引来这么多人为老六出头,看来老六在朝中的人缘还不错啊!”
慈禧虽然没有发火,可安德海常在她身边那里不知道她地脾气?慈禧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就异常不满了,只不过碍于皇家体面,这才把火气给压了下去。
眼珠子骨溜溜地转了一圈。 安德海卑躬屈膝地凑近道:“老佛爷。 其实这些王公大臣大多是随波逐流而已,瞧着同僚上折不甘落后。 一起凑份热闹罢了。 您想呀,恭王爷贵为议政王,又领军机、总理两处要害衙门,这些年的朝政多是出自他手,提拔的官员也不少,今个儿您罢斥了他,下面那些受过好处的人再怎么着总得出来说几句好话。 读书人嘛,讲究的就是一个什么理什么道的,这些奴才其实也不太懂,但哪个意思还是听过一些……。 ”
慈禧听了微微一笑,安德海这话让她心里感觉好多了。 的确如安德海所说,文人就爱讲究这个东西,明明是错的,可只要有人带头难免会在后面跟风。 何况,奕訢是亲王,又是先帝地托孤王臣,难保将来不会东山再起。 那些官员全是老奸油滑之辈,凡事爱留一条后路,说几句好话她做太后的也不可能责怪他们,可一旦将来奕訢再次出山,今日之事就成了他们攀爬的资本了。
话再往回说,慈禧整治奕訢的目的并不如同上谕里的那些原因,她打压奕訢主要还是出于对皇权地稳固。 这些内幕,那些臣子们如何能够知道?慈禧当然也不可能告诉他们,想到这,心里的怒火也就渐渐熄了下来。
“于中堂上了折子没?” 慈禧回头捡起那些折子,一个个看着上面的大臣名字,突然向安德海问道。
“回老佛爷,于中堂的折子奴才倒没瞧见……。 ”
“噢……于中堂这几天难道不在京中?” 慈禧似乎有些意外,因为和次颂旖蚴录T诰┏呛吞旖蛑淅椿乇疾ǎ獠庞写艘晃省
安德海笑着回道:“回老佛爷,于中堂在京里,昨日奴才还见他入宫给皇上上课呢,他这次没上折子,估计是明白老佛爷您的心意了……。 ”
慈禧欣慰地笑了:“还是于中堂了解哀家啊!老六虽然是他的弟子,可皇帝也是他的弟子,能以公不忘私,于中堂如此作为,真是让哀家高兴……。 ”
“老佛爷说的正是!于中堂乃三朝老臣,两代帝师,善于老于谋国,当然不会是那种庸臣可比。 ”安德海在宫里除了慈禧之外几乎是横着走,对于那些外臣更是瞧不上眼。 就是权倾天下的恭亲王奕訢,只要得罪了他也落不了好去,眼下奕訢地下场就是例子。
可是,要说安德海除了慈禧外还有一个顾忌地人,那只能是和耍渌岛瞳|位高权重,却又不像奕訢爱抓权柄。 为人处事也常是和和气气地,进出宫见着安德海时时也与他交谈几句。 平日里有什么孝敬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好处。 但不知道怎么地,安德海却从来不敢有对付和哪钔罚獾共皇且蛭瞳|的身份和他与慈禧地关系,而是在和媲埃驳潞D切┬〈厦魉亢撩挥腥魏巫饔茫苁遣恢痪踔渚捅缓瞳|牵着走,想反抗却又抓不到他任何痛脚。 让始终他有一种用双手去摸泥鳅的感觉。
“嗯,于中堂地确是如此……。 ” 慈禧赞同地点点头,把拿着的折子往几上一丢,取出一方丝帕擦了擦手,说道:“小安子,把这些东西拿下去吧,再有诸如此类的就直接放你那边不用带过来了……。 ”
“喳!”安德海连忙应了一声,捧起高高一叠的奏折后退着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 安德海把这些奏折放好后又跑了回来,进门见慈禧正支着头微闭着眼,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旁唤了一声。
“放完了?你出去歇着吧,让哀家合一会儿眼……。 ” 慈禧眼睛合着轻声说道。
“喳……。 ”安德海喳了一声,却不移步,面露犹豫的表情站在一旁。 瞧着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慈禧侧着头歇了几分钟,没有听见安德海出去的声音,睁眼瞧见他还站在那里,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有事?”
“回……回老佛爷,于中堂在外面求见……。 ”
“于中堂?”慈禧前一刻刚为安德海没听自己的话出去而有些恼怒,后一刻听见和戳耍偈本突涣艘桓毙θ荩鸸职驳潞5溃骸坝谥刑美戳耍磕阏馀牛趺床辉缧┧担靠欤】烨胨矗
“是……是……奴才这就去……。 ”安德海连忙应道,心里却酸溜溜地。 暗想刚才怕吵了你休息这才没敢说。 现在说了却又骂我?这当太监的活也真够难的。
没一会儿,和妥吡私础! 〖酱褥Υ蚯蛩拾病! 〈褥院瞳|印象一直很好,不论当年还是咸丰死后,要没和隽δ抢镉兴衷诘牡匚唬吭偎盗耍郊矣质乔灼荩瞳|的夫人蓉儿是慈禧的亲妹妹,说起来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