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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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操炮打中几发外,随着敌舰的快速逼近,铺天盖地的炮火瞬间就把“高”字高炮台给掩盖了。
“注意隐蔽!小心炮弹!”龙汝元一面操炮一面向兄弟们大喊道,炮台的防守力量有限。 他必须避免无畏的牺牲。 可整个炮台都在敌舰地炮火之下。 隐蔽的再好也躲不了四处飞溅的弹甲与碎石,就连在掩体后操炮的龙汝元的左臂也被飞起的石块给砸伤。 几乎是每时每分都有兄弟们倒下,尤其是那些搬运弹药的兄弟,只要身体挪动中稍一不小心离开了掩体,就会被呼啸而至的炮弹给炸的粉碎。
“大人,要守不住了……守不住了……我们还是快跑吧?”一个年轻的炮手怕得抱头哭起来,全身缩成一团,躲在掩体内颤抖着嚎叫道。
“胆敢扰乱军心?他**地!老子要你地脑袋!”龙汝元怒目一瞪,从腰间拔出洋枪就对准那炮手,咬牙切齿地就要扣下扳机。
“啊……!”炮手发出一声恐惧的狂呼,不顾一切地就向外逃去,没想到刚逃出掩体就被一颗炮弹砸中,一片腾空而起地血雾中,被炸的尸骨无存。
龙汝元愣愣地瞧着四处散落的血污,把枪插回了腰间,向剩余的兄弟们吼道:“兄弟们!大家都看见了吧?守是死!但跑也是死!大丈夫在世当顶天立地,为国为民!下面有卵子的!是爷们的!就和我一起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我们都是爷们!龙将军您就放心吧!”
“好!”龙汝元欣慰地瞧着那些个个带伤,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的汉子,大声吼道:“兄弟们!一起操炮,跟着我打!一起对准一艘舰打!干沉一艘是一艘,瞄准些,千万不要浪费炮弹!”
额尔金的远征军实在太强大,五个炮台全都陷入了激战之中,在“高”字号炮台与贺伯的主力恶战时,其余炮台根本就分不出力量支援他们,江海面、南北两岸火光冲天,战斗极其激烈。
不仅是“高”字号炮台,其余四个炮台在敌舰的疯狂轰炸中损失惨重,特别是“海”字号炮台,恰恰一发炮弹从间隙直射入掩体之中,引爆了藏在掩体的火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一万斤的大炮瞬间被炸飞上了天,再高高掉落下来,砸得整个炮台上一片狼藉。
“不好!”史荣桩在阵前指挥,见“海”字号炮台突遭此击顿时脸色大变。 还没等他发出询问伤亡的命令,“高”字号炮台那边也发出了一阵爆炸声。
炮台虽然在修建时建得异常坚固,但经过如此激烈的打击,再坚固的炮台也免不了被轰倒。 “高”字号炮台在“海”字号炮台发生爆炸的同时,一大片掩体承受不住多次轰击,终于垮了下来。 当龙汝元从碎砖乱石中爬起时,整座炮台除了他只剩下了仅仅六个人,而除了最坚固的那门大钢炮外,其余各炮全都受到了严重毁坏。
“继续上炮弹!瞄准敌舰……!”龙汝元费了好大力气才站了起来,但也只能用右腿支撑着身体,左腿软绵绵地拖在地上,看来应该是被炸折了。 但他却没丝毫痛苦,依旧脸色平静地向部下沉着下达命令,同时拿起已经掉落在一边的火把,拖着伤腿向炮前走去。
在英舰的打击下,各处炮台受到了严重损失,同时炮台的还击也令英国人尝到了苦头。 贺伯的十二艘浅水蒸汽炮舰大半带伤,其实一艘已经失去动力,只能勉强依靠风帆继续战斗,就连贺伯的旗舰也吃了龙汝元一炮,甲板给砸了一个大洞,当场阵亡十多名水兵。
额头流下的鲜血遮住了龙汝元的眼睛,他伸手抹去,冷静地调整炮口角度,死死盯着贺伯的旗舰。 龙汝元清楚,这炮台马上就要守不住了,但只要他还在炮前,还能向敌人进行还击,就绝对不会放弃。
黑幽幽的炮口对准了贺伯的旗舰,龙汝元心中暗暗祈祷上苍保佑,拿着火把的手果断点燃火绳,只听得一声巨响,怒吼声中,带着他希望的那发炮弹向着海面飞去。
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五十米……终于,那发炮弹落到了目标之上,贺伯的旗舰颤抖中发出了震天动地的爆炸声,随即一片火光与黑烟在海面上升起。
“打中了!大人!打中了!”边上的炮手见击中目标,一同欢呼起来,就连龙汝元也露出了笑容,但这时候,恰恰又是一阵齐射向他们袭来,大炮周围仅存的掩体在瞬间被摧毁,龙汝元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闪起,身体顿时飘荡荡地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突然间变的如此恍惚,刚才还惊天动地的战场却变得如此宁静,硝烟弥漫中只留下了蔚蓝的天空与洁白的浮云,并有从遥远处传来的一片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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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二十七章 铁血英魂震敌寇
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二十七章 铁血英魂震敌寇
大沽口受袭时,僧格林沁的大营正在天津南二百里处,当他接到英国舰队偷袭大沽口,总督谭廷襄弃城而逃,提督史荣桩、大沽协副将龙汝元带亲兵上炮台抵抗,急求援军时,惊立当场。
“来人!立即拔营,火速回师天津!”
消息虽然突然,可僧格林沁毕竟是久经沙场,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增援的命令。 虽说他现在正与太平天国南北对峙,从整体战局上来看如此回师会导致双方力量平衡点的失衡,但这时候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天津的重要性在他眼里比什么都要紧,如果英国人在援军回师之前就拿下天津,整个京城就会直接受到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僧格林沁只能选择孰轻孰重,把防守天津放到最主要的位置。
“王爷,我军如此一撤,对面的长毛怎么办?” 都统德兴阿见天津突变也是焦急万分,但又怕大军这么一走,太平军趁势北进,与英国人形成夹击。
“先撤骑兵,你带健锐营、两翼前锋营暂留大营,其余各营随大军缓缓而退。 再立即派人去通知南边的于景和、曾国藩和左宗棠,让他们向北进军,力求拖住长毛!”
僧格林沁不只是莽夫,很快就调整了部署,留下德兴阿善后,亲自率领骑兵向天津赶去。 一向爱惜战马的僧格林沁拼命抽打马臀,不惜马力地指挥大军快速增援大沽口。
越近天津,远处的炮声越清晰。 望着火光一片地大沽口方向,僧格林沁急得双目赤红,恨不能马上插上翅膀飞到炮台之上。
离天津还有五十多里时,前面斥侯来报:“王爷!前方发现有千人绿营向我处而来!”
僧格林沁勒住马头,马鞭一挥:“去!看看是何处援军?”
很快,斥侯回报道,来的根本不是援军。 而是从天津逃出的总督谭廷襄与他的亲卫。
“谭廷襄?!” 僧格林沁横眉一竖,眼中喷出怒火。 挥鞭咬牙挤出两字:“拿下!”
“喳!”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谭廷襄被凶神恶煞的蒙古骑兵从轿子里拽出,捆绑着被推到僧格林沁面前。 前一刻还庆幸自己逃过一难的谭廷襄,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一头撞上僧格林沁的援军,吓得他魂不附体,现在瞧见僧格林沁骑在马上一脸杀气,目光像刀一般恨恨地看着自己,本就颤抖地双腿再也站不住了。 双膝一软就冲他跪倒在地。
“谭廷襄!你这贪生怕死的狗贼!本王要砍了你地狗头!”
“王爷……王爷……。 ” 谭廷襄双膝据地向僧格林沁爬去,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英国人如何如何强大,天津守军根本就无法抵抗,他并不是想跑,而是特意出城来求援的。
“求援?求援还带着家眷和财物?哼哼!难道你以为本王是瞎子么?”指着逃军中那一车车、一箱箱的东西,还有一大群谭廷襄的妻妾子女,僧格林沁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这……。 ” 谭廷襄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时见僧格林沁挥手招来几个壮汉。 似乎想把自己就地正法,吓得连声高喊起来。
“我是总督!一品封疆!僧格林沁!你不能杀我!没有皇上的圣命,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我呸!” 僧格林沁早就对他恨得牙痒痒了,天津的防务名义是僧格林沁负责,但由于他要和太平天国作战,这才托付给谭廷襄。 没想到所托非人。 英国人刚一开炮谭廷襄就弃城而逃,还为了自己的安全带走了本就不多地军力,让大沽口陷入困境。 只此一条,杀他就足够了,还需要什么理由?
不过,谭廷襄说的也没错,他是总督,从一品的封疆,除了皇帝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杀他。 可惜的是,僧格林沁却不是一般人。 心高气傲的蒙古王爷什么时候怕过人?就连咸丰面前他也敢顶撞一番。 何况杀区区一个总督?
“来人!给本王砍了他!”
没有二话,更不理睬谭廷襄又骂又求饶的嚎哭。 亲兵上前挥刀,干净利落地就砍下了他的脑袋。 由于时间紧张,僧格林沁立即接管绿营,除留下一百人看守谭廷襄的家眷外,其余各人继续向天津飞奔而去。
当僧格林沁马不停蹄地赶到临近大沽口时,大沽口地战局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眼前的战场让他心痛如搅,骑在马上晃了几晃,差一点儿一头栽了下来。
五大炮台,“高”字号、“海”字号、“震”字号已全被英军攻下,英国人的登陆舰队已经靠上了岸,上千名全副武装的英军在舰炮的掩护下,正向最后两座炮台发起猛烈的攻击。
“王爷……!王爷……!”
李二狗哭着向僧格林沁处跑来,却被骑兵拦在了外边。
“那人是谁?”
“回王爷,他说是炮台守军李二狗,奉史军门之命向王爷求援地。 ”
僧格林沁急道:“带上来!”
李二狗跑到僧格林沁面前,扑咚一声跪下,冲着他不住磕头,前额在山石上碰得是鲜血淋漓,苦苦哀求僧格林沁立即增援炮台守军。
“炮台上还有何人?”
“史军门在‘威’字号炮台亲临指挥,还有两座炮台的一百多个兄弟……王爷!求您快增兵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啊!”
僧格林沁心中何尝不想增兵?但现在三座炮台已被英军拿下,剩余的两座炮台也是岌岌可危。 落入敌手也不过是一瞬间地事。 双方现在还隔着一段距离,就算骑马跑过去也得小半个时辰,如果到了炮台下,守军已全军覆没,炮台落入敌手的话,那增援之军就会受到英国人居高临下的打击,定将损失惨重。
炮台失守。 下一步英军就要进攻天津,僧格林沁由于匆忙赶来。 只带了骑兵增援,手上的兵力严重不足,如果为了救援马上就要被攻陷的炮台而损失兵力的话,对整个战局是种得不偿失的行为。 面对两种选择,僧格林沁只能痛苦抛弃炮台守军,带兵退守天津城,把好通往北京地大门。
僧格林沁冷静地声音却带着一丝颤音。 他痛苦地向依旧在战斗地炮台眺望了一眼,扭头喝道:“传令……全军退守天津,谁都不得擅自增援炮台!”
“王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王爷!史军门……张大叔……铁牛哥……呜呜……王爷啊!”李二狗听此话,刚才还万分期盼地表情顿时大变,大叫着拼死向僧格林沁冲来,企图阻止他这个命令。 可是,那些骑兵哪里会让他冲到主帅身旁?一手就把李二狗给擒了起来,死死按在地上。 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僧格林沁喝止了手下,神情复杂地看着带着悲愤和怒火的李二狗,黯然叹了口气,挥手让手下把他带下去,并好生看管起来。
“兄弟们……保重!” 僧格林沁含泪再次眺望了一眼炮台方向,毅然回首。 双腿驱马带人立即向天津城奔去。
僧格林沁骑兵冲进天津城时,“门”字号炮台也失守了,五大炮台在英国人的猛攻下只存“威”字号一座,而且炮台上的守军也只剩提督史荣桩、把总张德柱和炮手铁牛三人了。
“军门,没炮弹了……。 ”铁牛一脸惊惶地跑到史荣桩面前。
“还有火药么?” 史荣桩神情平静地问道。
“有!火药还有一桶。 ”
“拿过来!”
“军门……您这是要……?”铁牛不解地问道。
史荣桩爱惜地抚摸着那座大钢炮,幽幽叹道:“多好的炮啊!假如当年我们就有这炮……可惜……可惜了……。 ”
张德柱双腿已断,却一脸笑容地坐在大炮边,抬头说道:“铁牛,去吧!利索些,越是好的东西越不能落到洋鬼子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