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逃生记 作者:暖荷(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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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这位爷似是恼了,拉长了声儿说了个“捶——”字。
鸳儿一个激灵,忙上前,把那散落的长发撩起,一下下捶着那硬棒棒的腰背。
先是揉了腿,再又捶背揉腰,一通折腾下来,身上早已汗如雨下,再瞧那王爷?呼吸越发沉稳,竟已是睡了?!
心下着恼,下手便也重了起来,狠狠敲了数十下,力气一个不够自又是轻了回去,却又听那本以是睡了的王爷开口道:“适才那力气也就罢了,怎的越来越偷懒了?莫非是午饭未曾吃饱?”
抿了抿嘴唇,鸳儿冰着张小脸,手下又重了回去,那王爷似是被捶舒服了,哼了两声,又闭眼似是睡了。
鸳儿靠在书房墙角处,脑袋一下下点着,小方子瞧她立得辛苦,转头向正在用膳的王爷看了两眼,欲过去推醒她,忽听背后王爷
冷冷“嗯——”了一声,忙停了脚步,一脸谄笑:“爷,帮您取哪个菜?”
王爷眼皮不抬的将饭送进口中,小方子连忙敛了声,同小德子一同立在边上,屋内一片寂静,忽听“咚!”的一声响,转头一看,只见鸳儿皱着眉头揉着脑袋,想是刚才睡迷了,头撞到了墙。
“收拾了吧。”小方子同小德子正忍着笑,听王爷吩咐,忙应了声是。
“爷,今儿个歇在哪处?”小德子忙轻声请示。
“嗯……便在……”王爷抬眼瞧见揉着眼睛上前收拾的鸳儿,顿了顿,方道,“回秋鸿居。”
“是。”小德子忙弯腰应声,收拾东西,同小方子一并跟在王爷身后出了屋子。
夏日天长,这会儿天色尚亮着,王爷站在院儿里瞧了瞧四处的花草,转身欲向院门走去,忽见几个小太监收拾着东西从书房里头出了来,正弯腰行礼。
王爷抬手,那几个小太监方抬着食盒侧着身子出了院,再一转头,就见着卧房那里正熄了烛火,并书房里头一片漆黑。
“爷?”
“走吧。”
次日清晨,鸳儿一早便醒了,非是睡够了,乃是——饿醒的。
头天晚上困得不得了,站着皆能睡着了,便未曾让人留饭,略收拾了下便回了榻上,倒下便睡。
这会儿起身将屋内盘子里的点心找来吃了,才抵了饿,行至里间屋子一抬头,正瞧见墙边立着的那镜子,看见自己的脸,猛的脸色一变,抬手摸向眼睛,匆匆打怀里掏出香囊来……
王爷人尚在芳园中,忽听有人匆匆跑来,抬手收了剑,冷盯着那过来之人。
“王爷……皇……皇上崩了!”
王爷眉角微挑,脸上不动生色:“何时?”
“上月初三崩的,太子继位,想来消息传至凉城还需一个月的功夫。”那人跪在地上应道。
“一路辛苦,先下去梳洗下,一会儿去书房回话。”
“是。”那人退下,王爷方才回到凉亭中,一手接过茶盏,却不喝,只拿在手中思索着什么。
张公公忙上前轻声问道:“王爷……皇帝驾崩,那府上是不是……”
“待官文送到再说。”一口饮下茶水,王爷转身向外走去。
张公公忙应了声“是”,也跟在后面出了院子。
第十六章 大媒
严王府中|共有两处书房,分为内外,鸳儿所居那落雁园便是内书房,外书房自不是她能去得之处。
晌午过后,鸳儿坐在屋中一阵纳闷,往日这会子王爷早就到了,便是不在此处吃午饭,下午也是会过来得,今日怎的……
直至酉初,见还没人过来,鸳儿只得起身去厨房自去吃饭。用饭过后一进落雁园,正瞧见在院里等着的小喜子。
小喜子见鸳儿回来,这才脸带喜色,只道:“鸳儿姑娘随我来,爷招呼您去伺候。”
鸳儿忙跟着小喜子,转身又回了秋鸿居,知道王爷今儿个应该是有事儿,人过不来,这才叫自己过去。
往日里,鸳儿从未曾进过这秋鸿居正屋,人还没到,就瞧见门口站着的张公公,忙过去见礼。
张公公一脸弥陀佛似的笑意儿,冲着鸳儿直点头:“鸳儿来啦?爷正等着呢,你且去。”
进了里屋,见红玉正同两个小太监收拾着菜肴,见鸳儿进来,红玉心里惊异不已,按着肚中纳罕,直见鸳儿进了卧房,门口自有人放下纱帘,再有那屏风挡着,如何能瞧见里头?
“收拾妥了就全下去吧。”张公公进门,对众人吩咐着。
小太监们忙提着食盒退了下去,红玉一阵犹豫,那眼神儿自是向里间屋子飘着的。
“天儿也暗了,红玉姑娘也先回去吧,这儿不用伺候了。”张公公一脸笑意道。
红玉忙干笑了下,垂着头,匆匆走向门口,又侧头向里间屋子扫了眼,才一肚子不甘心的出了正屋。
张公公这才敛了笑意,转头也瞧了眼房门那处,悄悄出了正屋,并不敢多留半个人在里头伺候。
鸳儿进了屋,只觉这屋比落雁园那卧房大了不少,里头雕梁画栋倒配得上这王府之称,比旁的屋子强了不知多少。见送自己过来的小喜子并未进来,只得绕过那屏风,正看见王爷正靠在一张榻上,乌黑的头发还湿着,正举着本书瞧着。听着脚步声王爷方才抬眼,见进来的是鸳儿,指着榻边一个脚凳道:“坐吧。”
“是……王爷可要现下揉腿?”天色还早,只要今儿个别像昨日似的故意找自己麻烦,揉上一个时辰的腿还能赶早回去歇息。
“嗯。”王爷应了声,鸳儿忙抬手放到他膝上,忽见他那长发还湿着,将肩膀、胳膊上的衣裳皆打湿了,想了想,又轻声问道,“王爷要不要垫块帕子?头发还湿着……”
王爷抬眼瞧了她一眼,方点头到:“好。”
鸳儿忙起身退了出去,却见正屋里半个人皆无,只得打帘出去,正瞧见守在门口
的张公公并小喜子几人。
“怎的了?爷有何吩咐?”张公公忙心底打鼓的迎了过来。
“王爷头发还湿着,可有面巾子?”
“有有!”小豆子一连串应声的跑去取了。
张公公脸上笑意更甚,除往日梳理头发外,王爷最厌旁人碰他头发,见鸳儿接过那一摞面巾子进了屋,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一转头,又瞧见小喜子同小豆子也是一脸的笑意儿,抬手拍了下:“好生候着!小心爷着恼。”
“这是自然,天色晚了,公公您先请歇着去?”小喜子一脸嘻笑着问道。
张公公这才“嗯”了声,背着手走了下去。
拿着布子,绞着这一头乌黑长发,鸳儿心中有些气馁,这一头头发,比自己的强了不知多少,又黑又顺,且还油亮油亮的。心下惆怅,抬手便摸了摸自己那头发——细不说,且还有些毛糙,真真是没的可比……
“养养便好了。”忽的,耳中听见王爷说话声,一转头,正瞧见王爷正似笑非笑斜着眼睛瞧着自己,不禁红了脸,忙转过头去,再绞着那一头发长。
头发半干了,方才放面巾子,坐在踏上揉着腿。
王爷放了手中的书,抬眼看着鸳儿,虽年纪小些,且行动间也孩子气得很,却老实听话,不多言多语,这等人物放在身边倒也放心……
想着,便开口问道:“十几了?”
鸳儿手一顿,抬眼正见着王爷在看自己,忙转回头去,应道:“十……二了。”
“几月里的生日?”
“五月。”
王爷微一沉吟,道:“入宫选秀时方十岁?”
鸳儿一顿,点点头。
王爷眉头皱了下:“为何如此早便入了宫?”
鸳儿抬头向窗外瞧了眼,方沉声道:“家中姐姐走失,怕长官责怪,父亲方送了我入宫。”
王爷抬手,将那卷成筒的书抵到下颌:“可还有旁的姐妹。”
“还有两个妹妹,一个五岁,一个七岁。”
“家中还有何人?如今如何?”
“家中还有两个弟弟,家父……”说至此处,心下一沉,将脑中那卖女求荣之人挥去,淡淡道,“入宫后没几日,便去了,家母也……跟着去了。”
王爷眉角一挑,看向鸳儿,见她神色间那丝哀愁一闪而过,便又恢复了那往日的清冷,稍一琢磨,便不再问。
揉罢了腿,王爷起身,待鸳儿伺候更衣后坐到床边,方道:“打从今儿个起,你便在此处伺候吧。”
鸳儿一愣,疑惑间抬起了头,满心不解
。
“怎的?莫非不愿?”王爷挑眼瞪了她一眼,抬腿侧到床上,“就如此定了。”
心头紧了紧,忽的想起了红玉,若只是今日一次,过来伺候下也就罢了,可要是干脆搬到了此处……怕只怕,她会鬼迷了心窍,似茹柳那般的对待自己……
想是想,可现下哪容得自己辩驳?只得福了福,应了声:“是。”想了下,又轻声问道,“那……我回去收拾东西,可是要住之前茹柳那房?”
王爷闻声转过头来,眉毛一挑,直上下扫得她身上不自在了,方道:“不必,便睡在那儿吧。”
顺着王爷那手,鸳儿转头看去,指的不正是适才王爷倚着那榻?!
在那边便罢了,落雁园里只那一间屋子能歇人,可如今这院里可有不少空房,怎么还让自己睡他房里?
许是这大户人家中便是如此规矩?压下心头纳罕,只得又应了声“是”。
“今天晚了,明儿让小喜子他们帮你把东西搬来便是,不必回了。”
见那榻边放着口箱子,想是放有被褥之物,鸳儿只得应声,待王爷睡下了,这才退了回去,打开箱子,果见里面放着那崭新的枕头等物件。
次日一早,红玉见鸳儿从王爷那屋出来,两只眼睛险些瞪下来,手中死攥着新换的帕子,生怕旁人见着,又忙低了头,耳中只着着王爷吩咐,让鸳儿在里头贴身伺候,令小喜子等人帮着去取东西。
张公公脸上笑得越发灿烂,虽说头天晚上没听着动静,不管爷是觉得这丫头可用或是有其它心思,只要能让女子贴身伺候着便是好的!
鸳儿同小喜子等人退了出去,红玉守在屋里,双手死攥着帕子,忽听得王爷要水,眼珠转了转,上前倒水,等将杯子放到王爷面前时,收手时轻轻一挑别着的那条素白帕子,那帕子果落到王爷膝上。
王爷双眼微敛,抬手拾起:“这又是你新写的?”
红玉忙红了脸儿,声音糯糯的道:“奴婢平素闲着也是闲着,若是得了好的句子,便捐抄出来,有喜欢的,便随手绣出。”
“嗯,倒是个才女了。”
红玉忙道:“哪里算是上是才女了,不过会写些句子罢了,做不得文章。”
王爷点点头,忽抬手指着外头道:“可做得这夏日之诗?”
红玉心头一震,眼珠转了转,唇上挑了一丝得意,又怕鸳儿等人一时回了,便忙道:“只做了两句……怕不好。”
王爷将那帕子一放,道了声:“讲。”
红玉才开口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
红。”
王爷点了点头:“倒是句好的,可惜这西北之地,哪里来得荷花?”
红玉忙笑道:“奴婢家是南面的,一到了夏日,那满湖的绿叶衬着荷花,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头儿!”
王爷再点头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想家了。”
红玉忙道:“不敢……既入了这王府,此处自是红玉的家了……伺候好王爷……方是奴婢的本份。”
王爷忽叹了声:“可惜啊,如此一个才女,在我这府中做个小小婢女,倒是委屈了。”
红玉心中大喜,忙跪了下去:“能伺候王爷便是奴婢的福气,不在那身份不身份的……”
王爷冷笑道:“如此大才,我又怎的忍心埋没了你呢?”说罢,鸳儿同小喜子几人正好进来,红玉心中惴惴,又有几分得意,王爷已经然开口了万没再收回去的理!想那鸳儿最多不过是个大丫头,哪里来得身份地位?说不定自己立时就成了这府中的主子呢!
“小喜子,我记得城中开学堂的郑先生前些年妻子没了?”
见王爷问,小喜子忙道:“可不是?郑先生乃是咱们凉城中名望甚高的先生,素有才子之称。早些年做县令时妻子亡故,一直未娶,辞官教书后城里媒人都快将他家踏破门儿了,可惜,一直心念着亡妻,并未再娶。”
王爷点了点头,抬手冲着红玉一指:“今儿个我做回大媒,咱们府中这丫头通诗词,善刺绣,想来就是许了那郑先生也辱没不了他的名声,还可成就一番佳话来。”
“王爷?!”红玉愣愣的抬起头来,她记诗词,绣帕子,哪里是为了这番结果?!如今这是怎的了?王爷不是欣赏于她么?怎会把她许了旁人?!
鸳儿心头也是一愣,抬眼扫了红玉一眼,又垂了下去,如此结果,自是比嫱儿她们强上许多。那郑先生既是个教书先生,名声不错,没了妻子后竟一直未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