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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节

屠夫的娇妻-第3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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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咄咄逼人,“太太要告就去告,不过在告之前,把我先前替太太花的银子给我吐出来。反正我已经是顶着不孝的名声,又何至于出钱出力还落了个忤孽的名声?”
  徐璐一发威,又击中田氏软肋,田氏也不嚎了,只呆呆地说:“璐姐儿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徐璐却是不理她,扭头让人拿算盘来,她亲自拨着算盘,一笔一笔地算着:“母亲和弟妹们住在凌家,前后置办衣物珠饰,花去了一千八百两,弟弟们去沈家族学,凌家走了两百两银子的礼,弟弟们每天乘车去沈家,车夫和养马的钱一个月九两银子。置办采买笔墨纸砚买书走礼八百六十两,妹妹办及笄礼三千两,办婚事一千五百两,置办嫁妆三千两。太太置办家具买奴婢四百两,太太前阵子看病请太医,又花去一百六十两,这回在大兴县,苑平县各置办了几百亩的田庄,也是我亲自买的,还有丰台地区几间铺子,虽说我未花钱,却也从中使了不少力,不然哪能以低于市价七成的价格买到……自从太太进京以来,前后林林种种花去我一万四千两银子,这其中有一部份走我的私账,一部份是凌家公中的钱。太太先把这银子补上来,再去官府告我吧。”把帐单怒掷到田氏身上。
  田氏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接过账单,也不去看,结结巴巴地道:“璐姐儿,我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胡言乱语而已,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我……”理智回到田氏脑海里,这才想到老徐家现在都还靠徐璐呢,她怎么就猪油糊了心,把这个财神爷给得罪了呢?
  “……璐姐儿你别生气,你刚才说得对,就是这刁奴挑唆我……”田氏总算找到了理由,又踢了宋婆子两脚,骂了起来。
  宋婆子被踢得惨叫一声,脸上心头闪过绝望,失算,再一次失算。早晓得田氏如此不中用,她就不该再抱田氏的大腿呀。
  只是她后悔得也迟了,田氏为了让徐璐消气,可是往死里收拾宋婆子的,宋婆子被连踢几脚,就被踢得出气多进气少。
  田氏发泄够后,又讨好地对徐璐说了不少好话。徐璐不可置否,态度冷冷的。正巧团哥儿醒了,要吃奶。徐璐就去奶团哥儿去了。只是她的奶水已不多了,整整半天,奶水也就那么一点点。团哥儿很是不满,眼看就要闹将出来,豆绿却是第一个叫了起来:“唉呀,少夫人奶水怎么说没就没了?今早都还充足的呀。”
  伴随着豆绿的惊叫,团哥儿的哭声也响了起来。
  屋子里立时就乱了起来。
  屋子里的丫鬟都是人精,纷纷大惊失色,哭天抢地,一副天榻下来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少夫人好好的奶水怎的就没了呢?小公子可要怎么办?世子爷那奴婢们要如何交差?”
  赵嬷嬷也是大惊失色:“少夫人,您怎的这么想不开?这喂奶的人是不能气的,这一气,奶水就会气没的。唉,果真没奶水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伴随着团哥儿越发凄厉的哭声,田氏傻了眼,不由慌了起来。
  她生了三个儿女,也是亲自奶大的,自然明白母亲过度伤心或生气都会影响奶水,丫鬟们一句高过一句的惊慌,加上团哥儿凄厉的哭声也传染了她,田氏也急得额头冒汗。
  徐璐冷眼看着赵嬷嬷等唱作俱佳的表演,心头暗笑,不愧是她重用的人,果然机灵。
  团哥儿依然哭得厉害,幸好赵嬷嬷早已备下温热的羊奶,拿了勺子喂团哥儿,这小子立马就不哭了,大口大口地吃着。徐璐面上却是一副要哭又强忍哭泣的模样,田氏越发六神无主了,只是她嘴巴又笨,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我不是存心的……我真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我我……”
  没有人理会她,徐璐只顾着伤心,丫鬟们也都哭丧着脸,似乎徐璐没了奶水是件非常严重的事。
  正在上不沾天下不沾地时,凌峰回来了。
  田氏对这个女婿天生就有股畏惧之情,此刻情形,更是恨不得躲起来才好。
  凌峰回来瞧着一屋子人,又瞧到田氏,略有些意外:“岳母也来了?”
  田氏勉强笑了笑,越发胆战心惊了。
  豆绿朝凌峰跪了下来:“世子爷,少夫人奶水没了。”
  凌峰并不意外,徐璐自出了月子,奶水就比较稀少了,不过豆绿下一句话又让他转变了语气。
  “……少夫人今早上奶水都还充足的,可自从太太一来,说了好些少夫人不爱听的话,少夫人的奶水就被气没了。团哥儿没奶吃了,这可怎么办?”
  凌峰目光一瞟,田氏的不安,徐璐的沉默,丫鬟们仇恨的眼神,便明白了什么。他自然也知道田氏的性子,肯定是田氏又向徐璐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没得到同意就说了难听话,或是拿孝道来压徐璐了。脸上立马浮现戾气,“太太说话难听,你们做奴才就不晓得制止?任由太太使泼让少夫人难过?你们这群不中用的奴才,要你们何用?给我到外头去罚跪。一会儿再处置你们。”然后来到徐璐跟前,问是怎么回事。
  徐璐捂脸,“是我不好。太太嫌弃凌家的奴才服侍不好我,想把身边的婆子给我,却又不肯给卖身契。我不同意,太太就说我不孝,要去官府告我忤逆。”
  这话可真够诛心了,田氏几乎要跳起来,赶紧辩驳说:“姑爷你可别听璐姐儿胡说,没有这回事,我哪里会嫌凌家奴才不好呢?不过是说说而已,既然璐姐儿不同意,那就算了。”
  徐璐哭着说:“若真只是说说而已,太太何至于要去官府告我?”田氏这样的人,没什么本事,却总爱胡搅蛮缠,得寸进尺,耳根子又软,没主见,这样的人,若让有心人挑唆两句,其杀伤力绝对够大。若不狠狠收拾一回,以后三五不时上门来恶心一下,也够难受了。这回要收拾就要往死里收拾她,让她长长记性。
  凌峰脸色阴了下来,尽管坐在炕上,但依然有居高临下之感:“太太可是嫌凌家的奴才不够好?”
  田氏说不出话来,凌峰完全没有收敛身上的杀气,这种从尸山血海里洗礼过的人,身上自有股令人胆寒的嗜血杀气。田氏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如何受得了?没有腿软已算是她胆大。
  凌峰又问:“太太要赏什么样的奴才给咱们?”目光看向宋婆子,脸色忽然就变了,厉声道:“这死婆子害我洗澡差点就着了凉,这才让徐氏把这婆子赶出去。太太居然还把这婆子送回来?真当我凌家无人了?”
  田氏这回是真正的腿软了,软软地瘫在地上,额上冷汗如雨,连话都说不利索。
  凌峰却是越说越怒:“徐氏已是我凌家妇,有什么好与不好的,都是我凌家的事。你的手倒是伸得长,这种奴才也好意思送过来?今儿个送人,那明儿个是不是也要把我安国侯府的主也一起作了?”
  出嫁女依然要孝顺父母,否则就是不孝。
  但高门女婿并没有非得孝顺岳父母的义务,女婿就是把岳父母赶出去,外人除了说一句“无德”外,也还构不成道德方面的层次。徐璐再憎恨田氏也还要保持一份理智和克制,凌峰却可以大开大合地给田氏难堪。
  凌峰怒气勃发,吓得田氏抖得话都说不齐全,只“我我你你”半天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凌峰又冷冷地道:“太太当真是好长辈呀,我们凌家对太太还不够好么?要钱给钱要人给人,里里外外花在太太和小姨子小舅子身上的钱可不是小数。太太还有何不满足的?还要跑来拿捏我媳妇?徐氏可不是任由你捏圆搓扁的继女,而是我安国侯府的未来宗妇,朝廷钦封的诰命夫人。你倒是胆大包天,我安国侯府的宗妇都让你呼来喝去。瞧瞧你那副德性,给你脸也是瞧在我媳妇的份上,你倒把自己当成人物了,越发蹭鼻子上脸,是不是要把我安国侯府全搬到你徐家去,你才满意?”
  这话就更加诛心了,田氏只觉有数把利剑往心窝里刺,刺得她鲜血淋漓。
  但凌峰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厉声道:“不是最好,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何谓心狠手辣。”
  田氏的身子再一次抖了抖,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凌峰又看向宋婆子,这婆子大概也知道危险来临,尽量缩着身子,趴在地上,磕着头喊饶命。
  凌峰冷冷地道:“太太为了这奴才让团哥儿连奶水都没得吃,团哥儿又这么小,外头乳娘也请不到,太太可是要生生饿死团哥儿不成?”
  这个罪名更大,田氏抖如冬天落水的猫。
  “把这作死的婆子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凌峰原本只有三分怒火,这会子也飙涨到十二分。他知道徐璐的脾气,田氏从来不是她的对手,这回连丫鬟们都看不过去跟着一道作戏,显然田氏是做了过份的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田氏拿孝道来压徐璐了。哼,这点子伎俩,放在一般人家,肯定要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但在他凌峰面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婆子还来不及求饶,已让人拉了出去。凌峰先前的话让田氏羞愤不已,那么宋婆子凄厉惨叫则让她恨不得立即晕死过去,免得受这样的凌迟大罪。
  不一会儿,就有婆子进来禀报,宋婆子已咽了气。
  田氏低叫一声。凌峰眉毛都不抬地说:“太太今天倒是威风得很,想来是受人撺掇的缘故,不知除了宋婆子以外,可还有哪些人离间过太太和我媳妇的母女之情?”冰冷如刀割的眸子阴冷地朝田氏带来的另外的婆子们扫去。
  田氏带来的婆子吓得软软地跪了下来,磕头道:“姑爷饶命,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离间太太和姑奶奶的母女之情的。请姑爷明鉴。”
  田氏吓得胆散魂消,艰难地说:“姑爷误会了,她们并未挑唆我。挑唆我的就是那宋婆子。”现在田氏总算明白过来,若不是宋婆子对她说的那些话,挑起了她的好胜之心,激发了她骨子里想呈继母威风,还给她画了不少“只要拿捏住继女,安国侯府就是她的免费钱庄”之类的饼子,她也不至于脑袋发热来找徐璐呈威风了。

☆、第148章 出席

  都是这个宋婆子的错,她真的该死,她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这两个婆子是田氏从福州买的,也曾受过训练,也还让徐成荣敲打过,她们跟在田氏身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替徐成荣看管住田氏,不让她做出夷笑大方的事来。只是安国侯府的富贵也让她们迷花了眼,对田氏的作为就睁只眼闭只眼起来。如今瞧着这个姑爷长着副好看的面容,却是生着副恶魔般的心肠,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打死就打死,几乎吓裂她们的胆儿,她们这才明白主子做错了事都是奴才顶缸,生怕凌峰拿她们出气,于是一五一十地把宋婆子对田氏的挑唆,以及隔璧季太太,宋太太之流对田氏的洗脑全说了出来。
  季太太是礼部郎中太太,是继室,对继女苛刻,拿捏起继女来,比仆妇还不如。田氏看得羡慕不已,对季太太多有巴结,请教了不少对付继女的法子。
  宋太太是元配,却是个爱占便宜的,见田氏一家子靠着继女发了达,眼红不已。就跑来与田氏套近乎,说了不少奉承话。田氏这样的人,也是个爱炫耀的,更爱听奉承话,左耳听了宋太太的奉承话,右边耳朵又听季太太恨铁不成钢的训戒,心痒难耐起来,也想学学季太太拿捏继女的本事来。恰巧宋婆子又在耳边讲了不少官家老太太是如何威风如何让子女孝敬的,又还教了田氏不少有关某个官家老太太对付不听话儿女的手段来。田氏更是被激得找不着北,脑袋发热,就杀去了凌家,想找回季太太那样的继母威风。
  听了两个婆子的话,徐璐恍然,怪不得今日的田氏战斗力忽然成倍提高,原来果真有“高人”指点,加上田氏又犯了红眼病和攀比病,刚才的行为倒也不突兀。
  田氏让两个婆子这么一抢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徐璐淡淡地对两个婆子说:“父亲让你们服侍太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好生规劝太太,太太的性子别人不了解,你们还不了解么?你们倒是把父亲的话当了耳旁风,任由太太让不安好心的人撺掇挑唆。就算没法子规劝太太也要来回我两句,偏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刚才太太犯浑的时候,你们也一声不吭,这样的不中用,我还要你们何用?”
  两个婆子赶紧求饶,表示以后再也不犯了,一定好生规劝太太,不让太太犯浑。
  凌峰说:“你就是心善,与她们讲什么道理?不中用的人要来何用?乱棍打死另外再安排可靠老实的便是。”
  一听自己要被打死,两个婆子拼命地磕头。
  徐璐叹口气:“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哪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太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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