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第3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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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个奴婢可以作证,那婆子确是说那位小姐是顾家三小姐。那日之所以去护国寺,主要是得知杨夫人在那日会去护国寺上香,这才去了护国寺,顺道让杨夫人相看,并敲下婚嫁日期。那位冒犯少夫人的真是顾三小姐,奴婢记得清清楚楚。”
赵嬷嬷也说:“是呀,那顾小姐身边的婆子也承认是三小姐的。”
周氏和小连氏互望一眼,各自眼里都有着奇怪和疑惑。
小连氏说:“顾家与杨家早在去年就订了婚约,一直是顾四小姐。我记得清清楚楚呢。不可能记错的。”
周氏也点头称是,不过很快就双眼一亮,“该不会是,那顾四小姐怕少夫人把她的事儿传扬开去,特地拿顾三小姐来顶缸吧?”
徐璐眼露迷惑,却是不愿相信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呢,她们好歹也是亲姐妹,不至于为了私心,把自己的亲姐妹拉下水吧?更何况,我若是把这事儿宣扬开去,顾三小姐岂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得要有多自私的人才能干出来呀?”
周氏撇唇:“为世上自私自利的多得是,那顾小姐还未嫁人就敢摆阁老媳妇的架子,想来也不是个好的,嫁祸姐姐保全自己名声的事儿,说不定也做得出来的。”
徐璐暗笑,她的目的总算得到了,接下来,就要看周氏的宣扬本领了。
……
周氏不愧为京城有名的长舌妇,当日在徐璐这儿吃了午饭回去,不出三日功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杨阁老家娶了个爱摆架子,为了保全自己名声却嫁祸于姐姐的五儿媳妇的八卦来。
通常这样的消息,当事人从来都是最后一个得知。杨夫人在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十来天后了,还是她那长媳妇长安郡主参加某位宗室郡主儿子的洗三礼时带回来的。
杨夫人听到这则消息时,气惨了,把顾月芙叫过去,质问事情的真实性。
顾月芙懵了,她在顾家可以横着走,敢欺负顾芸儿,敢随意嫁祸于她,也完全是仗着生得娇俏,以及祖母和母亲宠她,加上与杨家订有婚约的缘故。实际上,顾月芙这种从小呵护着长大又被宠着长大的女孩儿,压根就无应变能力。杨夫人这样的质问,就让她慌了神,吱吱唔唔地解释了半天,依然把责任推给了徐璐和顾芸儿。
但杨夫人是何许人,吃过的盐都比她吃的饭还要多,气得够惨,把顾月芙狠狠骂了一通,加上长安郡主在一旁挑唆了两句,杨夫人越想越气,杨家如今着实有种日幕西山之感,但杨夫人却一直不肯承认。外头的人越是瞧轻杨家,他们越要维持面上的荣华。但身为清贵之家,最忌讳的就是暴发户似的显摆得瑟,顾月芙还未嫁进杨家就敢摆架子到外大街去,摆的对像还是杨家的死对头,杨夫人如何不气?就罚了顾月芙罚跪佛堂,好生思过。
杨夫人坚决不会承认,包括丈夫杨士清,对凌峰的手段是真有些怕了,但输人不输阵,杨夫人罚顾月芙,并不是惧怕凌家,而是杨家好歹也是清贵流派,如何能够学那些暴发户那般扯高气扬?
真正有底蕴的人家,高傲都是浓缩在骨子里的,面上却是一团和气,礼贤下士。也只有那些一朝得势的暴发户才会把得意嘴脸摆在脸上。那样的人,就算是新贵,也无法维持长久。
顾月芙的举动,完全是一副暴发户嘴脸,还没嫁到杨家就敢摆阁老儿媳妇的架子,嫁进来后那还了得?还丢脸丢到死对头那,杨夫人如何不气?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顾月芙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嫁祸于自己的姐姐的事儿,就是不知顾家知道后,又会是怎样的难堪了。”徐璐对顾家上下真的没有半丝好感,巴不得顾家人倒霉。
路玲玲白她一眼:“你就幸灾乐祸吧,顾月芙都嫁到杨家了,杨家也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事儿就休了她。不过想让她过好日子那是不可能了。”
徐璐不屑道:“她那样的性子,是该好生磨磨了。”被宠得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做,连公然嫁祸姐姐的事儿都做得出来,毫无姐妹之情。这样的人,也只有被恶人磨磨性子,方能收敛几分吧。
路玲玲说:“昨儿个我去朝阳公主那诊平安脉,长安郡主也在呢,就与我说起这了个妯娌,就是头纸老虎,除了使性子外毫无别的本事了。这几日天天被杨夫人立规矩,着实受了不少罪。”
“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徐璐一想到那日顾月芙那副高傲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还公然来踩她,并欺负她的继母和妹子,杨夫人她暂时没法子收拾,不收拾她收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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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昨天……昨天是我的错。去玩去了,累得像条狗似的,回来不到八点钟就睡了。亲们莫生气,我今天双更补偿大家。
☆、第132章 识时务
十月十二号,诸事大吉,庄母带了礼物,来安国侯府亲自向田氏提亲。上回交换康贴,请了寺里的高僧合了八字,大吉之数,庄母就再无顾忌,准备了三牲酒水过来,正式送了聘书,定下亲迎的日子,就在今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那时候徐璐应该已生了孩子,可以亲自操持了。
虽说安国侯府不介意给徐琳操办婚事,但到底影响不怎么好。于是田氏应徐成荣的吩咐,拿出徐成荣交给她的银钱,在西直门外的一处银杏胡同里买了间三进的宅院。
京城米珠薪桂,好些京官奋斗多年仍然无法拥有自己的一片斗室。但徐成荣是外地官员,加上福州又是富庶之地,多少也是有些灰入收入的。加上原本的积蓄,也只够买宅子。徐璐又私下拿了三千两银子给田氏,用来装饰,采买家具,请人重新粉刷。所幸容嬷嬷念旧,也送了八百两银子过去。
望着昔日被自己呼来喝去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容嬷嬷,田氏再是脸皮厚,这会子也是一张老脸胀得发紫,在容嬷嬷面前,连手都没地方放了。
经过长达一年的居移体,养移气,容嬷嬷原来在徐家的卑微之态早已没了,如今的她,穿着藏青色福寿纹褙子,戴赤金眉勒,圆髻上簪了羊脂玉簪子。身后还跟着几个伶俐的丫头服侍着。俨然是某官家贵妇,矜持倨傲。
徐璐拉着容嬷嬷,同坐到临窗大炕上,语气愉悦地对田氏说:“现在她老人家可不叫容嬷嬷了,论起来,她还是咱们的舅婆呢,祖母她老人家的嫡亲弟媳妇呢。娘,您也要叫一声舅妈的。”
田氏胀红了脸皮,期期艾艾地叫了声:“舅母。”
容嬷嬷从鼻子里哼了声,一个丫鬟捧着个巴掌宽的荷包来,说:“这是我给琳姐儿的见面礼,琳姐儿快要出嫁了,看在当年大姐的份上,我这个舅婆也来给琳姐儿添些妆。”
李骏在嗣母李老夫人的许可下,认了容氏,并接到了护国侯府,以正经长辈称之。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位老妇人是护国侯的亲祖母,昔日的珲王妃。也因李骏认了李老夫人为嗣母,礼法却是与容嬷嬷无关的。但李老夫人许可,李骏肯认,自是皆大欢喜。容老夫人也很本份,从来不在护国府摆老夫人的架子,对李氏也是客客气气,也不置喙李家的任何事,得到了李老夫人和李骏夫妻的尊重,也愿意给容老夫人这份尊荣体面。
如今容老夫人出入的座驾是侯府制的三驾缂丝马车,佣仆如群,比一般老太君老封君还要体面三分呢。
田氏脸红似血,讪讪不成言。徐璐佯装没有瞧到,只对徐琳说:“舅婆出手忒大方,妹妹还不赶紧给舅婆磕头谢恩?”
徐琳从尴尬中回过神来,赶紧跪了下来,给容氏恭敬地磕了个头。
容氏淡淡地说:“罢了,琳姐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没有你这个姐姐聪慧伶俐,但也是个极省心的孩子。也亏得没有像你母亲那般粗俗无礼,倒也是极难得了。”
徐琳脸儿也是胀红了,虽然她没有像田氏那般苛刻过容氏,但也从未正眼瞧过,如今让容氏这么一说,什么滋味都齐全了。
田氏更不必说,站在那,手足无措,只差钻地缝了。
容氏不再是徐家的奴才,而是徐家的正经亲戚长辈,又是这般身份,徐珏徐环也从外院进来,向容氏磕头。容氏对两个哥儿也是冷冷淡淡的,不过仍是准备了礼物,给徐珏兄弟的全是清一色的羊脂玉镇纸和羊脂玉的佩环。给徐琳的要丰厚些,一张八百两面额的银票,一副全新打造的镶祖母绿宝石和猫眼石的赤金头面,就光这一套头面,大概也要值三四百两银子了。
如此大手笔,也是看在徐璐的份上,或许还有容氏扬眉吐气的报复性赏赐罢。
田氏也知道容嬷嬷亲孙子的身份,也想与容嬷嬷尽释前嫌,耐何嘴巴笨,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以前是我猪油糊了心,错把珍珠当鱼眼,怠慢您老人家了,还请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恕罪则个”等干巴巴的话。
反倒是徐珏兄弟,倒是说得顺溜,面上摆出一副痛悔和不好意思的神色来,对容嬷嬷低声道:“……恭喜您老人家找回亲人,我们兄弟很是替您高兴。看舅婆过得还不错,想来表舅对您也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顿了下,又很不好意思地道:“……以前是我们怠慢您了……千言万语都没法子述说此刻的心情。人家说莫欺少年穷,可您老人家的经历,却给我们敲响了警钟,那就是甭管年少还是年老,都是欺不得的。”
容嬷嬷怔了怔,脸色如遇上阳光的雪水,很快就融化了,她感叹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兄弟俩读书是读对了,读聪明了,居然还能理悟出这样的道理来。不枉你姐姐下那么大的功夫给你们寻请名师。”
徐珏肃容道:“能拥有这样的长姐,也是我们兄弟莫大的福气。”
徐环也跟着开口:“长姐对我和大哥的恩泽,愚弟没齿难忘。”
徐璐笑着说:“一家人,何必还说两样话?都坐下说话吧,咱们的舅婆没你们想像中的小心眼。”
容氏也说:“罢了,看在璐姐儿的份上,以前的事儿就甭再提了。都坐下说话吧。”
田氏脸色这才好看起来,讪讪地坐了,在徐璐有意的推动下,气氛总算好了起来。
十月份正是河蟹飘香之际,好些讲究的人家,都爱在家中大摆蟹宴,宴请亲朋诸友入府品蟹。徐璐只恨有孕在身,没法子敝开肚皮吃,口水都流了满地。
加上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一年一庆的中秋节来临,帝都各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楼,临轩赏月。或举家大开广榭,玳筵罗列,琴瑟舞凑,酌酒高歌。
安国侯这样的勋贵人家,更是早在三天前就开始着手准备,早早订下梨园班子,在中秋之夜,登望月楼赏月,安排家宴,看戏观舞,以酬佳节。
而皇宫中还要举办盛大的赏祭月大典,也并不是所有外命妇都能进宫,加上宗室,皇室亲眷,也就只剩下二十个名额,这些人能够进宫陪同皇后登望月台参加祭月仪式,本身就是一种“得圣宠”的像征。所以好些颇得圣恩,自觉有条件入宫的外命妇,着实如路玲玲所说,总会花样百出地贿赂宫中有品秩有权势的太监宫女,或是送重礼进宫,直接送给皇后,想让皇后拿人手软。
按璐玲玲的意思就是:每年宫中举力盛宴,富了一些得脸的太监宫女,累了皇后,苦了皇帝,穷了外命妇。
武夫人一向不去凑这些热闹,她喜欢的是闷声发大财。不过宫中依然赏赐了月饼和皇后亲自酿的桂花酿,以及中秋应景之御赐之物下来,也算是对凌家的格外恩泽了。
闻得今年杨士清夫人居然也在入宫名单中,徐璐尽管吃惊,但面上却是不曾表现出来,反而对一些客人说:“杨夫人果真是简在圣心。”她当然明白这些人想看自己的笑话,她才不上当呢。好歹也做了两年的侯府少夫人,起码的诚府还是有的。就算恨不得杨夫人滚到茅坑里吃屎,最基本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徐璐月份渐重,武夫人不敢让她太过忙禄,便把家宴之事全揽了过去,让厨房做了几箩筐的五仁月饼,拿出往年珍藏地下室的桂花酿,分送各家亲朋友好,以及凌家各大管事掌柜,知客幕僚。到了中秋这一日,晚上设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祭月仪式完毕后,登望月楼赏月听戏。
今日侯府请了京城最著名的梨园班子入府唱戏,凌家人口简单,加上主子们都忙碌,少有闲暇听戏,倒未曾像别的富豪勋贵那般,在府中豢养戏子。
所以每逢重大节气,也只是从外头请伶人入府献唱。
戏台就搭在射月厅外头的空地上,临时搭建的戏台有丈多高,武夫人还请了凌家亲近的族人妯娌,以及养在凌家的幕僚家眷,在望月楼观看,而凌宽则陪着众多客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