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第2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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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
至于凌峰,统一称谓峰哥儿。
凌宽父子一前一后进入厅堂来,凌宽沉着脸看了氏钱一眼,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声说:“钱氏虽然犯了七出,但毕竟是凌家名门正娶的媳妇,不能休。若是休了,我凌家脸上又岂会好看?”
是呀,凌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哪能轻易休妻的。就算凌家是有理的一方,但外人只会说凌家的不是。
武夫人神色悲忿,“可她三番五次算计长房,又见天的闹腾,侯爷,妾身实在是被她弄得心疲力竭了。”
凌峰上前宽慰道:“母亲,儿子知道您的苦处。但为了凌家的颜面,还有茵妹妹,岷兄弟的颜面,好歹再忍让一二。”
武夫人神色越发悲忿。
钱氏似活过来般,又神气活现地道:“对,我可是凌家名门正娶的,又替凌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谁敢休我?就不怕我四处宣扬你们凌家无德?”
凌宽沉声喝道:“我凌家上下六代以来,还从未有休妻壮举。但我凌家却有圈禁犯yin乱,嫉妒,不慈,饶舌之妇的先例。钱氏品性不端,不慈,饶舌,已犯我凌门祖训。今日,趁着祭祀祖宗的机会,上报祖宗,治裁钱氏。把钱氏圈入家庙,以正门规。”
众人哗然一声响,议论了起来。武夫人阴沉的脸也露出了笑容。凌峰神色淡淡,徐璐看他一眼,他还与自己眨了眨眼。徐璐低头,大概他们父子俩在路上就已协商好了。
钱氏这样的人,就是个那颗坏了整窝汤的老鼠屎,搅家精,有她在的地方,长房必不会安宁。以饶舌罪名休掉虽有理有据,但到底面上不好看。把钱钱氏送入家庙,也不失为了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族人们商协了没一会,就全体同意。钱氏这样品性的人,继续留在凌家,确实是个祸害。也千万别小看了饶舌的罪名,孔子的大弟子子贡,就是凭借那张嘴,五国之间的战争都让他挑动了。
钱氏脸上神气的笑容都还来不及收回去,就被凌宽下一句话使之脸上呈现出奇怪的表情。
良久,她才尖叫一声,形同疯虎就要上前去撕打凌宽。
凌宽重重拍了桌面,怒喝道:“再敢放肆,铰了舌头。反正依你犯下的罪行,铰舌也是绰绰有余了。”
上位者多年积压出的威仪,可不是开玩笑的。凌宽身上那股子霸气绝论的威严和杀气,使得钱氏奔了两步,再也止步不前。显然,她也是被凌宽脸上的杀气给骇到了。
钱氏是真的怕了,以往她放肆的时候,凌宽要么不在场,要么不与她一番见识。也有几回被凌宽喝斥过的,骨子里,钱氏还是特别惧怕凌宽的。见凌宽不似玩笑话,又赶紧跑去拉凌柏,要他帮着求情。
“二爷,就算我平日里多有不是,但好歹也给你育有儿女,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一日夫妻百日恩呀,你就真忍心看着自己的老婆受人作贱?”
凌柏与钱氏早已无夫妻感情,但如今见她这么可怜,心又软了,他犹豫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凌宽放软语气,“老二,钱氏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身为枕边人还不清楚?难道真要我历数她的罪行,你才肯死心?”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凌柏,“从钱氏进门之日起,她与老钱氏的所作所为,足可以休掉十次八次。是要大哥去掘老钱氏的坟,还是送钱氏去家庙,你自己决定吧。”
凌家族人也劝了起来,纷纷说,“是呀,柏哥儿,你那老娘对宽哥还有峰儿做的事,可是死十次都足够了。”
另一位年迈的族长也说:“要不是看在柏哥儿你的份上,老钱氏的牌位是决对进不了凌家祠堂的。”
“当年你母亲可是想要长房一脉绝嗣呀。这断人子孙,不管放到哪,都是死路一条的。但宽哥儿仍是看在你这个亲弟弟的份上,不但把老钱氏葬入祖坟,还让她的灵位入凌门宗祠。柏哥儿,人不能忘本呀。”
凌柏本来就是个软弱的,听族长们这么一说,又动摇了。
钱氏几乎要绝望了,这时候,只见外头又闯入一个人来,正是钱氏的儿子凌岷。
凌岷奔了进来,跪倒在凌宽面前,哭道:“大伯父,大伯娘,我娘是做了不好的事,可还请大伯父再给娘一次机会。侄儿求您了。”
凌宽叹口气,放软语气,“岷哥儿,你是我侄儿,亦是凌家子弟。大伯不会因你是钱氏所出就厌烦你。但凡凌氏子弟,我都一视同仁。若你真有孝心,就好好对待你兄长给你安排的差事,若是出息了,大伯准许你去家庙看望钱氏。”
凌峰也开口道:“岷兄弟,先前我也给你安排了不少差事,你要不嫌没权,要不嫌奉禄低,要么就嫌太苦太累,总之,不是这儿嫌,就是那儿嫌的。其实我知道,你虽然娇惯着长大,实际上也很能吃苦的。可为何直到如今,你还是一事无成?你可有找过其中原因?”
凌岷先是茫然,然后脸色又是一变,目光复杂地看了早已陷入怨毒中的钱氏。
凌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凌柏却是大拍了桌子,大声道:“大哥说得对,钱氏就是个搅家精。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咱们二房就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赞成大哥的意见,把钱氏送入家庙。”他对脸色大变的儿子涩涩地道:“孩子,为父知道你的孝道。但你这样的孝道,不但害了你母亲,还害了你呀。”
凌岷脸色又是一变,他何偿不知道这些道理,可真要他眼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送入家庙,若是一声不坑,未免更让人瞧不起。实际上,他也是巴不得把母亲送走的。只是……
凌峰开口道:“七爷爷,时辰不早了。父亲,咱们该办正事了。”
叫七爷爷的,是凌家的族长,凌七老太爷,闻言便看向凌宽,“宽哥儿,
不相干的人可以请出去了。可别耽搁了祭祀才是。”然后又看着凌柏,“柏哥儿,兄弟如手足,宽哥儿虽严厉了些,却也是为了你好。你……体谅你大哥吧。你大哥这些年来,也不容易呀。”
凌柏面皮抽了抽。
钱氏知道被送入家庙已是板上钉钉,就破口大骂起来,“屁的不容易?长房的都没一个好东西,满肚子坏水,处处防着我们二房。有好差事情愿给外人也不给自己人,这样的人,还配当兄长吗?”
凌宽挥手,“把钱氏带下去,速速送去家庙。”
屋子里没有下人,徐璐只好去了外头,招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进来。钱氏嚎叫了两声,便被堵了嘴巴拖了出去。
凌柏忽然苍老了十岁般。而凌岷则是神情呆滞,不知是该伤心,还是该悲愤。
凌宽起身,在凌柏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若是怨大哥,大不了咱们以后不来往就是了。但我今日做的,并非私心。我也是为了岷哥儿凯哥儿着想。哼,都是我凌家子弟,岂能由着一妇道人家攥在手里搓圆捏扁的。想想岷哥儿和凯哥儿的前程吧。”
凌柏脸皮抽搐了一会,声音嘶哑,“大哥,是兄弟无能……”他想说什么,却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凌宽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然后大步离去。
徐璐在后头看得格外清楚,凌柏脸上是激动悔恨,还有感激的。对公爹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公爹这招御人之术,确实高明。
------题外话------
今天有位读者与我讨论武夫人,我就简单讲一下吧。武夫人确实是穿来的。因子嗣问题,仍然要让凌宽纳妾生子。古代,在子嗣传承面前,爱情或个人利益什么的都要靠边站。没了子嗣传承,穿越女的傲气,爱情什么的都是浮去。如果武氏嫁给了凌宽,不管什么原因生不出儿子来,都没理由阻挡男人纳妾生子。我觉得武夫人是个合格的妻子,合格的主母。至于是否丢穿越女的脸,仁者见仁吧。
☆、第50章 辛酸的文夫人
祭祀是大家族中最为隆重的礼仪,容不得丝毫马虎的。所有凌氏族人,全换上稳重的衣裳,在凌家一位德高望重的族长的带领下,大开凌氏宗祠的黑油栅栏五间大门。大门洞开,凌氏族人按齿轮辈份,依次进入祠堂。但见里边香烛辉煌,锦幛绣幕,又得知今年的族祀全由徐璐操持,凌家族长们暗自点头,对凌宽道:“你这媳妇有大家妇耳。”
凌宽是凌家长房长子,成为主祭。余次献爵,捧帛,捧香,展拜毯都由凌宽一辈的人经手。祠堂门槛内,凌宽一家子,及凌家女眷,门槛外,则是凌氏子侄辈。贡品由外传内,直至供桌前,最终由凌七老太爷捧放在供桌上。接下来,才是叩拜。
祭祀完毕,男人们移到挽月厅,女眷们则移驾到荣安堂,诸人相互拜见,小辈们拜见长辈,拜完后,各房主子归坐,接受阖府男妇小厮丫鬟们的行礼。紧接着,发压岁钱。接下来,团圆宴开始。紧接着,爆竹齐鸣。徐璐身为媳妇,在这样的场合,也是没有位置的,还只能与岷奶奶凯奶奶一道忙着服侍长辈们,被支使得团团转。吃完年夜饭,大家又移到偏厅。接下来便是守岁。
这阵子徐璐可忙得不轻,下午午睡也取消了,这时候也才酉时末刻,睡意已然来袭。不由暗自叫苦。也不知今晚能熬得过去不。
几个妯娌在另外的偏厅里打牌,岷奶奶是钱氏的儿媳妇,钱氏被送入家庙,岷奶奶也是吓得一颤一颤的。但最高兴的却是凯奶奶,本来钱氏就是嫡母,对凯奶奶多有苛刻,今日没有钱氏的管制,凯奶奶可是兴奋坏了。但为了表示嫡母被送入家庙的忧伤,话也说得少。
不过两圈牌下来,什么忧伤全抛到一边,喜笑颜开地说起以前在娘家的事来。
“每年咱们家可真够热闹的。五服外的亲戚都来了这么多,这可是其他家族都比不上的。”
徐璐笑看凯奶奶一眼,“只要是同宗的,这么个重要的日子,哪有不来的道理。”其实,凌家今日的阵仗,还是让徐璐吓了一大跳的。凌氏族人也太多了,足足有上千口人除了病于床榻的,坐月子不便来的,所有凌氏族人,七服内的都来了。当然,这些族人里头,也有混得好的,也有混得差的,但无一例外,全都来了。
上千口人齐聚一堂,这是何等的概念?难怪各庄子里送来的东西,武夫人还只说勉强够。
以前小时候,徐璐也曾在族长家中吃过饭,但徐氏族人虽多,每年能够真正到齐的,却只有二十来桌人。但在当时的厦门县城,也算是佼佼者了。虽然徐家往上代数都没出过了不得的人物,但在当地,却很少受人欺负。主要是徐家族人比较多。乡下人有时候为了争一口井,争一方地,都可能会出动全族人打群架。
望着把诺大的厅堂挤得人山人海的凌氏族人,徐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如果外人真要与凌家发生了冲突,凌氏族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敌人给喷死了。
想到这儿,徐璐又笑了。
目光四处扫射,凌氏族人并不见得就真的一团和气,但至少不会有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就弄得脸红脖子粗。也不像徐氏族人那样,混得好的会在混得差的人面前显摆得瑟,混得差的就会眼红妒意,各种不平阴阳怪气。
没了钱氏的搅觉,徐璐也发现,凌家的空气都要清晰许多,气氛也融洽不少。
果然,武夫人这一招是正确的。
守岁是无比痛苦的,外头是放得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屋子里也热闹如菜市场。徐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守岁。只坚持到子夜时分,眼睛就困得睁不开了。可反观其他女眷,除了一些年长的,年幼的去休息外,一干中年妇女打牌正打得热闹。一些年轻媳妇子则围坐在炉子前,行斗酒令。一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们,也各自有着自己的圈子,一个个兴致勃勃地,吟诗作对,写写画画,好不热闹。也有不爱热闹的,就坐在角落里,聊天说话。
走了一圈下来后,徐璐暗自评估道:“这凌氏族人,整体涵养还是挺不错的。”
……
下半夜,徐璐实在捱不住了,只好去睡觉。反正长辈们大都去睡了,只余下少数妇人还精神抖擞地打牌。她前脚回到华馨苑,后脚凌峰也回来了,周身醉薰薰的,显然喝了不少的酒。
喝了酒的凌峰,很容易恢复蛇身。徐璐不敢让丫鬟们多呆,只得让她们早早去歇了,然后只留下豆绿一人帮着服侍。
徐璐有气无力地蹲在地上,拿着毛巾擦试他庞大蛇身上的水珠。看着动也不动呈死猪模样的男人,气苦不已。
这个混蛋,一回来就让人准备了两大桶热水,挥退了下人。就恢复了蛇身模样。害得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合着豆绿二人,亲力亲为,给他洗澡,宽衣。虽然全身骨头都在叫痛,但累极过后,睡意却是没了。接下来,还被男人搂到床上,行了周公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