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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屠夫的娇妻-第2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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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隐约知道,是在凌峰生日过后开始的,确切地说,是在她多喝了三杯黄酒后,酒后乱性,不对,应该是酒后发疯,说了一堆疯言乱语造成的。
  可是,她现在完全想不起,她除了抓打他外,还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豆绿睁着一双略带血丝的绿豆眼,“会不会是少夫人抓花了爷的脸,还是拿他当窑姐儿,所以爷生气了。”豆绿比划着当时凌峰脸上的抓痕有多深,有多长,有多吓人。
  徐璐默了下,“记得第一次与他发生冲突时,我可是盖了他一身的臭鸡毛,不也没拿我怎样?”
  以凌峰并不狭窄的心胸来算,如同豆绿所言,拿他当窑姐儿,当戏子,打他抓他,应该不足以使他生气。
  豆绿陷入了沉思,又说:“会不会是您私存私房钱,惹爷不高兴了?”
  徐璐苦着脸,“应该不至于。”去年凌家一年收入几十万两银子,这区区万把两银子,应该不会被他放眼里呀?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呢?
  豆绿再一次赌咒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了,因为当时您把爷抓伤后,生怕爷生气,就想给您喂解酒茶,爷不肯,还让我下去。之后您与爷说了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徐璐叹口气,看来,应该是豆绿离开后她说了些让凌峰生气的话罢。
  当天晚上,徐璐很是贤慧地让厨房做了凌峰最爱吃的菜,吃了晚饭后,她亲自端了消食茶给他,他也喝得一干二净,而夜间,她主动把身子偎了过去,小手在他胸膛上游走。
  “别闹,睡觉吧。”男人掀开她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
  徐璐动作僵了僵,她仍然不信邪,继续勾引他,刚开始他身子有些僵硬,但过了一会,他忽然翻个身,压了她的娇躯。
  第一次主动勾引成功,徐璐的沾沾自喜也只维持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凌峰又恢复了冷然淡漠的神情,徐璐主动服侍他更衣吃饭,他也只一句“让丫头们服侍就是了。”问他今日有什么事,他也不说,有时候给他说内宅里的事,他也一句“你看着办吧,不必问我。”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翻身就睡,望着他的背影,她却再也没有靠过去的勇气。
  ……
  以前,徐璐觉得吧,虽然夫妻行房事实乃阴阳调和之举,天经地义,也为凌峰“只对她一人霸道”而沾沾自喜。但徐璐白日里没功夫休息,到了晚上还要应付某人的索求无度,真恨不得奋起反抗一下,只是她的反抗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就只能任劳任怨了。
  虽然在房事上,徐璐一直处于下风及被动状态,也亏得凌峰本人深谙大棒和胡萝卜的道理,在床上欺负了徐璐,在床下大多时候都尽量让着徐璐。以至于让徐璐生出种“什么时候我也沦落为靠身体生存的”感觉。
  但现在,她退而求其次地认为,只要她的身体能让他满意,她都乐意“卖身”给他。
  可习惯了与凌峰嘻皮笑脸的相处模式,这会子回归到相敬如宾的一套,徐璐只能抱头哀嚎,她现在可以真正确定,这男人是真的在生她的气。
  可她却不知道原因。
  ……
  “少夫人,爷身边的染墨刚才告诉奴婢,爷今晚不回来吃饭了。让少夫人您自己先吃。”墨香小心翼翼地看着徐璐的脸色,心下却有些忐忑。接连五天,凌峰都一直没再回来陪少夫人吃过晚饭,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来,若是主子真的公务缠身也就罢了,问题是,自从把手头的事儿交割出去后,主子可就比以往清闲多了。天大的事儿也不会弄到很晚才回来。
  一句话,主子和少夫人吵架了。
  所以墨香这阵子也不敢再嘻嘻哈哈了,其他有眼色的下人也缩着脑袋埋头做事,生怕碍了少夫人的眼,被打上一顿,那才冤枉。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丫头们全都低头屏息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豆绿也紧张地看着徐璐,强笑着解释:“刚才奴婢还听说,凌非从外头回来,就直接去外书房找爷了,爷应该是被耽搁了吧。”
  屋子里越发清静了。
  众所周知,凌非上午就回来了,确实去过外书房,但很快就出来了。而刚才墨香去的时候,染墨还偷偷告诉她,爷正在练字,打发时间呢。
  徐璐没有再说话,挥挥手,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徐璐一个人默默地吃饭,虽然肚子确实有些饿了,虽然菜式很可口,看着很美味,可她只吃了半碗就放下碗筷。
  丫头们收拾好后退了出去,豆绿轻悄悄地来到徐璐跟前,轻声道:“少夫人,爷大概不会回来了,要不要先睡?”
  徐璐看她一眼,“还早,我看会儿书。”又低头看着手头的书,这是外头才买回来的,《赵氏镖局》这是民间才出来的通俗读本,写的是江湖上英雄豪客行侠仗义之类的,虽然写得有些哆嗦,武术招式更是长篇累累,不过最近徐璐爱上了这类读物,倒也可以打发时间。
  豆绿看着自家主子沉静的面容,又一时笃不定主子究竟是在难过还是在强撑,但为了顾及徐璐的面子,也不敢真问出口,只好全憋在心里。
  “白天再看吧,当心伤眼睛。”豆绿夺过她手头的书,低声道:“小姐,我知道您只是嘴上呈能罢了,实际上,您对爷的心思,我们还不知道吗?您就向爷服个软好不好?总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吧?”

☆、第216章 眉高眼低

  徐璐苦闷不已,就算知道凌峰在生自己的气,可她压根不知道,他究竟在生哪门子气呀。
  难不成真是那回的酒后吐真言?
  如果真这样,那她还真是自作孽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把往日憋在心里的话在酒后吐了个干净,这下子可好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的全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可凌峰却以酒后吐真言给她盖棺定罪,她冤不冤呀。
  她也非常能屈能伸地伏低作小,向他道歉赔礼,可他倒好,一声不吭的,把她吃干抹净后,就去书房睡了。害得她即要面对满室凄冷孤清,又要面对下人们对她的异样眼光以及私下里的嘀咕。
  现在徐璐才陡然明白,从专宠忽然到失宠,会有多么的失落无耐难过彷徨。
  以前继母田氏与父亲吵了架,还可以回娘家。可她呢,就算被欺负了,也没地方去呀。
  她其实也没有说过于大逆不道的话嘛,也就是平时候不经大脑的得瑟了两句,他干嘛就这么的不依不饶的。
  这时候,徐璐也升起了一股不满和委屈。
  但她又不敢向他爆发出来。
  心里却恨死了自己,怎么就酒后吐真言了呢?虽说女人存私房天经地义,可也不能让男人知道嘛,还把私房钱的用处说出来,分明就是自己找抽,唉……
  不过,也就在这时候,她才真切明白过来,没有强大家族背景支撑的高嫁女,风光的时候还好,一旦与男人有了矛盾,除了伏低作小外,还真别无他法。
  可徐璐自觉她已经把自己低到尘埃去了,虽然这阵子因凌峰对她的纵容,确实有些忘形了,可这人也真是的,宠她的时候把她宠上天,等她在上头飘飘然时,又陡然把她打入泥里,这种云与泥的差别,连自认坚强的她都有些无法承受了。
  可无法承受也得承受,谁叫她没强大家族背景,又没有娘家可依靠,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徐璐的办法就是,伴装不去在意男人的冷落,甚至还自我安慰道,女人本来就容易色哀爱驰,凌峰又是这般显赫的身份,总有一天,他身边也会出现各色貌美女子与她分宠。她迟早会靠边站,温婉而平和地当着她的贤内助,直到麻木为止。
  而这样的日子,不过是提前到来而已,又不是天榻了下来,没事没事。
  嫁入高门的劣势也就在这时候真正体现了出来,虽然狰狞,却也现实。她迟早要习惯的。
  徐璐这样安慰自己。
  这样么一想,心情果然好过多了,她站起身,伸了懒腰,说:“时辰不早了,也该歇下了,你也去歇了吧。”
  今晚凌峰没有回来睡,半梦半醒间,不知多少次探了探旁边的位置,依然冰冷的触感告诉她,凌峰没有回来,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得习惯这种空寂冷廖的夜晚。
  长长叹口气,她再一次翻身,这回却没什么睡意,她胡思乱想了许多,也想了许多极端的,赌气的法子。在外头天边露出鱼白肚时,这才重新翻了个身,最终还是让鸵鸟心态占据上风,不是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他只是冷落自己,不再宠爱自己了,又没有打她骂她,甚至休她,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休了自己,她也没什么的,她又不是瓷做的娃娃。
  徐璐忽然翻起身来,赤着脚下了床,垫着板凳去拉床头上的夜明珠,可惜脚下没有站稳,一脚踏空,整个人重重摔在结实坚硬的床柱上,这下子可是要了她的老命,只差没把她痛到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痛入骨髓里的徐璐,甚至还不敢哭出声来,只能紧紧咬着下唇,捂着痛得钻心的鼻梁,她缩坐在地上,小小声的啐泣着,在心里咒死了那该死的凌峰,混账男人,没事把夜明珠挂那么高干嘛?然后又骂这该死的做床的工匠,没事选用这么结实的木头干嘛?
  鼻子里粘粘乎乎的,不用看都知道,流血了,她甚至还赌气地想,就这样流血死了算了,可又觉得这样死得太窝襄了。她一边承受着疼痛,一边胡思乱想着,干脆,我就借此机会,来一场苦肉计?
  可是,她又赶紧否决了,万一苦肉计施展了,仍然不成功,那才是自取其辱呢。
  最终,徐璐也只能打落牙齿血吞,默默地摸黑,找来帕子,打湿了水,往额头处和后颈窝处反复蘸了一会,这才止住了鼻血。
  这时候,她的鼻子已经痛到麻木,而外头的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她再一次踩着凳子,扭开了夜明珠的盒子,屋子里灯光大盛,她赶紧去镜子前,只见镜子里一个鼻子又红又肿,颊边还有血迹,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幽怨地盯着自己。
  她赫然一惊,这才几天功夫呀,她居然就憔悴成这样。
  她忿忿地放下镜子,顾不得仅着薄薄的玫瑰红丝棉刺绣抹胸,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不一会儿,她从一个最不起眼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不大的盒子来,这里头装着她平时积攒下来的碎银子以及一些宝石金块,一个个地放在手中垫了垫,大约也能值上千两银子。
  她又屁颠颠地来到角落里挖出两块地砖来,从里头取出一个包裹,里头藏着她前阵子新买的一处房契,这是间不大的铺面,花了两千两银子买的,这个月才租了出去,年租金六十两银子。继续翻她的小包袱,又翻出了两张银票来,上头的金额让她总算露出了笑颜。
  清算了她的所有资产,虽然最大头让凌峰没收了去,但她这一年来也还“挣”了些家私,加上自己的嫁妆,就算没了凌峰,这辈子也还是能过上并不算差的日子的。
  狡免三窟,果然是有道理的。难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更是道理中的道理,她再一次双手合什,喃喃道:“祖母,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估孙女平平安安终到老呀。”
  顿了下,又她喃喃地说:“如果您神通广大的话,就让凌峰把那一万四千九百两银子还给我,那孙女更会感激您的。”
  ……
  “少夫人,您月事来了?”望着绿藤竹篓里带血的娟帕,夏荷迷惑地问道。
  徐璐看了篓子里的娟帕,淡淡地说,“没,昨晚不小心,碰了鼻子,流了些鼻血。”
  豆绿看了徐璐一眼,传说中的鼻青眼肿,果然在她身上得到最佳写照。她咬了咬唇,说:“少夫人以后半夜里要起夜,可得叫我一声,瞧您,鼻子都碰成这样了。”
  从镜子里给了豆绿一个鼓励的笑,这丫头其实是什么都知道的,却是什么都不说,还处处替她掩护。
  夏荷仔细看了篓子里的丝绢,大惊失色,“怎么这么多血?少夫人您真的没事吗?”
  徐璐正蘸着妆台上的胭脂,轻轻抹在脸上,遮住因没有睡好过于憔悴的脸色,她一心盯着镜子里桃红的腮晕,道:“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摸了摸鼻子,现在已经不痛了,虽然还有些红肿,但碰触就会有着麻木的疼痛。
  “少夫人,今儿穿什么衣服呢?这件米白的怎样?”兰香拿着一款白底兰色绣花链的缎面夏衫。
  徐璐看了一眼,说:“天天穿淡色的衣服,今儿换种颜色吧。那件朱红的试试。”
  兰香迟疑地说,“那件大红的已经收进柜子里了。”
  “那就拿出来呗。”
  “可是奴婢已经把这件拿出来了,少夫人就穿这件嘛。这件也满好看的,那件朱红的明日再穿也不迟。”
  徐璐皱眉,沁香已冷声喝道:“你倒是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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