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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殿下,不怼人会死吗-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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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再林应是保不住了。”线人说:“我亲眼看见升平去了棺材铺。”
  “那就好。”荣王说:“你再盯两日,务必不能叫肖再林活着,必要的时候补一刀。”
  “奴才明白。”
  线人退了下去,荣王伏在栏杆上赏了会子鱼,忽问:“王妃呢?”
  “回主子,王妃约了乔家千金喝茶,不在府中。”
  “王妃有孕,你们竟还让她奔波劳累?”荣王面色一沉道:“乔氏当真是不明事理,要拜会不知亲自来府上拜会吗?简直毫无诚意。”
  他转身离了鱼池,沉吟,原还想用乔氏挑拨顾歧与肖凝的关系,现在看来却是多此一举,况且乔氏也的确是愚笨无用,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皇帝对顾歧的宠爱源自霜妃,十年如一日的根深蒂固,他想,顾歧迟迟早早,早早晚晚都是一个威胁,他不得不未雨绸缪,储位之争非朝夕之所成,只能徐徐图之。
  棺材定做加急也要两日,顾歧看完了升平带回的订单便应允置办,肖凝哭不动了,昏昏沉沉的伏在肖再林身边睡去,顾歧将她抱去小榻上,盖了薄毯,随后关上门,独自走出了静和居。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漫无目的,脑海里零散的回想起那日胤王的生辰,也是大摆宴席,排场比之宁福宫宴席更大更壮观,遍请皇亲。
  胤王妃的表妹宛郡主忽而寻死觅活,衣衫不整的闹到了皇帝跟前,她哭着说五殿下顾盈借行动不便为由,诓骗她推行轮椅,至僻静处欲行不轨。
  她哭天抢地,说的有模有样,加之宫女儿太监目击者左呼右应,叫人不得不信。
  顾盈低调多年,自双腿残废后更是鲜与人交集,此时冷眼旁观者多,无人替他说话,家丑外漏,皇帝震怒,当众给了他一巴掌,便要将其贬为庶人,以封悠悠之口。
  顾歧姗姗来迟,竭力恳求皇帝三思,至少不应当众发落,皇帝耐不住他求,才同意移驾御书房。
  甫一回到御书房,顾歧便再不能忍,据理力争,他向来不惧天威,与皇帝大吵一架。
  正僵持着,肖再林那半百老头如没头苍蝇似的闯入了御书房,他分明怕得要死,根本不敢看周遭事物,便以额头触地大声道:
  “五殿下的轮椅是微臣亲自设计的,当初五殿下与微臣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双腿残废已是愧对双亲,无论如何不会再烦扰他人,因此特意嘱咐微臣在两轮后方装了一对特殊的刹,旁人是无法从后面推动轮椅的。”
  此话一出,顾歧了然,这刹本是五哥防旁人再害他用的,他宁愿自己驱动轮椅,缓慢前行,也不要旁人推他促他,自残废后顾盈就变了,将聪慧化为谨慎,闭关锁国不与他人来往,谨小慎微的度日,今日却为何又被人所害呢?
  皇帝闻言总算有所动容,他盛怒之下根本没有给顾盈辩解的机会,肖再林不过工部一小小匠人,竟再拜倒:“五殿下为人宽厚善良,决计不会因为身残就自暴自弃,迁怒他人,皇上若不信,亲自试一下轮椅便知。”
  若不是肖再林,宛郡主与胤王的私情不会被揭露,原是胤王不肯纳宛郡主入府,致使其心生怨恨,恰巧在莲湖旁看见了玩耍落单的胤王庶子,意图推小儿下水,被顾盈发现阻拦,宛郡主怕东窗事发,祈求顾盈保持缄默,顾盈不愿,才闹出了这样的事。
  后皇帝斥责了胤王,驱逐了宛郡主出宫,处罚了一干下人,厚赏顾盈已示安抚,此事才算了了,顾歧伴着顾盈回宫,心有疑惑,为何偏偏是五哥发现了此事,难道是巧合?
  “我看陪同晟儿的宫人独自回来了,觉得蹊跷。”顾盈转动着轮椅走过鹅卵石的小径,慢慢道:“不放心才去看看。”
  “胤王的位置距离你甚远,他就算有事临时回来禀报,绕至你跟前也太多余了。”
  “他。。。。。。还撞了我身后的玉屏,我未曾计较。”顾盈说:“现在想来,的确是刻意了。”
  “五哥方才为何不对父皇说?”
  “有什么可说的。”顾盈抬起头,淡淡一笑,他面容俊秀却苍白,带着病气,像是一张被浸湿的宣纸,一碰即碎:“被贬出宫才是解脱,只是,庶子无辜。”顿了顿,他握住顾歧的手道:“我不打紧,倒是那个匠人,保了我却动了他人羹匙,以后怕是不好过了。”
  一语中的,肖再林遭贬谪,一步步沦落为丧家之犬。
  顾歧想,他原保不了五哥,肖再林完成了他的愿望,他便要保住肖再林。
  说好要保肖再林的。

  ☆、第九章【修】

  顾歧缓缓地握拳,他自负孤傲,从不肯承认自己会力不从心,然而。。。。。。
  他在街上游魂似的逛,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静和居,站在门前他迟迟抬不起手,臂若千钧沉重。
  从前只觉得肖凝烦扰聒噪,可如今却又生出了几分愧疚。
  门开了,肖凝红着眼睛望着他。
  “七殿下,您回来了。”她讷讷的说:“我去,我去给您倒茶。。。。。。”
  顾歧踏入门,心中盘算着安置肖凝的法子,肖凝已将一杯热茶摆在了他跟前。
  “七殿下,我爹托您的福好了。。。。。。”她语无伦次的说:“他刚睁过眼,冲我笑了。。。。。。我,我给您跪下了。”
  顾歧诧然,肖凝已跪在地上,面红耳赤,强忍着泪意道:“我之前会错意了,把您的恩情当福气。。。。。。我。。。。。。我不会再痴心妄想。。。。。。但是给七殿下为奴为婢,乃至赴汤蹈火,我都愿意。。。。。。”
  顾歧猛地起身走到屏风后,看见肖再林躺在床榻上,微微张着嘴,呼吸浅而绵长,颈子处平坦,新包着厚厚的绷带。
  他没回应肖凝,疾步走入隔壁的雅间,屋里空荡荡的,药箱和笔墨收拾的一干二净,只留了一张字条。
  “你救我,我救你老丈人,两清,再也不见。”
  顾歧望着那上头龙飞凤舞义愤填膺的几个字,冷不丁笑了。
  “笨蛋。”他低声说:“哪里两清,连笔账都算不清楚。”
  ***
  苏敛连夜回到杏林堂,被蹲在门口的詹平逮了个正着,这西洋人摁着苏敛的头嚎啕大哭。
  苏敛原本只是眼眶热,被詹平哭的悲从中来,干脆也搂着老洋人的腰嗷嗷哭了一场,两个人如同生离死别,哭的忘我,如果不是邵小胖来干预,怕是左领右舍都要给吵醒了。
  梳洗后苏敛躺在自己的硬板床榻上,卷起裤管袖子,发现浑身痛不是没缘由的,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她起身取了药膏,糊了点在手心里搓开搓热,推拿。
  门开,詹平站在门口,端着一小碟点心和一碗牛奶。
  “牛奶是我跟陶掌柜要的,给你热过了,这个是我做的糖酥,你将就吃点,晚上也不能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苏敛笑嘻嘻的接过:“要发胖咯!”
  詹平坐到床边,有点局促的将双手摆在膝盖上:“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如果我没有接他们的请帖,你也不会在外头吃苦。”詹平说:“你一个小姑娘。。。。。。。”
  “不要再让我听到小姑娘三个字。”苏敛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愤愤然说。
  詹平不明所以,苏敛端起碗将牛奶一饮而尽,满足的擦了擦嘴道:“你对我有教养之恩,乌鸦反哺,我护着你也是应当的。”
  “可是。。。。。。”
  “如果没有你,我苏敛还是个人人喊打的乞丐,死了都没人知道。”苏敛说:“所以你就不要再跟我说那些肉麻话了。”
  詹平低下头,他半长的金色头发扎成一束在脑后,几天没打理下巴上胡须也长成簇了,有点像个大型的金毛犬,苏敛盘膝坐回床上道:“我下午用芦苇管给那个大脖子老头吸了痰。”
  “你有没有——”
  “有!当然有,我检查过的好不好,不是伤口血肿,就是油腥给他腻出痰来。”苏敛说:“你教给我的东西我都记得牢牢的。”
  “敛敛真棒。”詹平给她比大拇指:“别的呢?”
  “什么别的?”苏敛咬了一口糖酥,另一手兜着碎屑奇怪道。
  “那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你们没发生点什么吗?”
  西洋人的脑回路是不是都是这么浪漫而不切实际,苏敛强忍不适说:“你不要侮辱小伙子这个词了,那家伙有媳妇儿还有老丈人,除了长得还可以以外,别无长处,我不想跟他发生什么,并且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
  詹平一脸的失望透顶。
  苏敛忍不下去了,把这个满脑子浆糊的洋毛子赶出了门。
  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苏敛抱着被子,一沾枕头便睡死过去,后半夜,她便被风雨之声扰动,窗户被湿漉漉的风催开,她不得已起身关窗。
  窗台上已经是一滩水渍,倒映着无边的夜,如坠深渊,苏敛控住两扇拍动的窗,朝里拉。
  骤然间一只手反扣住了窗缘,阻止了她的动作,苏敛骇了一跳,黑夜中漆黑的人影,被雨水冲刷成模糊的轮廓,像个鬼魂,手也是冰冷的,搭在她的手背上。
  两个人在窗边僵持了一会儿,苏敛已是半身湿透,就着屋内有限的灯光,她看见对方前襟上蜿蜒流下的血水,随后看清了对方的脸。
  “你——”苏敛一阵惊诧,顾歧微微回首,退一步“砰”的按上了两扇窗户。
  涛涛风雨之声瞬间被隔绝在外,苏敛蒙了会子,冰冷的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她抬手摸了摸,觉得纳闷。
  姓顾的是想进来的吧?为什么又把窗户关上了?
  她慢吞吞走回床边,隐约觉得不对,一个机灵跳下床,披了件衣裳撑伞冲出去。
  暴雨倾盆,深夜的长安城连高角楼上的灯也看不清晰,像是被怪物吞没了,苏敛提着一盏青璃灯,那是詹平捡了废弃琉璃融了自制的,防水防风,勉强探路,她踩水从后门出,很快就全身湿透,灯光所及之处有限,她和盲人并无两样,这寻觅更是没有来由,雨砸在伞顶震耳欲聋,苏敛沿着小巷跋涉,有点不明白自己图啥。
  她深一脚浅一脚,雨水积蓄很快没过了脚踝,她脚下一滑,伞在风中翻转,她仰面摔下去。
  “啊!!”她惨叫,在磅礴大雨里叫声微不可闻,有人在她后面支了一把,她短暂的松了一口气,随后那手一软,两个人一前一后跌进了雨水里。
  水花四溅,苏敛几乎呛水,倒是没怎么摔疼,水位也没漫过她,她仰面躺在一人身上,听到对方轻轻哼了一声。
  “我说你这个人!”苏敛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干脆把那把七零八落的破伞给扔了,把灯垂到那人脸上一个劲的照:“英雄救美有你这么救的吗?”
  “你是美吗?”顾歧艰难的撑地。
  苏敛:“。。。。。。”
  雨水顺着她的眼睫毛落下,聚落成小小的雨帘,她艰难的打量着顾歧,发现顾歧穿着一身玄色武服,箭袖窄靴,不似平日那倜傥风流的格调,古怪的很,他许久不曾爬起来,只是用手肘支地,低头喘气。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苏敛上前去拉住顾歧的一条胳膊架在脖子上,又搂住他的腰,气沉丹田:“起来!”
  顾歧忽然低笑出声。
  苏敛扶着他踉跄而走,心里窝火,抬头道:“你笑个锤子?”
  “原来那天那个自吹自擂的人是你啊。”顾歧的嗓子喑哑,乌发贴面衬的肤色雪白,瞳孔里却隐约有亮光。
  苏敛倾尽毕生所学才压下了把姓顾的扔水沟里去的欲望。
  将姓顾的运进屋里,扶到桌边坐下,苏敛第一时间去关门关窗,顾歧撑着桌缘坐端正,竟然腾出手去拎茶壶倒茶。
  “陈水,别喝。”苏敛正跟那扇不讲理的孤拐窗框作斗争,抽空提醒:“等我烧热水。”
  顾歧没理会,将茶壶嘴对唇,仰头便饮。
  这简直是牛饮,早就冷却的茶水顺着溢出来,顺着他的喉结滚落进领口,让原本就吸饱了雨水的衣裳更湿,这和他先前的文雅作风格格不入,苏敛愈发觉得今夜的顾歧不合常理,冲过去劈手夺下了他手里的茶壶。
  “你——”她刚要批评,陡然发现顾歧的嘴唇毫无血色,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这家伙本就肤白,这会儿简直像鬼。
  “你怎么回事?”苏敛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恩。”顾歧点头。
  “恩算什么事啊!!”苏敛抓狂:“你倒是说句话啊!”
  顾歧合了一下眼,淡定有余,从袖子里取出一件物事摆在桌上:“苏大夫,上次你走得急,另一半诊金忘记取,今日我给你送来,这只羊脂玉扳指价值连城,另外,烦请苏大夫给我开两帖止血的药。”
  苏敛:“。。。。。。我是大夫你是大夫?”
  这恐怕是苏敛行医几年来遇到的最淡定最会做主的病人了,不过正常的顾歧反倒没有这么多的话,苏敛心里已经有了三分底,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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