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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医宋-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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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急声道:“快!快扶她躺下!这些天她衣不解带日夜服侍静慈主持,是劳累虚脱了。赶紧拿碗糖水来!”
    有力气大的女尼,托住空惠,将她横抱起来,小心放在先前抬静慈主持来的那张床上。糖水拿来之后,正要给她灌下,钱不收道:“等等!杜大夫,你看她口眼歪斜,四肢不随,只怕不
    所致虚脱,恐怕是中风了!”
    心头一凛,刚来没仔细查看,现在才注意到空惠师太面部表情和手脚情况,的确是中风的症状,急忙拿过她手腕,凝神诊脉,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取来三棱金针,刺十宣穴,另用金针刺内关、三阴交、风池、足三里。
    不一会,空惠师太悠悠醒转,嘟哝了一句,没人能听懂。
    众人连声问她感觉如何,空惠师太两眼望天,并不搭理众人的问话,整张脸都歪曲变形了,面色异常痛苦,嘴里只是嘟哝着,因口舌歪斜而含混不清。无人听得懂她说的什么。
    女尼们急了,静慈主持重病生死未卜,现在座大弟子空惠又很中风病倒,顿时都没了主意,一起跪倒求龚铭大夫救治。
    尽管杜文浩刚展了剖腹疗伤术救活了静慈师太,但龚铭在府城名气很响,类似于钱不收在县城里的名气。遇到病患,众位女尼和信众们还是不由自主纷纷央请龚铭救治。
    铭忙将众人搀扶起来,捋白胡须凝神诊脉,片刻,说道:“空惠师太口眼斜,言语不清,头痛抽掣,面目红赤,烦躁,脉弦滑。乃外邪入体,伤中经络所致,百关、痰涎痞滞。
    当用犀、仙灵脾、真珠末、滑石、胡黄连、恶实、人参地丁草,白,蚕砂,甜硝,板蓝根、郁金、大黄、牛黄、血竭,以胡索、》、琥上为药引,共计二十六味,并捣研为末,用新水调下一钱匕。若能咳嗽。夜半当省人事。若是灌药四服后不咳嗽……唉,只怕症属不治!”
    空惠师太的弟子们顿时放声大哭来。
    跟随龚铭来的子根据他的口述,抄方后要递给林青黛拣药。龚铭说了声“慢!杜大夫和钱大夫,你二位也一同会诊看看。”
    钱不收点点头,诊脉望舌之,道:“龚大夫,老朽所见与你略有不同。”
    “哦?请教!”
    “师太忽然昏仆,神识昏昧,营卫痹滞,目昏晕,言语涩,心神不宁。论证当属中急风,该当用透关丸方,、麝香等九味,同为末,以酒一升,慢火熬为膏,更量入炼熟蜜,同和为丸,每服三十丸。温荆芥汤下,不计时候。”
    摇摇头,望向杜文浩:“杜大夫,依你之见,师太之证是否属于中急风?”
    杜文浩摇摇头:“师太中风,可能不是源于风邪!”
    和钱不收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龚铭问道:“中风还可源于其他?”
    “是的,中风不仅可源于风邪,而且,还可源于火、痰、瘀、虚,病患平素气血亏虚,心肝肾阴阳失调,或忧思恼怒五志过极等等,都可导致阴亏余下,阳亢于上,内风旋动,夹痰夹火,横窜经络,蒙蔽心窍,脑脉痹阻,血溢脑脉导致中风,以致气血逆乱,脑髓神机受损……”
    皱了皱眉,打断了杜文浩的话:“杜大夫所言,老朽听不太明白。《灵枢》云:‘虚风之贼伤人也,其中人也深,不能自去,虚邪偏客于半身,其入深,内居营卫,营卫稍衰,则真气去,邪气独客,为偏枯。’何曾说中风源于火、痰、瘀、虚?钱大夫,你说呢?”
    钱不收点点头,也道:“仲景医圣《金匮要略》亦云:‘夫风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此为痹,脉微而数,中风使然。并不涉火、痰、瘀、虚。只不过,我师父辨证,多另辟蹊径,龚大夫不必惊讶。”
    “是吗?杜大夫用药常常剑走偏锋,这老朽也有所闻。只是,这个论述,恐怕……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中风病又名卒中、偏枯,包括现代医学的脑出血、脑梗塞、脑血管痉挛、蛛网膜下腔出血等多种脑血管病的范畴。关于中风病因和病机的论述,宋朝前后是不一样的。唐宋以前,以“内虚邪中”立论,认为中风是外风,是人体气血亏虚,脉络空虚,外卫不固时,招致风邪入中脉络,而导致中风。唐宋之后,则偏重于内在因素,金元四大家提出了风火痰湿瘀阻络治病的理论,展到现代,则分的更细了。
    杜文浩对治疗中风,也没多大把握,而这种理论上的争议现在也没太多的意义,再说在治疗中风这种病症上,是中医的传统强项,这两位医道高明,肯定比自己强,也就不必献丑了,所以笑了笑,也没辩驳。

第99章 大雪纷纷下
    袭铭却来了兴趣,毕竟杜文浩是擅长神医华佗神技的风的见解与自己迥异,引起了他的好奇,拱手道:“杜大夫,老朽失礼了,杜大夫请接着说吧,让老朽听听你的高论,如何另辟蹊径。”
    杜文浩拱手道:“还是先请龚大夫下方救人吧。”
    摇摇头:“中风动关生死,病之大莫过于此,必须准确辨证,才能奏功,仓促下药,不仅无功,反倒会贻误病情。眼下老朽和钱大夫所见不一,你说来咱们一起参详,以便准确辨证啊。”
    杜文浩一凛,这真不愧多年名医,经验老道,临危不乱,便也不再推辞,诊脉望舌之后,想了想道:“中风病变多端,如风行数变,但是,总体上可分为缓急二候,中脏急候,病情展快,剧烈头痛,呕吐,几个时辰最迟一天内便会昏厥。而中脏缓候,昏厥程度较轻,神智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病情展比较缓慢,肢体偏瘫比较轻微。必须准确区分二,以便分型用药。对中脏急候,就不能用通腑攻下法,否则加重病情,会有危险。”
    凝神想了片刻,道:“杜大夫这见解真是另辟蹊径,让人耳目一新,以你所见,空惠师太属于哪一种?”
    “空惠师太的病还不好判断,需要观察几个时辰才能确定。当前中风初起,只能先辨证医治,同时留心观察,随时调整用药。”
    “那就请老弟你辨证下个方看吧。
    ”
    “好!就当而言,师太素体虽健,但寒冬季节,来往奔波,为静慈主持衣不解带日夜辛劳,得知主持转危为安之后,情绪激动,风痰上扰清窍阻经络,真气不能周循于身,遂舌转失灵,言语不清,半身不遂。对此病机证候,我觉得应当益气通络、祛风化痰。选方可用黄风散加味。等确定是中脏急候还是缓候之后,再调整用药。”
    双手一摊,苦笑道:“这下好,三人个证,三个方。该听谁的?”
    中医就是这样个人地经验不同。观察角度不同。对病机地判断就不同会得出不同地辨证结论。自然也就会出现不同地用方。
    杜文浩道:“众位师太诚请龚夫您主治。自然以你为主。我们地意见供参考。事不宜迟。就请下方吧。”
    “那行。先我地法子治。治不好再按你们地。”
    杜文浩看了一眼口眼歪斜地空惠师太。心头苦笑。尽管绝大部分中风是由于血栓阻塞脑动脉引起地缺血性中风仍有相当一部分是脑血管破裂血液进入脑组织引起地出血性中风。两种都会导致脑组织永久性损伤。如果是急性脑出血导致中风。出血量太大地话。只怕三人地药最终都没什么效果。
    铭下方煎药给师太服下只能静等结果了。
    本来中午吃饭完就该去给县太爷治病地。可来了静慈主持地急症。一直忙到傍晚才得空。县衙地小轿来了之后。杜文浩坐小轿来到县衙知县针灸完毕回到五味堂。已经天黑了。
    杜文浩先到静慈主持病房看了情稳定,便又来到空惠师太病房查看。
    空惠躺在床上,床边坐着龚铭,正捋着胡须沉思着,几个女尼或坐或站,忧伤地望着床上的空惠。
    见到杜文浩进来,众女尼忙起身合十见礼。杜文浩摆摆手,问龚铭道:“大夫!空惠师太病情如何?”
    如梦初醒,摇头苦笑:“病情愈沉重!至今神志昏懵,左半身不能动弹,口眼斜更厉害了。看来,老朽方子不管用啊。钱大夫刚走,老朽二人商议之后,决定改用钱大夫的方子,若是到了晚上,还没有什么改变甚至病情加重,那就用杜大夫你的方子了。”
    杜文浩瞧着空惠的样子,心里沉甸甸的,两位老中医用方都没有效果,不免让他对自己的方子也是半点信心都没有。
    这一天都是阴沉沉的,到了夜里,终于稀稀落落飘起了雪花。
    天寒地冻,英子已经给各个病房都添加了火炉,在杜文浩卧室更增加了旺旺的一盆炭火。
    已经快三更了,杜文浩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独自坐在火炉边烤火,桌上堆了一大堆医术,他正在翻查关于中风的典籍和病案记载,翻了一大堆,感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换了钱不收的药之后也有一个时辰了,空惠师太病情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大家都很着急,杜文浩更着急,他回到房里便开始找这方面的论述,但是,唐宋以前的
    对中风的论述都是从内虚邪中立论的,与他所学格格他甚是苦恼。
    夜深了,杜文浩还在翻查医术,英子来催了几次,杜文浩这才洗漱睡了,只是,一夜也没睡安稳,做梦都在想如何治疗中风的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杜文浩正酣梦未醒,隐隐听到有嗡嗡的声音传来,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翻了个身,缩进暖暖的被子里想再睡一会回笼觉,可那声音持续不断,绝非梦境所有,睁开眼侧耳听了听,果然没错,似乎是念佛诵经的声音。他很是奇怪,莫非是那几个女尼和在家居士在做早课?不对啊,那几个人可出不这么大的声音来。
    瞧瞧窗外,天已经大亮。记挂着静慈主持和空惠师太等病人的病情,他尽管很舍不得热被窝,还是努力爬了起来,长长伸了个懒腰,闭着眼两脚下床摸索着找鞋子,不留神一脚正踏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急忙收劲。那东西熬的叫了一声,跑开几步,转过身来,歪着脑袋瞧着他。正是他收养的那只小老虎小可。
    大清早这虎崽醒了,从狗窝里爬出来,东游西逛,看见杜文浩的布鞋,便拿来当玩具咬着玩,正独自跟那布鞋玩得高兴,杜文浩一脚正踩在他脑袋上,两个都吓了一跳。
    “小可!过来!”杜文弯下腰,伸手拍了拍。
    虎崽小跑几步,一纵身,跳到文浩手掌上,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掌。杜文浩掰开小虎崽的嘴,瞧了瞧,这才不到一个月,虎崽的舌头已经开始变得粗糙,尖尖虎牙也冒出了一小截了。
    杜文浩着小虎崽,耷拉着布鞋,来到窗边,推开窗户,那念佛诵经的声音更大了,似乎有很多人,在整齐地低声吟诵,虽然声音都不大,但人数众多,自然听起来就很大了。
    哪来这么多和尚念经?记得这附近像并没有什么寺庙啊。杜文浩正疑惑,一股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忙将窗户关小一点,只见天阴沉沉的,正稀稀落落飘着雪花。
    抬眼望去,远处山峦,近处的房屋树木,还有下面的院子,都已经成了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好大的雪!难怪这么。
    这时,房吱呀一声推开了,丫鬟英子端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进来了:“先生,洗脸了!——你咋站在风口里,下雪了哩,当心凉着!”
    自从英子帮他洗澡搓背哪一晚之后,杜文浩睡觉就不栓门了,这样英子进出也方便,有时候晚上有病人看急症,也方便进来叫他出诊。
    英子放下水桶,跑过来关上窗户,从杜文浩手里接过虎崽,放进狗窝里。又跑到屋角火炉边屏风架子上,取下一件崭新的厚棉长袍,过来帮杜文浩穿上。这长袍已经烤得暖烘烘的,穿在身上很舒服。
    杜文浩问道:“静慈师太怎么样了?”
    “挺好的,一早我就去看了,已经完全清醒了,守候的师太们说,昨晚半夜上静慈大师就通气了,按照您的吩咐,通了气就可以少量进一些流食,所以熬了一些稀粥喂了,吃了小半碗哩,今早精神多了。就是空惠师太病情很不好,服了药,似乎也没效果,眼睛嘴巴仍然歪斜着,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的,连话都不说了。”
    “龚大夫起来了吗?”
    “起来了,听说已经给空惠师太复诊过,对了,钱神医也来过了,两人一并会诊的。”
    “现在有病人来了吗?”
    “来了,早就来了,这会儿还没到开药铺门的时间,门外就已经有病患等着开门求医了。”
    “哦,下着雪呢,怎么不开门让他们先进来?”
    “嘻嘻,先生,这不劳您吩咐,夫人已经吩咐开门了,先让大伙在屋里等着,您起床了就去瞧病。”
    “呵呵,你们夫人真细心。对了,外面怎么有那么多人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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