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之后-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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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于此同时,小二掀翻托盘,伴随着一道破风之声,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刺靳燕霆面门而来。
他赤手空拳,抬手一隔,一拍,再一拳,小二的匕首脱手而出,人也被打倒在地。
靳燕霆尚未看清他是谁,那小二旋即暴起,自腰间一摸,又摸出一把匕首。
二人在三楼包厢大打出手,小二眼看不敌,奔向窗口,就要跳窗逃跑,被追上前来的靳燕霆自后心重击一掌,整个人连带着破烂的窗子一起砸到大街上。
楼下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那小二的包头巾被打掉,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胸口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好在手脚并未摔伤,只是一时也起不了身了。
小殷刚好在玉仙阁打酒,手里捧了一壶,正要离开,忽然眼前重重砸下一人,一时被吓住,怔在原地。
晋王也飞身而下,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偷袭他的女子,沉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不一会徐乘风也提着衣摆自三楼匆匆下来,跑了出来,弯腰把那女子一瞅,“咦”了一声。
那女子一双眼血红,怒斥,“狗贼!你杀我兄长!此仇不共戴天!”
晋王一脸莫名其妙,危险的眯了眯眼,“你兄长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那女子面容几欲扭曲,咬住牙齿不吭一声。
徐乘风终于确定是她,附在晋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靳燕霆眉头微微一挑,重新将那女子一看。那日十八是做男装打扮的,为了掩人耳目还在上唇黏了两撇小胡子。虽然当时靳燕霆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但过去这么些时日,他一时就没认出来。
恰在此,巡街的衙役大呼小叫的赶了来。
见到晋王,忙躬身就要叩拜。
“免礼。”
那衙役头目赶紧让人将那受伤的女子押住。
靳燕霆看了十八一眼,虽然十八的大哥非他所杀,但确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的人杀掉的。若是此女一直纠#缠,虽然伤不到他,但也十分的麻烦。可他现在因为薛定安的案子正心烦气躁,也没心情求得所有人的谅解,只挥挥手说:“暂且先收监吧。”言毕又招了头目到跟前,“给她找个大夫,过几天我亲自审问。”
衙役们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将十八押走了。
徐乘风转过头,正要说话,刚好看到小殷,第一反应就是四处扫了眼,才用扇子轻拍了她一下,“小殷。”
靳燕霆对于徐乘风只要是个姑娘都会撩一把的作风非常不耻,没好气道:“你又干吗!”
小殷回神,“徐,徐大公子。”
“小殷,你在这做什么?”言毕看到她脚边被打碎的酒坛,笑了笑,“原来你是来打桃花醉的。”
小殷这才发现原本抱在手里的酒坛滑了手,摔碎了,道了声可惜,转头又要再买。
徐乘风跟了上去,笑道:“小殷,你姓什么?”
“殷啊。”
“殷什么?”
“不知道,小时候的事都忘了。”
“那你可知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原本是做什么的?”
小殷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连带着徐乘风的神色也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
小殷眼珠子转了转,往徐乘风跟前走近了些,小声道:“原本寻姐不让我跟别人乱说,但我知道大公子是好人。您上上次让小公主去皇宫,还有上次您亲自带了太子去福王府,都是担心寻姐出事吧?大公子,您真好。寻姐说,别人待我们真心,我们就应还以真心。既然您问了,我也不瞒您,我爷爷好像是殷鲲,就是原先的太医令。不过我们一家子都获罪不在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了。”
徐乘风怔在原地,半晌没有回神。
直到掌柜的说了句,“这位姑娘,一坛桃花醉十两纹银。”
小殷嘀咕了句,“好贵,”解了藏在袖兜里的荷包。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已抢先付了银子。
小殷愣了下,就要抢回,“不用,大公子,我有钱。”
“哎,”徐乘风用扇子将她的手拦回来,“今日那刺客也是朝着我们来的,说到底你也是无辜被连累的,这桃花醉我赔了你,也是理所应当。”
作者有话要说: 废话不多说,赶紧更新,赶紧更新。
第41章 误会
直到小殷已经走去很远了; 徐乘风仍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靳燕霆双手抱胸,斜着眼看了他一会; 见他仍未回神,这才出声,“禽#兽!”
徐乘风慢慢回头; “子麟,你刚说什么?”
酒是喝不成了; 靳燕霆抬步往回走,道:“那黄毛丫头也才十一二岁吧; 亏你下得去手!牲口!”
“小殷已经满十五了,”哦; 不; 这不是重点,“子麟,你干嘛骂我; 骂得还这么难听!我是心里有事,子麟,别走那么快; 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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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府内; 瑞婆自前厅出来; 手中拿着一个托盘; 德叔赶紧迎上去,问,“这到底是干嘛呢?”
“不知道; ”瑞婆脸一垮。
德叔着急道:“那你咋不在里头多待一会听听呢。”
“夫人说没事了让我下去忙,她是主子,我又不能干杵着不动吧。”
德叔想了想,叹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瑞婆也跟着后头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府里终于有个主心骨了,日子会渐渐好起来,到头来还是留不住啊留不住。”
德叔愁眉深锁,劝道:“别怪人家,她都已经为咱小侯爷守了那么多年了,不趁着现在颜色正好嫁了,难道还要等人老珠黄的时候?都不容易,也是个可怜人。”
二人说着话,没在意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一个个脸色都不大好,有追问的,“夫人真要改嫁啦?”“她不要咱郁府啦?”
德叔摆摆手,示意大家都轻点声。瑞婆说:“夫人又不欠咱们的,她一个女人,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咱们不能拖累她。只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都别说出去,别坏了夫人的名声。”
众人垂头丧气的,似乎连干活的劲都没了。
“少爷!”
瑞婆一抬头,也不知郁起何时站在了人后,一张脸惨白如纸。
郁起肩上挂着褡裢,看样子刚从学堂回来,直直的走上前,问,“大嫂真要改嫁了?”
“嘘!”瑞婆表情难堪,压低声音道:“请了好几个媒婆在前厅已经聊了快一个时辰了。少爷您还小,总不可能是为了给您定亲吧。大小姐还在宫里,也不知啥时候才放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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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五个媒婆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生怕落了下风,一会打赏少了。
楚寻一动不动,听得认真。
其中一个下巴有痣的说:“夫人,我都说了半天了,您可都记住了啊!反正不管怎样,撮合姻缘一定要做到三分真七分假。别管提亲那家的少爷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你就可着劲的将他们往花里夸准没错。您也别怕有人拆你的台,咱做媒婆的,只要舍得去这张脸就没有撮合不成的婚!”
楚寻一下子被鼓舞了,击掌道:“说的好!”
媒婆们配合着鼓掌,气氛热烈。
楚寻正待让下一个人继续总结工作经验,供她学习,忽而神经一紧,刺激得她紧紧闭了眼。
媒婆们见她神色有异,立时噤声,出声询问,“夫人,您怎么了?”
楚寻一手支额,不由自主的喃喃出声,“她?她来了。”
媒婆们还要再问,楚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银子推给她们,“好了,你们拿下去分吧,今天就到这了。”
媒婆们连连道谢,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夫人下次还想学习,记得找我啊,我撮合过的婚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是我们那有名的媒婆。”
楚寻一个人在大厅内走了几个来回,暗暗思索,十八是平、昌二郡之人,她不会无缘无故来京城,除非,除非……仿若灵光一闪。
“她来寻仇。”
“大嫂,”郁起低着头,手指头抠着褡裢的袋子,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
郁起长的很好,皮肤白皙,五官柔和,当他看着人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还有点脉脉含情的味道。自从换了新衣后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了。
只是……
“抬头,挺胸,别抠褡裢袋子。”
“哦,哦,哦,”郁起神色慌乱,但还是一一照办了。
正在此,小殷自外头回来了,小跑着,手里抱着一坛子桃花醉。
楚寻一指小殷,“刚好,把酒给他。”
郁起一脸茫然。
楚寻说:“你不是说你们山长爱喝酒吗?他一直待你不错,眼看着你就要走了,送坛京城闻名的桃花醉,略表心意,也算是感谢他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诲之恩。”
郁起的脸上慢慢扬开了笑容,他一笑起来,五官都生动了,特别好看。
贡院生们都给先生准备了礼物,就他还什么都没有,他正郁闷着呢,没想到大嫂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嗯!桃花醉,玉仙阁的桃花醉天下闻名,很多贪杯的文人墨客都好这一口。
郁起摩挲着酒坛子,心情激荡。
楚寻歪头看了看他,“还有事吗?”
郁起一愣,一时忘了回答。
“没事就回去看书吧,”楚寻挥挥手。
郁起抱着酒坛子离开,才刚走几步,又蹬蹬蹬跑回来,仿佛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攥紧拳头,“大嫂,无论将来你在哪,你都是我一辈子的大嫂!不管现在你做什么决定,我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你!”言毕,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哎,当心……”酒。
“小少爷可真容易害羞,”小殷捂嘴笑了会,又说:“哦,寻姐,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下,这酒不是我买的……”
楚寻疑惑的看向她,小殷便一五一十的将方才买桃花醉的所见所闻给说了。
楚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半晌,眼珠子转了转,说:“小殷,你再去买一坛桃花醉回来。”
“啊?”小殷面露难色,“你怎么又要买啊?”
“送人。”
“那干嘛非要送桃花醉,多贵啊!小姐,你太不会过日子了。”
“别废话,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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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徐乘风追着靳燕霆一路跑,着急忙慌的解释,“你知道小殷是谁的婢女吗?楚寻。你真以为我无聊到什么样的小姑娘都招惹啊,我只是想通过她侧面了解楚寻。哎,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这什么眼神?”
靳燕霆一手搭在他肩上,“原来阿珩说的是真的啊?你真的对楚寻有想法?啧,这才几天啊?虽然我听阿珩说楚寻现在很美,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美的让你徐大公子不计较利益得失,甘愿为了爱情……”
“打住!打住!你听谁得不好,怎么就信了太子的话,他有多会添油加醋,你又不是不知道。”
靳燕霆仍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好了,不跟你玩笑了,我跟你发誓,我对楚寻一点想法都没,就算她美的天崩地裂也没,你是知道我的,利益得失算计的非常清楚,我是不可能娶失势的侯爷家的寡#妇为妻的。”
此言一出,靳燕霆神色变了变。
徐乘风自知靳燕霆对此心里一直有疙瘩,表情讪讪,转移话题道:“不过你听我说,我是觉得自从楚寻回来后,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太过巧合离奇,才对她如此关注……”
靳燕霆沉默着听徐乘风将他的所有推测联想说完,安静了好一会,说:“长风,人呢,有时候活简单点是有好处的,至少没这么累。”
徐乘风是抱着探讨的心和他分析这些疑点的,听他这么说,登时啥都不想说了。
靳燕霆又道:“就她那木头脑袋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徐乘风展开折扇,无奈的扇了几下,“知道了,可能真是我多想了吧。今天我听小殷说了那番话,我就在反省。也许确实是我做人太复杂了。不过,哎,我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分析分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那这事暂且就先过去吧,反正金乌也被我派去南疆了,等他捎了消息回来,若有异常,再从长计议。”
次日,靳燕霆在衙门办完工刚回来,管家就送来了一坛桃花醉。
靳燕霆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徐乘风等几位挚友送的,提在手里,晚上就喝了。
如此,一连过了好几日,每天都有人送一坛桃花醉。
靳燕霆终于察觉出异样,逮了可疑的几位挚友一番询问,都回说没有,也有笑着打趣道:“会不会是你小子的哪位红颜知己啊?”
这日,靳燕霆在徐府用了晚膳,正准备回府,漫步走在莫问巷。
忽然,斜刺里袭来一样东西,他几乎是想都没想,本能反应,拔剑就劈了过去。
“啪”的一声。
“哎呀,我的酒。”
入鼻清香甘醇,靳燕霆只需轻轻一嗅,就闻出那是他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