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战火-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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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死他”
敌军拼命的咆哮,一颗子弹终于镶在了萧应棠的左臂之上,萧应棠趔趄了一下,鲜血应声流下,却没有中断他奔跑的脚步,更是徒然加速几分,将手中捆绑在一起的几个手榴弹猛地扔了过去。
轰隆!
手榴弹威力叠加之下显得格外恐怖,原地升起了一股白色的云烟,暂时炸懵了敌人,也挡住了敌人的视线,而当硝烟散尽的时候,再次迎接敌人的却是漫天飞扬的其他一连战士们靠着连长拼死换来的时机扔出的手榴弹。
炸弹飞扬,轰鸣四起,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敌人被生生炸飞,血肉模糊,彻底没了斗志。
“撤啊!”
不知道是谁大呼了一声,国军如蒙大赦,一个个丢盔卸甲开始逃窜起来,萧应棠自然不会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再次收割了许多敌人的生命。
而后一营全体渡过皎平渡,按照林大山的指示,翻过中武山,打垮了阻击的敌军一个营,直插通安镇,其后击溃敌人的小股援军,接应红军主力先头部队后,红军先头部队直趋会理城下,保证了红军主力渡江时不会被两头夹击。
另一边。
大部队赶到龙街后准备渡江,但是此处江水湍急,敌人的飞机又不时的过来轰炸,所以架设浮桥没能成功。
据此情况,中央命令三团林大山部继续在此架设浮桥迷惑敌人,做出渡江的姿态,而主力部队则是向洪门渡口和皎平渡渡口分散,机动渡河。
……
“团长,这他娘的敌人的飞机真是恶心人,一会儿来轰炸一次,打又打不着,战士们都牺牲了近百个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龙街渡口,三营长赵庄的军服已经被灰尘覆盖,唯独两只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恨恨的光芒,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他娘的少啰嗦,敌人飞机凶猛老子能咋搞?这是上级的命令,在此伪装大部队渡河,哪怕是咱全团都死完了也不能退。”
“嘿!”赵庄狠狠地抓了把头皮,揪下几根头发,“这他娘的仗打的太窝囊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中央的计划成功了,国军的龙云和薛岳已经上当,判断红军主力会在龙街渡河,所以他们下的攻击力度很大,一方面是飞机的不断轰炸,一方面令其主力赶往金沙江边剿灭红军。
所以,林大山区区一个团怕是没有什么反击的能力。
“老林,你咋把韩心同志给忘了,把他叫过来看他有没有主意”,政委肖响走了过来,也是被敌军的飞机炸的有些狼狈,戴在眼睛上的眼镜片都延伸出道道裂缝,似乎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他,这他娘的都啥情况了,怕是诸葛亮活着都没招……”
“多个人想办法也是好的嘛!”
“唉,算了,三营长,去把韩心那臭小子叫过来。”
韩心被叫过来的时候还在郁闷,刚才敌军飞机来轰炸的时候那场面还真是劲爆,即使是后世的演习也没有这么夸张,他懵逼过后倒是对着飞机打了好久,却无奈的发现“打飞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他们使用的都是一次一发的步枪,即使击中了敌机,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团长您找我”,韩心放下扛着的春田步枪问道。
林大山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夹杂着几丝灰土,看向韩心,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道:“韩心,现在敌人火力太猛,我们根本招架不住,而我们还要在此迷惑敌人,不能撤退,可是再这么下去怕是咱整个三团就玩完了,你小子有啥好主意没?”
“这个……”韩心沉默,在林大山等人心道果然如此,暗自叹息的时候道:“团长,办法倒是有一个。”
“哦,你说”,林大山等人惊喜起来。
“团长,我们之所以毫无还手之力是因为敌军的飞机轰炸太过凶猛,而经我私下观察,这些飞行员害怕被我们击落,所以飞行的高度都不低。”
“然后呢?”
“然后,团长应该知道农村稻田里用稻草人迷惑飞鸟从而保护庄家作物的事情吧!”
“哦!你是说我们也做一些稻草人来迷惑敌军飞机?”
“正是如此”韩心看了看林大山,自信道:“敌军飞机飞的较高,视线便不会清晰,不能分清他们轰炸的目标到底是不是稻草人,我们如果将稻草人好好装扮一番,穿上战士们的衣服,戴上战士们的帽子,再加上飞机速度极快,相比之下这些稻草人就算是一动不动,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察觉。
而我们,则可以躲在飞机轰炸的盲点,也就是飞机炸不到的地方,等待这些敌军眼中的“共匪”被大量炸死,想来这些飞机便会撤离了,而那时,便是我们的时机到了。”
“好主意啊!好小子,你他娘的真是个鬼机灵,啥都难不住你啊!”林大山眼睛一亮,大喜之下拍了拍韩心的肩膀,可怜的韩心就这样被激动中的林大山第一次骂了娘。
当即,三团战士们都动了起来,找来大量的稻草,或者是树藤,反正是不管怎样,整出个人形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军服和帽子往上一套便成了,好在时间已经到了5月,天气不冷,少一件衣服战士们还是扛得住的。
战士们的速度很快,分工之下,没用多久便将上千个稻草人扎了起来,三三两两的竖立在泥土地上,还有的则是安插在还没能铺设成功的浮桥之上。
没过多久,再次填满了炮弹的敌机果然又来了,一通轰炸,稻草人们尸骨无存,那还没有搭建好的浮桥也轰然间破碎,散落在江流之上,漂流而下。
这次轰炸出乎意料的顺利,国军的飞行队长有些愕然,不知道这些红军怎么突然就变傻了,那么容易就被自己轰中。不过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想着蒋委员长答应的那丰厚的奖赏,再看着下方已然被轰碎的浮桥,飞行队队长很兴奋的下令调转机头,扬长而去。
而不明就里的蒋介石听说了飞行队队长的战报后也是大喜,当即赏赐了1万元奖金,并将战绩刊登了《云南日报》,“共匪将被追到江边解决,浮桥完全被炸毁。”
后来当红军已经成功渡过金沙江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蒋介石震惊之下更是怒火滔天,险些将那飞行队队长枪毙,虽然最后由于飞行员稀缺的缘故老蒋留了手,悲催的飞行队队长也被下了牢狱,至于奖金,呵呵,就别多想了。
当然,这是后话!
第17章特权
时间移至五月,天气渐渐变暖,特别是偏南方的地区甚至有些湿热起来,夜里,伴随着江边袭来的清风,倒是让人感到丝丝凉爽之意。
金沙江,皎平渡,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显得人影绰绰,可以看见江面上有船只不断飘过。
“团长,咱们……”
皎平渡渡口,眼见着大部队一点点渡过金沙江,三营长赵庄伫立在团长林大山一旁,张了张嘴巴,盯着正忙碌过江的同志们,眼睛闪烁带着焦急,张口欲言。
黑夜中,林大山的眼眸亮的吓人,倒映出战士们火把的炙热,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赵庄的话语,自言自语道:“大部队已经快要完全过江了,过了这金沙江,咱们的战略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团长,咱们全团还没有一个人过江啊!”
有些恍然,林大山看了看三营长,仿佛这才听到他的话语,没有了平日里粗鄙的脏话,神色平静的如同这黑夜里的星辰,淡淡的开了口。
“三营长,你跟了我多久了?”
“团长,当年您还是连长的时候我就是您手下的排长,一直跟着您的。”赵庄愣神片刻回到,这可是大实话,在这三团,他可是团长面前的老人,在这一方面就是一营长孔二也比不过他,常常引以为傲的。
“这么久了……”
林大山忽然笑了起来,露出几颗尖锐的大龅牙,拍了拍赵庄的肩膀道:“老伙计,怕吗?”
“怕?”赵庄本来还有些低沉的情绪似乎彻底地被引爆了,声音高亢起来,“掉个脑袋不过碗大的疤,我怕他个球!”
“好小子,不愧是我带的兵,那么今夜就让我们用鲜血来叫敌人胆寒吧!他娘的,老子今夜就叫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后悔遇到我林大山,遇到我九师三团。”
“团长”赵庄的眉头紧锁了起来,“咱们全团还没有一个人能渡江啊!”
同样的话语,再次被赵庄说了出来。
“好了,别他娘的啰嗦了,老子没瞎。”林大山瞪了赵庄一眼,见这小子仍然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叹,“让大家都过来吧,召开全团战前动员大会……”
“唉!”赵庄狠狠地将军帽摘下,青筋暴起,死死的捏在手中,然后转身而去。林大山仍旧平静,只是右手却在微微颤抖,看向诡秘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三班。
全班十几个战士们整装待发,有韩心,二牛,铁牛,柱子等足足八九个新兵战士,另外几个是老兵,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大家已经是相当的熟络。
班长徐宝不在,眼见着就快要渡过金沙江逃出敌人的包围圈了,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羊娃子,你这名字不错啊!谁给你起的?”新兵石头笑着向同样是新兵的羊娃子问道,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太好,叫什么不好,居然叫石头,太俗了。
后来他发现伙伴中居然还有叫羊娃子的,自然是大喜过望,第一回认为自己的老爹老娘还是有点见识的,至少石头这名字不是比羊娃子强多了。
所以,石头总是爱拿羊娃子的名字打趣。
羊娃子年纪不大,还不到十八,长得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有些胆小软弱,但是性格却很开朗,对于大家的没有恶意的调侃,他一向是不以为然的,这次也没有例外,老实道:“俺娘说生俺的时候她还在放羊子,结果我就生出来了,算是在羊子上生的俺,所以便叫这名字了,其实俺觉得挺好听的。”
“好听,好听的很啊!”石头笑了起来,“那我就好奇了,我为啥叫石头呢?难道我是我娘在石头上生的?”
一语落下大家都笑了起来,被呆萌搞笑的石头乐翻了,唯有韩心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看着仍旧在渡河大部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营外,徐宝此刻的脸色难看的出奇,更是夹杂着极大的愤怒,很难想象,是什么竟然叫一个老实人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排长,他们可还都是新兵啊!”
“我知道……”
“他们可还都是小年轻啊!”
“我知道……”
“他们……”
“我都知道”,赵庄吼了起来,“你以为我他娘的愿意啊!他们都还年轻,甚至平均年龄超不多二十岁,可是,可是……”
“营长……”徐宝老实的面孔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狰狞,却终究是被赵庄打断,“好了,去通知大家吧,有什么话……当着团长的面说吧!”
“我……”看着颓然而去的三营长赵庄,徐宝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喟然长叹,他知道,这事儿不能怨营长。步履有些沉重,徐宝向着大伙走去。
“全团战前动员大会?”
韩心等一众新兵惊讶,随后是稍微的忐忑中带起的热血,这可还是他们加入部队一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活动呢!随即都争先恐后地向着集合的场地跑去。
韩心虽然也有些激动,却没有大家那么疯狂,他看出了班长徐宝脸上的一丝不平常,毕竟老实人脸上藏不住事情,却也没有多问,跟着老班长的脚步一齐走了出去。
皎平渡口,九师三团的战士们全副武装,伫立在这有些清凉的开阔空地,林大山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还爱骂娘,但是这三团的纪律,那还是极为的严谨的。
全团扩充兵力后将近两千号,却都是静悄悄的,等待着林大山的训示。
夜风吹起,有落叶沙沙,大部队还在靠着那仅有的几条小船渡江,而这金沙江流水湍急,江面开阔,小船一个来回怕少说也要三四十分钟,部队几万人,要想全部通过,耗时自然不短。
好在已经渡江的领导们制定了《渡江守则》,外加上一些当地老船工的帮助,经过九天九夜的紧张进行后,已经逐渐尾声。
林大山站在战士们前面,粗狂而朴实的面孔抬起,透出一丝凝重,声音不大,却在这有些寂静的环境下远远传开。
“同志们,看看你们的身后,大部队马上就要全部渡过金沙江了,而我们却还留在这岸边等待,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什么?而你们又怕不怕?”
林大山的话语让大家有些愣神,一些已经准备好的渡江的战士们甚至一脸的惊讶,这大部队就要渡江了,咱们为啥子就不过呢?
“怕俺们不怕,可是为什么啊?”有一些老兵果然紧随其后的问了出来。
“大部队渡江,到现在已经是九天九夜了,敌人只是暂时被迷惑,并不是真的就是瞎子,看不见我们的行动,据侦察兵所见,国军的部队怕是马上就要打来了,为了大部队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