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妾只是一幅画-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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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马骏身上怎么会有端端的味道,其实这要怪芙蓉。芙蓉与端端有一丝血脉相融,她又跟马骏做了几次露水/夫妻,可不就给他沾染了么。不过,这些红颜没想去细究,找到人就好了,他都多久没见过她了,眼下心里欢实。他砸吧砸吧嘴儿,做了个决定——今晚歇业,不接/客!!(*^__^*)
☆、第24章 蛋金
庄王府里人来人往,趴在屋顶的红颜那就是狐狸捉刺猬,无处下手啊。
他往下瞄了瞄,抬抬腿,嘴里又咕哝着不妥不妥,打草惊蛇。一个好好的大小伙子非得扒人家屋顶。屋里的端端当然是不知道,可她就是觉得心跳的老快,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揉揉胸口,脱了鞋袜就躺到了架子床上不肯动弹了。两条卖命的腿,都快不是她自己的了。姑娘拧巴着眉头捶打两下,翻个身儿拥着被子,没多久就睡得呼呼的了。
墙上的老梅图还挂在原地没动,不过她现在不进去了,进去干嘛呀?那里面的两道斜风还在那儿一直吹着呢,擦都擦不掉。架子床宽大,女使把被子晒得又软又香,她现在认床了。
红颜躺在屋顶上枕着胳膊,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左右他也无事,笑得坏兮兮的掀开了两片儿瓦,往下一瞅,一眼就瞧见那个攀着被子睡觉的人儿,红颜啧一声,“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半点儿没变。”
就凭红颜这好动的性子,既然瞧见了要找的人,他能老老实实躲在屋顶上等她睡饱了吗?情绪一亢奋,红颜公子手脚麻利的把人家的瓦片儿立马就掀开了四五片儿,屋顶上掏个洞不就能下去了嘛!他觉着这主意好!
可惜了,手还在放在琉璃瓦上没放下来呢,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喊,“端姑娘,端姑娘?”
闻天跑的气喘吁吁,啪啪的拍着端端的房门,红颜一瞧,老大的不乐意又把一溜儿的瓦片还回去,“这碍事的老头儿!”
端端刚睡下没多久,她在木桩子上耗了两三个时辰,现在整个人都疲软了。这会儿管事来敲门,她在床上多窝了会儿才慢吞吞爬起来,没精打采的,“。。。什么事啊,大管事?”
管事招呼她,“快去瞧瞧吧,你养的鹦哥儿飞出来,把王爷那一缸蛋金给啄了。”
鸟吃鱼?!
端端这下子清醒了,“不会吧。。。。”不都是猫喜欢吃鱼吗?
管事一脸着急,“成了,别管会不会了,赶紧去瞧瞧,先把那鸟儿捉回来是正事儿。”
“哦。”端端满脑子疑惑,王爷什么时候喜好上养金鱼了?他不是最爱拳脚功夫的吗?
端端跟着去了,蛋金倒是没瞧见,就只看见那只绿毛儿鹦哥儿在八角亭里横冲直撞,嘴里嚷着,“美人儿——美人儿——”
于勤院的厢房,人去屋空。红颜气哼哼的躺在屋顶上,他也不怕太阳毒,就那么赖在顶上不走。嘴上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狗尾巴草。明明与渺修是一模一样的俊脸,渺修随便往哪里一站,就能做出一种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味道来,可到了红颜的身上就成了没个正形的邻家小哥儿。
他正郁闷呢,忽的感觉后背发凉。扭过头去一瞧,东边廊子底下站着的不正是庄王爷司徒翰吗?
呵!
红颜与庄王爷遥遥山水间,正眼相视。输人不输阵,银发丝借着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儿张扬了几下,红颜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拿下来,撑着身子在屋顶上盘腿坐起来。
眉峰一挑,透着挑衅,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庄王负手立于廊子下,俨然一种威严自生。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屋顶上吊儿郎当的人,一头白毛儿浑然天成,面目瞧不清楚,带了半张马面面具。这就是最近把京都弄得沸沸扬扬的马面人?
王爷嘴角微勾,略有几分嘲弄意味,装神弄鬼。
红颜将眼前的一绺刘海吹到一边,皮笑肉不笑的撇嘴回应了一下庄王。
庄王之所以没有动手抓他,而是他心中忽然有了其他的考量。这个人出现在京中时间不长,不伤民不掠财,却一直徘徊不去,那么他就一定有一个非得留下的理由。马骏说他在找人,目的自不必说。
庄王爷眸色加深,马骏前脚刚走不长时间,此人就出现在于勤院上方,还就那么恰好的趴在小丫头的屋顶上。如果说他不是来找那个丫头的,庄王他都不信!
姓云?
庄王当初是偶然间捡了那么个孩子回来,她体质特殊,本质上异于常人。如果此人是她口中曾经提及的师父,那么庄王倒想知道,他将她养护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清灼说过她背后的人是以秘术将她养成,那么此人又是什么身份?
如果这个人不是她的师父,又是什么缘由找到她头上?
都说,带崽的老虎分外凶。这话不是说假的,庄王个性有些凌厉,也是很少能对什么东西上心的那种人,但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再糙,他也是疼在心里的。端端初来王府的时候,他没少次哒她,可现在时间长了养出感情来了。虽说这让王爷一个大老爷们说出来有些难为情,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庄王捂在心里不说,但也不能当成没有发生过。
清灼道士还在庄王府的时候,瞧着那个丫头跟他越来越亲,王爷心里吃味儿,他自己也知道。可他不想说出来,瞧上自己一手养大的娃娃,他觉得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儿,羞于启口。
但想让她往后生活的都好,那是实实在在的心思。她要是愿意一直住在王府,王爷心里欢喜,她要是想回原处,他也可以带她去太和山问问青城子那个古里古怪的老道士。
可绝不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她被一个莫名其妙蹦出来装神弄鬼的白毛儿随随便便带走了。
以前都是端端担心庄王爷赶她走,现在其实是庄王爷担心她真的走了。庄王看上去面冷心硬,她扎不稳马步,王爷说罚半个时辰就真的再罚她半个时辰,合格了才准吃饭。
他在战场上摸爬打滚五六年,如何宠人,庄王爷有自己的主张。
端端提着鸟笼子打一头儿过来,上了廊子,老远就见到庄王爷站在廊子下。这鹦哥儿混不吝的,啄了王爷的蛋金,她可没钱,这怎么赔?
“哥哥。”
坐在屋顶上的红颜,远远的就先瞧见一双小巧的绣鞋从廊子下露出来,走近了才看见全貌。可就一眼,她就被庄王那个大个子挡住了。红颜皱着眉,啧了一声。
端端把鹦哥儿递到庄王面前,一脸愧疚,“哥哥对不起啊,鹦哥儿把你的蛋金啄了。。。。”
哪有什么蛋金啊?闻天可真会瞎掰。
“美人儿——美人儿——”
王爷提溜过那只绿毛鸟儿,一脸嫌弃,“见天儿这么叫,不觉得吵?”
庄王是那种,走路的遇上路障,也不管是啥,只要碍事的东西,他就能一脚踢到一边儿去的人。他这么一说,端端就紧张了,生怕他来一句:闻天,拿出去丢掉!这么个聒噪玩意儿留着作甚?!
端姑娘踮着脚尖,紧张兮兮的伸手去护着,“不,不吵。。。。。”
小气鬼,老子能抢你的还是怎么?
“下次记得把它关好了。”
“那缸鱼。。。。”
“不用你赔。莲湖里有的是。”
莲湖里是有一堆红鲤锦鲤,反正都是鱼,金鱼鲤鱼不都是一样看吗?端端提着笼子这就放心了,她还点头应和,“莲湖里的个头还更大。”
庄王眼角撇了撇对面屋顶上,那人还在,王爷拍拍她的头,一本正经的问,“在王府待了这么时间,想不想出去走走?”
本以为她好动的性子肯定乐意,没想到人家眼睛眨都不眨,摇头,“不想。”
王爷顿时被梗了下,“不想看看皇宫什么样?”
这个她有兴趣,“就是哥哥的爹娘住的地方?”
妈的,老子居然有种诱/骗女娃娃的感觉。
王爷不动声色,“嗯,明日本王母妃做寿,本王要进宫去,你跟不跟本王去?”
跟王爷一起去啊,端端小眼神儿一亮,“要去,可是。。。。我没钱买寿礼。。。”上次去偷换了个扳指还被训了。
王爷一瞧,呵,小东西还记着这事儿啊?
“用不着你的贺礼。”
“那我要带什么去?”
王爷瞥了她一眼,“带上脑子就行!”
端端:“。。。。。。”
“今儿下半晌,准你半天假,该干嘛干嘛去吧。但是,本王有言在先,不准你再去偷摸地淘弄什么寿礼。”庄王府丢人丢一次就够了。
她倒是撒着欢儿跑了,笼子里的鹦哥儿被颠腾得炸着翅膀乱叫“美人儿——美人儿——”
王爷回头一瞧房顶上的人早就不见了。
张锐从角落里出来,“王爷,那个人怎么办?”
王爷瞧了他一眼,负着手道,“凉拌吧。”
张锐:“?”
“他还会再来的。”这种身怀异能的人,没有提前设计好,是抓不住的,何苦自找损伤呢?
红颜回了良玉堂,可伤了神了,闭门谢客,连老鸨都不搭理。老鸨急了,找了几个人撬开他的门,几个仆人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呢,只觉眼睛一花,四五个人,呼啦啦的排着队就被他一记窝心脚踢得滚到楼下去了,“滚——”
云端那丫的跟庄王感情不错呀!她跟着自己走还好说,可要是不走怎么办?绑回去?
红颜摸着光滑的下巴,丹凤眼滴溜溜的转,绑回去也行,但就怕自己手劲儿太大弄伤了她,回去被某人教训的反而是自己,这样就不划算了。
☆、第25章 没说你不好看
第二日正是虞贵妃的寿辰,虞贵妃虽不是皇后,但架不住养了个有出息的孩儿,皇帝亲自赐宴,很是体面。朝中入宫贺寿的头脸人物可不算少。
庄王爷早就收拾好了行头,男人嘛,梳头戴冠,穿袍蹬靴就成了,门槛儿上切萝卜,干脆利索的很。王爷完事儿后在正厅等那个墨迹的端端,眉头皱巴着,时间长了有些不耐烦。
“她这是还没睡醒吗?”王爷皱着眉问张锐。
“不是说早就醒了吗?”张锐摸摸脑袋,疑惑道,“属下还是去瞧瞧吧。”
前脚刚抬起来,就见门口进来一个披着霞光的人。半面妆坠落在霞光斜照的流影中,巧笑倩兮,身后的一树绣球花,熙攘热烈,美人一时明媚无疆。
张锐张了张嘴,眼珠子转过去瞧他家王爷。
不知道是谁把她打扮成这个样子的,绾了个朝云近香髻,步摇金钿斜插一步一灵动,眼角斜红轻点两招展,八字宫眉捧额黄。垂手乱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说的就是眼前的端姑娘,绯色的脸上还有些害羞。原本嘛,打扮的这么漂亮,还以为能被王爷夸一下,结果一抬头瞧见的就是庄王爷拧着眉苦大仇深的样子,“谁给她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端端脸上的笑一下子凝住了,“她们。。都说好看。”
王爷想说,屁话!
脸本来就长得招蜂引蝶,还打扮得这么招人,入了宫还能回得来吗?!
闻天听到王爷的问话,立马从外面小跑着进来,“。。。不,不是您说紧着端姑娘喜欢的装扮吗?”这都该穿的都穿了,该戴的也都戴了,难不成还要卸货?有点。。。。打人家姑娘脸了昂(﹏)~。
端端右手扣着左手手腕上戴着的一串儿雪贝手链,满心欢喜却被泼了一盆冷水。泪包在眼眶里打转,她忍了忍,没有让它们掉下来,“我。。。不想去了,想留在王府行不行?”
小的时候她一心想得到庄王爷的认可,以满足她想有个家的小心思。长大后,她贪,她痴,一心喜欢着这个高贵的王爷,想让他也喜欢她。可是好像世事并不能总尽人愿,就像现在,她打扮的再美,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句话,一个表情,就可以打碎她整个早上的忙碌。
嘴巴不听话,它自己撇了撇,就配合着眼泪哭了。
正厅里突然静了下来,只有厅中/央那个姑娘压不住的哭声。庄王爷一时间就懵了,他不明白这怎么就哭了!他也没说不好看不是?
闻天叹了口气,拉了拉边上愣头青似的张锐,“还不快走!”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庄王爷脸上僵了僵,茶盏的描金盖子合上了又拿下来,拿下来又放上去,袅袅的雾气都无措了,王爷手脚有些不自然,上前替她擦了擦眼泪,腮上的胭脂和着眼泪抹到了长了硬茧的手掌上。
就像两个闹脾气的孩童,直到一方被欺负哭了,另一个才想方设法哄她,王爷难得的声音都柔和了,“本王没说不好看,只是觉得这样不大适合你。”
王爷想了想又说,“成了,你要是喜欢这样那你就这样吧。挺好!”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爱臭美嘛!
端端有脾气,听他这么说,一时气不顺,就着他的锦袍狠狠地蹭了几下,鼻涕眼泪都上去了。她脸上精心扑的腮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