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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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了。”
“可是,师丧、名丧,皆属异行异操,我大明的夫子们,曾经大加贬,万岁和阁臣这边,会不会?”
“咯咯,”筱筠知道,阿萝已经动心,便咯咯笑了起来。“先不说咱们这个万岁爷,不谙这些个礼法。就说这样地大丁旧俗,以前也并非没有过。再说了,外面那些个所谓的君子们,哪个不是怀着自己地心思?当年为了小爷,甚至让炯哥儿三岁封王,如今再为了小爷,就是让殿下在松江呆上三十年,也一定会没事儿的。”
“嗯,这个主意倒也不错,三年之后,再做打算。松江那边的大人是谁?”
“要不说巧不是?松江那边,刚好因为熊大人的新政,给万岁提了个主意,要在松江靠海处,修建上海府。万岁为此,还特意钦点马世奇,过去当府尹呢!”
“呦,还真是巧呢,马世奇可算咱们自己人。府尹?大明原只有三位大府尹,想不到一个小小松江,倒是给了他一个仕途,还真叫顺呢!”
“可说的不是?有马世奇在那边帮忙看着,娘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
马世奇的夫人,是孙诚的亲妹妹。孙诚的夫人,是礼贵妃的亲妹妹。孙诚的结拜弟兄,是唐栋,唐栋地夫人,刚好就是徐银英。
看着够复杂与巧合的吧?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皇三子定王朱慈炯,即将被派往江南松江。??
第十卷:第二章:黄大娘的大碗居
炯跟小宫女的纠葛,如果传到皇上或者外臣的耳中,轩然大波。因此,宫里的计较,通常要在晚上进行,而就在一众人等小心翼翼的进行着运作的同一时间内,京畿北方的牛栏山附近,也有人在忙碌着,但他们却没有宫里的烦恼,他们的快乐,朴素而又简单。
并且,在这个故事发生之前的十几个夜晚,都非常的,非常神圣?
古老的音乐,响彻在神圣的火塘边,月亮伸展着光洁的臂膀,帮助他把她紧紧包裹。在春天花朵静谧的最深处,是蜜蜂在忙碌的歌唱;在生命稻田的金色之中,是洪水在奔腾的释放。于是真实的生命,开始跳跃起来。
黄得功回来了。
他回来是因为大年初八的献俘礼,献俘礼之后,黄得功就立刻出城,回到娘亲身边尽孝,他这次的假期是三十天。而黄大娘定下的,初一、十五,夫妻方可同房的规矩,也被老太太亲手取消。
呵呵,黄大娘终于着急了,儿子儿媳结婚都十多年了,却只生下一个七岁的孙女儿,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如今儿子为了今年的献俘礼,终于从遥远的咏归城赶回来,六年啦,整整六年来,黄大娘一边酿酒谋生,一边同媳妇一起,照顾着三个孩子:小德、小满两兄弟,孙女小雯。小德、小满是黄得功战友大伟的两个弟弟,如今都已经十八、九岁了,黄大娘虽然高高兴兴的帮着两兄弟,拜在孙先生门下修习文学,却时常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因为老太太眼瞧着别人家的大孙子越长越高,而自己这边,孙女却越长越丑。
更何况,孙是孙承宗的长子,小儿子前一段时间,刚刚因为西瓜画地好,被皇上给夸奖了呢!
黄大娘曾经想带着媳妇一起去咏归城的,因为国家有移民的政策,军户有随迁的规矩。但儿子不同意,因为西北那边还不是很太平。据说罗刹人始终认为北海是他们的,是汉家不要了,他们才占据的。结果汉家又不打招呼的给打回来,所以罗刹人不高兴了,但又不敢公开宣战,于是就派遣了好多的匪帮,来跟汉家人捣乱。并且好笑的是,西北的哥萨克同北海地哥萨克,竟然分属不同阵营,有时候他们内部也会打一架。再加上扎萨克图为代表的蒙古残部。整个北海省与新疆省,异常的危险。
既然路上不太平。黄大娘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倒不是非想见儿子,她主要就是想尽快抱上大孙子。
不过还好,国家定了个四年献俘的规矩,今年轮到了征北军,黄得功做为征北军的第一战将,自然要回来参礼,典礼结束后,自然要回来拜望娘亲。呵呵,这就是‘神圣夜晚’的由来。呵呵。
最近几天,黄大娘还破例允许儿媳妇晚起床了,因为根据老方子,女人睡懒觉。对什么都有好处,尤其是怀珠之事。但大黄却必须起来,因为儿子是大元帅了。哪能睡懒觉呢?
黄得功对老娘喜欢定规矩的传统,已经习惯了,他反而还挺高兴,老婆这些年太累了,该休息一段时间了。所以白天的活计,都是黄得功在帮着忙活。就连今晚的‘上匾’,也都是他跟着老兄弟一起做的。
他在国内最好地兄弟,京师救火营都事,冀乐华,因为公事缠绊,今天下午才到的,来了也没说上几句话,全帮忙干活了,因为明天,他们黄家地酒肆就开业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要张罗,最重要的,是御笔题写的匾额,要提前在夜间挂好。
任谁都看的出来,献俘礼,其实是那些文臣在亢奋着,连皇上都有些倦怠的直愣神。但黄得功依旧感激皇上,因为是皇上的一再要求,献俘礼上专门搭建了一个祭坛,上下五层的架子,摆放着整齐的牌位,是征北军所有牺牲健儿的名牌。用黄黑两色的绸布装点着,肃穆庄严,所以黄得功也时常地直愣神。
在大礼的间歇,两个身份地位悬殊,但灵魂非常接近的人,私下里唠了几句家常:
“人人都叫你虎山大帅,但朕看你不像老虎,你就像你自己,黄得功!哈哈!”
“…”
黄得功很想接这个玩笑的,但毕竟身份不一样,只好跟着皇上开心地笑笑。皇上越这么不着调,黄得功的心中越暖和,因为在军人的心中,情感,就应该如此朴素而真实。
“听说你胃不好,还总酗酒,这可不行,朕便借着皇上地身份,给你一道旨意,今后不许喝酒了,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臣领旨谢恩。”
黄得功原本也不想再喝了,吐血不说,还挺耽误事儿,加上这次献俘礼上,他算看明白了,就是老栓他们不白死。心结一开,还喝什么酒啊!
“将军的老母,一直酿酒为生,朕若是赏银,倒显得生分了,干脆,准你们于京畿择地营业,再给你题个匾额如何?”
“多谢皇上。”
匾额的字句很另类,却透着一股子亲近:黄大娘的大碗居。
御笔亲题,还直呼‘大娘’,这份真挚的情感,叫黄得功差点没拍着皇帝的肩膀说一声:
‘好兄弟!’
话都到了嘴边,手也举了一半,却变成抱拳跪倒:
“臣谢皇上优容!”
“…”
黄大娘的酒肆,在京畿北面的牛栏山,因为蒸馏酿酒的子母铜炉属于严控的军需品,所以这么多年
大娘想尽了办法,也才搞到了两套。因为所有人都件,国家三令五申不得外流,所以黄大娘便想到了一个规避的办法出来。
‘老身酿的酒,叫做牛栏山二锅头,绝不是马郎酒。’
―
是的,军属有时候会出现大娘的这种情形。但这点理当处于可理解并容忍地范围,只要军属都能像大娘这样,知道分寸,也就是了。
除非是大傻子,才会去打小报告,说什么‘得功母所酿,乃私购两套军品所置’,娘的,谁要真这么干了,能活着走回家就算他本事。而且被刺杀于光天化日之下,还不会有任何人看见。因为人们对于一只畜牲的死去,是不重视的。
还有一件事儿,梅堂女学正式开办了,虽说女一号‘夏儿’今年才一岁多,还不能来上学,但女学中的小丫头片子们,已经很多了,黄得功的女儿小雯,也被皇上给录取了。地点就在北海景山。
但请注意。这样质朴的安排,在那些歪嘴坏心眼儿的文臣心中。竟然是非常完美的人质计划。
牛栏山,位属京畿重地,却算不上京城。再指定这些个孩子,可入女学、选由孙承宗的次子来担任老师。不正是边将家人‘入京为质’地最完美体现吗?
所以对于皇上颁赐黄得功这么些杂七杂八的功赏,言官系统破天荒的只有称赞,而没有弹劾。
不管怎么说吧,明天就是‘大碗居’的揭幕典礼了,为了避免御赐匾额的悬挂过程,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歪了、左边高点、右边再高点。嗨,你的脏手按着皇上啦!等等等等。
为了避免这些落人口实的事情出现,御赐匾额,必须连夜在自家人的照看下。提前挂好。
“好了,好了,把红缎子系紧点。就齐活了。”
“别,别,小德你别系死扣,明天往下?的时候就麻烦了。”
“算了,我来。”
说完,冀乐华就身手利索的爬上去,手把手地教小德系了一个活扣出来。这是蒙古人扎帐篷时的专用结。
等一切都忙活完了,再打发几个孩子赶紧去睡觉,黄得功、冀乐华这两个老战友,才总算可以坐在桌子前聊天了。
“小冀,救火营地差事怎样?”
“唉,”小冀苦笑一下,“以前是放火,现在改救火,您说呢。”
“呵呵,”黄得功大手拍了一下小冀的肩膀,“现在走水的情形多吗?”
“嗯,挺多的,而且将军知道吗?草料油布如果沾水存放,反而容易着火,我之前还真不知道这些事儿。”
“哦?哈哈!”
“将军,”小冀看将军的气色不太好,很关心的问道:“您的气色怎么灰暗灰暗的,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呃,”黄得功老脸一红,他跟娘子夜夜造小人儿的事情,哪能随便说出来,连忙掩饰的摸摸脸颊,
“没事儿地,皇上下旨意让我戒酒,我哪还敢再喝酒?只要不喝酒,胃就不疼了。倒是你刚才说的,草料和油布究竟应该怎样存放,才能避免走水?”
“哦,应该是用木搁架多垫几层,这样每一层之间就有空隙了,再找专人,定期进行整理,保持通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千万千万不能长期堆放。”
“?,怪不得那些蒙古人,没事儿就翻整草料呢,我原本以为,他们是闲得难受呢!”
呵呵呵,两个老朋友的笑声,在夜晚中,传的很远。忽然,小冀猛地感觉到一股微弱地杀气,连忙扭头寻找,竟然是一个只有四、五岁大的男孩子。
“噶尔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
黄得功倒是没有小冀来的警醒,看见噶尔丹正在门后偷看他们,连忙笑呵呵地轰孩子去睡觉。
“将军,您在来京之前,是不是经常喝酒?”
“是啊,那时候经常想起你们这些老兄弟来,年龄大了,就不愿意结交新朋友了。眼瞧着你们一个一个的离开,心情不爽,所以就经常喝醉。”
小冀点点头,看来黄得功没有察觉杀机的原因清楚了,但好在现在有圣旨让他戒酒,小冀放心一些。他拎起紫砂大茶壶,给将军倒了一碗煮的热茶,然后想起什么来。
“您身边的仆从之中,想必也有蒙古人了?”
“你说呢?现在连我都是半个蒙古人啦,哈哈哈!”
“呵呵,”小冀跟着将军笑了几声,继续追问。“高恒波怎样了?听说他残疾了?”
“唉,是啊,说起来也是怪我,那天喝多了,老高替我出去征剿罗刹人的马帮,结果坐骑不小心踩到了陷马坑,落地后把右眼给摔瞎了。唉,其实从那时起,我就不敢再喝多了,生怕再丢一个老兄弟啊!”
“哪。他这次怎么不回来?”
“他不愿意,说是要留在那边陪娘子,对了,他娶了一个苏吉特的女子为妻,很漂亮呢。还有,别看他是独眼龙,可什么事情,都是一目了然,哈哈!”
“嗬嗬,”小冀笑笑。老兄弟中,高恒波是最细心的。想来也是发现什么了吧?小冀更放心了。
“田雄、马得功这俩小子呢?”
“这俩小子现在也都是千总将军了,我让他们镇守咏归城地卫城,他们俩下手可比咱们当年,要狠辣的多!如今蒙古人、罗刹人最怕他们两个了。”
“…”
小
就在黄得功的培养下,文武双全。这些年又担着救独当一面之下,各方面的进步非常大,所以巧妙的探听到将军目前的境况后,心思放下了大半。既然有正有辅,将军又戒酒了。事态还不是很严重。
“将军,申和尚的天津武学,不是招办少年学堂了吗?不如这次就把尔丹留下吧,反正他也是可汗之子。可以入学了。”
“嗯,你不知道,这孩子就愿意跟我睡。再说我夫妻一直没儿子,他就同我的亲儿子一般,再等两年吧。有我教他,可比申和尚强多了。你说是吧?”
“呵呵,那是当然!”
小冀看着将军幸福的笑脸,没再说话。端着茶碗喝了一口热茶,歪头看着红绸包裹地御赐匾额,心中百味俱全。
“对了,小冀,你没听到什么消息吗?关于你的任免。”
“哦?没有,怎么啦?”
“呵呵,你小子的福气,还挺不错的呢,昨天小曹公公过来凑热闹,听他说,皇上想让定王扶徐老大人的灵柩回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