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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郡王的娇软白月光-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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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楚辞将裱好的绣品不露缝隙的包裹了一遍,然后又摸出几个鸽蛋大小的圆球随意丢上头,就像是不经意的摆饰一样。
  “若是有人想要破坏绣品,必定会让我的机关球先绑起来。”他回头看着她,又指了指其中一个,“你要拿的话,先拿这颗球就不会有事,除了你和我,莫要再跟第三个人说起,记着了?”
  姜琴娘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如此,楚辞才离开。
  “先生……”姜琴娘忽的喊住他。
  楚辞前脚刚踏出门槛,他疑惑回身,幽深星目之中飞快蹿过一点芒光。
  姜琴娘顿了顿,整理了情绪,轻言细语的道:“先生今年二十有余,不知道家中可有婚配?”
  闻言,楚辞眉目间浮起一点笑意:“我跟你说过的,我上无父母下无手足,更无婚配,孤家寡人。”
  说完这话,他挑眉,笑着问:“你想通了?”
  铺天盖地的心虚莫名而起,就像是潮汐卷来,猝不及防。
  姜琴娘舔了舔干裂的唇,用一种自己不明白的口吻说:“既是如
  此,甄选会之后,我与先生说一门亲事如何?”
  出奇的,楚辞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开心,反而脸上生出不悦来。
  不过,他完美隐藏,不曾表露半分:“你若是将旁人说和给我,自不必再说,除却你,我谁都不会娶。”
  他说完这话,到底还是意难平,拂袖就出来厢房。
  姜琴娘心头一急,她追了出去,犹豫道:“先生就不问问,我是想说谁?”
  “不必!”楚辞是真生气了,简直心肝都给气疼了,这女人自欺欺人就算了,还妄图将他推给别人,真当他楚辞是娶不到媳妇儿的?
  他头都没回,丢下这话大步离开,青衫翻飞,那模样竟是不忿又恼怒。
  姜琴娘站在门槛边,抿了抿红唇,良久没再说话。
  她心里装着事,躺床褥上,本以为会睡不着,结果头一沾枕头,顷刻就睡了过去。
  待到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傍晚时分,她这一睡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大夫人,双月湖那边已经搭起了甄选会的台子,听闻内府大人是个面白无须的太监,穿着一身紫袍,皮相甚是俊美,就是可惜了。”
  澄琉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伺候姜琴娘用的同时,边将打听来的消息时候给她听。
  姜琴娘用了一点乳鸽天麻汤暖胃,鲜香的汤水半点都不油腻,上头还飘着红枣,瞧着就甚是有味口。
  “内府大人姓甚名谁?”她问。
  澄琉道:“县令蒋大人喊内府大人秦大人,好像叫秦臻,能穿紫袍的,应当是挺大的官。”
  紫色为尊,朝堂之中能穿紫袍的,那都是三品以上大元。
  秦臻?姜琴娘咀嚼着这个名字,对宫廷内府那边,她是一点都没门路,也不清楚。
  “这位秦大人来县里的第一天,就上了云家,是云四爷亲自招待的,关系还十分要好的模样。”澄琉皱着眉头道,又给姜琴娘盛了一小碗的珍珠白米饭。
  颗颗分明得白米饭,浑圆如珍珠,饱满洁白,咬一口糯糯的带着米香。
  姜琴娘食不言的用了个半饱,示意澄琉撤下去:“内府大人和云家关系好,这对我们不利。”
  澄琉收捡了碗筷,犹豫问道:“不然再打量打量,看那秦大人喜好什么,咱们也投其所好?”
  姜琴娘摇头:“现在才拉关系,已经晚了,先看云家那边出什么招儿就是了。”
  说完这话,她才想起没看到赤朱:“赤朱呢?”
  澄琉笑道:“今日是乞巧节最后一日,赤朱想出去看看,我就让她去了。”
  姜琴娘并不是苛待之人,她点头应下,便不再过问。
  澄琉拾掇完了,再进来见姜琴娘在妆奁前绾发,她眸光微闪,很是好奇地就走到了绣架边:“大夫人,参选绣品都准备好了么?可是要婢子也一并收捡起来?”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动那绣品。
  姜琴娘眉头一动,透过菱花铜镜,目光直射过去:“别动!”
  澄琉手一抖,指尖离绣品堪堪只有半寸距离。
  姜琴娘连忙起身,过去拽开澄琉,厉声道:“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碰。”
  澄琉脸色发白,无措地点了点头:“大夫人,婢子记下了。”
  适才,姜琴娘冷淡的道:“去吧。”
  澄琉敛衽行礼,低着头出了房间。
  姜琴娘绕着绣品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不对,才披了件外裳,准备往福寿堂一去,不管怎样,都要将所有的事支会给古氏知晓。
  酉时末,姜琴娘从福寿堂回来,天色昏暗,阴云沉沉,她站在汀兰阁门口,眺望不远处的苍穹。
  “甄选会是在明日辰时?”她问。
  在外头玩耍了半日的赤朱心神还没归为,愣了下才道:“回大夫人,是明日辰时。”
  姜琴娘皱起眉头:“准备一些遮雨的蓑衣,拆开缝成大片那种,明日应当会下雨。”
  “啊?”赤朱跟着看了眼天际,“好,婢子一会就去做。”
  姜琴娘提起裙摆,欲往屋里去。
  “大夫人,不好了,”澄琉匆匆小跑过来,脸上焦急,“重华小公子上吐下泻,忽然发烧了。”
  姜琴娘神色一凛:“重华怎会突然如此?”
  澄琉摇头:“不晓得,今日晚膳之时,小公子就用的不多。”
  “叫大夫。”姜琴娘吩咐道,脚步匆匆往勤勉楼去。
  勤勉楼苏重华的房间,一阵阵的咳嗽声传出来,让过来的姜琴娘心都揪了起来。
  “重华,重华怎的了?”她冲进来,没注意到坐在床沿的楚辞,微凉的手当先抚上了小孩儿额头。
  平素精神百倍的小孩儿此时恹恹地躺在床褥里头,小脸潮红,嘴唇干裂。
  他见姜琴娘,眼巴巴地喊了声:“娘亲,我难受……”
  “乖,娘亲在,一会大夫来看了就不难受了。”犹如在姜琴娘心上剜了一块肉,小孩儿不舒坦,
  姜琴娘也同样不好受。
  “重华是用了晚膳后,忽然就吐了。”楚辞将手边的冰凉的帕子递给姜琴娘道。
  姜琴娘叠整齐搁小孩儿额头降温:“晚膳用的甚?”
  楚辞道:“空心肉圆,芙蓉豆腐、栗子炒鸡丝、醋搂鱼还有杏酪白果糕,都是常用的,我也用了。”
  姜琴娘心都揪紧了,握着小孩儿的手:“重华听话,一会乖乖喝药,喝完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这话间大夫来了,姜琴娘连忙让开位置。
  须臾,大夫道:“是误食了巴豆,小孩儿体弱,故而反应大一些,我开副方子,喝下明日退了烧就没事了。”
  姜琴娘大骇:“巴豆?大夫确定?”
  老大夫点了点头:“自然。”
  一霎,姜琴娘表情冷厉,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来人,给我把勤勉楼里的所有人,还有灶房的都叫到院子里来。”
  楚辞同样面色凛然,苏重华拜在他门下,指不定日后就是他儿子,他自然同样上心。
  “重华,你除了晚膳,还吃了甚?”他弯腰向床褥里头问。
  没精神的小孩儿想了想,慢吞吞的说:“阿福给我吃过酸梅冰碗,说是娘亲那边汀兰阁送过来的,是晚膳前的事,我又渴又热就用了。”
  阿福便是小孩儿的贴身小厮,照料日常起居,今年刚好十二岁。
  几乎一眼明了,姜琴娘面容冷若冰霜:“把人给我带过来!”
  一刻钟后,勤勉楼里升上晕黄烛火,悬挂在曲廊下的红纸灯笼,在逐渐暗下来的天光里,映照出氤氲柔光。
  两排人分男女左右站立,齐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姜琴娘冷肃着脸,嫩白的小脸在光影下,恁的让人心悸。
  “阿福。”她不轻不重地喊了声。
  十二岁的小少年身子一抖,脸色瞬间惨白。
  姜琴娘眸光一厉:“阿福?”
  小厮阿福噗通一声跪下了:“大夫人饶命,大夫人饶命……”
  “哼,”姜琴娘冷笑一声,“你若无错,何来饶命一说?”
  阿福磕着头,犹豫半天道:“大夫人,是有人叫小的这样做的,酸梅冰碗也是别人给我的,不关小的的事。”
  姜琴娘哪里会不明白:“谁给你的?”
  阿福浑身发抖:“是……是大夫人院里的澄琉姐姐,她说是大夫人您交代给小公子用的。”
  乍听这话,姜琴娘心神大动:“你还敢狡辩?”
  阿福涕泪横流:“小的没有狡辩,大夫人明查,确实是澄琉姐姐给的。”
  姜琴娘胸口起伏,显然气得厉害。
  楚辞背着手站她身边,睨了阿福一眼:“唤澄琉来,一问便知。”
  姜琴娘点了点头:“赤朱,唤澄……”
  这话还没完,赤朱拽了拽她袖子,吃惊的道:“大……大夫人,你快看那个是不是汀兰阁的方向?”
  姜琴娘寻迹看去,暮色苍穹下,只见汀兰阁的方向浓烟四起,浓烈的像是烟墨染就,盘旋着随风直上。
  “绣品!”姜琴娘惊呼一声,提起裙摆拔腿就往汀兰阁的方向去。
  楚辞也是一脸肃然,他皱起眉头,看了阿福一眼吩咐道:“把人丢去柴房,务必守好了。”
  勤勉楼的下仆晓得楚辞在府中的地位,故而无一不从。
  从勤勉楼到汀兰阁,虽说不远,可小跑过来,也要花半刻钟的功夫。
  待近了,能清楚看明白整个汀兰阁,从姜琴娘厢房里头传出来滚滚浓烟,并隐隐有呼救的声音。
  姜琴娘几乎将牙龈咬碎,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重华在这个时候生病,定然是为了调虎离山,目标亦在她房里明天要去参选的绣品。
  她想也不想,正欲往里冲,楚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在外头等着,我进去拿绣品。”
  姜琴娘绷着小脸,到底还是没忍住,多叮嘱了句:“注意安全。”
  楚辞二话不说,抬脚就进了厢房,房间里头没明火,可有熏得让人没法睁眼的浓烟,还有那股子呛人的焦臭味。
  “救命,救命啊……”屏风外间的绣架边,一团黑影在地上缓缓蠕动,并发出呼喊声。
  楚辞没见着火星,微微放下心来,他挥袖掩唇,脚不转弯,径直往绣架去。
  那团黑影抬起头来,认出来人,当即惊喜的喊道:“先生,扶风先生救救婢子……”
  楚辞冷笑一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姜琴娘身边的婢女澄琉!
  此时,她被机关球五花大绑着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浓烈的烟尘席卷口鼻,让她几欲晕厥过去。
  楚辞靠近,他居高临下看了澄琉一眼,毫不犹豫地弯腰提拎起了那幅绣品。
  “先生,救救我。”澄琉剧烈的咳嗽起来,软语哀求,脸上浸满湿润。
  楚辞面无表情:“是该救你。”
  他口吻浅淡的说着,澄琉心里的
  狂喜还没逸出来,就见他捏起其中一块机关球,轻轻松松拖拽也像拉一条死狗般,将人拖了出来。
  跨过门槛之时,他更是不管她,直接蛮横的将人撞上去。
  “咚”头骨和门槛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澄琉眼冒金星,整个人差点没被撞晕过去。
  步出房间,姜琴娘三两步冲上来:“怎么样?绣品怎么样?”
  楚辞将绣品递给她,除却搁上头的机关球去了澄琉身上,绣品外包裹的冰蚕丝却是丝毫无损,里头的绣品自然也没任何损坏。
  姜琴娘大大松了口气,她让赤朱抱好绣品,转头目光凌厉地射向澄琉。
  “大夫人,房间里刚才烛火倒了,婢子担心走水烧起来,便想先行护着绣品,谁晓得这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将婢子绑住了。”
  澄琉一张脸沾染了烟尘,黑黑白白,很是狼狈。
  姜琴娘逼视着澄琉:“你给阿福的酸梅冰碗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澄琉心头一慌,眼神闪烁:“大夫人,什么酸梅冰碗,婢子不知道,定然是有人诬陷。”
  姜琴娘不想听这些,澄琉跟了她八年,她自问待身边的人不薄,可到底还是出了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谁指使你干的?”姜琴娘开门见山,直接逼问,她也不想兜来兜去,起先澄琉就想碰绣品,不过是让她给拦住了。
  澄琉不断摇头:“大夫人,婢子不晓得您说的什么,婢子什么都不知道。”
  “哼,还嘴硬,”姜琴娘居高临下地睥睨过去,白皙侧脸冷酷无情极了,“你不说,我也省的,想坏了我绣品的,无非就是云家人而已,我只是想不到云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转头就卖主求荣!”
  澄琉哭了起来,怎么都不承认。
  姜琴娘懒得多费唇舌,明日甄选会还需要她操心,她挥手道:“来人,给我带去县衙,以偷盗主家的罪名告上去。”
  澄琉脸色煞白:“不要啊大夫人,婢子说,婢子什么都说……”
  “晚了!”姜琴娘吐出这两字,“卖主求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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