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89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尚书面前听话,在丞相面前没办法。他一气之下去牢狱,提出林允文,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负手阴沉着脸,只有一句话:“我这官当不下去,你休想有个好!”
鲁驸马以为自己极具威胁,不想正中林允文下怀。
林允文是靠自己神算吃饭的人,一卦比一卦准,让他信心大增。他就怕没有人找他,见鲁驸马说出来,林允文不放心上的一笑:“要功劳容易,大人,请把您的手送到我面前来。”
他是个测字、物品、八字儿面相字相都来得的。
鲁豫半信半疑把手展开,离他一步外的地方晃上一晃。林允文好笑:“大人我不能隔山猜物。”
鲁豫没有办法,把手送到他面前。林允文认真看了看,怀里取出几个铜板,朝天上一扔,落下来叮当作响,有正有反。
“大人,三个月之内必有转机,这三个月里您暂且忍耐。”
鲁豫哪里会信他,以为林允文蒙骗自己,怒目就要责骂,林允文察觉,双眸一翻,又说出一句话:“大人不信我的话,请现在回您家里,您妻子身上有好事情。”
鲁豫愣上一愣,见他信心十足,就道:“要是不准,我回来收拾你!”让人把林允文押下去,径直回家,见儿子媳妇全在自己正房喜盈盈。妻子三长公主在榻旁,正摆弄一个白玉摇钱树。
那玉水头儿上好,白生生的好似雪精。
大过年的多出来一株摇钱树,这是好兆头。鲁豫就问哪里来的,三长公主笑道:“太后听说皇上赏赐驸马,给了这个。”鲁豫有短暂的忘记他正准备和太后过不去,有了笑容。
这就不再去衙门,暗想林允文有些门道,再一想很多女眷都去求他,他不是个无能的人才是。
又想这三个月可怎么过去,三个月后又能出来什么转机呢?
……
太上皇太后在宫里对坐,太上皇悠然乐道:“我喜欢的摇钱树,你赏给他?太后,敲山震虎,你不能用我心爱的东西啊。”
太后揭他的短儿:“我没赏赐以前,没见您正眼看过那东西。现在给了人,就成好的了。再说什么敲山震虎,这话可不中听。我是勉励他好好当官,在你手里没当成不是?怕他想歪了心,这是鼓励鼓励。”
太上皇微微一笑:“你要是助长,你可别来找我帮忙收拾?”太后也微微一笑,暗想他敢?给他个东西让他明白明白,皇后无事,太子无事,皇后认真有什么损失没有?完全没有。
失德失名声算是大损失,但在太后心里,皇后不是早就失了德,早就应该失名声。
……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雪飘飘如落花。到了下午,大多的人家坐满亲戚,准备着吃年夜饭。
文章侯府也不例外,亲戚们陆续到来,也就自然问韩世拓在哪里。
掌珠有喜不能出来,世子总要出来会会不是。
文章侯一路陪笑下来:“就来,他攻书用功,我不能打扰。”老太爷们呵呵笑:“秋闱中的好,给家里长光彩。这过年了,我们也到了,这半天不看书了吧,把眼睛也歇一歇。”
文章侯挡不过去,硬着头皮去往书房。在台阶下面,就缩头缩脑袋,又不敢这就进去,凑到窗户上往里看,头一眼见到板着脸端坐的阮英明大人,文章侯吐吐舌头,还是外面站着等的好。
这位阮大人太下功夫,隔一天过来讲书,布置下去功课,第三天就来验收。小四年纪小贪玩,没完成让阮大骂到哭,直到今天他见到阮二大人都想犯哆嗦。
韩世拓倒是不拖拉,但腊月的下半个月,阮二大人隔一天给他出题考上一回,让他提前体验春闱,这样就把韩世拓也训了好几回。
小二年青,韩世拓年长,韩世拓还是他表姐丈,但小二毫不留情,骂的文章侯在旁边听上几句,从那以后都见他怕。
这会儿让韩世拓做题,小二不说结束,谁敢去打扰?一概是骂将出来。
文章侯不能回客厅说自家儿子自家管不了,这袁家请的西席太厉害,就在雪地里廊下开始喝北风。
有小半个时辰过去,韩世拓交卷子,小二皱着眉头看着。别看他粉嫩的跟娘娘庙娃娃差不多,但他一绷起脸儿,严厉劲头比北风还要凶猛。
韩世拓在书房里面,文章侯在书房外面,父子一起不敢喘气儿,直到小二看完,说了一句:“这也罢了,将就着看。”
父子一起松口气。
文章侯正要进去说话,请小二客厅上用杯酒暖暖再走,到底今天是年三十,他是负责任才能在这个日子出门。听里面小二大人慢条斯理吩咐:“春闱就在二月里,时日不多了。虽是过年也不可放松,这些,背熟,这些,看十遍以上,还有你的字也不好,考官阅卷,字好也占便宜…。”
他的手点着书,文章侯把舌头吐出来,让风雪刮得寒疼他都没注意。这么多的功课,还让人过不过年了?
小二恰好在里面说道:“这个年亲戚不走也罢,中了功名再走动皆大欢喜。”
韩世拓觉得有理,过年亲戚走的再好,年后不中还是个难看。就说好,把小二恭恭敬敬送出来。
文章侯在外面又作一个揖,请小二用酒,小二说不用,这就回家去,文章侯说应当,父子送小二出门,再进来文章侯讪笑:“阮二大人严厉的好。”
其实文章侯是觉得小二太严厉,但不敢诽谤他,就加上一个好字。
“是啊,”韩世拓倒不是父亲的心思,觉得年也不让人过,他是若有所思:“他能考中状元,我倒不能考中?”
有点儿不服气上来,这就对父亲道:“就依英明表弟,今年走亲戚劳烦父亲和叔叔们去,我留在家里。也能守着掌珠。”
文章侯心疼他,自从儿子改邪归正,文章侯无事总心疼他:“我说你天天看书到三更后,借着过年松泛松泛。这看书的事情,也要看也要歇。,布置那么多功课谁看得了…。”
韩世拓笑回:“表弟给太子殿下也是这样的布置,他亲口对我言讲。”
“吓!这么吓人!”文章侯这就无话,心想太子殿下这个年也不必过了,自己儿子就陪着吧。
回去把四老爷的儿子想到,叫他和韩世拓一起留家里。小四却不肯:“总算盼到过年,我还要放炮仗。”一溜烟儿的跑走,也拿他没有办法。
走出文章侯府的小二,却没有直接回家。
他拐到尚府,尚栋见他过来,招招手笑:“你要的灯,按你说的,做出来一大批,你都可以拿去卖。”
小二分辨:“不卖,多的寿姐儿拿去送人。”尚栋说也行,小二凑过来,有些愁眉苦脸:“有个事情帮我拿主意,我这花灯一出手,小王爷就输得退后,他又来寻我事情怎么办?”
尚栋好笑:“你一个大人打不过个孩子?”
小二垂头:“我打得过他,打不过老王爷。”
尚栋对小二最近的笑话听阮梁明说过,笑道:“那你继续钻狗洞就是。”扑哧一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哥哥的好生羡慕,出风头的怎么总是小二你?”
小二瞪着他一会儿,钻狗洞是出风头吗?慢吞吞地道:“你也笑话我,我哥哥也笑话我,袁兄也笑话我,你们都笑话我,好吧,我决定了,”话说到一半,往外面就走。
尚栋没听到下文,揪住小二追问下半句。小二笑出一嘴的白牙:“反正灯做得多,我做一半,另一半我没能耐,就求到你解决。大家和气好办事情,我送一个给小王爷,让他给加福也罢,他就不会再追着我打不是。”
尚栋笑得跌脚:“状元公原来是个没主意的。”小二白眼他:“你懂什么,老小王爷厉害着呢,你不服,我让小王爷跟你纠缠一回,再让老王爷见天儿坐你家里候着和你理论,保你不说这歪话。”
要提一个走,自己提不了,尚栋送他去梁山王府,小王爷还在袁家,老王爷一见大喜,连说你们原来是这样的心思,幸好送来,不然自己孙子只能是个输。
尚栋和小二回去,老王爷让人往袁家去接:“有好东西给他,让他快回。大年三十,不许在别家过。”
袁训在家里,看看天是时候,也让人去叫小王爷,想让他早回去。没一会儿萧战进来,往岳父对面的椅子上一爬,坐的大马金刀的,严肃认真地道:“岳父,有话和你说。”
每一回萧战这模样,袁训就想笑,这代表他又有古怪主意出来。袁训就听他说。
“过了年,我大一岁,加福大一岁,就接加福去我家管家。”
袁训哈哈大笑,这小子还没有忘记。也是,称心如意天天在自己家里,要让萧战忘记有点儿难。
袁训敷衍他:“明年再说,等你拉得开我的弓箭。”萧战晃脑袋:“祖父说我上当,说我是拉不开岳父的铁弓的。”袁训故意怄他:“有点儿出息行不行?”
萧战道:“但是祖父可以帮我开。”袁训摇头:“这可不行,必须你自己开。”
萧战没办法,接他的人又来到外面,跳下椅子要走也带着悻悻然。袁训见他实在失望,不忍心让他失望的回家过三十,笑道:“明天是往宫里去讨钱,后天初二接女婿,早早的过来,住上一晚。”
萧战亮了眼睛,响亮回答:“好!”兴冲冲的出了这门。
风雪满天,小王爷三周岁四岁,还有奶妈跟着,坐在车里。出角门的时候,小身子出车帘,指着门上挂的大红福字给奶妈看:“这是我和加福写的。”本意是自己再看一眼,这一看,看到另外一个人。
他满面戾毒在雪地里,瞪着袁家的这个角门。隔着有十几步,也把萧战狠吃一惊。就没见过这么狠的眼光。
好奇诧异再去看,那个人也没想到梁山王府的人急着送小王爷回家过年,马夫功夫好,骤然的赶车出角门。
他让人看破心思,也是一惊,掩面低头匆匆离开。
萧战太小,就没有多想,奶妈也欠身子出车帘,夸着加福会写福字儿,哪怕是歪歪扭扭的奶妈也夸上一通,萧战欢欢喜喜,他的加福多能干不是,就只老实的往家里回。
那个人出这街口,见街上行人都往家里奔,他在无人处长叹一声,低低嘶声:“家?”
出来寒冷,回家痛苦。他以前那得意过的家不知去了何方?
但家还在,欧阳住大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他的母亲,也是容妃的母亲欧阳老夫人迎出来,满面都是泪痕:“今天是什么样的回话?”
欧阳住大人对着她先一头一脸的恼火:“母亲!大过年的您又哭,这个年没法过了!”
“我是哭你的父亲,他让发配去做苦役,这大过年的他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我苦命的老大人呐,”欧阳老夫人愈发的痛哭起来。
别人家里都是门神欢笑声,自己家里是一片啼哭一片泪眼。忠毅侯府门上大红对子又出现在欧阳住的面前,他怒喝一声:“母亲别哭了!有能耐,让妹妹人上人去!送她到太子府上,指望她能帮着家里!家里穿金戴银养她十几年,结果呢,一点用儿也没有!”
欧阳老夫人颤颤巍巍住了泪:“她也苦……”
“苦个屁!既然能到皇上身边,不出人头地,病病歪歪装什么!”欧阳住受到的冷落彻底发出:“我去顺天府,你知道董大人怎么说!”
欧阳老夫人抬眸,但总觉得未必是好话,捏着面容:“他怎么说?”
“他说大公子,这半年里,你是三天来上一回,来的我都不忍心。来来来,我和你说句私房话儿。”
欧阳老夫人有了希冀:“这是好话儿不是。”
“好!……。”欧阳住忍无可忍的面容,本想说好个屁,但见到母亲的伤心,后面几个字咽回去。
面皮抽搐着:“我就同他坐下说,他说你自己想上一想,打伤你家二公子的人还会在京里吗?他把人打成残废,早就溜到无人寻见。如果他还在京里,也就不怕你寻。”
董仲现的父亲让欧阳住三天一回的跑厌烦,心想你往这里来催逼我们拿人不累,我见到你的面容,我都见累。
见这个人还不开窍,认真的和顺天府过不去。以为他告了状,立了案子,顺天府就成他家开的一样常来常往,董大人不得不开导开导他,让欧阳住识趣。
这样的一句话当时让欧阳住惊在原地,也在此时让欧阳老夫人呆住。
半晌,欧阳老夫人震惊地道:“董大人这是敲打?”
“这是警告!”欧阳住咬牙:“他是说如果我再催下去,那个人还在京里,我也要倒霉。”
欧阳老夫人一片怜惜丈夫的心,赶紧的移到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