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5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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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二爷的“江湖人士”起了关键性作用,但袁训还是不能放心。就此别离,说好山西再见。不是山西的人也请到山西去,到时候二爷摆酒庆功。让他们跟着佯装太子离开的人马出藏,冷捕头田光怕他们途中生事,就此别过太子,一路跟随。
余下的人转过马头,往最近的圣湖而去。
此时,萧观拔营而来,早过太原,逼近朵甘都司。让扎下营帐,王爷长长吁一口气。儿子啊,总算可以又见到你。你如今长得什么模样?一定跟老子生得一样好。
据说孩子由谁带,会长得像谁。梁山王不无担心。小倌在京里,战哥还能去袁家少了?千万不要生得像小倌儿,那可不是英雄好汉模样。
王爷这等粗人,也有这忧思无限,好似幽幽雪空深不见底的时候。他好生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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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仔的新会元,梧桐叶落时亲。感谢一直支持。抱抱仔自己成了会元哈哈。
错字再改了哈。
第七百四十五章,舅甥相见动人心
按时间来算,太子遇袭的消息到大同,梁山王收到信过来,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萧观近两年时时关注儿子行程,袁训在今年初在最南方,梁山王也犯了他爹的错误逻辑,以为一年的功夫还能走不到北边?
他想见儿子,时时的搞个操练或者自己只带亲兵往太原、西安附近呆几天。收到公文说太子遇袭,他刚好整个中军都在太原,急行军来得快。
但太快有一个麻烦,就是他的儿子转程去看圣湖,梁山王要多等日子才行。
他等的时候没法安生,不是嘟囔小倌儿不及时把儿子送到,就是埋怨袁训无能,有能耐带太子上路,没能耐无风无浪把太子带进带出,耽误他看战哥。
于是成天的,他嘀嘀咕咕,碎嘴子似的跟还不在面前的袁训干起架来。
……
袁训想的很好,是一片成全儿女游历之心。但受现实所迫,风雪过大,刚下的积雪松软,到了陷马陷车的时候。如果他不介意过年一定到大同,凭着侯爷手中有兵马,尽可以在这里多停留。
但加寿新年祭祖最重要,出来这几年,打的不就是寿姐儿祭祖名声。在看过一个圣湖以后,侯爷即命返程。喜马拉雅山脉,是在远方眺望。侯爷觉得不足,不过孩子却欢乐依就。有圣湖看,足够他们谈论到大同。
为赶行程,除去必要的下车以外,马车日夜不停。马匹脚力在雪地里消耗的快,但有余培坚和铁甲军的马匹在,他们晚些出藏关系不大。拿他们的马替换。
这就造成余下的人马分成两下里。一下里紧随太子,一下里落在后面也不算太远。马休息过来,还能赶上。途中遇到扎西僧官,他就吃了亏。
他跟林教主推算袁训行程犯一样的毛病,以为太子离开拉萨,还不快马出藏。万没有想到太子一行在大风雪里还肯流连,看圣湖去了,遇上的是乔装的人马和冷捕头田光带队的江湖人士,让大杀一通后,整队再来寻找,恰好遇上这一前一后的两下里分兵。
袁训这一回还能和他客气?前后夹攻,出了一口那五千对几十人不得不跑的恶气,重挫扎西僧官的人马,悠然而去。
没几天,遇到另一支驻军,又过几天,又遇上一支。马匹足够,这一天看过地图,袁训长吁一口气,对关安道:“老关,咱们没晚,明天就到西宁。”当晚早早扎营,烧好些热水大家洗浴。不敢给孩子洗,怕着凉。洗到一半,梁山王的流动哨到了,梁山老王大喜过望,把萧战交待几句,让他见到自家的爹亲热些。
流动哨回去已是清晨,萧观大喜,带人来迎,一心想早些见到独子。而袁训听说陈留郡王随同前来,数年离别的思念让他也一早上路。留下宝珠等慢慢的来,随身只有一双长子。
……
雪虽若琉璃世界,马上人却若渡春风。不到一个时辰,西宁州城墙恍惚有个影子。而路边上,传来一声高唤:“小弟!”
袁训勒马去看,见小小雪丘上,一人一马若遗世英雄般伫立着,银盔银甲玄色袍子,俊俏面容一如往昔,正是姐丈陈留郡王。
袁训乐了,高叫一声:“姐丈!”纵马来到雪丘下面,双双下马,重重拥抱在一起。
执瑜执璞错愕的张着嘴,听着他们的父亲大人变得似个孩子。
“姐丈,你好不好?带兵好不好?喝酒还好不好?没事儿有没有打别的舅爷当好耍?我在京里看到你欺负王爷,欺负的好,哈哈,到底是我姐丈,哪能由着他捏长捏短……”
执瑜干咽一口唾沫:“执璞,这还是爹爹吗?”
执璞干瞪眼:“呃,还是啊。就是说话没有尚书风范了吧?”
陈留郡王大笑而回:“哈哈,我能怕他?他想揉搓我,我却先揉搓他……”
手臂拍打着手臂,两个人都极快活。另一个人黑脸黑额头的出来。
梁山王怒气冲天来到袁训身后,大喝一声:“小倌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背后诽谤你哥哥!小倌儿,快转过来给哥哥下个礼儿,让哥哥看你生得还俊不俊?你要是丑了,只怕女儿也跟着丑,亲事算了!小倌儿……”
他骂的也是极痛快时,“腾,”
“腾”,跳出两个人,一个在他面前,一个在他后面。
在前面的五尺高的汉子,肌肤黝黑,是禇大。梁山王一愣,随即发现禇大跟随陈留郡王也在这里。
禇大的“威名”不含糊,梁山王习惯性的往后退:“大个儿,我们亲家说话,劝你离远些,没你什么事儿!”
说着让别人离开,他自己先退一步,又退一步,眼睛防备着禇大发难,后面就没留神,撞上一下。
萧观机灵的一跳回身,一拳摆后面防范禇大,一拳在前面时,撞他的人也看在眼中。
一个半大黑脸小子,脸已经足够黑了,还是能看出来他竭力沉着脸,跟自己欠他多少钱似的。
两个人眼光对上,萧观心中升腾奇妙的感觉,暗想怪了,这是我照镜子吗……黑小子不客气的质问过来:“说谁小倌儿呢?快赔不是!不许说我岳父!”
萧观听到这话,还用再认吗?高兴的一蹦多高:“你是我的儿子,我的战哥儿啊,战哥儿,好小子,哈哈,快让老子瞧瞧,你生得真不坏,跟小时候一样,你没长变,这就放心了,没有随你小倌儿岳父,这可太好了……哎,你小子怎么动手呢?”
他开开心心对儿子走去,打算拍打他的肩膀表示亲切,再看看儿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宽厚的肩膀,压根儿没有想到的是萧战用肩头给了他一记,撞的王爷在雪地上一个趔趄,站稳以后吃惊而又不悦。
吼道:“小子!你疯了不成!”
萧战回吼:“你说你是我爹,有什么押记!”
他们见面的时候,陈留郡王和袁训回过身子,见父子们生得一个模子似的,陈留郡王正在好笑:“这是他的儿子错不了。”下面,萧战这一句就出来。
陈留郡王放声大笑:“有趣,是啊,你有什么押记快拿出来,不然谁肯走道上认爹?”
萧观没功夫理他,也没有去看打马近了的梁山老王。而是和萧战气汹汹互相瞪着,同时大喝一声:“取我锤来!”
先生们把小王爷的锤送上,王爷也由亲兵手上接过锤。双锤各在手上转动时,萧观转嗔又喜:“哈哈,儿子,你是我儿子跑不了,看看你小小年纪就用这份量的锤,别人家生不出来,儿子,快叫老子一声听听!”
这位王爷估计是忘记了,他少年的时候也有个难缠的名声。他的儿子还能没有吗?
他欢欢喜喜的,萧战又给他一盆凉水,吼道:“打过再说!是不是我爹,凭功夫说话!”
陈留郡王又大笑不止,起哄道:“这话好啊,轻易不会让人哄了去。”
萧观还是顾不得理他,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就在面前,此时哪舍得不看儿子,却多看别人一眼。萧观咆哮:“来。”举锤过来。战哥举锤迎上。
“咣!”
“咣!”
“咣!”
三锤一过,父子们招式一样。萧观收锤喜出望外:“你小子有点儿臂力,气力挺足。”战哥直了眼睛:“你真的是我爹?”
“咣当!”梁山王往锤往地上一砸,不管了。对着儿子就过来:“好儿子嘞,我不是你爹,谁是你爹,快过来让老子亲热亲热。”
一只冰凉的锤抵到他胸甲铜镜上,战哥还是没有半点亲香的意思,斜睨着他。
梁山王火冒三丈:“做什么做什么!不信你照照镜子去!跟我长得像不像!天下除了我,谁能生下你这模样?你以为你岳父小倌儿能生得出来……”
战哥打断他,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爹,也不能叫我岳父小—倌—儿!以后,不—许—再—叫!否则你没儿子了!”
梁山王呆在原地,脑海里一片混乱,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老子的儿子,不是小倌儿的儿子不是?见眼馋的儿子转过身,把锤挂回一匹马上,腾身上马,那姿势真是潇洒利落。再然后,他利落的吼一声:“祖父,我见过爹了,我回去陪加福!出来这会子,把福姐儿丢下半天!”
马蹄的的,小王爷继续利落,他利落的去了,走的潇洒之极。先生们对着王爷要笑不敢笑,要劝只怕招来狂风暴雨。他们跟上萧战,走为上着。
陈留郡王这看笑话的都呆住,心想这是什么儿子这般彪悍,笑意不是没有,而是让震惊压下去。正寻思的时候,梁山王惊天动地的叫了出来,他总算看到他的爹也在这里。
萧观怒道:“老爹!这是怎么回事?您是怎么教孙子的!”
梁山老王心想真稀罕,这亲事是你背着我定下,老子在京里没少受气,不来找你已是客气,你倒来责问我?老王也极潇洒极利落,吼了回去:“也该你小子尝尝滋味!”
萧观又呆一回,这回就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让儿子也吼,老子也吼,懵的不行。见到老王打马也要离开,他急了,也不发火了,追上去两步:“哎哎,有话好说,老爹你们总算到了,这又去哪里?”
“陪加福!你没听到吗?把加福撇下,加福不好过!”风雪中,这样的话丢下来。
马蹄的的,梁山老王也去了。
梁山王彻底的呆若木鸡,加福不好过,这是什么话?可这不像话的话是自家老子说出来…。直到大笑声把他打醒。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二老三进京说这话,我不信。老六老七进京回来也这样说,我也不信。今天我信了,哈哈,我亲眼看到,哈哈,你这当爹的怎么不拿脑袋去撞几下,哈哈,王爷你营里有豆腐没有,就要过年了,你不给兄弟们调剂弄吃的吗?你要是没有豆腐,我送你一车,哈哈,又能吃,又能撞……”陈留郡王狂笑起来。
梁山王这个恼,满腔山海怒,对着袁训尽情发出:“给我解释解释,加福不好过,能有老子重要吗?老子不好过,你赔我!小倌儿…。哎哎,大个儿,你又发疯了,别追着老子……”
……
头一回见面,梁山王在儿子手中吃了个瘪,吃的满心不服。
……
接下来的日子,梁山王对亲家的不满迅速上涨。
袁训和方鸿分手后,奉着太子沿着边城巡视。腊月前出藏,日子算算充足。附近好玩的地方,带孩子们逛。就要过年集市多,也去。
没有得到儿子欢心的梁山王满心里只有赶快回大同,他要跟儿子长谈一番,而萧战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在路上总觉得不方便的他,对此情景又要气歪鼻子,认为袁训故意用吃啊玩的系住他的独子萧战。
几番絮叨,把袁训惹恼。袁训命他前行清雪中道路,有太子在,梁山王不敢不去,又留下来貌似讨不到好,气呼呼走了,大家耳根子重得清静。
加福虽弄不懂公公给爹爹起绰号叫小倌儿的原因,但也知道战哥不是不孝敬的人。劝了劝,萧战说没事,两人丢下来。
……
腊月里边城的雪,寒的如锥刺骨中。但从大早上就在官道上喝风被雪的一群官员,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凡是能有的人,都是一身的新官袍。官袍挡不住寒气,又是一身的新斗篷。官道上就如摆开年货摊子,且翘首盼望的姿势,也跟摊主盼客人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他们盼的,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居中的两个人,都形容儒雅。一个是陈留郡王,一个是他的兄弟萧瞻峻。陈留郡王在和袁训会过一面以后,返回家中准备接驾,他是几天前回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