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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7节

侯门纪事-第14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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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捅一记冷捕头:“什么是我家二爷家大爷,你倒不嫌绕舌头。”

    窗户上黑影动了动,冷捕头准备还击的手停下来:“别闹,姓林的要出来了!”

    “你跟!”田光也一动不动,但飞快回了话。

    “你跟!”冷捕头动动嘴皮子,字不多,也回的快。

    “姓林的是回去睡觉,他近来不乱走,你!”田光力争。

    “老子也要睡,你!”冷捕头歪歪嘴角,示意田光看自己的手势。大拇指高翘着对准他自己,这个暗示田光懂得,田光沮丧:“老公事又欺负人。”

    看着林允文走出去,两人溜下树,冷捕头带着扬长的姿势,赢一记田光的憎恨就要回住处时,忽然一阵轰闹声起来,把已经平宁的深夜寂静打碎。

    田光来了精神:“我去看难的,这好看的人,您老请。”

    “我呸!我是上官,你是上官?我去看,看完热闹我还是回去睡觉。你给我看紧姓林的,哪怕他睡觉不出来,你还是跟昨夜一样,睁大眼睛盯着他!”冷捕头说完,一阵风的去了。

    走出一条街,冷捕头喃喃:“这小子还是不开窍,也不想想,齐王殿下立下新规矩,有风吹草动的动静,也要小心才行。还是我自己去看更好。”

    认认乱的地方,一路不停的过去。遇到有巡逻的,有验明身份的东西亮一亮,畅通无阻。

    到了地方一问,冷捕头皱眉:“这事情得赶紧回殿下才行。”出现在这里的衙役不认得他,只认得他手中的东西。抹把汗陪笑:“是啊,王三哥已经去了,不过大半夜的,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殿下?”

    ……

    齐王却还没有睡下,他跟念姐儿一样,为两个人之间难得的新滋味儿走了困。

    情意,齐王从来不缺,而且以前有不止一位姬妾的他,可以说多得泛滥。

    面对洪水决堤似扑来的莺语燕啭,齐王虽然知道这不是真情意,情意应该是大汗淋漓后寻觅而得的甘甜泉水,但他已经过量的多,哪还有去寻觅的心,哪怕那泉水再甘甜。

    这就像一个人每天有山珍海味送到嘴边,再有人对他说锄禾日当午后的茶饭香,他也不会去锄禾日当午。

    本来他对大婚后的夫妻日子,跟念姐儿想的如对大宾一样。当时他绝对没有想到一把子姬妾会让太子深夜闯府带走,也没有想到在他怨愤满腔时,未婚妻子会出现在身边。

    现在回想,齐王也承认那个时候没有再纳姬妾,是梁家和母妃商议后决定。

    他的姬妾通大天教,又是太子作主抓捕。怕皇帝迁怒,怕跟太子正面碰撞,齐王捏着鼻子忍下这气。

    以后的事情顺流而下,他和念姐儿一里一里的忽然就走近,直到今天,他当众说出“县主喜欢,本王就喜欢”,对未婚妻子百般维护,不但动了念姐儿的心,也动了自己的心。

    他虽然没有刻意抱定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却事实形成只取了一瓢饮。

    这感觉怎么说呢?对成年的王爷也是新奇的。

    他睡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嘴角勾出笑容,慢慢的回味着。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就在这个时候到来。

    “殿下,出事了!”

    ------题外话------

    么么哒,今天没有二更了哈。木马木马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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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二十五章 太子露峥嵘

    半昏沉想事情的齐王,听到这一声的喊,不用听清说的是什么话,就知道出大事了。

    这半夜梦香的时候,谁敢拿小事情来打扰他呢?

    他一跃而起,床前搭着月白色团花暗纹的起夜长袍,握在手上来不及披,从睡房走出来。

    侍候上夜的人抱怨着外面:“什么大事情?不能明儿说吗?”齐王走出来挥挥手:“退下。”亲手把门打开。

    看一看,月下没有邓知府,但是他的副手同知和通判都在这里,还有两个像是里正和衙役。那脸都雪白的像进门以前遇到鬼,血色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副形容,带的齐王也就跟着暗暗惊骇。但表面上镇定不改,关切中夹着淡淡的责备:“出了什么大事情,半夜里慌慌张张。”

    几个人跪下来,同知回了话:“殿下,有个曲里拐弯族死了人。”齐王摸不着头脑:“曲里拐弯族?”一愣神,他想了起来,白天见到的商人中,有一个叫墟里八弯族。

    人家本名并不叫这个,是到了中原,有人打听他们的来历,说也说不清楚,只比划出过来的路上七弯八拐,起了一个谐音的名字,叫墟里八弯族。

    他们约有十来人在苏州,生意做的都是中等富裕。来了一位老者进见齐王,在中原呆的十年有余,说得一口好汉话。

    齐王就问:“死了谁?”

    “长眉掌柜。”

    像是整个夜色都往下一沉,星月就此隐去似的,外面忽然一暗。齐王的脸色也往下一沉,心里怒火腾腾的上来。

    死了一个商人也来把他叫起来,原因不用问了,是死的原因跟他中午吃饭时说的起商社有关。

    在他心里何止举一反三,简直是听一顺溜出来五。把脚就地跺上一下,勃然怒斥道:“谁敢这么大胆!”

    同知张张口要回答,见殿下怒容更增:“邓知府呢?他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殿下息怒,邓大人还在曲里拐弯族,让卑职等过来回话。邓大人说不是拿小事惊动殿下,实在是这件事的起因……”同知惶然的暗想,官大一级,在这里就是长处。这半夜惹怒殿下的事情,邓大人他不来,就落到自己头上。

    不安的把原因半吞半含着,还有希冀殿下一怒去了地方,原因由邓大人亲自解说,殿下怒火由他承担。

    齐王等不及,一语揭破:“你们能确定死人跟我白天说的话有关吗?”

    同知如释重负,殿下既然心知肚明,那再好也不过。忙道:“白天邓大人已经回过殿下,商社这种事情,在他们中间早就形成。虽然没过明路,但平时跟咱们的人有了纠纷,要往衙门里说话,他们公推一个或几个人出来。这个人有威望,也有资历。一般跟衙门亲近,对他们总不是坏事情。本来是私下衙役们有个照应,眼红的人也就不多。殿下说彻底由衙门照管,还有梁山王的话,这不是有了一争,有一个拐弯族的青年,刚到这里没一年,平时看着性子就火爆,一刀把长眉掌柜捅死。他太凶了,压的别人都推他为首。”

    这样说话就是证据确凿,齐王寒了面容,不再追问与他的关连,而是冷声道:“杀人者死!他来了一年,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规矩?”

    “知道,但这不是本国人,他们只要不伤汉人,自己伤自己,以前不怎么管来着。只要纳税就行……”同知说着,见到齐王面色渐有铁青,知趣的越说越小,到最后没了下文。

    “备车,”齐王也不指望他们有好的主张,径直吩咐下去。

    “格叽”一声,在跟的人答应往外面去的脚步声里,一间房门打开,微弱的烛光渐挑渐亮,浸润到门外面。

    那是念姐儿的房间,齐王没有丝毫犹豫的走过去,见到念姐儿衣着整齐的站在门里,微微有了一笑:“你早就起来了?把你吵醒了。”

    “别自作主张。”念姐儿柔柔的道。

    齐王笑容加深:“我说备车,下一句还没有说呢?我先去见……我有个处置,但是要跟他商议。”

    念姐儿轻吐一口气,眉角舒展开来,施下一礼,立于门内笑容含如待放花苞时,手指轻轻摇动,丫头们会意,把房门缓缓的关上。

    两双眼眸在仅有一条门缝的时候还在胶着,直到不再看到对方。

    跟的人来回车备好时,齐王命同知几个人:“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几个人退出来,齐王打发空车过去,他裹紧披风,出后门,往袁训一行的住处。

    太子让叫起来的时候,问问钟点儿,带着睡意的眸子顿时清醒。也生出不是大事皇兄不会深夜到来的心思,匆忙的出来,衣带边走边系着。

    “英敏,”齐王劈面就道:“我想撵走一批商人!”

    “什么原因!”太子更露出事情紧急的迫切。

    齐王对他解释了一遍,接下来道:“我还没有去看,但我去看了,亲耳听到了什么,再来问你就怯了气势,好似我不得主意,又似我犹豫不敢作为!我就先来问你,你要是答应?”

    太子倒不是犹豫,是睡的正香,一睁眼,一件不能说是断了邦交,却也能造成重大影响的事情到了面前。他垂一垂眼眸,想再理一理的面容。

    齐王在来的路上反复想的清楚,不管太子想的是什么,他都劈面又是一句:“不能和张大学士商议!”

    太子压根儿没有想到大学士,也陡然的惊了,神色有了疑惑。

    “这些人不服我们的管,还要在我们的地方做营生!眼里没有我们,不出奸细就是怪事!没有雷霆,就没有雨露。没有降服,就难以约束。等下我去,他不服我,正好杀鸡儆猴,给那些真正的奸细看看。还有林允文,他不是也在苏州吗?”

    太子喃喃:“这是当断的时候?”

    齐王毅然:“还不能由别人承担。你放心,父皇要是怪罪,御史要是弹劾,出事与你无关。但你在这里,我想讨你一个主意……”

    太子在这一刻已想白这事的后果,断然的道:“我跟你一起承担!我在这里不是吗?哥哥说的对,大学士没有这胆量,他甚至为了我着想,和一回稀泥。”

    “我担!”太子面上似有火焰在跳动,仿佛唤醒的不只是他的人,还有他的精气神。

    齐王深深看他一眼,还是道:“我只要你不反对,知道我没有做错就行。京里有怪罪,自然是我的。”

    不等太子回话,说完,扭身,笔直的身躯往外面去。星光忽然在此时出来,落满他的双肩,乍一看,像是殿下撑起了这一方的明月夜。

    太子也注视到这一点,就他对齐王的了解,一样是个谨慎小心的人。目送的眸光里起了赏识似的笑意。

    随后,这位殿下兴奋的在房里踱起步来。

    非我族类,无多客气。不依法度,毫无回旋……这些话纷纷上了太子的心头,也句句都点醒这位殿下,这是他自出京以后,自己当家作主办的头一件大事情。

    科举重取士,丰硕重粮仓。但在繁荣上面,本朝已重通商。因为重视,一味的容忍和惠利都不可许。明君圣主会做的,只能是掌控在自己手里。

    又牵涉到奸细……太子完全理解齐王的决定,也完全同意。

    齐王已说了京里必有三言两语,这些话不见得出自皇帝,出自大臣极有可能。

    但这件事情带给太子的震撼太强大了,这仅是扬国威振中华,而是太子殿下本人慧眼认可,是他头一回摆脱张大学士,不过问岳父,而且不是小主张。

    他都能想像得到京里听到这个消息,金殿上会开锅似的沸腾。

    一定会有人说不足够友邦。

    也会有人说殿下们擅权。

    千奇百怪的说法将会出自各种心思的人嘴里,新一轮自己出京后的谣言将旋风般刮起。

    太子只笑了笑。

    是的,他知道。皇帝不会帮他传送谣言,他自有人通信。殿下游山玩水心情愉快之时,也是京内外贪赃枉法的官员们坐立不安之时。他们才不信殿下是玩的,有半边衙门和江强让拿为证,谁不怕太子殿下顺便的把他们也捎带进去?

    但那又怎么样呢?太子扬起的眉头带着惬意。本殿下还在外面逛呢,慢慢的寻到你们头上,不慌不忙,不耽误玩。接下来还会有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足够你们担惊受怕的。

    太子重新去睡的时候,心情不错。

    ……

    几天后,新贴的告示变成旧告示,袁训和宝珠聊起这件新出的事情。

    夜凉如水,但抵不过夫妻对坐,那互相之间发自内心的眷顾。宝珠只着雪白的里衣,露出一弯玉似的手臂。

    袁训也敞开衣袍,露出一片胸膛。

    照例是有螃蟹,太湖三白一一排开。还有上好的酒,在红泥小火炉上热着。

    这样的时候不是天天晚上都有,宝珠也就殷勤倾底而出。亲手把热热的酒满上,也给自己倒上半杯,嘴角嫣然:“我只能半杯的陪你,倒是你再好好吃几杯。蒋德将军和天豹都体贴你,万掌柜的下午也来问我,要不要现买几个菜给你补补,你几天不着家,辛苦全看在眼里。”

    袁训打趣的意味十足:“不着家?”故意把最后一个字咬重一些。

    “有你在,有孩子们,就是家啊。虽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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