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4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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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亭子。
萧战冲出来招手,梁山老王带着他和加福是头一批过来。宝珠带着加寿香姐儿小夫妻是第二批。
看一看,元皓不乐意:“舅舅,我的小马没带出来。那是舅舅给我的。”
“马车也没有,何况是小马?”袁训放他下地,让他去看亭子下面:“小马先去下处,你和我骑大马过去。”
青草地上,元皓认出舅舅的马,重新欢喜。姐姐们让他过去,给他擦汗水,扇子扇风,沈沐麟在香姐儿示意下喂水,胖孩子享受不停,格格不时笑着。
小红过来的时候,胖孩子还是求证一下:“小红,你娘呢?”
“我娘先去收拾屋子。”
打前站定房子,万大同和关安轮流替换是第一批。红花和梅英带着丫头奶妈,轮流替换是第二批。专管扫地擦床。
元皓看似放下心,但没事情做,韩正经到的时候,又问他:“你家二祖父在吗?”
“二祖父如今帮忙打前站,一早押着行李车走了。”韩正经说过,元皓大声宣布:“舅舅没有说错,咱们要换地方呢。”
大家都笑,只有他的祖父对他还挂脸色。过去好几天,镇南老王还为孙子开会生闷气。他的孙子却不会看这种眉眼儿,开会还赚间铺子,这几天算账算的脑袋昏昏,几天也没有看出来。
镇南老王一面好笑,一面继续闷气,就见人到的齐全后,袁训也不说走。反而东张西望的,直到草棵子里钻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脏的,从头发往下掉着泥渣。“谁!”执瑜执璞等男孩子率先亮出兵器。
小六呼道:“爹爹,有人跟踪咱们。”
袁训分开他们:“去盯着城门有没有跟出来的,这两个不用看。”
“冷捕头?”张大学士认出来,上下一端详:“你这扮的又是乞丐?”
“命苦没办法,”冷捕头哭丧着脸,就地来个道情:“老爷太太好心发慈悲,给点儿是个好心人啊。”
“去你的吧!”田光把他推开,对着宝珠行礼:“二爷,有个消息不知道要不要紧,今儿一早林允文跟那位大人出城了。”
“啊!”吃惊的是冷捕头,返身一把,把田光揪得喘不过气,吼道:“你没对我说!”
田光劈面给他一拳,救回衣领后骂道:“你别欺负我!就要见二爷,凭什么先告诉你!”
“你懂个屁!”冷捕头叉腰冷笑:“京里大天教主今天进城了,你不是见到他!”
“那又不是正好,他来了,他走了,这一次城里不会闹,平安交接不是吗?”田光抹抹脸上的泥。
冷捕头对袁训望去:“你家的人,你调理他!”袁训沉下脸,田光呆住:“这,我一早才跟着他们出城,回去找到冷捕头,他说出城见二爷,我想着先回二爷,就没有对他说。”
袁训对几里路外的城池眺望,沉声道:“你不省事!”田光黯然。袁训没给他留情面,哪怕他是宝珠的人:“让你出京,是二爷走了,怕你受连累,想你从壮士而官职,我们不在,有人会黑你,保你的前程带你出来,路上多个眼睛不是坏事。”
“是。”田光垂下手。
“你无意中碰到老冷,本来我说调开你,是他说你还行,他带上的你!”袁训的话里雷霆乱闪似的带着严厉。但田光搔搔头,只是疑惑。要他不信袁训的话有难度,要他相信这个天天骗吃骗喝骗光自己银子的冷捕头赏识自己,更难。
“大事小事,你都应该先对他说!”
田光这下子深信不疑,又揪自己耳朵。把耳朵拖得长长的,想听侯爷多骂几句,能更明白。
但袁训接下来说的是冷捕头:“你也是!主次不对他说清楚!现在误事了吧!”
冷捕头幸灾乐祸:“我看这小子眼里没人的时候招人喜欢,想让他多没人会儿,这会儿转回来了,看他泥脸遮不住通红,跟红方糟肉似的,”萧战捧腹要吐:“口下留情,我们还要吃红方肉呢。”袁训也同时怒目:“还说笑话!”喝一声:“执瑜执璞,”
“在!”胖兄弟由父亲神色中看出严重,跳出来的时候把棍卡好握在手中。威风凛凛的两个胖小子,一左一右稳如泰山:“爹爹,带上我们!”
“咱们进城!”袁训一甩手:“老关!”
关安从亭子下面牵马上来,袁训又带上四个小子,让宝珠带着别人先行过去。
他们的马后面,元皓、韩正经急了,刚把棍上好拿在手里追赶:“带上我,带上我!”
沈沐麟也眼馋,问香姐儿:“不带上我吗?我的弓箭早有名声。”
萧战独不着急,耸着肩头走来走去,直到岳父三人走远,哈地一声牵上他的马,又带上加福的马过来:“祖父,咱们走!”
于林送上梁山老王的马,老王做个分派:“四个先生跟去两个,留下两个照顾这里的人。再,”指派亲家当周护的人:“这里可能要乱,赶紧送他们到地方。”
镇南老王还没有回话,老王祖孙三个和两个先生五匹马泼风般也去了。
“坏蛋表哥!”元皓愤慨的抡起木棍追打几下,自然是打不到。又有小弓箭不离身,空弦瞄准一回。不肯走,来和祖父商议,胖脸儿堆出花儿来:“祖父祖父,咱们别走,留在这里好救舅舅。”
镇南老王对他黑着脸:“你给祖父开会,祖父不爱搭理你了。”元皓反而让提醒:“加寿姐姐,二表姐,沈哥哥,六表哥,瘦孩子好孩子……开会开会,给舅舅开会。”
镇南老王没绷住有了笑容,也就没了气。张大学士却不赞同:“小爷,别再磨蹭,只怕这里也站不住,赶紧走为上着。”
太子不答应,拍拍腰中剑,对镇南老王笑道:“有请您和岳母把弟妹们送走,夫子们也一并前往,我留下来。”他理由充足:“皇兄是今天动身,可能还在城里。我置他于险地不顾,怎么见父皇母后?”
张大学士跪下来:“您有个闪失,我怎么见皇上皇后?”
太子扶起他:“您别急,我不会孤身犯险!”叫过一个护卫:“打开包袱,取我的公文,”怀里取出印章盖上,笔墨取出,匆匆几行字写明白:“速去调兵,把这扬州城围起来!”
看向长亭:“这里就当我的临时公所吧,我就这里坐着调兵遣将,要走就走,也倒方便。”
张大学士陪他过去,傻眼的田光这才回魂问出来:“老冷,”冷捕头瞪眼。
“呃,冷大人,给我讲解讲解?”
“你这个傻子!我让你只盯林允文,你还不耐烦!真假教主遇上,他拔腿就走那是怪事。一定有鬼,而且他的教众们联络全在我心里。扬州有殿下在,盘查的铁桶似的。不撵姓林的,就是姓林的也有数,他在城里就不敢生事。他不在城里,天高任鸟飞去了,城里只怕要乱。”
一阵冷汗从田光额头下来,他羞愧难当的对宝珠道:“实在难见二爷,这差使让我办砸了。”
有袁训斥责他在前,宝珠不用再是白脸,正好交待:“在我回京以前,你遇事听冷捕头调度。”
没有让就此回京,田光心头一松,精神抖擞起来:“二爷,我这就去帮侯爷,再不敢私自行事,请二爷听好吧。”
“我和你去。”冷捕头辞过太子,两个人来的时候没有马,去的时候紧急,要了一匹马共骑。
宝珠来看孩子们,见他们在草地上坐成一圈,有模有样的讨论:“咱们也能帮大忙,快想想。”
“咱们帮忙弄食水吧,打累了要吃要喝。”这是小红。
“我要做馒头,但灶在哪里?”好孩子也积极。
“孩子们,咱们走了,爹爹走的时候交待过呢。”宝珠不肯依着他们。元皓认认真真:“舅母,我们开会商议最大,请舅母别管我们。”
“是啊,正事儿呢。”小六这样说,加寿带着不肯走。宝珠还要劝,镇南老王道:“你且别管他们,这里一时乱不起来。只可恨侯爷和我的亲家,丢下我们就走了。如今等会儿,太子调兵到来,咱们还怕吗?在这里也许捡些功劳,羞一羞他们也好。”
袁二爷也是个淘气的,才生出一堆淘气的孩子。要是没有孩子们在,必然是跟元皓一样张扬要留下的人。
有太子不肯走,又有镇南老王一席话,宝珠蹲身,顺水推舟地道:“您说了,我依着吧。但是乱将过来,您得依着我,咱们上马就走。”
镇南老王爽快答应。
……
袁训进到城里,见繁华依就。望远处也似平静,他有个喘气的空,带着儿子们在城门停下。
没多久,萧战加福兴兴头头进来。见到父亲黑着脸在路边。萧战这种从小就皮头皮脸的孩子怎么会真害怕,亲亲热热叫着岳父:“我怕没人主大局,特意请祖父一起把福姐儿给您送来。”
梁山老王觉得这话大占道理,马上昂首:“就是,我们爷儿们记挂着你!知足吧,还给脸子看,你那脸子是存上十八年这辈子用不完的吗?”
袁训是不输话的人,但这会儿哪能再占功夫。心知挡不住加福过来才在这里等着,见到总比乱跑放心。
竖起两个手指:“两个地方,一处殿下那里,一处清虚观,得救京里来的那人。老爷子,你挑。”
梁山老王挑了齐王殿下:“不是殿下那里功劳大,是我这几天就有感觉,像是旧日对手对他下手,老夫我去镇得住场面。清虚观想来人多,但乱民没章法不难对付,你去!”
“福姐儿跟我来。”袁训丢下话,上马就走。执瑜执璞和关安掩口发笑,加福倒不吃惊:“来了。”跟在父亲后面,胖兄弟和关安在最后。
萧战瞠目结舌:“祖父,自家岳父能说白日打抢的话吗?福姐儿明明是我带来的。”
“让他带走,”梁山老王紧着腰带:“我要是没有猜错,一道梁山王保行商的奏章就足够奸细刺杀殿下。今天乱的看似大天教闹腾,说不好殿下那里才是真功夫。孙子打起精神来,全是不好对付的,咱们爷儿们不能在这地面上翻船。加福不去,也少些风险。”
这样一说,萧战再没有抱怨。检视过锤在刀在弓箭在,马鞍上样样合适。两个先生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老王祖孙在中间,认得衙门路,打马如飞般过去。
扬州是个人多的地方,但祖孙加上先生四个人拨马如风,平时习练的马术在这里显摆一回。
离衙门还有三条街,见人到处乱跑,刀声也出来。
老王哈哈一声长笑,勒住胯下马长嘶,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在清平世界上作乱,莫非不认得老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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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韩国乐天的新闻,心中不快。中国人有骨气!
第六百八十二章 正宗袁二到扬州
梁山老王一看,面前情势实在凶险。
四散奔逃的人后面现出一条街,不太长,一眼能看得清楚。两边墙头上面站着几个蒙面人,手中弯刀弯月般放光。他们没有参与战团,是街上又是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凶猛眸光里透出异邦人神采,围住齐王打的更凶。
便衣的齐王怒得满面涨红,扶着念姐儿的他,让刀光夺得挤在小小天地里动弹不得。
他身前是钟南和两个随从,一字并排站开,刀光舞的银闪夺魂,因为巷子不太宽的缘故还能守住。在殿下的身后,是余下四个随从,守的也是苦苦。
在梁山老王看来,齐王只还有三步远的地方,也看出来弯刀强势,即将侵进随从圈中。而这,还只是一个战团。
另一端街口的位置上,是齐王过了明路的大批随从中,没让打发去官道等待的五、六个。他们死死的守着街口,把龙书慧围在中间,面对的是咆哮谩骂的疯狂百姓。
这一堆人,个个是汉人,红了眼睛似的吼着:“还我教主,还我真教主!……”黑压压的蝗虫似的看不到头。
扬州,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不是?在这里也体现出来。
梁山老王皱眉就要出声,“噗哧”,刀光卷进一个随从的胸膛,带出一大片血光。在漫天飞舞的日光下面,带出血色弥散。
随从软软的倒下来,圆瞪的眼睛里带着不甘心,不能阻止刀光从他头上过去直奔齐王。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他落到地上。
“殿下!”念姐儿惊呼的却是齐王,来不及扶倒地的人,见刀光匹练似的进来,而别的人无力搭救,念姐儿一提力气,狠狠对着即将到齐王胸前的刀光扑了上去。
这架势,跟老公事戏水的时候颇为相似。但这会儿跳的不是水,面前也不是一片祥和。
齐王大惊失色,拦腰把念姐儿抱到怀里,右手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