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0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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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国夫人也含笑:“这是他做事总有不检点的地方,得太后疼爱,皇上信任,敲打敲打也好,免得娇纵,徒惹太后伤心。”
太后早就把小六叫到身边,这又当着他告诉随身女官:“不许有人把消息说出去,不要让孩子们担心。寿姐儿过生日呢,哪怕她老子真的犯法,今天也是喜欢的吃酒。”
小六就说我不说,大家也会意。有担心的也放下不少心。
但自有正殿外侍候的一些家人闻讯,把消息告诉镇南王和太子。太子和镇南王也是不惊动孩子们,请瑞庆长公主帮忙照看,他们赶回正殿。
掌珠知道一些,又担心宝珠做的事不成,又担心还有别的货物没清理。背着人去问宝珠,宝珠浑然无事,掌珠才放下心来。
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回来回话。这么快要归功于密信上把库房地址写得一清二楚,显然是方便查案定罪。
许大人见到刑部的公差进来,激动的不能自己时,听官员回话:“回皇上,臣所查的库房并没有违禁物品。”
许大人失声:“不会!”他亲自安排的商人,出自于他的家人,结交的邱四掌柜,货物在端午节就到袁家铺子的库房。怎么可能没有?
皇帝冷下脸儿对他,许大人定定神,见回来的官员只说一个库房。觉得还有盼头,慌慌张张道:“请皇上再等其它回报。”
太监传话皇上现等着,刑部里官员不敢怠慢,全是老公事手脚麻利,分几拨出动,分头去查。这也正中许大人下怀,一个一个的查多慢,他巴不得早点儿把袁训拉下马。
现下还关在狱里的水大人计策,许大人是听过的。水大人先是试图陷害两个寡妇谢氏和石氏,接着军需运送上陷害袁训,如果成功,贪婪加上家人的不轨,还能抹黑太后教导不严,把加寿也抹黑,也未必教导的好。
许大人也是走这样的路子,先是贩私盐,再就…。他等着,同时一遍一遍回想,不会出错才是。
接下来,回话的人一个一个过来:“没有查到。”
“没有查到。”
“没有查到。”
袁训倒是若无其事,跪半个时辰对他轻轻松松。但两个胖儿子难免昂脑袋,大有看看我家爹爹是清白的意思。
皇帝在听完最后一个回报后,命执瑜执璞起来,对袁训还是不客气:“你还跪着,你肯定是私下结怨,再反思一会儿。”
看向许林,面色更加难看:“许大人,以后查明白再回!诬报的事情,朕查不过来。”
简御史脑子转得飞快,赶紧过来请罪,同时再踩许林一脚:“回皇上,是他拖着臣过来,臣不情愿。”
许林急得嘴皮子都要上火时,见外面又过来几个人,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家的亲戚常御史。许林眼睛一亮,心里有绝处逢生之感。
常御史进来,许林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常御史也是今天当值,按说他资历比简御史老,许林刚才为什么不拖着他来,是另外有一个消息给他自己登袁家门回报。
常御史回话:“皇上,收到密报投到本司,说军机消息走漏,夹带在柳家今天送往袁家的礼物里。”
柳至火了,起身来手一指袁训:“军机归他管,我又不管。难道我会和这个东西结党不成?”
袁训反唇相击:“你又是什么东西!”
太上皇都沉下脸:“柳至,你登门是来贺喜,这样说主人不应该。”柳至也跪下:“回太上皇,寿姐儿端庄贤淑,臣阖家心服。她的生日是一定要来贺的,至于她的父亲,几年前打过臣的父亲,臣至今记在心里,他一天不道歉,臣一天不饶过他!”
皇帝火冒三丈:“私事不要放在公事上讲!”柳至老实的垂头。
胖小子们又知道一个消息,原来自己父亲打过柳爹爹的父亲,嗯,柳爹爹这会儿说父亲不好,他只能是柳叔叔。
原来还有这样的一件事情。
胖小子们已经会沉住气,先放到心里,准备得空去问小二叔叔。小二叔叔最好,问他什么说什么。
这就检查柳家送来的东西,袁训和柳至全跪着,见皇帝眼睛移开,就相对瞪眼,是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
柳家的人暗暗佩服柳至胆量,对他更增加心服。
没一会儿也检查过,是皇帝的随身太监亲眼盯着,说全是礼物没有违禁东西。
许林又一次脱口:“不可能!”
柳至冷笑:“许大人,刚才查出忠毅侯没事,你说不会!现在我家没事,你说不可能!敢问你底气从哪里来?难道是你陷害的我们?”
许林怒目而视:“柳侍郎,你不要血口喷人!”
柳至更是冷笑不断:“这要是你陷害的,倒是连环好计。”一瞄袁训:“这东西都能贩违禁东西,想来卖个军机情报也合理。我呢,看似和他不好,背后和他勾结,这是一网打进去两个,你厉害啊你!”
太子殿下手指骨节攥得发白,他就是这个意思。收拾完你们,接着就收拾我。
见袁训还是反唇相击柳至:“你是什么东西!”
皇帝怒目:“都闭嘴!”许林、柳至和袁训三个人这才噤声。皇帝正要生气,见外面又进来几个人,刑部的张捕头进来跪下。
皇帝觉得应接不暇:“今天是怎么了?”袁训又插话:“这是搅加寿的生日。”
皇帝觉得有道理,就要沉吟时,袁训飞快又是一句,怕皇帝阻拦,所以一溜就出来,速度可以和萧元皓的呜噜相比,鄙夷柳至:“但是再怎么诬蔑我,也不能和他放一起!丢人!”
“滚你座位上去!给朕住口!”皇帝来火的大骂,袁训起来归座,皇帝不解气,又把他骂几句:“在你身上花费心血无数,你就见天儿寻私仇!”
还有一个也骂上:“柳至,还有你!”把柳至也撵回座位。眉头紧皱问张捕头:“你来又是什么事情?”
还是常御史回话:“回皇上,一早有人先密报通政司许林私贩军需物品。许林官职可以不回皇上,由丞相官署,都察院都御史同意核查。臣请都御史发公文,席老丞相盖印,交由刑部尚书盖印,派人搜查。搜查出铜铁兵器私盐,清单现在这里。”
许林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睁睁看着常御史呈给皇帝。他忽然大叫:“不会!臣刚才往都察院请简大人前来,你常御史见到我还客客气气,你怎么没说!”
常御史正色:“没有查出你有罪,我为什么要见你不客气!倒是你,鬼鬼祟祟避开我请出简大人,我已呈给左右都御史,他们自会和你司长官询问,你有什么事情前往我司?把个当值的大人带走。大人,办差有章程。”
从柳至开始,柳家的人都露出笑容,心想这一个也完了。证据确凿不杀头也抄家,宫里的许嫔也就跟着完蛋。
袁训若无其事的喝茶,倒没有幸灾乐祸。是胖小子们露出笑容,笑出两个胖酒窝。
……
“请太后和诸夫人们入席。”家人们来请,太后哦上一声,漫不经心的态度显露她是真的没有过担心。随意地问:“审完了?把不成人的打了多少?”
都知道太后是取笑,家人笑容满面:“……把许大人当场带走,当值的大人们转回衙门,这时辰也就到了,侯爷奉请太上皇和皇上往园子里来,命奴才们请太后和夫人们这就过去。”
吃酒的地方和这里不是一处。
太后就道:“这也罢了,”带着大家就要过去。称心如意闪出来,对着太后蹲身子:“请太后只管放心,公公是太后教导,怎么敢辜负太后。”太后就乐着说是。
夫人们都夸这一对小媳妇善颂善祷,连夫人尚夫人自然得意。
酒宴设在水榭上凉快,皇帝先到,太后过来安下席面,叫来袁训,当众又训几句:“少惹是非少结怨,别让人说你不好,要把我们娘儿们全带上。你母亲独自抚养你,难道不辛劳?你媳妇为你东奔西跑,刚消停几年,你让她省省心。加寿在宫里总想你,你让她安心。气死我了,怎么招出这等混人,分明是你不好。”
袁训唯唯诺诺不敢分辨,太子想上一想。太后骂岳父,岳母等人不敢帮忙说话,只能是姑丈镇南王或者是自己出来。战哥儿太小,不能指望。
就上前来劝解:“岳父本没有事情,这起子屑小辈防不胜防。”太后余怒未息模样,但给太子颜面:“看着你吧,看着加寿好日子,不和你计较,不然让皇帝打你。”
管事的捧上戏单子,请太上皇太后点戏,请皇帝皇后点戏,请寿星点戏。寿星捧上,请长辈们客人们点,还有小公主们也点,算一算,这要唱到夜里。
小公主们热烈上来,因为太后应答她们今天陪加寿住袁家。萧战又闹腾起来,因为加寿许久没有这样玩耍,加寿上学功课重,萧战又上学,故意把加福爱吃的菜挟了两筷子。
萧战气呼呼连盘子端到加福面前,送去一盘加寿爱吃的,惹得大人们又笑个不停。
皇帝午后回宫,皇后不愿意和他同行,晚半个钟点儿回宫。太上皇和太后要晚饭后回,皇后自顾身份和袁家不亲厚,出席已算圆满。下午回去休息。
到宫里以后,让人去打听袁家发生的事情,矛头对着她,她有感觉。
……
晚霞出现时,皇后在宫中又气又怒:“这分明是冲着太子来的,一古脑儿扫干净袁柳二家。”
气怒攻心的她道:“请太子,让他宫门下钥前进来,我和他说说话。”
宫女猜测:“娘娘是担心太子殿下看不出来吗?以奴婢看,太子殿下应该能看出。今天又是寿姑娘的好日子,殿下没准儿还在袁家侍奉太后,这急急的叫来,太后岂不疑心娘娘教唆?不如明天一早去请太子前来,说话也从容。横竖的,那害人的许家下了狱,皇上让审问。这罪名不死就抄家,他翻不了身。”
皇后只能忍着,但心如在火上焚烧,气、怨一起上来,坐不住,在宫里踱步。
掌灯的时候,有人回话太后回宫。因皇后刚病愈,太后大面上一片慈爱,依然免去她的定省,皇后此时又自知气色不佳,就说知道没去问安。
还是堵得难过散步时,见院外几个红灯笼过来。皇后一惊,她这两年里受惊到怕,不安的过去。见是任保前来:“回娘娘,水嫔许嫔私藏毒药,暗害寿姑娘陷害娘娘。此事由她们贴身宫女指证,毒药瓶子也找到。二人供认不讳,太后懿旨处死。寿姑娘今天不在宫里,但早先办案时有话,回说娘娘已然病体恢复,审出端倪,当请娘娘加盖宝印。”
皇后苍白着面容有片刻,咬牙道:“痛快!”心里忽然明白,什么加寿给她下毒,与这些人只怕也有关系。
把这罪名全盖到嫔妃们头上,让女官捧出宝印来用,把另一个心头恨想到:“容妃呢?”
皇后有一件冤枉洗清,底气上来,尖着嗓子:“容妃倒不在内?”她不错眼睛对着任保,像是在说是不是少杀一个。
任保回道:“要说容妃娘娘倒也有嫌疑,但是她的贴身宫女没有一个指认,力证她清白。”
皇后不敢相信,喃喃失神:“是这样的吗?”这是真相吗?
任保提醒她:“请娘娘放心,不管是谁有嫌疑,太后主管宫务不会放过。今天案情得明,娘娘理当喜欢。”
皇后一凛,收到对欧阳容的憎恨,打发任保走后,还是不能相信。在烛光下出神:“竟然没有容妃在内?”
要说满宫里最恨她的,就是和柳家打过官司的欧阳容。皇后和别人也许还会有和好的机会,唯独对欧阳容是虚情假意也不会有。
水嫔等人和欧阳容又有走动,皇后苦苦思索:“让她逃脱了吗?”
太后在宫里看过懿旨,交出去让人处置。水嫔许嫔临死前惨然:“皇天在上,这毒真的不是我们下的!”
任保手一挥,太监们上前,一条白绫结果性命。
犯罪宫人没有安葬,不过是送去化人场一把火烧了。太后收到回话,命送出去,问下太上皇在沐浴,她带上任保走出宫。
离她最近的宫室,是淑太妃的宫殿。太妃接住太后,带她去往偏殿的一角。
那里有个小房间,关着一个宫女。她有受刑的伤痕,以至于披头散发。但仔细地看,这是欧阳容的贴身宫女,是她家里送进来的,叫小螺。
见太后进来,小螺跪地苦苦泣求:“奴婢都招了,下毒的事情是欧阳娘娘的主张,毒药是奴婢买进宫里,求太后饶我一命。”
太后寒眉寒眸:“你早怎么不来回我?”对淑妃一瞥,淑太妃对宫女一瞥,过去两个,一个手举一杯毒酒,也杀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