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01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至也是一样的动作,眸子犀利地扫视,似乎在看孩子们,其实看的是正门过来的甬道。
大门的外面,街口那里,许大人的官轿飞快过来。在他的官轿后面,跟着另一顶官轿。
许大人在官轿里不时问轿夫:“简御史还在后面不在?”轿夫回答在,许大人才安心片刻。
见忠毅侯府的大门就在前面,许大人眸中闪动贪婪和嫉恨,让把官轿停下来。
不等他请后面的简御史下轿,简御史从轿子里自己下来。他还是带着焦虑,跟许大人叫他过来的时候一样,满面担忧:“哎哟许大人,依我说,咱们明天再来吧。”
许大人怎么会答应他,伸手揪住他的衣袖,质问道:“简御史,我在什么地方为官?”
简御史故意打马虎眼:“咦,你是什么官,你自己都不记得?”堆上笑容:“你不记得甚好,跟我回去,我把你送到你衙门坐下,你就知道你是什么官。”
许大人狞笑:“不敢劳动,我自己是通政司为官我记得。”简御史再打哈哈:“你记得也甚好,跟我回去,你今天当值,我把你送去好好的当官。”
许大人一步也不动,带得简御史也不能离开,黑沉着脸:“正是今天我当值,我收到的密封申诉信件,要找你都察院当值的御史大人。你身负御史之责,你得跟我来见皇上。”
简御史苦笑:“你们通政司是收受检查奉章和密信的,你一个人料理就可以了。”
“可你都察院考察官吏不是吗?”许大人闲着的另一只手取出一封信件,简御史见到还是一哆嗦,更是苦瓜脸:“这检举忠毅侯的也不一定就准,今天忠毅侯长女过生日,咱们换个日子再呈给皇上吧。”
许大人把脸更是一拉:“就是今天,谁叫你当值我当值呢!”把简御史不管不顾的带到大门。
对着五开间的朱红大门,因为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全在这里,大门打开。许大人见到眼里可以喷出火来,暗骂嚣张小儿,今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让你有个好女儿你就欺压在内宫,一次一次的为皇后说话,想着断送我女儿性命!
而简御史对着大门就扶脑袋:“头晕,我要看太医。哎,我不想来,我不想来啊……”
大门上守着的顺伯察颜观色,这里面至少有一个是来者不善的。今天登门没有寿礼不说,这一位还杀气腾腾。顺伯就客客气气:“两位大人这是来吃酒的?”
简御史对他打哈哈:“吃酒,我们是来吃酒……”许大人一把推开他,绷紧面庞:“通政司当值许林,都察院当值简照,有紧急要事求见皇上。”
说过,这就要进去。
顺伯暗生不屑,但是他并不拦。人家说着紧急要事,拦他为侯爷惹事。顺伯装着侍候:“我来带路。”一横身子,挡到许大人面前,对着另一个家人使个眼色。
那个家人会意,撒丫子往里就跑。许大人处处提防,看在眼中大喝一声:“站住!”
家人站住,简御史愁眉苦脸:“您这是做什么,他往里通报一声这没有错不是。”
许大人不理他,厉声喝问家人:“你去做什么!”
家人心想你废话吧,不卑不亢的回答:“大人您应该知道我是先行通报。”然后坏笑着:“你的家人难道客人上门不通报,由着乱拱门吗?”
简御史无意识地嘟囔:“是啊,又不是猪,还会拱门。”
许大人不理他,恶狠狠的瞪视家人,咆哮道:“不许去!你是给你家主人通风报信的不成!”
家人直接给他一个大白眼儿,顺伯不慌不忙的回了话:“我说这位大人,不管您是哪位,你得弄明白,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可全在我家,这要是不通报一声,猪拱门是小事情,惊吓到圣驾,你担着,还是我们当家人的失责担着。”
他们的态度把许大人更激怒,肩头抽动着骂:“看你们嚣张到几时!”顺伯闻言把脸一沉:“这位大人,你要真的有事情,我们按章办事。你要是来捣乱,哼哼,”他喝上一声:“来!”
门房里还有别人,就是没出来。这就一个果子扔出来,顺伯随手一拳,那果子迎上他的拳风,“砰”地轻响,化为粉沫。有些太碎了,在空中飘了一会儿才落到地上,形成一片狼藉。
简御史得了意,反过来揪住许大人:“你看你看,我就对你说,这里不能乱闯。”脑袋一缩:“咱们还是回去明天再说。”
“慢着!”许大人震惊过后,更是怒气上涌。暗想我策划已久,今天不跟你们拼上一把,你们也不知道收敛。把脑袋一昂,官袍在身不是,拖着简御史就往里闯。
边走边道:“我们有事回奏,看谁敢拦!”
顺伯在旁边慢慢腾腾:“谁拦了不成?不过是往里通报。”对那家人一摆脑袋:“去!”那家人兔子中箭似的三步两步先进了去。
许大人怕袁训有防备,拽着简御史追在后面。让带着走,简御史更是头晕眼花,一路踉跄叫苦不迭。
家人先到正殿外面,关安和几个听使唤的小子在外面说话。日头高,他们满面大汗,但是警惕地盯着来人。家人都不用到面前,一个眼色过去,关安略一点头,进去装着换茶水,对袁训暗示。
袁训舒坦不少,眼看天近中午,你总算来了。不然正吃酒做诗快活的时候你跟来打搅,酒都吃不痛快。
反而好整以暇,见过上一会儿,外面有人喧哗。关安等装模作样问话:“大们请稍侯,容我们为您通报。”
这到了正殿外面,还是要通报的不是。因为太上皇夫妇和皇上夫妇在这里,容他们直闯进去,别说关安等要受责备,就是当客人的也失礼。严重些,叫惊圣驾。
但许大人不能再等待,出言就斥责:“尔等退下,我们会进。”简御史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满嘴苦水心想我今天要是让你坑进去,我和你没完。
这就进去,不用说满殿中诧异。
柳家通政司的官员,和许大人分列左右两职。见到气汹汹失态,沉下脸起身责问:“许林,今天你当值,有什么要事你往这里来惊驾!”
他一张嘴,就扣住许大人是为惊扰而来。许大人傲然而回:“柳通政,我有要事。”
对皇上跪下:“回皇上,臣收到一封密报,检举忠毅侯有违国法。”
皇帝正和太上皇在说笑,准备起驾去园子里凉快地方,把酒早早摆上,看阮英明等人斗诗文。听上一听,对袁训瞪上一眼:“你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就今天你女儿生日出事!岂有此理。”
袁训和亲戚离座欠身,皇上懒懒吩咐许林:“你回去收拾证据,下半天朕和他算账。”
简御史欢快地说声是,就推许大人。心想皇上这是打算玩过中午,你知趣赶紧走吧。
但两个人出来说话:“回皇上,理当严查!”
这两个人一个是气势冲冠的许林,另一个却是忠毅侯袁训。
许林没有想到,不由得吃惊。而袁训不看他,走到皇上面前跪下:“请皇上这就严查,臣有错改之,臣无错还臣清白。”
许林怒了:“忠毅侯说得好轻巧,犯法纪是改之的事情?”眼角下意识地对太后看看,太子没找到,也就没去看。
袁训大声回他:“我犯法纪,我认罪!”
许林正中下怀,心想这回可算是当众把太后堵住,让太后等一会儿不能说回护的话。紧紧跟上再次确认:“这话是你亲口所说!”
阮梁明沉下脸:“许林!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还在这里,轮不到你咆哮。”
许林还有不服气,但是闭上嘴时,太后静静的开口:“这话是冲着我来的吧?”
皇帝赶紧起身,陪上笑容:“这是他说话不防备,母后不用和他一般见识。”
太上皇也道:“真是有趣,他说他的,你怎么听到耳朵里?”太后冷淡:“不是说我就好,我要是想说话,还没有人能拦得住吧?”
皇后垂下头。
太后把小六往怀里再抱抱,小六懒洋洋,对面前就要到来的掀天浪涛并不知道,脑袋在太后怀里拱几拱,撒娇道:“咱们还不去听大戏吗?”
乱了簪子,苏似玉又白眼儿他,伸手给他整理好。小六白眼儿她,小小苏再白眼儿他。
安老太太对袁夫人使个眼色,袁国夫人起身,对太后笑盈盈:“这里审案子,太后,请您起驾,咱们去听大戏。这不,小六要听戏。”
小六勾一勾太后脖子,更是使娇:“园子里去。”
太后就站起来:“想我离开,我就走。我走得远远的,免得碍到谁的眼。”
见太上皇不起来,问他:“你不走吗?你不碍事吗?”太上皇稳如泰山:“我帮你在这里听着,有人说你坏话,好请你回来对嘴。”太后撇嘴:“我请你帮忙对嘴,我要和小六去听戏。”
小六乐了:“咱们走快些。”苏似玉又瞪眼他:“让太后慢慢的走,你别催。”小六皮头皮脸:“我催不和你相干!”苏似玉回道:“你做错我管。”
太后这就好笑,转嗔为喜往外面去,柳至夫人急步上前扶住,同时对皇后使个眼色,让她过来搀扶。
皇后其实很想留下,她认得许嫔的父亲许林,本能的心头寒冷,认为事情会和她有关。
但让柳夫人提醒,皇后对太后陪笑:“儿臣陪母后。”太后没有拒绝,让她扶上另一边,边走边还是生气:“咱们都走,咱们都是碍事的。咱们惹人烦,咱们躲开。”
从针对许嫔等人来听,皇后大为解气。她让一堆狐媚子陷害,都跑到她面前骂,这个仇此生结不开。就着太后的话顺势道:“什么人敢这样说母后?那是杀头的罪名。”
“哼!”太后用这个作回答,带着女眷们出正殿。到了外面,她的话传进来:“小六,你不要乱跑,你还小,别学撒野的人。”
太上皇忍俊不禁,乱跑的人里有一个是你女婿,一个是你女儿,只顾着骂别人,这就忘记了不是。
小六答应一声:“知道了。”随后,应该是远去,笑声渐不能听到。正殿里安静下来,男人们全在这里,把注意力放到许林和简御史身上。
简御史让太后明里暗里排揎一顿,虽然起意过来的不是他,也早心惊胆战。
心想我就说今天别来今天别来,太后偏心侄子这几年,还有人不知道吗?
而对许大人起意又有了解,听说他女儿最近出事,只怕还是和皇后争风,他就有点儿事要掀风招浪。他为什么动忠毅侯呢,这好理解,忠毅侯是太子的岳父啊。
这隔山打牛,动皇后打太子,动太子打皇后,并不难看出。
简御史就在太后一出门,抢先上前回话:“回皇上,臣今天在都察院当值,许通政说有密信检举。臣言当有证据,许通政说等不及,臣随他前来。”
这是把自己撇清得差不多。
皇帝没说什么,把目光放到许林身上。
许大人双手呈上一封密信:“回皇上,这是检举忠毅侯得皇上恩宠还不足够,贪得无厌私贩违禁货物,这些货物一部分以他长女礼物的名义,早几天就存在他家铺子的库房里。请皇上派人明查。”
皇帝接过信,袁训磕头道:“请皇上这就派人明查,还臣清白。”皇帝看了看,上面把是哪几间库房说的都明确,也恰好全在城里,去查倒是方便。
叫过随身太监:“命刑部、顺天府当值官员前往查看,回朕的话。”太监出去,皇帝面沉如水,对袁训怒目:“娇惯出逆子,出逆臣也不奇怪!你要是个好人,怎么会出来这信件!跪着吧,跪到回来,朕和你好好算账!”
袁训说是,皇帝给许林和简御史一个座儿,正殿里就忠毅侯跪地不动。胖世子和胖二公子袁执瑜袁执璞没有走,见皇帝生气,是大人了不是,懂事的走到父亲身后跪下:“我们陪着父亲。”
太上皇不合时宜的微笑,皇帝翻翻眼。袁训对儿子们沉声:“为父惹皇上生气,你们当然要陪着。跪着吧,也学这几年功夫不是,不会伤到。”
他循循对儿子,但面前还有个皇帝,皇帝对他沉声:“你学这十几年功夫,料来你也无事。等下太后面前侍候,全跪着去。”
袁训老实闭嘴。
柳垣装着喝茶,悄悄问柳至:“像是没事?”柳至低低的回:“这东西在京里,是皇上为他请的名师。”柳垣放下心,安然等着看许大人怎么收场。
……
五月的园子里正是明媚时光,太后带着女眷走到园子里,当着众人对袁夫人含笑:“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
袁国夫人也含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