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40206-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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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蒙面女子的话语恢复了轻松，凯厄尼公爵依旧有些忧虑，只是这种事情他是插不上手的，只好向对方郑重一礼：“在下明白。”
说罢，朝女子一礼，往楼下走去。
而那蒙面女子在目送凯厄尼公爵离开，才一下子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而房间中，却忽然间陷入了异次元一般，变得异常安静，一个空灵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愚蠢的凡人，你还想抵抗到什么时候？”
蒙面女子无力地坐倒在地，声音却充满嗤笑的意味：“抵抗？你别搞错了，我才是你的主人！是你自己响应了我的召唤，现在却想罔顾契约？开什么玩笑！”
空灵的声音冷哼一声，女子却是忽然间凭空悬浮起来，仿佛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一般，而她在这种无形的力量下，也是呼吸困难，浑身乏力地进行着挣扎。
看她仿佛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那无形的力量才将她放下，伴随着女子的喘气，空灵的声音说道：“主人？契约？多么狂妄自大，只是阴差阳错，你我才缔结了共生的枷锁，但就此，你就认为你有资格和伟大的诸神诸神，诸王之王争平等了吗？是谁给了你这份底气？帝国的大祭司？凡间学者的佼佼者？帝王的老师？哼哼，这些东西，于神灵何等的肤浅！”
“哈哈哈哈哈！”女子却是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声音充满了恼怒。
“你心虚了，”女子得意地说道：“即便凡人在尔等神灵眼中不过蝼蚁又如何？现在，你就是和我签订了生死之契，难道你还能抵赖吗？如果这份契约真的对你毫无作用，你又何必与我这般争执？直接一巴掌拍死我。逍遥自在去就可以了。”
“可恶的凡人！”声音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恼火的再一次让女子陷入了窒息的痛苦，但女子所言显然没有错，虽然极度不甘，可最终，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对女子下杀手，在女子几乎窒息昏迷之前，还是将她放开了。
但这声音的主人心中却是想着：你就暂且得意吧，若非我不希望实力再受损伤，哪里容得你嚣张？可你的嚣张也持续不了多久了。我的力量已经恢复到了一定程度。
“看，你最终还是没有向我下杀手，不是么？咳，咳咳咳……”女子一连数次被掐得差点窒息，声音也有些嘶哑：“不要否认了，伟大但落魄的神灵啊，现在的我们都只是可怜虫而已，虽然我对于神界的了解不多，可我知道。神界绝不是各派教典上述说得那般美好，如果真的那样，现在的诸神之战又算是什么情况呢？”
缓缓从地上扶墙而起，女子继续说道：“事实上啊。我的老师就已经看穿了，现在那些苛求人们祭拜的神灵呢，本质上来说并不比人好到哪里去，人有人性。神，其实也是有人性的，对不对？就像是你。会愤怒，会虚伪，会恼羞成怒……”
“你是在找死吗？凡人！”空灵的声音变得不淡定了，恼火的情绪带来的是无穷的威压，刚刚站起来的女子顿时又趴到地上去了。
但女子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这并没有什么可羞耻愤怒的吧？难道说，让神灵承认自己也是有情绪的生命体，就是那么敏感的话题？”
“我能确定，你的确具备作死的潜质。”对女子的屡屡不敬，空灵的声音似乎转换了人格一般，变得冷漠而孤傲。
女子见怪不怪：“啊，这个‘人格’和我说话还是能说上两句的，那个暴躁的‘人格’实在不好沟通，不是吗？”
声音淡淡的道：“的确如此，那只是一个无脑的冲动蠢货而已，昔日惹出的祸端着实不少，这一次么，大概是因为自以为有了点实力了，就迫不及待跳了出来。”
女子闻言有点想笑，这算是自己和自己较劲吗？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可能，这位“神灵”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甚至某种程度上比一般的神灵更加复杂，而从这声音的态度中，女子到是分析到了一点儿端倪，可能这位“神灵”自己也是想将不同的“人格”合一的，只是……似乎有点难度。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位契约神灵转换到了理智派的“人格”上，具备了交流的基础，到是能够提到一件正事：“事实上，无论是阁下还在我自己，我们其实都是不重视那什么契约的人，相互间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而至今为止，合作的成果也是极为丰硕的，不是吗？”
“这一点我承认，”变得淡漠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静和理智的感觉：“所谓合则两利，就是这种情况吧，你有这威廷帝国的贤师身份，我则具备神灵的威能，你得凡间的荣耀，我取神灵的权柄，很不错的分工。”
“所以说咯，你的那些个狂妄自大啊，嚣张霸道啊之类的‘人格’，实在是够愚蠢呐，为什么不消灭掉他们啊！”女子稍稍抱怨了一下。
无形之中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不是你所应当知道的事情，还是说正事吧。”
嘛，不管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着这个存在出现，并且是这个理智型的“人格”主事，将一些事情交待清楚：“阁下出现也是正好，在下正有一事相求。”
“救助你的那位皇帝吗？”
女子点头道：“没错，我毕竟是这个国家的帝师传人，而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代表，无论如何，不应该受辱，所以，我希望借助阁下的力量，履行我的义务，而这，也算是阁下向我履行契约义务，可否？”
声音淡淡道：“向神灵提出要求，的确很有胆色呢，不过，我崇尚公平，可以履约，有具体要求吗？”
“有，我希望救出来之后，皇帝不会落到阁下构筑的势力手中，而是……送到诸夏联合王国。”女子随即笑着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解除契约了。”
听闻女子居然以解约为“报酬”，无形的声音也是沉默了数秒后，带着感慨说道：“成交。”
第五百六十八章珀巴斯，你怎么看？
“诸夏安敢如此！视我可欺吗？”
威廷帝国，帝都奥特伦德，皇宫，坎撒早就已经大模大样地住了进来，说得好听点，是为了就近“教导”小皇帝为政之要，充当失去父亲的小皇帝的老师兼监护人，说得不好听一点，他早就已经将自己视为这威廷帝国的主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虽然还有很多反抗力量，坚持着威廷皇室的正统地位，可在力量对比下，坎撒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强大，难以遏制，北地军那数十万铁骑和新式魔法工业体系的掌握，让坎撒既有枪，也有钱。
而那些尊皇王党，自己内部都矛盾重重，不断被坎撒分化瓦解着。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王党若是和教会联合起来，还有那么几分胜算，而且教会和坎撒有着杀父之仇，坎撒上台后虽然没有完全禁绝教会势力，却也各种针对限制不断。
但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神战开启。
神战的开启，使得诸神教会一切事务都变成了以战胜异教徒为先，凡间的恩恩怨怨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尤其威廷诸神教会的当权者魄力惊人，以支持和承认坎撒继承威廷皇位为条件，成功将坎撒安抚，转变立场支持教会的宗教战争。
须知这教会虽然没有了第一帝国时代的无上权柄，但其在赛露缇恩的影响力却是惊人的，尤其在诸多真神神谕不断，明显“罩”着诸神教会的时候，诸神教会的力量更是瞬间膨胀。
坎撒虽然还是很不爽教会，但教会方面除了作出支持他为皇的承诺，还将当初禁锢前代乌斯廷斯公爵的当事人全数处死，主持这一事件的枢机主教更是主动任凭处置之后，他的好处和面子都被教会给的足足的，若还是继续僵持下去。在诸神活跃时期，恐怕不怎么妙，也只能从了。
但另一方面，坎撒对于自己终于有机会将整个威廷的大义纳入手中，也是相当满意的，除了……
“大公，请息怒，事情也许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珀巴斯，”坎撒暴怒地将一纸文书甩给了说话的亲信：“这诸夏大使递交的交涉函都说得如此清晰了，还是我理解错误吗？”、
珀巴斯。乌斯廷斯家族的眷族后裔，坎撒绝对的亲信，同时，他也处理一些坎撒不希望沾手的脏活，比如和黑暗教会暗中联系，因此在坎撒身边地位颇为重要，也是坎撒的商议幕僚，而他这类乌斯廷斯家族的老人，对坎撒的称呼也大多是大公、公爵大人之类。
这个时候。接到坎撒甩过来的文书，珀巴斯匆匆浏览了一遍，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文书是诸夏联合王国转交的，乃是诸夏联合王国国王艾诺的亲笔信。大体意思就是，听闻现任的威廷皇帝，才十多岁的那位少年贪玩好动，无心政事。实为顽劣之徒，因此诸夏对坎撒的勤政爱民表示钦佩，听说威廷上下终于因为无德小皇帝而不满之潮涌动。众议废黜，对此诸夏表示遗憾，而对众望所归，即将继承威廷大统的坎撒表示祝贺，不过，现任威廷皇帝毕竟年幼，而且和他艾诺颇有些关系，希望威廷方面不要太过苛责，如果可以，他艾诺愿意以亲戚身份，对那顽劣少年进行管教云云。
总体来说，就是一份来要人的通告，话语中虽然客气，却总是给坎撒以诸夏干涉内政的感觉，这是对他权威的侵犯，他能有好脾气才怪了。
而且，珀巴斯更加知道的是，坎撒见到这份通告生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长公主雅丽瑟斯逃亡诸夏，诸夏居然给予其政治避难，这件事情一直在珀巴斯心中极为介意。
虽然当初坎撒是为了获得更加名正言顺的理由，而准备迎娶雅丽瑟斯的，他对雅丽瑟斯并没有什么感情，可雅丽瑟斯的逃婚，使得他不得不从皇室公主中重新选了一个出来，作为他洗白政变和篡夺最高权力的理由，这依旧让他的权威大受损伤，很多政敌就拿此事奚落攻击他，甚至有人以此给他扣上了“老婆被人抢走”的懦弱男人帽子，数年来依旧没有消停。
这让骄横惯了的坎撒尤其不能接受，只是，内政不宁，外敌无数，又需求诸夏的军需供应的现实情况，逼得他无法大举向诸夏进行问罪报复，可这口恶气一直憋在他心里，今天，艾诺居然又将主意打到了小皇帝身上，坎撒哪里还能忍？
皇帝就算下台了，其政治身份也决定了他对于后继者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不稳定要素，尤其是，威廷国内反对坎撒的力量还很强大，若是真的将小皇帝交给了艾诺，艾诺甚至能在可能的时候，借助小皇帝的身份指责坎撒谋朝篡位，得位不正，并以此为借口更进一步干涉威廷内政。
因此，小皇帝是绝对不可能被坎撒交出去的，也绝对不能被交出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艾诺依旧讨要，这不是存心的么？坎撒都要大喊，“真以为我是傻逼”了。
珀巴斯也是恼火无比，可同时，他也是心头一凉。
这些年来，乌斯廷斯家族对掌控区域进行了大量改革，乌斯廷斯家族的力量有了长足进步，威廷国内很多割据势力以及敌对者也被收拾掉了，对外也遏制了其他国家的一些企图，可乌斯廷斯家族在威廷依旧是如履薄冰，尤其在坎撒被皇位刺激到后，更积极参与宗教战争的现在。
希雅神国等国的实力不可小觑，这些国家拖住了威廷大部分精力和力量，与此同时，前线的军需消耗有很大一部分仅仅依靠威廷并不能满足，还得依靠和诸夏的交易，因此，威廷现在还真不能和诸夏联合王国闹得太僵。
但就此屈服，也是绝对不可以，也就难怪坎撒这般恼火，却依旧要和他珀巴斯交流，而不是决绝地、断然地否决了。
“大公，或许……诸夏对于小皇帝并不是志在必得。”珀巴斯在忧心一会儿之后，却又忽然说道。
“怎么说？”余怒未消的坎撒沉着声问道。
珀巴斯斟酌了一番，缓缓说道：“诸夏的措辞并不是特别强硬，一切的口吻都是留有余地的，这说明，诸夏对得到小皇帝的决心并不是那么强烈。”
“哦？为什么？”坎撒稍稍平复了一下怒气。
“大公您看，这小皇帝对于我等的意义，诸夏不可能不知道，一旦真的得到了小皇帝，对于我等总是一个威胁，我等难道会视若无睹吗？”珀巴斯缓缓分析了起来，这些年的锻炼，他也算是得了很大的成长。
坎撒也是点头，小皇帝在政治上的意义太大了，可以说，他坎撒是宁可让小皇帝去死，担上弑君罪名，也不肯将他交给别人，用来动摇自己的统治基础的，若是诸夏逼迫甚急，他不惜大家一拍两散。
“所以说了，如果诸夏真的对小皇帝势在必得，他们最好的动作不会是送外交函，而是直接进行劫夺。”珀巴斯努力思索着：“而且，小皇帝对于诸夏来说，有这么多风险，得到的好处却是不多。”
坎撒眉头挑了挑，得到小皇帝就威胁到他的统治了，还好处不多？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