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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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崇低声骂了一句,继而用双手掰着沈恋愔滑嫩的臀瓣,缓慢抽出被夹得重新勃/起的阴/茎,还没来得及起身穿衣,便被黏人的沈恋愔手脚并用地缠住。
沈恋愔大概是累极了,抱着周承崇小声嘟囔着控诉了几句,话都说不清楚,就迷迷糊糊地坠入了梦乡。
微湿偏凉的呼吸似有若无地停靠在周承崇的胸膛,宛若翩跹掠过周承崇心口的一只蝴蝶。
只不过轻巧地振一振翅,已然暗潮汹涌。
第08章 人类会死
沈恋愔常睡懒觉,总是起得很晚。无人督促的话,只会起得更迟。
白天的光线足够透亮,沈恋愔坐在柔软宽大的床上,对着装修风格与周承崇一贯的品味相差无几的陌生环境发起呆来。
尚未清醒时,昨晚的事对于沈恋愔来说不太真切,因为周承崇对他向来温吞冷静,至多只在床上,才会泄露几分不太容易想象的野蛮和霸道。
但明晃晃地铐在沈恋愔苍白的手腕和脚踝的锁链拥有沉甸甸的存在感,不容忽视地提醒着沈恋愔:周承崇是真的把他锁起来了。
沈恋愔有些混乱,不太明白周承崇这么做的原因。
手铐和脚铐都覆有一层软质的皮革,若沈恋愔没有猜错,这应当是周承崇担心他受伤,特意加上的防护措施。
连着的锁链看着都很长,沈恋愔很好奇自己的活动范围是多广,于是慢吞吞地赤脚下了床,踩在触感柔软的藏蓝色地毯上。
空荡寂静的空间里因沈恋愔的动作,断断续续地响起了锁链碰撞的声音,沈恋愔目测自己大约走到两至三米处,脚步便被紧紧扣在床尾的锁链止住了。
而更大的动静便是在沈恋愔停下脚步的下一刻发生的。
沈恋愔循声望去,只见西装革履的周承崇推门而入。
说是门也不对,沈恋愔只在电视上见过类似的场面——那扇门嵌在一面墙中间,周承崇从外推动,进入后再推回原处,整个空间便又恢复成四壁闭拢的常态。
电视上管这种地方叫密室。
沈恋愔怔愣着叫了声老公,想起方才墙上的门翻转时,他好像看到墙的另一面是周承崇书房里正中间的书架构造,他眨眼好奇地发问:“这里是老公书房的密室吗?”
周承崇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将黑色托盘放至床边的矮柜上,坐在床沿攥住沈恋愔的手腕拖他走近,目光沉郁地凝视了几秒,才淡淡开口,“怎么,想跑?”
沈恋愔不太明白周承崇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他总觉得,周承崇自从昨日见过舒桥之后,就变得有些奇怪。
他下意识地摇头,习惯性地坐到周承崇腿上,受到束缚的手脚稍微一动就叮啷响,沈恋愔搂着周承崇的脖子,抱怨手链有点沉,又问周承崇怎么回来了。
周承崇端起托盘上的雪白瓷碗,另只手捏着银匙,舀起碗里颜色澄黄的鸡汤递到沈恋愔唇边,说回来监督沈恋愔吃午餐。
沈恋愔乖乖张嘴含住汤匙,一口一口地喝完周承崇喂给他的汤。
他记得林姨第一次见到周承崇喂他吃东西时,惊诧得嘴巴眼睛都张得圆圆的,后来私下跟沈恋愔说,她以前从没见过周承崇这么纡尊降贵的样子,又一再地提醒沈恋愔,先生是真的对他好,平时要多听先生的话,好好地,健康地长大。
沈恋愔其实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周承崇到底有多好。
托盘上还有一小碗肉末拌面,沈恋愔实在不想吃,喝完汤后便直接靠在周承崇怀里耍赖。
“老公,”他对周承崇说话时,语气里总带着不自知的撒娇意味,抬手在周承崇面前晃了晃,“这个什么时候可以解开啊?”
“怎么?”
“我约了舒桥,下午要去见他的。”沈恋愔稍稍抬眼,寻找东西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又软绵绵地靠回周承崇的肩膀,“几点了呀?我手机怎么不见了?”
周承崇的眼神深沉又冷淡,“见他做什么?”
“有重要的事找他。”沈恋愔答道,语气坦然,“老公帮我解开嘛。”
周承崇握着他纤瘦苍白的手腕,指尖摩挲着他细嫩的肌肤及手铐上的皮革,沉默好一会儿后,才回答沈恋愔,“不必去见了,我会让他离开新港。”
沈恋愔的身体明显一僵,他腾地坐直起来,望向周承崇的眼里溢满了难以置信,红润的嘴唇因为太惊讶而微微张开,“不行,”沈恋愔声线微颤,“他还不能走。。。。。。”
沈恋愔琥珀似的眼睛顿时涌上透明的水雾,看起来脆弱可怜得不行,他平日里几乎没有掉过眼泪,只在做/爱和做噩梦的时候会哭。周承崇有些不悦他因舒桥红了眼眶的模样,掐在沈恋愔尖下巴的手指都下意识地施加力道,“为什么,舒桥很值得你留恋么?”
“不是的,不是的。。。。。。”沈恋愔的眼泪猛地掉下来,白净干燥的肌肤上立即印上了明显的湿痕,“他走了,那、那你怎么办。。。。。。”
沈恋愔的眼泪掉得很凶,一副几乎等同于天塌了的伤心表情,话也说得语无伦次,周承崇终是稍稍缓和语气,颇有耐心地等他平复情绪。
周承崇不知道舒桥走不走跟他有什么关系。
“舒桥不能走的,”沈恋愔伤心地哭了一会儿,双手贴在周承崇的手臂上,很执着似的说道,“他是新港唯一一个A级吸血鬼……”
“那又怎么样?”
沈恋愔神色紧张,张了张嘴又无措地开始掉眼泪,“不行,不行,”沈恋愔抽抽嗒嗒的,“我不要你死……”
沈恋愔的情绪有些激动,花了些时间才把话捋清楚。
他说找舒桥是想让舒桥帮忙,因为舒桥是他目前所知道、又有机会当面接触的最高级别的吸血鬼。
而他能够得到舒桥的联系方式,还要多亏周承崇两个月前心血来潮带他参加了某个晚宴。舒桥恰巧出现在当天的宴会里,沈恋愔犹豫了大半个晚上,才终于鼓起勇气,在洗手间的走廊里拦住了舒桥。
如果舒桥愿意帮忙,那至少周承崇就能成为级别较高的吸血鬼了。
虽然沈恋愔知道,A级也配不上周承崇的身份,但更高阶的根本不会见他这种低贱的E级吸血鬼,舒桥愿意同他见面,等他考虑,已经是对E级吸血鬼相当友好的了。
只是一旦舒桥咬了周承崇,喝周承崇一礼拜的血,那一周后周承崇顺利成为同阶吸血鬼,就会无法控制地对舒桥产生依赖心理。
这是每个吸血鬼都知道的常识。
而沈恋愔不想要周承崇依赖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所以与舒桥见了那么多次面,都没能真正地下定决心。
周承崇觉得沈恋愔有些斤斤计较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沈恋愔的心思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他抽纸轻拭沈恋愔的泪痕,问他为什么想让自己变成吸血鬼。
“因为人类会死。”沈恋愔很伤心地说,“我不想要老公死。。。。。。”
“但是我不会死,我好爱老公,我想要永远和老公在一起。”沈恋愔眨着湿漉漉的眼,看起来纯稚又坚定,“我知道我这么想很自私,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
周承崇并不觉得沈恋愔自私,甚至因为沈恋愔表现出的对他的需要,阴郁的心情瞬时明朗了许多。
“不想要我对别人产生依赖,”周承崇说,“那你就自己来咬我。”
“不行的!”沈恋愔迅速摇头,“我不想害你变得跟我一样,那样你就喝不了正常的血袋,我不要你饿肚子,会很难受的。”
周承崇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就把我推给别人。”
“我没有,”沈恋愔很快反驳周承崇的说法,保护自己最珍重的宝物似的紧抱着周承崇不肯撒手,“我一点都不想要别人咬你。都怪我,要是我不是E级吸血鬼就好了,我就可以咬你,不会害到你。。。。。。”
沈恋愔越说越难过,大有重新哭起来的趋势,周承崇看他可怜巴巴,又可爱得紧,便不太舍得继续逗他。
“笨。”周承崇笑他,“不必再烦恼让我成为吸血鬼的事了。”
“。。。。。。为什么?”沈恋愔忐忑地问。
难道周承崇不愿意一直陪着他吗?或许周承崇更愿意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可沈恋愔不想独自面对没有周承崇的世界,而更可怕的是,即便沈恋愔想要殉情,也根本无法得到任何实施的机会。
倘若人类平均拥有一百年的寿命,周承崇已经二十八岁,能够陪在沈恋愔身边的时间只剩下七十二年,这在沈恋愔无边无涯的命途中,实在是短暂得叫沈恋愔绝望。
“因为我是新人类。”
周承崇却轻而易举地击碎了沈恋愔心口汹涌的绝望情绪,用最平淡的口吻为他堆筑希望——
“不需要成为吸血鬼,我的寿命也一样没有终点。”
第09章 X…1oF晶片和恋恋
“新人类”这个词汇,沈恋愔曾在新闻报道里听说过。
那是身体里植入了X…1oF晶片的人类,他们因X…1oF晶片拥有无尽的生命,容貌则将永恒停留在二十几岁的状态。
而作为代价,“新人类”会时常经受由于植入晶片导致的身体不适。
疼痛感在他们身上没有固定的部位,发作时痛感随心所欲,且植入晶片之后,他们便不会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X…1oF晶片一旦植入体内,就再也无法重新取出。
事实上,成为新人类的方法早在几十年前就有了。只不过由于研发成功的X…1oF晶片数量极度稀缺,植入条件尤其繁琐,后遗症类型尚不完全明确,而且植入后便不再有选择的余地,所以真正愿意成为新人类的人少之又少。
至少沈恋愔出生至今,还未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其他的新人类。
“真的吗?”沈恋愔明白周承崇不会骗他,但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周承崇淡淡颔首,沈恋愔问,“什么时候的事?”
“七岁那年。”
周承崇的父亲是极度重视财物的人,他自身不愿成为新人类,病逝前却不顾一切地把年幼的周承崇送进手术室。
对他来说,周氏集团永世常驻才是他永恒不变的愿景,而年幼的儿子未来会不会因为晶片植入而无休止地备受折磨,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值得特别在意的事情。
周承崇口吻平淡得宛若在陈述旁人的故事,沈恋愔却揪心得难以言喻,“一定很痛。”
原本得知周承崇寿命与他等长,应当是开心的,但沈恋愔捕捉到的开心非常细微,不一会儿就被沉重和心疼淹没。他冰凉的手指覆在周承崇后颈,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植入在那层皮肤里面的晶片形状,沈恋愔的手指如碰到烈火般发疼,痛感直逼心脏,烧得他心口绞痛。
“什么时候会痛啊?”沈恋愔轻抚着周承崇后颈的皮肤,喃喃道,“痛了要告诉我,我。。。。。。我抱着你,想办法帮你分散注意力。”
第一次有人关心周承崇会不会痛。
植入X…1oF晶片这件事,周承崇早已逝世的父亲未曾询问过他的意愿,擅作主张插手了周承崇的人生,没有解释,更没有道歉。
而从小到大,每个得知他是新人类的人,只会对他投以好奇、探究的目光。
那些人暗地里半真半假地说周家牛/逼,说周承崇性情太冷大概率是植入晶片的缘故,造谣植入X…1oF晶片会有变成怪物的风险,又讥讽他家里有钱闲得慌,多难听的话都有人说。
就是从没有人问过他,会不会痛。
其实这几年痛感发作时已经不再那么难熬了。
周承崇投资的研究室在七年前研发出了供他服用的止痛片,发作时吃下一片,便能有效减缓疼痛的程度。
沈恋愔有时会做出一些意外之举,周承崇亦意外地并不觉得讨厌。
他很容易知足,偶尔却好像很贪心。
起先沈恋愔满足于“周承崇的床伴”这个身份,但会计较周承崇在拥有他的同时周旋于其他床伴之间这件事,所以即便是没有立场的伤心,也会如实向周承崇倾诉自己的心情。
示弱和坦诚都是沈恋愔的有效手段,曾经他不过是亲眼目睹了别人为周承崇口/交的场面,便哭得像个失去一切的伤心孩子。他说自己什么都能做,先生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他会比任何人都乖,先生可不可以只要他一个。
他说他会妒忌,会伤心,诚实得叫周承崇只能心软。
他满足于等待周承崇回家这件无聊却温暖的事,偶尔也会妄想周承崇给他一个家,不只是豪华空荡的大房子,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由爱意筑成的甜蜜牢笼。
沈恋愔满足于一切与周承崇有关的,有意义或毫无意义的事,也默许周承崇对他做任何事情,唯一的贪欲是想要占有周承崇全部的爱。
沈恋愔的爱是赤裸、毫不掩饰,表露在每个注视周承崇的眼神里,洋溢在每个因周承崇触动的表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