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归来-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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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无防备地往前倒,额头抵在了门里人宽厚的胸膛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布料,舒越能清晰感受到石屹胸膛的坚硬和灼热的温度,很舒服,却又没胆子流连,单手扶着额头站直身形,红着脸澄清,“我不是故意的!”石屹的表情很严肃,他看着舒越一字一句的说:“舒越,不要开玩笑。”
少年人十八年来第一份真挚纯粹的喜欢,被告白的对象当成玩笑,这比直接拒绝更让舒越难受。
舒越眼神暗淡了下来,对上石屹的视线,一字一句的否认,“我没开玩笑,我喜欢你。”
石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很轻地问:“你喜欢我什么?”他没想得到舒越的答案,这个问题更像是在问他自己,石屹这个人根本没有值得舒越喜欢的地方,他继续道:“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全身上下都是被抑郁折磨后的颓然,生活无望毫无乐趣,一个患有抑郁症的无业游民,你喜欢我什么?”“我的抑郁可能会伴随一生,是个精神病,即使这段时间我很努力的配合治疗,但还是整夜梦靥失眠,之前害怕的所有东西并没有多大程度的减轻,自杀的念头也仍旧存在,虽然我答应过你,但或许哪一天我一不注意……”“闭嘴!”舒越气得浑身发抖,他打断石屹接下去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他听不下去,他不敢面对。
石屹没听,固执的继续补充:“我可能会死。”
舒越扑上去拼命捂住他的嘴,因为动作很突然,用的劲儿也大,石屹没准备,跟着惯性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抱住舒越的腰,一碰上又猛地缩回手,像是摸到了什么滚烫炽热的东西,再晚一秒便会被高温烫伤。
舒越此时正在气头上,没注意到石屹的小动作,他神色激动,眼眶通红,瞪着眼厉声警告,“我不准你这么贬低自己,不准你有这个该死的念头!你答应过我的,你亲口答应过的,那就必须做到!”“我说过,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俩人就这么在寂静昏暗的黑夜里对峙,舒越渐渐平复了情绪,石屹的眸色很深,他依旧看不懂对方在想什么,又想起最开始石屹质问他的两个问题,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解释一下,“我没有不相信你能保护我,我只是……习惯了,以前遇到什么事都是我自己解决的,我能处理好,就不会麻烦别人。”
“但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那我会尽力调整,有什么事都跟你说,我做不到站在你身后受你保护,但我们可以一起分担,你愿意吗?”“还有我也没有不把你当正常人,嗯好吧,确实不是一般的人,在我眼里你是个英雄,是我喜欢的人。”
“刚才那会儿,我只是太担心了,不想你难受不想你面对那些糟糕的人,但我这么做让你不开心了,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石屹拿下舒越依旧捂在他唇上的手,可能是情绪太激动,舒越的手心一直在冒汗,连带着石屹的嘴边都布满了汗渍。
石屹用手背略微粗鲁地把唇周的汗擦干净,舒越看着因为对方的动作,让原本比较浅淡的唇色变得红润有血色。
舒越背着手紧握成拳,试图把那两瓣柔软触感留在手心更久一点,又盯着元身,喉头动了动,在忍不住化身流氓之前移开了视线,第一次春心萌动的纯情少男果然是经不起一丁点诱惑。
石屹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回答哪一句。
舒越冷静下来,又捡了最想问的问题,“我可以追求你吗?”石屹低着头,没说话。
舒越很自觉的理解为沉默就是默认的意思,这才开心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追到你。”
…叙城三中的高三历年来都会提前开学一周,高三这一年的放假状态是每周日半天小假,晚上接着上晚自习,每月放一次周末,节假日一般就放节日当天。
高二这年的暑假过得异常快,一转眼明天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舒越也正式步入高三,时间紧任务重,在学校呆的时间很长,他以后这一年和石屹相处的时间瞬间骤减,不能一日三餐和人一起吃饭,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也很晚了,舒越怕是短时间内没办法习惯,所幸每天早上还能一起晨跑一起吃饭。
自舒越放出豪言说一定要追到石屹开始,他和石屹相处时便毫不收敛,不管做什么都喜欢盯着人家看,眼里盛满了喜欢,眼看着就要溢出来了,石屹装不在意几天,这天确实是受不住了,不由分说用宽大有力的手掌盖住舒越灼热的视线,低声说:“不准看了。”
舒越不高兴了,“为什么!我明天就开学了,看不到了,还不让人先过过瘾看个够本。”
石屹顿了一下,他都忘了,舒越还是个学生,还要回学校上课,不会再像之前这一个多月有这么多时间和他待在一起。
石屹突然觉得心里很闷,他不希望月亮离他这么远,距离太远的话,他会感受不到温暖舒适的月光,如果生命里这唯一的一点光亮都失去,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石屹略微低头看着舒越,虽然对方嘴里嚷着不乐意,但还是顺着他的动作,仰着头乖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心里能感受到舒越每一次眨眼时,纤长的睫毛轻轻扫过手心的触觉,很轻很痒。
石屹脑子里闪过一道阴暗的念头,他想把月亮从天上摘下来,关在小屋里,除了他谁都别想靠近。
意识到自己可怕的想法,石屹猛地放下盖在舒越眼睛上的手,背过身,不愿面对舒越。
如果……如果被舒越发现了,那是不是不会再喜欢他了?石屹直了二十八年,虽然一直没时间谈恋爱,但也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但他对于舒越的喜欢,不但没有反感,甚至在听到舒越一而再再而三的诉说着喜欢时,他内心深处是欢喜的。
这意味着什么,石屹不敢深想,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他很清楚,石屹配不上舒越,石屹没资格和舒越在一起。
舒越适应了一下强烈的光线,待能看清东西时,发现石屹背过了身子,舒越走了几步站定在他面前,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石屹摇了摇头,又转过身背对他。
舒越依旧不死心地凑到他面前,歪着脑袋语气低落地问:“我盯着你就这么让你难受?”石屹被他这么一看,下意识道:“没有。”
舒越眼睛亮了一点,习惯性得寸进尺,“那我继续看了?”这下石屹没说话了,但这就是可以的意思。
想到以后除了放假,只能早上和石屹待一会儿,舒越心情又瞬间跌落谷底,忍不住跟石屹抱怨,“好烦,我不想上学了。”
那就不上了。
石屹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道:“好好上课。”
舒越叹气,他当然会好好上课,已经下定决心高三这一年拼一拼,他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石屹这么这么好,他也要成为更好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临走前,舒越扭捏了一阵,实在憋不住,不要脸地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石屹想都没想拒绝,“不可以。”
舒越退而求其次,“那可以抱抱你吗?反正都抱过了,再抱一下也没什么吧?再说了,上次从医院回来你还拉我手了!这便宜占的,我还没……”话还没说完就被附上来的一道阴影挡住眼前的光,随后落入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舒越还没来得及感受,石屹便放开了手,同时把防盗门也一并关上了。
舒越傻笑出声,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胳膊用力晃动好几下,咚咚咚用力敲了敲门,脸扒在门缝上朗声道:“石屹晚安!要记得想我哦!明天早上见!”“希望明天的石屹能喜欢上明天的舒越。”
………
强调几点:1。看文案,“舒越高考结束那天,那个多日不见音讯全无的人……回到他身边。”
2。受追攻,怎么着不得有一个追求的过程。
3。后期会搞事,不止一件,最开始想写这个故事就安排好的,并不是为虐而虐,不要骂我。
4。高三这一年的时间线会拉得很快,不会很虐的,全文字数应该在十万字左右。
感谢阅读。
第十九章 哦豁酷猫崽炸毛了
八月最后一周的星期一早上,沉寂了将近两个月的三中校园,突然热闹起来。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刚才还慢悠悠晃荡在校园里的高三学子,瞬间启动狂奔模式,相继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那个属于自己的教室,正式开启高中生涯里最后这紧张辛苦的一年。
舒越作为最后一批踏着铃声进入教室的队伍,周目深坐在位置上早已望眼欲穿许久,终于等来他亲爱的同桌小舒同学。
班主任还没到教室巡逻,周目深激动地向还没走到座位上的舒越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连带着情绪低落的舒越心情也不免扬起来一点,坐下前摸了摸周目深毛茸茸的脑袋,以示回应。
周目深看出舒越心情似乎不太好,探头探脑瞄了一眼,老师还没来教室,把英语书竖起来挡住脸,也学着舒越把脸放在桌面上,看着他小声问:“怎么了,生病了?还是没玩儿够呀?”舒越老神在在地说:“小孩子不懂。”
这是相思病,这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呢,他就想酷猫崽想得不行了,可能暂时需要每天一个抱抱,才能勉强忍受整日不见的煎熬,怎么说服酷猫本猫答应追求者不要脸的要求呢?感觉难度不大,舒越同志明天加把劲儿,要相信自己死皮赖脸的毅力和酷猫崽对你的纵容。
哎,真想罢课休学谈恋爱!周目深不服气了,舒越总是把他当小孩子,他可比对方聪明多了,“你不说我怎么懂?”舒越本来也没想着瞒周目深,只是他即将把周目深心心念念的酷哥收入囊中,也不知他什么反应,要是想跟舒越抢人,那可能就要兄弟反目了。
舒越眯起眼睨了周目深一眼,看得周目深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舒越道:“晚上下晚自习路上说。”
周目深突然不太想听了,他略带迟疑地问:“可以反悔吗?我不懂也没事。”
舒越假笑,“不可以哦。”
…中午舒越和周目深一起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在一个比较隐蔽的转角处,看到了面色不善的梁潜及左右护法两人,看那架势就是为了讨回那天篮球上的那一拳。
这是舒越亲口答应的,他也没想过赖账。
舒越侧头对上周目深担忧的视线,出言宽慰:“没事儿,你先回教室。”
周目深不愿意,“我跟你一起吧,多少有个照应。”
“照应什么?在学校呢,又不打架,顶多挨一拳。”
舒越说。
周目深道:“那结束了我可以扶你回教室。”
舒越嘴角抽了抽,无语道:“深深,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虚弱呢,一拳都承受不住,需要人搀着。”
周目深皱着眉,解释:“我就是担心。”
“行了,回吧,不用担心。”
舒越推了周目深一把,看着他一步三回头走远了,才抬步往梁潜所在的角落走去。
站定后,舒越直接道:“除了脸,打哪儿都行。”
脸上受伤的话一眼就能看到,他不想让石屹发现,也不想让他担心。
梁潜冷笑一声,没说话,而是双手捧着手机在打字,几秒后,屏幕举到舒越眼前,打字框里出现几排字:——那怎么行,老子嘴角上的伤折磨我好几天,严重影响老子帅气的脸,你现在让我不准打脸,笑话呢!舒越对上梁潜不怀好意的视线,没所谓道:“那你想怎样?”——三拳梁潜可谓是对舒越积怨已久,自对方高调转学到三中,梁潜就看不惯他,他倒不是恐同,就是想不明白舒越为什么非要公开出柜,整天走在校园里跟耍猴似的,到处都是观众。
最开始那段时间很多好奇心重没见过世面的同学,一下课就假装路过六班教室门口,搞得外面走廊从来没安静过,吆喝走了一批,下一节课间又来一批新的。
梁老大晚上熬夜打游戏,白天补眠受影响,导致长期睡眠不足,由此把矛头指向了罪魁祸首舒越。
之前在水云山的玻璃栈道上,更是利用他难以启齿的唯二弱点,单方面欺辱,再加上前几天篮球场上的那一拳,让他当众丢人现眼,新仇旧怨算一块,正好三拳,梁潜可没乘机欺负人。
梁幼稚看不惯舒越的理由就这么简单,并不是舒越自己认为的怕他篡位。
梁潜这三拳打得一点不含糊,用了十足的力气,还都打在同一个位置,舒越弓着腰缓了片刻,直起身子说:“行,咱俩的账算两清了。”
舒越捂着肚子转身潇洒走了,有点反胃,回教室前去了趟厕所,把中午吃的全吐了出来,舒越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声,梁老大还真他妈不是个吃亏的主。
洗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