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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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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升试图将话题拉回到不让他那么尴尬的轨道上去:“既然是梦的话,除了‘死亡’这个方法之外,还有能醒来的办法吗?”
  仇博依肯定地说:“有!”
  众人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
  “但对于目前的我来说,还没找到。”一切的已知线索和未知线索在他的脑子里串成一串也就只是这一瞬间的事情,想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出去解决的办法……
  那也太难为人了!
  仇博依将出去的希望寄托在斐垣身上:“老大,您带我们来这里,是已经有了出去的办法了吗?”
  斐垣不置可否,他握着季淙茗的手,慢慢将自己猜测整理出来:“游戏内身亡的那七个人,你们还记得吗?”
  仇博依他们当然记得。那七人的死相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凶手更神奇,既是凶手,又是被害者。
  最神奇的是,杀了杀人又被杀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出来。
  倾全城之力寻找的凶手,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找出来!甚至连个替死鬼都没有!
  太不正常了!
  “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就没有,也不允许有。”斐垣说,“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杀‘人’者,‘人’恒杀之。那两个领头的,是玩家里两个派系的头头,杀了对方阵营的玩家,就被这个梦境的‘世界’意识给抹杀了存在。”
  “你们以为是什么让这个几百个玩家的斗争场面变成这种和平相处局面的?是威慑、控制加掐灭。将喜欢以杀人来到达目的的刺头杀掉,用凄惨的死法威慑众玩家,然后在大伙各自警惕时,诱发事件将他们引导向和平的方向。”
  “在这个世界里,怎样的肆意妄为都没有关系,但有一点,不能对玩家出手!”
  斐垣的话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
  他们终于知道,斐垣那天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斐垣不信人,他从来不相信人性这种虚幻缥缈又毫无用处的垃圾。
  或者说,他看得太透。
  人是善的又或是恶的根本无所谓,为什么趋利避害是比人性更加深刻的本能。
  就好像人要呼吸要吃饭喝水那样。
  “可是、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仇博依无法理解。
  不光仇博依无法理解,其他人也都无法理解。
  “猎杀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季淙茗的声音有些飘,有些虚,他看着黑暗又压抑的窄小街道,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只记得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我一直觉得,系统这东西很坏,它一直在诱导着大家。诱导着大家厮杀。鬼杀人,人杀鬼,人杀人,妖杀人,人杀妖……大家一直在杀来杀去,为什么一定非要厮杀不可呢?”
  季淙茗很平静,嘴里说着残酷又迷茫的话,但他的情绪却稳得出奇。
  “我一直在讨厌着它,然后某一天,我好像有点懂了。”季淙茗轻轻地说,“猎杀场的厮杀,仅限于猎杀场,如果没有了猎杀场,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吭——”清丽的剑鸣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混杂在一起,剑光闪过,胆敢扑上来的东西全部被他斩杀了个干净。
  “我在第一个副本里遇到的小姑娘,叫方婷婷,她是一个很乖很懂事也很善良的小姑娘。但是她死了,被仇恨和怨念附体,开始将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其他人身上。明明尝试过死亡的痛苦,但最后还是给无辜的人带去了很多的痛苦。”
  “她很坏吗?很坏,她痛苦吗?很痛苦。所以在她被消灭的时候,她终于从长久的折磨中解脱了。”
  “猎杀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我开始思考着问题。”
  林邵恒他们不明白季淙茗为什么说起了这个,但并未出口打断,只是随着剑光,在他没有死角的开路下平稳地向前走去。
  “将我们带入这个境地的鬼?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呢?其实这个不太重要。因为没有猎杀场的规则限制,它大概能肆意妄为地将痛苦和绝望带去给更多的人。”
  “虽然我们还未开始绝望。”季淙茗抽着气,心口阵阵的疼,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没了逻辑,“我想回家,我想见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其他人……”
  “茗宝……”陆汾糖安慰他,“你和斐垣这么厉害,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季淙茗勉强扯出一个笑,攥着斐垣的手指几乎发白到透明。
  季淙茗的睫毛很长,眼睛很黑,黑黝黝的眼睛同样是深沉浓郁的黑色,但和斐垣的眼睛不同。他的眼里,似乎带着光,黑黝黝的眼睛永远亮晶晶地散发着温柔又耀眼的光芒。
  但此时,微微下垂的眼皮遮去了一半,长长密密的睫毛又挡住了剩下的一半。
  令人不爽。
  “知道吗?”斐垣开口,声音轻轻的,“这里是梦境。梦境的操控者虽然不是我们。但这是我们的梦。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这个世界是围绕着我们转的。”
  “乌托邦知道吗?这里就是乌托邦。哪怕目前不是,也一定会是。”
  季淙茗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有些迷茫地问斐垣:“为什么你会肯定乌托邦一定能建成呢?”
  “一百五十万人为我们服务的乌托邦。”
  “你忘了临仙城的一百五十万平民了吗?”斐垣轻笑,“几百人靠自己是不可能满足愿望的。但用一百五十万的民力供给几百人,不就绰绰有余了吗?就当一千个玩家好了,平均一下,一个人手里掌握着至少一千五百人名不用钱不用福利的免费劳力,资源不就被‘无限放大’了吗?
  季淙茗愣住了。
  斐垣继续说:“哪怕人平分一千五百名劳动力也得不到满足,但这并没有关系。因为‘乌托邦’从不需要永久地存在下去。一个月?两个月?只要玩家彻底满足于目前乐此不彼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副本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个副本,从一开始就没想让谁死。只有人活着,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斐垣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在其他人的脑子里,“我们不是消耗品,也不是快消品,是可持续利用的绿色能源。”
  “能源……这个什么意思?”
  “能量是守恒的,这点没人有疑虑,对吧?”斐垣问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我们的积分,是从哪里来的?”
  “通关,或者杀怪啊!”步召老游戏宅了,“这就跟游戏经验是一样一样的嘛!”
  “对,是一样的。但我们杀的‘怪’是什么呢?再具体一点,鬼是什么呢?”
  这个,仇博依是最有发言权的了:“能量体。所有的一切,都是能量。只是构成的方式不同,哪怕是人,也是如此。比如说,热能、生物能、电能……这些能量,哪怕微小,但一直存在我们的体内。”
  “猎杀场的运行模式是如何的呢?举例来说,玩家杀鬼,鬼散去后,它的能量就被猎杀场吸收了。为了激励玩家,也是为了强化玩家,系统作为猎杀场的代言人,给出奖励,以积分技能道具属性点的方式。武装得更强的玩家,再去对付更多的鬼,为猎杀场赚取更多的能量,再拿出一部分分给玩家。”
  斐垣看向季淙茗:“现在听懂了吗?人、系统、鬼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一种能量的循环罢了。没有刻意针对的善与恶,那些都是不成立的,会因为这个而纠结苦恼的,全是笨蛋!”
  季淙茗愣愣地看着斐垣,剑光四射的攻击频率似乎都慢了一点。
  斐垣先一步对他吼:“不许哭,哭的话我就把你丢掉!”
  季淙茗的眼泪全部吓了回去。
  “……”
  觉得嘴里好像有什么味儿,觉得眼睛有点瞎得厉害的几个人默默当自己不存在。
  “斐垣……”季淙茗小声地说,“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纠结这个的。”只是系统空间里什么也没有,他也只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然后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季淙茗其实都知道的。斐垣并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甚至有时候会很长时间一句话不说。他今天之所以会说这么多,会解释这么多,都是……为了他。
  季淙茗又想哭了,但不想让斐垣讨厌,连忙又憋了回去。
  斐垣轻笑了一声。
  陆汾糖盯着斐垣出了神。
  黑暗无光的世界里,一切看得都不分明。托了加好多属性点的福,陆汾糖有点近视的眼睛不但被矫正了,甚至还多了一些夜视之类的高级功能。
  所以她能看清斐垣的表情。
  斐垣的脸色很是苍白,但没有病容,只是白得没有血色,连本该红润的嘴唇也没有血色。因为白,他那双本就黑得出奇的眼睛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但恍惚间一撇,又显得极具温柔。
  陆汾糖想到季淙茗对她说过的,斐垣曾是一个温柔又爱笑的老好人。她本是不相信的,只觉得那是季淙茗的千米滤镜,斐垣怎么可能是他形容的那类小太阳呢?!
  但习惯是不会骗人的。
  虽然少见,虽然很难见着,但有的时候,斐垣眼里和真切又温柔的笑意时,真的让她好像见到了那个只存在于季淙茗口中的斐垣。
  斐垣是温柔的,但对象,仅限于季淙茗。
  注意到身后投在他身上的视线,斐垣用余光往陆汾糖那看了一眼。
  斐垣的脸上,让人捉摸不透,分不清是高兴还是生气的面无表情多过其他,他总是平静远多于波动,但陆汾糖更怕他这样的平静。
  好像、好像下一秒世界就在他平静又冷漠的视线中崩毁一样。
  那只是很平淡很寻常的一样,但陆汾糖却差点吓得跳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十分响亮。
  我只是普通而平凡的姑娘,受不住这样的变故。
  “这里的气场很特殊。各种能量混杂在一起,如果除去‘死亡’选项还有可能再进行其他通关选项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了。”斐垣对他们命令道,“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想象出一个实力强大到毁天灭地足够把这个世界撕碎的强大怪物。为了成功率更高,统一想象‘龙王’好了,身份也直接有了着落,就是那条被宰掉的死龙老爹。”
  这又是什么奇怪要求。
  仇·好奇宝宝·打破砂锅问到底·具有探究精神·博依:“这个有什么科学依据、不,玄学依据吗?我想加入大数据作为参考。”
  斐垣觉得有些麻烦,但看了一眼似乎遥遥无期的前路,闲着也是闲着,便继续解释:“我之前说过了,这里是‘我们’的梦境,既然我们才是梦境的‘主人’,哪怕这个梦境世界实际是有操控者的也无所谓。”
  “背后的人想将我们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目的未知但能想象得到。想要让我们对这里产生依赖和归属感,一定是要能满足我们的美满世界。主观的意向或是潜意识里的偏向,都是操控着这个世界对我们进行‘依存’的事件。”
  “就好像之前的屠龙行动。河神明明可以是如何东西,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作为支撑,只是随便说是‘龙’,将你们也带偏成了‘龙’,为什么最后就真的是龙了呢?”斐垣总结,“因为这个世界在尽可能地满足我的‘愿望’。不管从‘龙’这里获得了恐惧、害怕还是惊喜刺激,我都被满足了。照理说,我就会因为这件事,对这个可以‘满足’我的世界产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的想法。”
  “也就是说‘它’在诱导你!”仇博依很快就举一反三,“看来天界事件也是这样了。我们推测天界会暗中调查,于是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更没有敖江的亲戚朋友上门报复。”
  照着斐垣和仇博依的思路,其他人也飞快地从自己的“生活”里找出了蛛丝马迹。
  “这个能力太可怕了!”
  他们此刻越想,越是后怕。
  “那照着这个思路,我们发动全部的玩家一起想‘醒过来,离开梦境’不就好了吗?按照愿望一定会被满足的规则,我们就能出去啦!”林邵恒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大概是太过傻白甜,林邵恒自己都不好装模作样地附和自己。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林邵恒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事情是可以被选择偏向我们一方的,但不能凭空捏造。比如说河神是设定中本身就有的,我们的愿望能将河神设定成‘龙、强大、呼风唤雨’的形象,但不能将他凭空捏造或是凭空抹消,更不可能让和这个世界法则完全相背的事情发生。”仇博依给他解释了一下。
  正如仇博依说得那样,斐垣在处理完河神后并且利用捕头身份陪着季淙茗玩侦探游戏的这段时间里,找发现了这个“特异点”,各种力量混杂在一起的气场很特殊,让他一眼就确定了这是这个梦境最不稳定的地方。
  于是“布局”便开始了。
  梦境能诱。导玩家,那么玩家为什么不能来诱。导它呢?
  斐垣直接从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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